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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下:女皇太妖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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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丞相柳氏长女聪慧贤淑、才德兼备,入可宜家室,出则定国邦,堪为良配,特赐婚于吏部侍郎之二子周应瀚,择吉日完婚。钦此——”
话音一落,顿时在整个朝堂之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皇上竟下这道旨意,无疑是……
“皇上,万万不可啊皇上!”柳侍儒大惊失色,脸色苍白,跪在地上拼命叩头。
原本女儿与左灏的亲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是皇上为何突然下了这样一道旨意?左灏现在虽然只是一个正三品大理寺卿,但他的才能为整个天下所认可,前途无可限量,而那周应瀚,不过是个纨绔子弟,他怎能将掌上明珠,托付于此人手中!
“万万不可?”凤倾娆薄唇一弯,讥讽之意显而易见,“柳相,你这是想违抗朕的旨意?”
“不,老臣不敢……”柳侍儒脊背一阵发凉,诚惶诚恐道。罢了,罢了!这女皇,这暴君!
“为什么?”一片死寂之中,有低沉声音,凉凉响起,“娆儿,为什么?”
为什么?左灏,朕为什么这样做,你不是应该最清楚么?
朕愿为你,拱手江山。
只可惜君不悦,君不知。
“凤倾娆!你这样做,会让我恨你一辈子!”左灏猩红着眼睛,愤怒地低吼道。他,从未如此失控过。可是如今,他为了柳姒鸾,为了那样一个心机深重的女子,发狂了。
左灏,你聪明一世,为何在爱情上,竟如此糊涂?为何你就看不清,究竟谁才是真正应该留在你身边的人?
深吸一口气,凤倾娆凤眉一挑,一字一句都显得极为尊贵,不容许任何人的反抗,她冷笑道:“左大人,朕看你也真真是糊涂了,这天下,还无人敢在朕面前如此放肆。”
众大臣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出。左灏却毫不畏惧,依旧双拳紧握,死死地盯着凤倾娆,眼底满是心痛与恼怒。
娆儿,娆儿……
“来人,将左灏打入皇宫大牢,听候发落!”凤倾娆说罢,便起身离开,只是在转身的那一瞬间,一滴泪水,自她眼角滑落,无人可知。
第六章 情投意合
凤倾娆,你这样会让我恨你一辈子。
我会恨你一辈子。
凤倾娆此刻脑中不断回响着这句话,让她脸色苍白,几欲窒息。
“皇上,没事吧?”锦容端过茶来,见凤倾娆眉头紧皱,不觉担忧道。自从皇上下朝归来,便一直眉头紧皱忧心不已。她也听说了,皇上在朝时,将柳家小姐赐给了周尚书家的二公子,左大人为此在朝堂之上出言不尊,被打入大牢。
果然这世间,能让女皇忧心的,只有左大人一人。只是锦容是真真替女皇感到不值,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子,为一个不懂得珍惜自己的男子,忧心至此,何必呢?
只是锦容不知道,若是凤倾娆这一生认准了一个人,便心里眼里就只有他一人,再无其他,哪怕结局注定是万劫不复,她也心甘情愿。
凤倾娆眉头微蹙,低头啜了一口锦容端过来的茶,思忖良久,开口道:“摆驾皇宫大牢。”
“奴婢遵旨。”
皇宫大牢阴冷潮湿至极,左灏倚坐在墙上,十指紧握,就连嘴唇都毫无血色,如同来自地狱的撒旦一般,浑身散发着渗人的戾气。
娆儿,他与她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却从未想过她竟如此恶毒,竟生生地拆散了他与姒鸾。
“砰”地一声,左灏一拳狠狠地砸在身旁的墙上,墙上顿时染上了一片鲜红,鲜血缓缓流下,而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痛意。
“何苦这样作践自己。”纤细的身影款款而来,凤倾娆蹲下身,轻轻执起他的手,心痛道。
“娆儿,收回圣旨。”
凤倾娆身子一僵,继而轻笑:“左灏,你可真是糊涂,怎不知君无戏言?”
左灏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双眼赤红,凤倾娆能感觉到他的手在轻轻颤抖着:“你明知我将去相府提亲,你明知我与姒鸾情投意合,你下这道旨意,又是为何!?”
“为何?”凤倾娆狠狠地甩开他的手,起身冷笑道:“左灏,朕怎不知你竟如此糊涂!那柳姒鸾是什么样的女子?你却视她为掌中宝!”眼泪止不住地涌出,凤倾娆却强行将泪水收回,不让左灏看出任何端倪。
“姒鸾怎样,我很清楚!”左灏仰头看她,却不输气势,“倒是你,凤倾娆,你与姒鸾也是从小一同长大,如今怎会做出这等事情!”
凤倾娆后退几步,死死地盯着他,突然笑了,只是左灏看不懂,它的笑容里,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绝望:“好,好的很!既然如此,左灏,朕现在就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做朕的皇夫,要么死!”
左灏凝视她良久,倏尔转移了视线,冷笑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我既已认定了姒鸾,这辈子,就只认她一人为妻。”
“好!”凤倾娆长袖一拂,一缕清香拂过,左灏一怔,心突然莫名地紧了紧。
“既如此,你就不要怪朕无情,六日后便是吉日,柳姒鸾是定要嫁进周府的。左灏,在那之后,你若还不肯改变主意,朕即刻便会让你人头落地!”
话落,她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左灏一直看着她的背影,可是他没有看到,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眼角滑落的那滴泪水。
她有多少年没有落泪了?
当年后宫妃嫔联手逼死她的母妃时,她没有落泪,只是在登基之后将那一干女子焚尸扬灰;当年她争夺皇位时被人刺杀全身伤痕累累,她没有落泪,只是在抓住那些刺客后将他们每人刺目剜心。
可是现在,为了一个男子,她落泪了。
左灏,此刻,我竟不知,究竟该如何待你?
第七章 我一直在你身后
“相爷,大事不好了,小姐在房中要自尽,奴婢们怎么也拦不住……”
柳侍儒一惊,手哆嗦着,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向女儿的闺房冲去。路上一趔趄险险摔倒,他却不管不顾,直直冲了过去。
女儿是他的心头肉,若是女儿出了事,他这一生在官场上争来斗去,又有何用?柳侍儒的脸上毫无血色,原本就有一丝苍老的面上,此刻仿佛更添了一层皱纹。
“小姐,小姐您快下来啊……”
屋内,柳姒鸾流着泪将头伸进悬在房梁上的绳索里,仿佛执意要死了一般,任凭丫鬟小厮们跪了一地,她也不肯下来。
“姒鸾!”柳侍儒冲进屋里,看到已经将头伸进绳索里的女儿,他惊慌地叫喊着,如同一只受伤的老牛一般,“我的女儿!祖宗!姒鸾!你快下来!若是没了你,爹也活不成了!”
“爹,您别拦着我,姒鸾已经不想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爹,姒鸾不孝,要先一步离开了,您要照顾好自己!”说着,她双腿用力一蹬,原本踩在脚下的矮凳“砰”地倒下。
柳侍儒顿时觉得大脑“嗡”地一声,几乎是凭本能,上前一步,死死地抱住柳姒鸾的腿,生生将她拉了下来。
柳姒鸾缓了缓,不由得“呜呜”地低泣起来:“爹,您为何要救我,女儿已无意求生,就让我去了吧!”
“爹不会让你死的,绝对不会。”柳侍儒紧紧地抱着她,老泪纵横,“姒鸾,爹知道,你是不想嫁给那个周家二公子,可是圣意不可违啊!要怪,就怪你命不好,与女皇看上的男人牵扯在一起,这原本就是一段孽缘啊!”
“爹……”柳姒鸾泣不成声,一副楚楚可怜的柔弱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意,继而认为这位柳家小姐,受了女皇的毒害。
凤倾娆,没错,你是女皇,我无法与你抗衡,但我也要拼尽全力,让你遭受天下之人的唾骂!
一时之间,女皇强行拆散了左大人和柳家小姐这一对神仙眷侣的事情,柳家小姐为这事差点自杀身亡的事情,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茶楼酒肆,妓院赌坊,人人都津津乐道且乐此不疲。
“要说咱们这女皇,可真真是个暴君。”酒楼里,几个公子哥儿模样的男子,一边喝着小酒儿,一边嘿嘿贼笑着,全然不顾他人或诧异或鄙夷的目光。
几个人谁都没有注意到,旁边那桌自斟自饮的男子,在听到“女皇”这两个字时,端着酒杯的手蓦地一顿,眼神也变得凌厉几分。
他一回京城,便听说了女皇生生拆散了左灏与柳姒鸾的事情。她将柳姒鸾赐婚给了周家的二公子周应瀚,而左灏则因为在朝堂之上对她出言顶撞,被她关入了皇宫大牢。
倾娆啊倾娆,这么多年,你的心竟丝毫未变。
你为何从不知,我一直在你身后。
“嗨,暴君是暴君,可是……”一个男子说着,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渐渐压低了声音,“女皇还是公主的时候,我有幸见过一次,虽说当时年纪尚小,可是那张小脸儿,啧啧,可真是,要是能……”后面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尽管声音压得很低,但旁边酒桌的那位男子却是耳力极好,那登徒子的一字一句,他已是听得一清二楚。
那男子却丝毫不知,依旧淫笑着描述种种污秽场面,只是还未尽兴,便被人如捉小鸡一般提了起来,喉咙被人狠狠地掐着,窒息感铺天盖地地涌来。
第八章 战神白王
“呜……”男子涨红着脸,睁大双目,发出一种类似呜咽的声音,双脚离地,拼命乱蹬。
“何人如此大胆!你可知这位是吴员外家的三公子!”余下几个男子连忙出言制止,却也被那位男子身上的戾气吓到,只敢在口中呵斥,却不敢上前阻止。酒楼里其他客人都向这面看来,个个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位男子的气场实在是太过强大,必非常人能够比拟。
而就在这时,几名黑衣人不知从哪里,瞬间出现在他们面前,屈膝下跪,恭敬道:“主子。”
为首的黑衣人起身,看到男子手里的人,眼里闪过一丝不屑,上前一步,劝说道:“主子,这等卑贱之徒,实在不宜脏了您的手,这件事,还是交给属下吧。”
白彦君眸中的怒气依旧没有散去,直到那男子已发不出声音,口吐白沫,他才有些嫌恶地松开手,看着瘫倒在地拼命咳嗽的男子,冰冷道:“剁了,喂狗!”
话落,他转身,掏出帕子擦了擦手,在众人又惊又惧的目光中,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楼。
“我想起来了!”食客之中,不知是谁一声惊呼,“他是白王!凤凌的战神,白王!”
此言一出,顿时在酒楼之中引起了不小的波澜。白王是何许人也,哪怕不是凤凌的人,怕也听过白王的大名。
白王回京了!
荷花池畔,轻风拂过,一池的荷叶,随之翩然而舞。
凤倾娆独身一人立于池边,神色如常,只是目光微微有些涣散。
几天前,就是在这里,左灏告诉她,他要去相府提亲。现在,她独自一人站在这里,而左灏,正被关在皇宫大牢。
左灏,那是她爱了多年的男子,却要另娶他人。没错,凤倾娆,你凭什么要成全他们,你为何不能去争去夺,特别是那种心机深重却故作单纯的女子,她不配得到左灏的爱。
“倾娆。”温和的男声于身后响起,凤倾娆微怔,继而转身,看到身后的男子,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甜美笑容:“皇叔。”
白君彦,年方二十,是先皇宠妃,亦是凤倾娆母妃多年密友惠妃的胞弟,因十四岁那年,便为凤凌立下赫赫战功,先皇龙颜大悦,下旨将他封为白王,与先皇兄弟平起平坐。不仅如此,先皇特别下令,白君彦此生,不管是在凤凌哪位皇帝面前,都可免去礼节。他按辈分是凤倾娆的舅舅,不过因为被封为王,凤倾娆便尊称他一声皇叔。
而天下之人,都称白君彦为“战神”,无论大小战役,只要有白君彦在场,必胜无疑,白王是其余诸国最大的忌惮,而凤凌也因为白君彦的存在,而跻身于大国行列,屹立不倒。
当年凤倾娆登上皇位且平叛乱党,白君彦也出了不少力。
“几个月不见,倾娆,最近可好?”白君彦轻抚她的头发,眼中含笑,温柔问道。
虽被称为战神,但白君彦展现在世人面前的,一直是温和谦逊的形象。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便是对他最好的形容。
若是他公然出手伤人,那必是愤怒至极,比如刚才,在酒楼。
“嗯,还好。”凤倾娆眼神躲闪,似是有意回避这个话题,“皇叔呢?何时回京的?”
“昨夜刚刚回京,想着今儿个来看看你,这样久不见,还甚是思念呢。”白君彦笑道。只是这笑容里,却不似长辈对晚辈的关爱,倒像是男子对女子的情意。
而凤倾娆,也只有在他面前,才会表现出小女儿家应有的活泼一面。
第九章 旁人我谁都不要
“听说皇叔此次又是大败敌军,不愧是战神白王。”凤倾娆似是没看懂他的那抹情意,不过这句话,倒真是由衷夸赞。
白君彦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却也是低低一笑:“能得到女皇的夸赞,倒也不枉本王这一生于战场上血溅杀伐。”
“皇叔莫要取笑了。”凤倾娆无奈笑道。
“倾娆,左灏的事情,本王已经听说了。”言笑宴宴之间,白君彦又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语气也变得极为认真,“倾娆,你真的什么都不在乎,愿意为了他,背负天下骂名?”
提到左灏,凤倾娆面上的笑容也渐渐淡去,她转过头,望着一池碧绿,目光幽远:“皇叔,你可知道,左灏是朕自小便认定的皇夫,除过他,旁人朕谁都不要。”
除过他,旁人朕谁都不要。
可是倾娆,你可知除过你,本王眼里也再容不下他人?
这样用心,这样用情,却是对一个心有他人的男子,倾娆,你可真真是太傻。
“你是真想要得到他?”白君彦眸光低沉,开口问道。
“是。”凤倾娆毫不犹豫答,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白君彦轻叹,继而又微微笑起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既然是真想要,那就尽自己所能,去得到吧,人这一辈子不长,不要让自己后悔。”
白君彦啊白君彦,你可以笑着让她去追求,为何自己却愿意放手?
他不在意两人的身份,别说两人根本就没有血缘,即便是有,他白王想要的,也一定要弄到手,天下如何议论,他不在乎。
但是倾娆,她只有与左灏在一起,才会觉得幸福。
他想让她幸福。
这,大概便是爱到极致吧。
晌午十分,凤倾娆用了午膳,便由锦容服侍着,躺在软塌上,准备午歇。
“皇上近来胃口不好,午膳用得越发少了。”锦容帮她盖上凉被,忧心道。
凤倾娆阖上眼睛,沉默不语。
左灏的事情,一直缠绕在她心头,让她如何能宽心?既不能宽心,自然是寝食难安。
锦容本想说左大人这几日在狱中不吃不喝,又不想扰了女皇午歇,只好又把话咽了下去。
罢了,说出来,也不过是让女皇更加忧心而已。
“他近来如何?”锦容不想说,凤倾娆偏偏开口问。
“左大人,他……”
凤倾娆抬眸看着欲言又止的锦容,便知道左灏定是过得不好,柳眉微蹙,起身命道:“替朕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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