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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妻难求-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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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后面前表现的畏畏缩缩,好让疼爱夏宣的太后,觉得她配不上她看重的夏家嫡子,在皇上面前则表现的对亡父无比追念,愿意出家为尼,为亡父祈福。
可惜,她的种种努力都没奏效,她到底还得嫁给夏宣。
到了国公府后,她被扶出了花轿,由宫里的陪嫁嬷嬷护着去拜堂成亲。这个过程,提前被教导了很多遍,她的做很好。顺利的拜了堂,便被送到了新房内候着了。
坐下后不久,她听到周围的欢闹声越来越大,便猜可能是夏家派来主持同牢礼的女子来了。果然,陪嫁的宋嬷嬷轻声对她说:“该行同牢礼了。”
她起身挪步到桌前,不知谁的手帮她掀起了盖头的一角,仅露出她的嘴巴,她在递上来的羊肉上轻轻咬了一口,就将头侧到一边了。
“郡主,您好歹吃一口吧……”
雨楼不为所动,这时就听夏宣道:“算了,她一路颠簸,胃口可能不大好。”
听到他的声音,她立即烦躁的将盖头重新扶了下来,呆坐着不动,因她这个动作,屋内一时静的出奇。
终究是夏宣率先笑道:“好了,我也该出去接待宾客了,你们好好照顾郡主。”收敛了尴尬的笑容,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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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先夏宣的外甥女嫁给康王后,朝中的人都猜测夏家其实是支持康王的,可现镇国公居然尚了流落外的闽江王庶妹,不仅让人纷纷揣测夏家的态度,一时间,究竟哪个皇子能成为皇储又变得不那么明朗了。
不过,也有人揣测闽江王的胜算更大,否则镇国公府也不会娶这么个生在民间,养在民间的所谓郡主。
在宴请宾客的夏宣,心思十分矛盾,一方面想早点回去见新娘子,一方面又怕见她,被她赶出去。终于把最后一波宾客也送走了,夏宣才先去洗了身上的酒味,忐忑不安的往新房走去。
轻手轻脚的进了门,见她端坐婚床上,心中还是泛起了暖意,态度温和的摆手让侍女都退下了,剩下他们两独处。
摸起秤杆,他十分紧张的去挑她的盖头。
看到她容颜的那一刻,他心中道,自己的确已经称心如意,再没什么奢望了。
“……雨楼……”他见到心上人,一时忘了她对自己的怨恨,含情脉脉的唤她的名字。
雨楼垂着眼眸,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夏宣先道:“我……知道你恨我。”
她这才冷笑一声,算是发出了点声息。
他小声问:“你想听我解释吗?”文人
她冷笑道的意味更浓,答案显而易见了。
他略显失望的道:“我……知道你不想,我再跟你怎么解释,你都会恨我的吧。”说完了,也沉默了,坐到她身边的位置,看着跳动的烛光发呆。
这时雨楼动手去摘凤冠,夏宣见了,赶紧伸手帮忙,她便很反感的一扭身子,夏宣一怔,心酸的道:“你嫁给我了,总不能以后都这样不许我帮你……有些事避免不了的。”她想了想,让夏宣帮她将凤冠除下了。
两人继续干坐着,雨楼不动,亦不说话。
夏宣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又熬了一会,对她道:“雨楼,你不是想一辈子都不跟我说话吧,这怎么可能呢?现实点不好么。”
这句话终于惹怒了她,她冷冷的看着夏宣:“你究竟喜欢我什么,我值得你这么丧心病狂的把住不放?”
“我……也不知道……”他低声道:“只是你不在眼前,我就想去找,没有你,我吃不好也睡不下。”
“是没有我侍候您,给您暖床,您睡不踏实吧。”
夏宣委屈的道:“去南京的路上,我对你怎么样,你是知道的,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厌烦的瞟了一眼,闭口不言。
“雨楼……”
她没好气的道:“叫我做什么?”
“别不理我……”夏宣看着她的眼睛,求道:“你生我的气,想打想骂就行,你这样憋着,我担心……”
她发现夏宣的确有这样的本事,每每都能点燃她的怒火,她愤然的拿眼睛剜他,低声恨道:“你担心?哪一次你担心了?只考虑自己,何事考虑过我?为了自己,把我的生活毁了个彻底,你满意了?”
夏宣低头认错,蔫巴巴的不出声。被她骂完了,才道:“骂出来,好受点了吗?”
她冷笑道:“嫁给你,我这一辈都不会好受的。”
“就是说……你这一生都要生活在怨恨中吗?”
她道:“不是我想,是你逼迫我到这样境地的!”
“就算我对你好,也不能将功赎罪吗?”
“我砍掉你的胳膊腿,然后照顾你一辈子,你愿不愿意?”说完这句话,她悲愤难平:“夏宣,我上辈子跟你有仇吗?因为你,我一个亲人都有没了,雨堰和季清远现在都知道,我和他们没血缘关系了!对我好?对我好,你能把他们找回来吗?”
“我可以认雨堰做义妹,接到府里养。至于季清远……还是算了,我怕他动歪心思。”
雨楼听了,嫌恶的道:“你脑袋里怎么净装这些腌臜污秽的想法?!”
夏宣嘟囔道:“行,我腌臜,我污秽,可我对你却是真心的。你没发现吗,我把梦彤和秋霜都打发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就是染上断袖之癖,一辈子不碰女人了,又如何?”
“……”他嘴唇颤抖,哽咽道:“你就这么恨我?”
“明摆着的事,非得一次次问吗?”雨楼恨极,对夏宣道:“太后派了两个陪嫁嬷嬷看着我,我不想和你吵,让她们发现,所以你最好别惹我。”说完,脱了鞋,爬到床里去和衣而卧了。
夏宣旁边坐了一会,小心翼翼的问道:“雨楼,我能躺下,跟你一起睡吗?”
她转身厌烦的对他道:“你装出这副可怜相给谁看?觉得自己可怜前,先想想被你害惨的人罢!”
他道:“我不觉得自己可怜,是我罪有应得。谁叫我早先做了坏事,现在你这么对我,很正常。”
她噙着笑意,道:“你嘴里说错了,后悔了,结果却是半点不反省,转身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是说您伪善呢,还是说您死心不改呢?”
夏宣知她说的是自己戳穿她身份,求婚这件事,便道:“我如果不这么做,恐怕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就算你恨我,也好过你忘记我。”
“就算你在我眼前晃,我也可以照样不把你放在心里。”说完,转过身子,用衣袖盖住面庞,闭目不睬夏宣。她累了一天,这时困劲上来,就算夏宣在床侧,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醒了过来,以为天亮了,忙坐了起来,见夏宣趴在她身边,枕着胳膊睡的安稳。
她心道奇怪,他怎么趴着睡?往床沿爬去,想看看帐外是何光景,夏宣被她的动作惊醒,道:“天还早,我怕外面的烛光太亮,才把床帐放下的。你继续睡吧,明早仆妇们进来前,我叫你。”
雨楼冷声道:“你怎么趴着?”这么怪异,不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罢。
他当雨楼是在关心自己,嘿嘿笑道:“……我被我爹打了一顿,身上的伤还没大好。今天累了一天,有点不舒服。”
她冷笑道:“怎么没打死你。”
夏宣鼻子一酸,赶紧闭上眼睛,打了个哈欠遮掩自己的窘相。雨楼讥讽道:“装的够像的啊,劝您一句,算了吧,装可怜不管用的。”
他低声辩解:“不是,喝了酒,眼睛有点不舒服。”然后把脸埋臂弯里,趴在那不动。过了一会,他睁眼坐起来,见雨楼抱着腿缩床里侧,温和的道:“你睡吧,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我不困。”
“……那我也不困,陪你坐着。”
夏宣当真坐到床边,陪她熬着等天亮。雨楼看他眼烦,索性闭上了眼睛。这时就听夏宣道:“……你对我怎么样都行,只求你一件事,我对你好的时候,别拒绝,府里有些事,靠你一个人,是搞不定的……你肯定想,如果不是我,你也不用面对这些。可你现在已经嫁过来了,咱们一起面对吧,好吗?”
“……”
夏宣自顾自的说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雨楼无奈的叹道:“夏宣,你这是何苦来呢?你不缠着我,而是另娶他人,不也能轻松吗?”
“……周幽王为搏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我以前就不觉得是褒姒的错,完全是周幽王犯贱。”夏宣道:“所以,你也不必考虑我是不是值得,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我怎么会替你考虑?!”说完雨楼抱着膝盖,闭目养神。心里烦成一团,天亮之后,她就要面对种种严峻的考验了。
片刻后,夏宣道:“……雨楼,你若是睡不着,咱们找点事做吧。”
她立即警惕的瞪目:“你想做什么?”
“你别误会,我有点东西想你给看。”见雨楼兴趣缺缺,便道:“如果不想看,那就以后再你看吧。”
听到还有以后,她就不耐烦了:“什么东西,拿出来吧。”别留到以后烦了。
他开心的咧嘴一笑:“你等着。”说完下了床,跪在地上从床下拽出一个藤箱来,翻腾了一阵,递给雨楼几张纸:“这个给你,我写的。”
她接过来一看,见是一封书信,自然是写给她的,是夏宣的笔体,主要是表达对她的歉意,粗略估计有个几千字。她面无表情的大致扫了扫,随手扔到床上:“我看完了。”
夏宣趴床沿上,笑道:“这是我离开登州回京后,第一天写的。”
雨楼忽有不好的预感:“第一天?”
他重重的点头:“是。”
“……就是说以后还写了?”
他笑眯眯的道:“一直写到昨天。你还看不看了?”
她赶紧爬到床沿,向下一望,只见藤箱里满满的盛的全是一封封信件,看得她眼晕。
“……”她立即斩钉截铁的道:“不想看了,眼睛疼。”
“那我给你念吧。”他道:“念完了,天就亮了,这样行吗?”
第七十章
“那我给你念吧。”他道:“念完了,天就亮了,这样行吗?”
夏宣总能引出话题,让人不得不理他,这大概是他的策略之一,尽可能的找存在感。雨楼瞅着他,眸底不动声色,但心中则对他的行为做了一番猜想。她道:“……刚才那封我已经看过了,无论你写多少封信,说的都不是一件事么,要我原谅你,要我体谅你。夏宣,我不会原谅你的,你别做无用功了。”
“不一样,我每天想的都不同,我都比之前一天还想你。”他追寻着她的视线,缠着不放。
“哎呀!”她一咧嘴:“肉麻。”抱着肩膀做了个打寒颤的样子,把头扭到一边去了。
夏宣见雨楼不买账,语气中包含着无尽的失望:“那……我就不念了,待你哪日心情好了,自己看吧。”
她冷笑道:“我若是哪日心情好了,就把它们扯碎了听响。”夏宣顺着她说:“那也好,至少对你有点用处。”
他明白雨楼对他的恨意,可谓悠远绵长,不是一时之间能够抚平的,他不急,时间总会冲淡一切的。
雨楼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道:“你……就别做无用功了,难道你没发现吗?爱一个人也就三五年,恨一个人却可几十年,上百年,乃至本人故去,也要子孙报仇雪恨,恨总比爱长,拼时间,你也是输。”
夏宣叹道:“我从来没想过和你比什么,我哪里舍得。你想从我这里要什么,尽管开口就是了。”就在雨楼准备开口的时候,他又补充了一句:“除了让你离开。”恼的雨楼,气哼哼的道:“求你了,别再说话了,安静一会不行吗?”
夏宣便十分‘乖巧’的望着她,不言不语的坐着。
这家伙一旦开口,他们两人就会陷入恶行循环,一句一句的,最后还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往床里爬去躺好,侧卧着休憩。
待熬了一会,只觉得背后的感觉,特别不舒服。回眸一瞧,见夏宣可怜兮兮的绞着手指看她。
“你……看我做什么?”
“我想问问,能让我和你同床而眠吗?可你刚才又说了,不许我开口说话……我就只能看着你了。”然后嘿嘿一笑:“其实我也挺愿意看你的。
雨楼越发觉得夏宣是故意恶心自己,她不想他做什么,他偏做什么,明明是一肚子坏水,却偏这装天真无邪。她恨的一捶床板:“随便你!这不是你的府邸吗?何必问我。”
夏宣道:“也是的。”
“……”她抓起枕头砸向他:“不许跟我顶嘴!”
“是,娘子。”
雨楼低头抓着锦被,压抑着怒气:“——”
夏宣特别委屈的说:“我没跟你顶嘴,我服从也不行吗?”
她恨道:“你是没眼力见还是故意气我?我在生气,你看不出来吗?还一句句的非得戳着我的肺管子说话?”
“我看出你生气了,我这不是哄你吗?你不许我说话,我就说我听你的。”他摸了摸鼻尖,不解的问:“那我该怎么做?”
“我生气的时候,不许和我说话。”见夏宣又要张口,她一瞪眼,他便向后缩了缩身子,默默的点了点头。雨楼这才长叹一声,重新躺下睡去了。
夏宣自此算是安静了,她得了清净,没多久就再度睡去了。第二天早上醒来,睁开一看,眼前是夏宣的脸,提醒她今后都要与他生活一起了。
所谓债多了不愁,抛去夏宣,叫她烦心的事还多着呢,此时顾不得厌烦他,推了他一把,道:“醒醒。”见他不动,便道:“我知道你醒着。”
夏宣缓缓的睁开眼,低声道:“你怎么醒的这么早?”然后‘自卑’的嘀咕道:“是不是因为在我身边?”
难道她一辈子都要和这个‘怨夫’生活在一起?她冷声道:“不光是因为这么简单,还有别的事。我只问你一件事,一会太太派人来收白绢,该怎么办?”
“……”夏宣有些茫然:“什么?”
“我是说,要不要造个假,割破的手指在白绢上抹点血。”雨楼声音平直的道:“你没想过这个问题吗?这可是个叫人脸上难堪的好法子,不管是拿得出来沾血的白绢也好,拿不出也好,都够丢人的。”
她作为昭宁郡主,被皇家认回后,可从没有对外宣布过她曾做过镇国公的官奴,所以对不知情的人来说,她还是清清白白的。可对皇族内部的,和镇国公府的人,她是个什么人,众人心照不宣。
假如,一会夏宣的继母派来取白绢,便是假作没认出她,将她当做郡主对待,若是不派来取白绢,言下之意,就是明白她是卓雨楼,是自家的官奴,曾跟夏宣厮混过,早没了贞洁。
可不管王夫人怎么做,都无可厚非。
但都会造成同样的结果——让她丢人丢个彻底。
见夏宣呆住了,她一歪头,眯着眼睛冷笑道:“你从没考虑过这一点吧。”借机打击他道:“都是你,叫我置身这样的两难境地。嘴上说和我一起承受,你如何能感同身受?哼!”
夏宣心中有愧,道:“你不必理会其他人……一会我将白绢收起来,不给她看。若是问你,你就说我想留起来。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推就行了。”
“掩耳盗铃。”她哼道:“别人照样会在心中嘲笑我。”
“……”夏宣只能听她抱怨,谁叫他做作孽呢。
雨楼估计的果然不假,待门开了,她由丫鬟们伺候换衣裳的时候,就见一个上了岁数的婆子走了进来,笑容可掬的施了礼,便暗示自己是夫人派来娶白绢的。
夏宣没好气的道:“我收起来了,你就这么复命罢。”
反正那婆子新婚第一天恶心卓雨楼和夏宣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毕恭毕敬的道了声:“是。”便走了。
那婆子前脚刚走,雨楼从宫里带来的唐嬷嬷和高嬷嬷就走了进来,朝两位新人道了礼,侯在一旁等着雨楼梳妆完毕去见公婆。
这两人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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