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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难缠-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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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嗳,小妮,人家喊的是她,她在那儿瞎乐个什么呢?就在白咏秋腹诽间,沈承雪已经顺利的和招呼白咏秋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她寻着声音看到一个斯文的男,忽略掉他身后跟着两个壮得过份的汉,很热情地招呼道:“哎呀那谁那谁,你是咏秋的朋友吧?”

被白咏秋无视的,以及被沈承雪不礼貌的招呼了“那谁那谁”的,正是今天北宵湖边请了戏班搭台演出的大老板,晋天享。

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白咏秋向来不会提及半句,于是沈承雪对晋天享这个人的存在是半点不知。

本来她不知道他的存在倒是没什么关系的,毕竟晋天享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不过眼下糟就糟在沈承雪不知前情,又不会看白咏秋不悦的表情,只是听了有人喊白咏秋,这小妮就像谁喊了她“沈姑娘”一样,打了鸡血般的瞎兴奋。

白咏秋无奈地揉了揉额角,暗道,她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晋天享是一早就看到二女的,却因看得发了傻而没第一时间出来招呼。 ~若说白咏秋是静如镜湖,而她的朋友则动如脱兔,这一动一静的二女各有各的风格、气质却都相同的出众漂亮。

不过这一错过,倒是让他有了观察的时间。在一旁看了一会儿,晋天享发现她俩是冲着看戏来的,而且眼下还在找着落屁股的座位。覀呡弇甠有个正当的理由可以接近白咏秋,也知道不管如何他都会受她白眼,他仍装成偶遇现了身。

然而事有转机,他招呼的女意料中没睬他,而她那活泼的同伴却是冲他打了招呼。

只要搭了话,一切就好办了。

冲着沈承雪拱了拱手,晋天享很气地说道:“在下是晋天享,不知姑娘如何称呼?”他真的很高兴她身边有这么个和稀泥的同伴在。

沈承雪也学着他那样拱了拱手,笑嘻嘻地答道:“我叫沈承雪,晋公也是来听戏的么?”问着,她朝两个大汉瞄了一眼,看他俩没谁拧了凳,不由失望的暗撇了下嘴。

她还合计着和谁拼个凳来做呢。

前一秒还高昂的情绪,下一秒便不带过渡的蔫了下去,看得晋天享愕了一下。

他没说错什么话呀?

见晋天享因沈承雪的失望之色而错愕,白咏秋在一旁暗暗的偷笑。事出突然,于是她没反应过来小妮那么兴奋为何,不过结合着眼下她的失望,白咏秋立马明白她那小心眼的打算。没看到晋天享带的手下拿椅凳,小妮就对人家没兴趣了,她可真够绝情的。

白咏秋伸手推了推闺蜜的膀,说道:“承雪,你怎么这么笨呢?人家都报了名号了,还没反应过来他是谁么?人家可是晋阳镖局的少东家,换句话说,人家可是今儿的大老板,哪里需要像咱们这样巴巴的赶来听免费戏。”

听起来像在挤兑沈承雪的话,其实是不礼貌的挤兑着晋天享。但凡没聋的都能听出来,白咏秋这番阴阳怪气的话,说得有多不待见晋天享的。

就算粗枝大叶的沈承雪也没例外。她暗想,原来这人挺厉害的嘛,然能让咏秋这么讨厌他。

两个壮汉是见过白咏秋的,当然也知道这白家姑娘背景厉害,纵是愤愤不平,也只敢表示在脸上,却不敢再像四季酒楼里那般蛮横。

晋天享应该有受虐症,耳里听白咏秋这么不待见的来了一句,他非但没点不高兴,反而还乐得开了花,笑着的嘴角都快扯到耳朵旁了。他乐呵呵的笑说道:“白姑娘气了。早知白姑娘对金辽戏班有兴趣,那晋某应该一早去白府请姑娘过来的。”

“晋公说这话才叫气。”白咏秋猜到了沈承雪的念头,倒也不用她特意提醒,顺从的应了晋天享一句。在他听得发愕的同时,她继续说道:“不知道晋公能不能给咱们找个好位听戏呢?”

忽冷忽热的态度,任谁都能瞧出,白咏秋就是为了占晋天享一便宜,让他帮着找个地方坐下来听戏,偏生这晋天享贱皮,心里明白她不过是利用他,他仍然乐滋滋地说道:“当然当然,白姑娘……沈姑娘,这边请。”

随着晋天享上了戏台正对面搭的高台,白咏秋和沈承雪坐下就开始自顾自的咬耳朵聊天,完全把提供场地的这位“好心人”给忘了。

“你这么主动勾搭男人,看你怎么给我二哥解释!”听来责备的一句耳话,却是带着浓浓的八卦以及重重的戏谑之意的,白咏秋不以为意的剜了闺蜜一眼,凑在她的耳边说道:“好好,我不勾搭,那咱们还是站在下面等孙青完场吧!”说着她还煞有其事的抬了抬屁股。

“唉别别别,说个笑呢,当什么真啊!”沈承雪一把拉住假意要走的白咏秋,笑得很不良地说道:“咏秋,我看这晋天享长得还不错嘛,斯斯文文的,还是晋阳镖局的少东家……”

“你想干嘛?”没等她说完,白咏秋笑得很单纯的问着打断沈承雪的后话。

“不干嘛,只是在想,他会不会刺激到我二哥。”

他已经刺激到沈承砚了!白咏秋暗想。

说话间,锣鼓的点响了起来,这酉时是说到就到了。

白咏秋和沈承雪统一的抬眼望去,平视线相平的戏台上,先出场的是个武生,比划了几下之后追出一个个头比武生还高一点儿的刀马旦,两人遇到一起二话没说便打了上手。

开场就是这么激烈的打戏,围观的群众都纷纷叫起了好。

沈承雪也在跟着叫好,完全没发现那个刀马旦就是她追着要画戏妆的孙青。白咏秋瞧得仔细,还没来得及告诉沈承雪,视线便与孙青对上了。她浅浅一笑,笑得后者眸色亮了下,随后他的视线滑向她身边的晋天享,再闪过浅不易见的讶色。

原来他们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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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 我也真是想你死了!

金辽戏班的戏是在酉时末散的,然后沈承雪二话没说,拖了白咏秋就去找孙青。 ~ 亜璺砚卿那速度就像在冲刺五十米般。

白咏秋知道,虽说留下对着晋天享就是个麻烦,但被沈承雪这个精力旺盛的主拖着走也不见得是什么乐事。不过在没得选的两者间相衡,她还是宁愿跟着沈承雪。

孙青很守约,当二女匆匆赶到时,他已经早早的等在了湖畔。当然,孙青没有卸掉戏妆。浓妆将他微有沉重的心情掩盖起来。

在看到孙青的那一霎,白咏秋顿时对他生出敬佩之念。这么一身花花绿绿的行头,并且是女装的行头套在身上,他然可以一脸淡定的先到湖畔来等她们。

这已经不是敬业二字能形容的了。

画师稍慢了二女一步也到了湖畔,等人到齐了,沈承雪立马招呼着大家去栈。栈的房间是在下午请了画师之后,沈承雪到天水一色之前订下的。她在这件事上面安排得倒是仔细,连天色太晚不方便作画的因素都考虑在了内,看样是不拿到孙青的戏妆画就绝不罢休。

一行四人,两女加一男,外带一个肯定是男的,却还未卸女装的戏,旁若无人的入了栈,看得店伴到掌柜都忘了上前招呼。 ~

沈承雪向来不在意别人的眼光,白咏秋则是累得没空在意别人的视线,至于孙青是早就习惯了别人对他的打量,他们四人之中唯有画师显得有些不自然。

他自不自然都没关系,毕竟他也只是拿人钱财替人作画而已。 課外書

入了房间,瞄着靠窗边的那张床,白咏秋无意识的朝床边走了几步。耳里听着沈承雪在那儿叽叽喳喳的安排,其中似乎还点了她的名字,于是她回过神来,很不舍的再瞄了那张床几眼,悻悻地坐到桌边苦撑着睡意。

她不知,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孙青眼里。

这画像的事又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得了的事,就算这画师的手快点吧,估计也要花上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汗勒个汗的。这么安静的坐着,只消隔半分钟她就可能睡着,让她再等半个时辰……这是一种何样的煎熬啊啊啊啊啊啊!!

面无表情的在心里抓狂一番之后,再过了一拍,白咏秋很果断地站了起来。她对着心思没在她这边的沈承雪,说道:“承雪,我得回去了。”

眼下一门心思扑在欣赏孙青女装的沈承雪只嗯嗯了几声,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清白咏秋的话,还是说她的回答压根就是在敷衍白咏秋。 ~

管闺蜜是敷衍还是没听清,白咏秋觉得都没差。不论沈承雪同不同意她都要走,这一大下午本来可以好好休息的,结果给折腾到眼下。为了不让自己没规矩的老底泄出来,她必须得离开。

白咏秋揉了揉发僵的脖根,随后冲着正在看她的孙青浅浅一笑,再微点了个头算是打过招呼,这便转身离开。这时,一直沉默着的孙青说道:“白小姐与晋少爷熟识么?”

没头没尾的一问,让已经快步到了门口的白咏秋停了下来。侧目过来,除了画师很专注外,沈承雪和孙青各露不同的表情在等她回答。

沈承雪的表情就不说了,那简直就是一脸的八卦,然而孙青的双黑瞳里却有白咏秋看不透的闪烁。他是在意?还是与她一般只是好奇?

琢磨了一下便迟了一拍,白咏秋答道:“并不熟。”三个字答完她立即问道:“孙青和那家伙熟么?”

将晋天享称为“那家伙”,白咏秋没特别的解释,便已让孙青明白二者的关系。不知为何,堵滞的心情顿时开朗。他回以浅笑,答道:“不,只是知道。”

白咏秋嫣然一笑,开门离开。

出了栈雇了轿坐回白府,已经是戌时过了些。

白咏秋没精打采的回到君若院,离着院门大约还有十多步时,便听拾喜正说道:“……回头小姐回来了,拾喜会告诉姑爷来找过小姐的。”

这“姑爷”二字,听得白咏秋额角发紧,再抬眼时,面带轻浮浅笑的沈承砚已到眼前。

啧,她怎么不晚一步回来呢……

瞄到白咏秋的身影,沈承砚正要说话,却听眼前似乎疲惫的女先一步地问道:“砚哥要走了?”

这话问过,沈承砚还没来得及回答,白咏秋便又说道:“既然要走了,那我就不留砚哥了,路上小心!”她嘴里说着话,脚下并没停下的意思,直接朝着卧房而去,也不管沈承砚是走是留,还是跟在身后。

不知白咏秋干嘛这么急着要进屋,虽被她下了逐令的沈承砚仍挺有兴趣的尾随其后。

“小姐您回来……了?”拾喜看到走了又回来的沈承砚,本来一句招呼之言转成一句疑问。

白咏秋无视掉身后跟着的尾巴,忽略了拾喜微愕的表情,说道:“嗯回来了,拾喜,浴房准备好了么?”

“浴房?拾喜这就去准备!”拾喜匆匆应了,小跑着离开。在她看来,小姐的话就像是在支她回避一般。

斜眼看拾喜离开,推门的时候余光里瞄到死跟回来的沈承砚,白咏秋卸下伪装,沉着脸,不气地问道:“你还跟着干嘛?”

沈承砚嘻嘻一笑,毫不介意她生硬的语气,照着自己想说的问道:“秋妹白天去哪儿了?”问这话时,他整个身体已经贴到了白咏秋的背上,末了还亲昵的从后面伸手来搂住她的腰身,再说道:“真是想死我了。”

“我也真是想你死了!”白咏秋只是口快的回了一句损的,没去推开沈承砚。被他这么搂着倒也舒服。

一语双关,听得沈承砚埋在她脖根发笑。

清爽好闻的气息加上身体规律的颤动,让白咏秋的胸口荡了一下。

吖吖的,用不用这么勾引她呀?猜测沈承砚是有意的,白咏秋拧身瞪他,并没好气地说道:“笑够了吧?笑够了就放开,我要睡下了!”

“这么早?”这才戌时而已。沈承砚诧异的问过之后,转了转瞳再说道:“秋妹早些休息也好,明日随我去香山。”

052 谋杀亲夫啊!

沈承砚口中指的香山,坐落于北宵城的南方。

那山的名字叫得好,却是一座看不到什么人烟的荒山。既然是荒山,照道理说应该没什么看头玩头的,偏偏在深山里有座求姻缘特别灵验的庙宇,于是这座荒山就这么跟着有名了起来。

据说那庙宇并不是谁都能找得到的,不过只要是有找到的有缘人,通常所求的姻缘都会如意的准。

其实有这么玄乎的一个地方,纵是白咏秋不好那个奇,沈承雪也会好奇的拖着她跑去找的。然而,她也好,那个粗枝大叶的小妮也罢,她俩就从未将话题绕到香山上去过,就更别提哪天心血来潮的跑去寻庙了。

沈承雪不去凑热闹的原因她是不知道,不过白咏秋心却是有很充足的理由。拿她的话来说,这一世的姻缘什么的,总会有人帮着来安排的,她就不用着急的再去求个什么的了。她会有这种懒惰的念头,其实也可能是因为上辈尝够了烂桃花的滋味,于是这辈只想求个安稳。

那什么桃花、李花、喇叭花的,一切都只是浮云!浮云而已!

她是想求安稳,正巧小妮也没来怂恿、强迫她,于是香山这个地方便被她不小心的给遗忘了。

听得沈承砚猛的一提,就算他说了就走了,白咏秋仍然花了好久时间才从记忆里将有关香山的事给挖出来。 ~

那丫的带她去香山,莫不是为了找神秘的庙宇?吖吖的哟,千万别告诉她,他对她动了直情!

躺床上琢磨了许久,等白咏秋真的闭眼入梦时,已经到了亥时。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沈承砚就守信的到了白府。

他来的时候,白咏秋还没起身。准确的说是,这个时候的君若院里大家都还在准备。

拾喜和香菊正在收拾院,李妈妈边收衣服边指挥着粗仆生火做早点,李笑则在那儿有一下没一下的劈着柴。众人都无声的忙着,来回的穿梭走动,院里一团的乱。

沈承砚很突兀的就到了院门前,众人诧异的视线整齐的扫到他的身上。愕然的、惊讶的、迷茫的、呆滞的,各种各样的表情都落入他的眼底。

嘿,看来他把他们吓着了!

承受着齐刷刷的视线,沈承砚然还能坦然的在心里面调侃。

迟了一拍,拾喜最快回过神。她匆匆放下手里的事,迎上前招呼道:“姑爷来了!”

正因自己的出现而让众人措手不及偷笑的沈承砚,冲拾喜勾了个一惯轻浮的浅笑,顺便瞄了眼白咏秋紧闭的卧室门,问道:“小姐呢?还没起身么?”

拾喜立马答道:“拾喜这就去叫小姐起身。 ~”边说她边朝门前走。

“还是我去吧。”沈承砚一把拦下拾喜,说了之后丢下个暧昧的笑容,看得拾喜的脸蛋微红了下。

他说这话并不过份。顶着个她家小姐的未婚夫这名号,他当然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入小姐的卧房。只是拾喜觉得他的笑容有点过份。准确的说,他这样笑不能称为过份二字,只是拾喜觉得他表达出来的意思,与他的做为很有出入而已。

在拾喜看来,沈二少对她家小姐还算得上是以礼相待,偏生这沈二少处处说着做着与真实相反的事,好像非得让别人产生误会才舒服一样。

真希望小姐别同样的误会了他。

拾喜的想法其实就是杞人忧天了,她那么单纯的性格尚能看清,白咏秋这种成天想得贼多的家伙,怎么可能将他的表里不一给忽略掉。

沈承砚信步到了门前,抬起的手本是想敲门,犹豫了下改为推门。他跨入门槛的同时,闻到室内一股淡淡的清香。

女的闺房就是香。

沈承砚站在门前问道:“秋妹,醒了么?”跟着反手将门关上但没落闩。站了几秒,室内还是一片安静,他就不气的朝内室而去,转过阻隔视线的屏风,便可见一张挂着纱帘的三层雕花大床。

纱帘还未拉开,也就是说,床里的女还睡着没醒。

沈承砚突然有点紧张。

他并不是第一次进女的闺房,当然,沈承雪的闺房不算。他好歹也是生着一张俊且雅的脸,有女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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