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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芳菲-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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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嘻嘻哈哈的,连蹦带跳的跑在父亲的前面,在街道上的行人之间穿梭着,不时的回头冲父亲做个鬼脸。
“傻丫头,怎么就高兴成那个样子”王佑全见女儿开心,也欣慰的露出了朴实的笑容,又生怕女儿顽劣的冲撞了行人,忍不住喝止道:“兰儿,慢点”。
“知道啦!”已经跑出去老远的胜兰闻讯转过身来,边跑边挥舞着胳膊比划,却冷不丁脚下踩了什么东西,脚一扭,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倒向了一边。
“哎呀——”胜兰自己被吓的尖叫一声,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上,一只修长的手忽然从她背后伸了过来,一把揽住了她,扶着她牢牢的站稳了。
胜兰惊讶的回头,入目的是一位穿着黑色呢子大氅的年轻男子;他戴着黑色的宽檐帽子,脖子上搭着长长的灰色围巾,因弯腰背对着阳光,笼在阴影中眉目有些模糊,可还是能清楚的看出他样貌俊朗;浓眉如剑,一双澄澈的眼眸中英气逼人,高挺的鼻梁下,勾起的唇角挂着丝淡淡的笑意。
他一手扶着胜兰,另一手拎着一只姜黄色的藤箱,看着她笑道:“小妹妹,走路小心点儿”。
“好帅的男人”胜兰近距离盯着对方英俊的脸,一下子犯起了前世大龄剩女的花痴来,一时竟然忘了道谢,目光有些呆愣的盯着他看。
男子见胜兰发呆,还以为她被吓到了,伸手就在她脸上捏了一下,咦了一声道:“没摔着呀,踩了我的脚也不道歉,哥哥我很可怕么,恩,怎么不说话?”
“六少爷,手下轻点,小女娃子皮嫩呢!”男子的身后,一位身量高大的军服男子站的笔挺,目光犀利,虽然面上含笑,却隐隐散发着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冷意。
帅哥的脸看起来挺嫩的,手上却有一层厚厚的茧子,那一捏之下虽然用力不大,却弄的胜兰脸颊上微微的疼,她不禁又羞又恼,红着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推开他快步跑回了王佑全身边。
紧走几步赶上来的王佑全见对方衣着华贵,又有军人,怕自己的女儿一不小心冲撞了城里的贵人,便急忙拱手作揖道:“对不住这位少爷了,小女年幼,莽撞了点……。
“无妨,小孩子而已,不用客气”年轻男子笑眯眯的挥了挥手,无视胜兰父女的存在,自顾自的掏出块帕子擦了擦皮鞋上被踩出的泥印子,跺了跺脚转身就走。
那军服男子偏头看了他们一眼,也笑眯眯的跟了上去,两人大步流星,很快就走出老远。
看着对方高大颀长的身影眨眼间消失在人流里,胜兰的心头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一丝怅然。看他穿的那样潇洒高档,又有军中的人做护卫,应该是个富二代吧,或许是哪个军阀家的纨绔少爷。哎呀长的真是好看,似乎个性也不错,将来也不知道能便宜了谁家小姐去,也说不准会被乱世的烽火吞没,那真是可惜……
啊呸呸呸,关我什么事,我现在只是个九岁的乡下丫头,想那么多干什么。
正文 第七章 梦碎
因为路上的这点偶遇,胜兰接下来乖觉了很多,一路安静的跟着父亲回到四合院。进门看见自己的房间已经收拾的整整齐齐,连床铺都已经铺好了,她开心的一下子跳了上去,又想起了在学校里的见闻,将脸埋进柔软的被褥里,想象着以后的美好生活,兴奋的直打滚。见她高兴的在床上滚来滚去,端了洗脸水进门的小翠嗔笑道:“我的大姑娘,赶紧下来,这床干干净净的,你别刚回来就给滚了沙土上去”。
“小翠小翠,我要上学了”,胜兰兴奋的冲她嬉笑。
“我知道,不上学咱们来这干嘛!”
“小翠小翠,我真的要上学了!我要读书了我太开心了”胜兰从床上蹦了起来,装了半年多的小孩子,一直都觉得很疲累,只有今天她才觉得自己最像个小孩子,完全是高兴过头的真情流露。她跳下床又扑上去抱住小翠的腰,摇晃着她道:“我要上学啦,小翠你开心不,哈哈,我反正开心死了。读书了我以后就可以考中学考大学,一路读到南京,啊不对,是去北京上海继续上学,哇哈哈……”大师啊大师们,我来啦!
“好了好了,我知道大姑娘您志向远大,可您现在能不能松手,我这水都快洒出来了”。小翠摇晃着手里的水盆,有些哀怨的看着她。胜兰急忙松了手,转身一蹦三跳的去拿了架子上的毛巾回来,伸手丢进水盆里。
小翠弯腰放下盆子边帮胜兰擦手边道:“大姑娘就这么想读书啊,我还从没见过你欢喜成这个样子呢?”
“那当然了,读书多好,小翠你不想读书么?”胜兰好奇的想知道她的想法。
“不想,读书有什么好,又不能当饭吃,还不如学绣花实在,绣块帕子还能卖几个钱呢,读书尽花钱”。小翠头也不抬爽快的回道。
“呃——”胜兰本想反驳,可一想到这个年代的女人读了书出去做事的也很少,更何况小翠这样的奴婢出身,便低头笑笑没有说话,任小翠服侍她洗了手脸换了衣服吃饭休息。
再过两天学堂就开学了,王佑全早几天前已经命人将胜兰的部分衣物和需要的生活用品送了过来,可是想着过些天老婆儿子也要搬来,饭后他又出门采买了一堆东西回来布置,一直忙到天黑才停手。见天色已晚,女儿又是第一次住在外面,他就没有回家,特意留下来陪着女儿,住进了胜兰卧房边上的一间。
今日他们父女进城也带来了几个下人和护院,都逐一安排住进了空置的偏房,安静了多日的宅院一下子变的热闹起来。临睡前,躺在陌生的房间里,一向机警的王佑全摸了摸枕头下的枪,听到外面安安静静的,只有呼呼的风声,暗笑这里是县城,比农村老家安全的很,听到女儿的房间已经没了动静,他便放心的倒头睡下了。
今日的天气不太好,白天还阳光灿烂的,谁知一入了夜便阴云惨淡,天幕黑压压的,庭院里伸手不见五指,不光气温下降了不少,寒风也增大了,呼呼的刮在人的脸上,带来刀子般的冷意。
胜兰躺在温暖柔软的被窝里,不知道是因为白天兴奋过头了还是换了床铺不习惯,她怎么都睡不着,辗转反侧到半夜才勉强觉得有些困意。寂静的深夜里,除了风声,房间院子里四处都静悄悄的,她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意识还没完全沉睡,却忽然听到了外面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响声,听到隔壁的父亲问了一句谁呀,院子里有人瓮声瓮气的回了句是我,没多久后又听见父亲吱呀一声打开了房门,随即有什么东西“砰——”的响了。
“放炮仗——”那响声极大,胜兰一下子被吵的清醒过来,她有些烦躁的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黑黝黝的房间,心想元宵节都过了,谁家还在半夜里放炮仗?
“砰——砰——”又是两声响过,外头随即传来一片凌乱的嘈杂声,怎么听着刚才那几声好像不是炮仗的声音?胜兰疑惑的抬起头,看见黑黑的窗外似乎有火光在闪动,听着北风吹的窗户纸簌簌的响,她的心里突然莫名的觉得不安起来,一颗心咚咚的乱跳着,没来由的慌乱不堪。
惊慌间她匆匆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披了衣服扑到小翠的床边,一把拉起了依旧呼吸均匀睡得正酣的小翠,大喊道:“小翠小翠,快起来看看,外头出什么事了?”
恰在此时,院子里传来了一声尖利的哭喊:“不好了,少东家中枪啦——”
四周脚步声匆匆,有人慌乱的四下走动,有人伏在地上惊慌的哭泣,有人早已昏迷了过去,有人瘫倒在地瑟瑟的抖……独胜兰一个人呆呆的,傻子般站在门前看着那个倒在青砖地上的身影。
王家大少爷、父亲王佑全此时就躺在院子里的青砖地上,在明亮的火光照耀下,胜兰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紧闭着的眼睛一动不动,面色青白唇色晦暗。满头花白的头发湿漉漉的粘在一起,被鲜红的血粘成一团一团的。原本光洁的没有一丝皱纹的脑门上多了一个血糊糊的大洞,还在不停的冒出红红的鲜血和白色的脑浆,那些红白相间的物体混成了糊状,顺着他已经被鲜血糊满的耳朵缓缓的流下来,慢慢的堆积在地上……
血腥味扑鼻而来,浓重的令人作呕。
“少东家,少东家”举着火把的门房伏在父亲的身边,老迈的脸上哭的涕泪纵横,衣襟上血迹斑斑,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父亲的。
一出门就看到了这样的景象,胜兰吓的一颗心几欲从口中蹦出来,勉强扶着门框才没有摔倒。纵使两世为人,她也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血淋淋的场面,顿时觉得全身如坠冰窖、僵直的几乎不能动弹。就在此时,她忽然感觉到心底深处蓦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苦,痛的她忍不住双膝一抖就跪了下去,机械的匍匐爬到王佑全身边,喉头一阵咯咯作响,好半天才艰难的迸出一个字:“爹——”
王佑全死了?胜兰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觉得自己现在这个动作应该是身体的原主人做出来的,就像刚才她控制不住自己没穿衣服就跳下床一样。原来那人就算灵魂死了,身体也是能感应到亲人的意外的。
泪水刷刷的流过脸颊,胜兰吸了吸鼻子艰难的呼吸着,在四周人安静的惊人的目光中,又哭喊了一句:“爹呀——”
亲情压过了恐惧,她扑上前抓住了王佑全的手,他的大手还是热的,一如既往的粗糙厚实。胜兰抓了他的手掌贴到自己的脸颊上,眼泪像是开了闸,哗哗的再也止不住。她慌乱无助的趴在他的身上拼命摇晃着:“爹,爹你怎么了,爹你醒醒呀,爹——”直哭的肝肠寸断歇斯底里。
她这会是真心伤心,虽然穿越到这里才半年多,可王佑全是真心实意疼爱她,半年的时间里,这个朴实的农村汉子给她的爱护和关切比她前世那个叫了三十年的父亲还要多的多,她才欣慰自己终于有了父亲,终于尝到了父爱的滋味,他怎么能就这么突然的走了呢?
寒风打着旋儿掀起了胜兰的衣摆,冰冷空气的直灌进她单薄的身体中,冻的她的泪水几乎要冰起来,父亲的大手一点点的僵了,贴在脸上再也感觉不到一丝温度,胜兰动了动自己僵直的手臂,抬起头,却发现不知何时,天上落雪了。
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下来,像是扯碎的棉絮,一片片一团团,随着狂风舞动着,眨眼间就落的人一头一脸的白……
正文 第八章 命案
暖炉里的炭火烧的只剩下一点红红的光,紫檀木的苏绣屏风架子歪倒在一边,边上一溜宽厚的紫檀靠背椅子上堆满了杂物衣服,还有人仰在上面呼呼大睡。墙角丢了一只细瓷粉彩小酒壶,桌上的彩瓷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酒气和香烟的气味盖过了案上袅袅的熏香气息,烟雾缭绕之中,只听得见男人们吆五喝六的声音和麻将牌哗啦噼啪的响声。
玉阳县最高档华丽的酒店醉八仙的包厢内,跟着亲戚来玩的武兆铭热的脱下了外套,只穿着衬衫马甲,他翘着二郎腿随意将手上的麻将牌一丢,目光漫不经心的扫射了一遍周围的人,薄唇微微一勾,低笑道:“我又胡了”。
“六少爷,你也太厉害了吧,都胡了多少圈了,输得我快要脱裤子了”。正坐在他对面的玉阳县驻军参谋长高良歪戴着帽子哀叫一声,有些愤愤道:“六少,您就饶小的一把吧,再输下去,我们全家这个月都要喝西北风了”
“是啊是啊,六少的手气太好,今晚咱们是输的是干干净净也是心服口服啊!”玉阳县长的公子尹子绪也跟着哀叹,表情夸张的不情不愿的往外掏钱。
“输了就爽快点,拿钱拿钱,快点,我表弟是什么人,能输给他是你们的福气”玉阳县治安大队长陆伯元嘴里叼着烟,还不忘一叠声的催促着。
“六少,赢了下次请咱兄弟吃饭呀”
“六少果然是贵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能让高参谋输的要脱裤子”
……
身后围观的人又是一阵哄笑,个个明里暗里的阿谀奉承着。
“谢各位,承让了”武兆铭微微一笑,目光深邃无波,明知道对方是在联手让他,依旧毫不客气的收下了钱。
他是江浙督军武凤岐的幼子,今年十八岁,中学毕业在家,原本武督军准备送他去军校进修的,他却想要直接去军中锻炼。父子俩一时起了争执,他一气之下就跑到玉阳这个小县城来走亲戚,看看多年不见的外祖一家,顺便游玩散心。
他的外祖家陆家是玉阳当地的名门望族,更是玉阳当地的首富。舅舅家的大表哥陆伯元不善生意,因整日无所事事,又想耍耍威风,前些日子在县衙里谋了玉阳县的治安大队长一职。有事没事带着一帮兄弟扛着枪出去敲敲三教九流,因有着武督军的这层关系,各处都有人卖他面子,连县长都要让他三分,日子过的顺心随性,滋润极了。
因着武兆铭的到来,陆伯元有意让他瞧瞧自己在这个小县城黑白通吃当老大的威风,顺便也介绍下玉阳当地的风土人情,午饭后就带着武阳出来大街小巷的溜达了一番,晚间又去最红火的醉八仙酒楼吃了饭,约了玉阳当地的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给他接风。玉阳是小地方,没有歌星交际花什么的,酒足饭饱听了几曲戏后,一桌子人后在就包厢里摆开了桌子打麻将。
因为有父亲的关系,陪着打牌的几个人暗地里都故意让着他,几圈下来武兆铭就赢了一堆钞票大洋,他渐渐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就在他想着不如回去睡觉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跑的蹬蹬响的脚步声,一个破锣嗓子火急火燎的喊道:“老大,外面出事啦,大案子,死人啦!”
“站住,什么人?”外头的侍卫枪栓啪啦一响,大声斥问了一句。
“什么,死人了?”陆伯元闻言顿时挺直了身体,他将手中的牌一丢,兴奋的叫道:“是治安大队的人,叫二愣子进来说话。”
自陆伯元当了这两个多月的玉阳县治安大队长以来,因他后台坚硬,为人又贪婪,没人敢露出把柄让他抓。平日里处理的大多是些打架斗殴的小事,这还是头一回遇上人命案子。他顿时就来了精神,跳起来骂骂咧咧道:“他奶奶的哪个不长眼睛的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杀人,不想活了,滚进来给老子说清楚”。
很快有人打开了房门,随着一阵冷气冲进来,一个治安队员躬了躬身体,低头哈腰道:“见过高参谋长,见过各位少爷,老大,就刚刚桐花胡同那有人来报官,说有个乡下土财主被人杀了,小的一听这是大案子,就赶紧来知会老大一声”。
“桐花胡同,倒是没多远,那个表弟啊,外头冷,你先待在这里玩,大哥过去看看就回来”陆伯元拿起帽子转身就要走,不忘回头伸手拍了拍武兆铭的肩膀。
“老大,听说乡下的土财主们都富的流油,这趟差事没准是个美差,比忘了兄弟们的辛苦啊!嘿嘿……”二愣子满脸堆笑的伏在陆伯元的耳边说着,声音虽然不大,却被武兆铭听了个清清楚楚。
眼下虽已经推翻了前朝建立了新政府,可那些鱼肉百姓的歪风邪气并没有因此消失,反倒因为世道混乱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这种事情武兆铭见的多了,所以他并没有觉得不妥,只是一把推开了桌子上的牌,伸了个懒腰起身道:“打了半夜早无聊了,我也去看看”。
“看来表弟是打腻了牌了”陆伯元最会察言观色,早瞧出武兆铭待的不耐烦了,当下就呵呵一笑道:“也罢,表弟要是真有兴趣,就一起过去瞧瞧吧!只是外头冷,身体要注意点。”
“既然这样咱们也去瞧瞧,反正也没什么事,话说这县城还真的许久没出过人命案子了”高良也跟着起身,见武兆铭转身找衣服,眼尖的拿过大氅给他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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