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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谍皇后,戾君的独宠-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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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伏在他的怀里,纵然柔弱的身子不能再有打击,可她微笑的眉眼,温暖的身体却结结实实地温暖了他年久孤独的怀抱。

那时,他才发现,原来被一个人牵挂惦念和守护,竟然便是这种感觉。

那时,他暗暗发誓,要爱她一辈子,护她一辈子。

一辈子的事情太长,有些事,不是他自己就能决定的。

林一峰一意孤行,誓要找出通天阁的老巢,然而几番折腾,连个通天阁的影子也无,到底还是教卿儿的病越发的重了。

剑无心通晓医理,自然知道她体内仍余花满阁的残毒,身子才一直不见好。

那天,因为讨论究竟要不要继续讨伐通天阁,他终于还是和林一峰吵了起来。

林一峰一意孤行,他却想着卿儿的病体,不想再继续下去。

“什么?剑兄,你这是何意?若是你觉得我不过资格和你并肩,你可直说,我会退居二线,听从你的差遣,由你一人统领。你何必如此意气用事!”他很激动,明显讶异,飞侠剑无心,此刻竟是有心了?

武林正义、侠义之道在他的心里已排在了卿儿之后,他宁愿放弃一切陪在卿儿身边。

“林兄,你别误会。我并不是想和你争什么,卿儿为了我受了重伤,我一定要亲自在她身边照顾她。直到她完全康复为止。”

林一峰深眸看他:“剑兄,我知道卿儿姑娘的身体不好,如今为了你受伤,顾于道义,你确实要照顾她。可是如今大战在即,你怎可因小失大。再说这个女人出现的蹊跷,又来历不明,你莫要……”

“够了!”

“卿儿对我来说并不是小事,在我心里没什么比得上她,哪怕是江湖道义。她是我想要的人,我不会为任何事离开她的。我希望她每天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是我,懂了吗!”他竟是怒气中烧。

这些年,他以为自己很淡然处世了,没想到,为了她,他还是破了这十几年的淡漠功力。

偏生是遇见她。

那时,江湖里便传言,剑无心因为一个女人,抛弃了天下道义,忘却了杀师之仇。

“无心大哥,为了我这样一个女人,放弃唾手可得的锦绣前程,还被人耻笑为缩头乌龟,你后不后悔?”卿儿奇怪的看着他,那个时候他并不明白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可能是大病初愈,担心或自卑?

他并没多想,紧了紧卿儿身上的毯子,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眼里充满笑意:“我们到了杏花村,就过平淡的日子了,无心大哥答应你,以后会好好照顾你,不会在让你吃苦了,你安心吧。”

他轻轻拥着她,想要她睡得更舒服一些。转身朝车夫吩咐道:“师傅麻烦你慢点,我们不急。您只要驾稳就好。”

“好哩,老爷放心吧,保证稳稳当当,不会让夫人难受的。”

夫人?

他心里一暖,也不去与车夫解释。

再看卿儿,竟瞧见她紧握的拳头和看着他歉意的眼神。

有时我在想,假如当初他多去了解卿儿,多去注意她,不给她一点机会,是不是现在我们能在杏花村过上幸福的日子?

世间事,从来都没有假如。



047。月老祠前,相思树下(三)

在林一峰收到通天阁的一指墨荷花时,剑无心正独闯花满阁,杀红了眼。

谁让他们坏事做尽,竟还想着再来加害卿儿。这些人,根本就是该死。

只是,当他回城之后,夜,死一样的安静。

他们的落脚处,尸横遍野,满地鲜血,流成一条蜿蜒的河。而在林一峰的尸身上,便是代表着通天阁下了必死通知的墨荷花……

他竟毫无感觉,心里的恐惧,满是对卿儿安危的恐惧。他害怕失去她,害怕找到她的时候,只剩下冰冷的尸体。

然而等他一转身,便瞧见她正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

一袭白衣,胜雪美丽。在满是尸体和鲜血的土地上,面色淡然而雅致,竟无丝毫的惧怕与惊愕。

他在想,她莫不是吓傻了?

可再看去,竟见她那一袭白衣,衣裾连一丝血迹都没沾上。

那么一瞬间,他才明白。心碎是什么样的感觉。一片片,一滴滴的落下去,不留痕迹,却伤人精元。

她像是血战里的修罗,面目如画,仍旧是笑意洋洋道:“无心大哥,对不起……我其实……便是通天阁……。”

剑无心终是没有回应,因为他只觉头脑深沉,便全身无力的倒了下去。

而他最后一丝记忆,便是卿儿那张绝美的容颜,在眼前渐渐放大,她冰凉的手指触碰在他的眼睛上,他仍旧是安心的闭上了双眼……

他仍记得她在月老祠旁,无助地眸光,几欲碎裂的声音唤道:公子,救我;

他仍旧记得带她故地重游,她在相思树翩转如蝶,笑意洋洋道:无心大哥,如今你可有心了?有着相思树为证,月老为媒,你不能丢弃我!

他仍是记得,她不肯离开自己一步,愿意与他共进退:你去哪里,我自是要跟着你哪里的,上穷碧落下黄泉,有你,便有我。

有你,便有我。

只是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待在一个四面密不透风的牢室里。

他便盘腿坐着,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不代表什么都没有发生。

多么可笑,他唯一一次的倾心托付,竟会带来这样的结局!

只是,他竟然一丝恨意也无。

忽的门一开,刺眼的光芒迷了他的眼睛,一抹熟悉的倩影忽地出现,在门口恍如下凡的仙子一般。

他喉中干涩,唇瓣半张半合,最终不置一词。

她便仍旧是那般无辜的笑意,道:“你醒了?”她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拿过食盒,为他置菜,一边道:“白虎大哥药下猛了,你现在头还很疼,是不是?”

“白虎?”他凄然道:“是那‘花满阁’的一群人的哪个?”

“最壮实的那一个!”她面色不改,将酒递到他面前,“其他人都不敢抱我,他们都害怕被我咬。”

“卿儿是你的名字吗?”

“是啊,我叫秦卿。”她说的倒是真诚之极,忽地道:“不过日后,江湖里传言的,怕是叫月姬。”

“月姬?”

他苦笑。这个女人,做戏竟然还用自己的真实名字吗?他竟还有一丝感激,感激她总算有一点不是在骗自己。

这场戏真是精彩。

她见他不喝酒,自己兀自仰面喝尽,被辣得差点呛到。

他竟还是担心之极。

却见她捂着嘴,不太好意思一样。

他竟有些恼怒,“你身子不好,莫要再喝了。”言罢,夺过她手里的酒杯酒壶,自顾自一饮而尽。

秦卿便静静地看着他,眸光清澈。

“无心大哥……”

他兀自喝酒,忽道:“你可是在愧疚么?”

他当真是爱极了她,这种时候竟然连她心中有一丝不舒服,都会惹得他也不痛快。他告诉她:“你不必愧疚,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做了这些事情,是因你身不由己,亦或是不得不做,还是你自动请缨……这些都重要了。”

他竟还能笑得出来,真心实意地,“我要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明白,原来我也可以这么不顾一切的爱上一个人……”

“无心大哥。”秦卿终是无言以对,她曾以为他会恨自己,恨不得千刀万剐了自己,会指着自己的鼻子狠狠地骂自己。

这种默然地感谢,她当真从未想过。

剑无心想起那些时光里,她竟能那般动情地拥着他,吻他,难道当真是一丝情谊也无么?

只是他没有问出口,问与不问又有什么分别。自始至终,她也许不过是在演戏,一切的一切,也许是在诱惑自己入局而已。

问与不问,没有分别。

可是等到她离开之后,他就开始抑制不住的思念起她,痛苦撕痛了他的心,竟像是中毒一般。

他料定得没错。众人皆死,独留他一人在此,肯定是有意图的。

只是当他看见传说中的通天阁主月邪时,他还是震惊了。

因为他曾经见过一个人,而月邪竟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不,他们明明就是一个人。

北启质子君翊寒!

月邪坐在方才秦卿坐过的地方,与他对饮起来。

这个时候,他才明白,月姬,他的卿儿,竟是他月邪的宠姬。

原来如此啊。

之后他说的什么话,他竟一句也听不进去。

他甚至不知道为何,鬼使神差的成为了通天阁朱雀堂主。

而他身为朱雀堂主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护送秦卿回到沧都,回到本该属于她的地方。

当他知道原来她就是秦府的大小姐时,他竟还是不可抑制的后悔与纠结起来。

他甚至一再想,为何总是觉得她那般眼熟,似曾相识。

以至于让他曾经以为,也许他根本不认识她,只是在乎着她,甚至想若是早些结识她该是多好……

原来呵,她早就该是自己的人了。

从前的从前,她一袭素衫从屏风后面姗姗而来,低着头似是害羞,她的丞相爹爹一副舍不得她的模样,却在说着:“剑大侠,你侠义仁德,我有意将小女许与你为妻,你意下如何?”

只是那个时候,他习惯了一个人,只淡淡看过那个女孩子一眼,便提剑离去。

世上的事情,便是这般不可理喻。

当秦卿当着他的面,在双福记里再一次上演了一出恶霸欺负她的好戏时,他在一旁冷冷观望,却还是抑制不住,差点上去救了她……

他才明白,他是多么想要活在她的面具里,永远不要醒来就好了。



为你画地为牢

剑无心提手又喝了杯酒。

他抬首望月,却发现乌云滚滚,似是有一场雨将至。

他忽地担心起来……还有一个时辰,她还会来么?下了雨,她一定不会再来了。

心底里仿佛已经帮她做了决定,可是他依旧独坐树下,不愿离开。

小茶肆里人见大雨顷刻便至,忙收拾收拾欲要离开。那茶肆的小哥儿正要收拾东西准备打烊,忽地迎面上前来,一袭白衣公子,他面若春花,瓷白的肌肤因为新醉,染了薄红。

那公子一只手里提着酒壶,一面倒是彬彬有礼地问候:“小哥儿,可有新茶,让我解解渴?”

那小哥儿一见此人,竟是个风流无他的公子,竟也不好意思说自己要回家了。手下也不由自主地停了收拾东西,反倒去拿了长勺,又复烧起水来。

“公子且先等着,马上水就开了!”

那公子浅浅一笑。抬手又喝了一杯酒。

那小哥儿撇过头又看了眼相思树下的男人,又看看眼前喝着酒的公子,笑道:“这么晚到这月老祠来的人,不是受了心伤,便是像您这般喝醉酒的!”

那公子笑道:“我可没有喝醉酒呢,我只是太渴,才拿酒来解渴!”

真是蹩脚的借口,喝酒怎么能止渴呢。喝酒倒是能解愁,可是若然愁到浓时,只怕会越喝愁越浓。

那公子似乎也注意到在那相思树下独坐的剑客,颓然间哀鸿遍野。

他执着酒壶上前,看了眼那剑客面容颓废,眼底愁伤。当下将酒壶递将上去,自己也兀自坐在他的身旁。

剑无心一愣,忙抬起头。竟还不是她!

他呆愣着不接酒壶,那公子笑道:“你若还是要在这里,就喝些酒吧,大雨将至,没准还能暖暖身子!”

剑无心心道甚是有道理,结果酒壶仰面便是一口,酒尽洒了些出来,浸在他的衣襟上。

那公子拍了拍他道:“可小心喝着,我可就剩下这一壶了,它可是双福记里的好酒!”

剑无心哪里知道好酒与否,只是入口这酒,竟在他无味的舌尖里,索然无味。

“兄台在此,在下是否可以理解为,情伤不治?”

剑无心闻言,将酒递还回去,也不回答。

那公子一点也不生气,衣角那朵墨梅也沾上酒气般绽放,“兄台是遇了什么事呢?在下也难过着呢,我最心爱的女子,在今晚,算是与我,陌路不识了。”

剑无心微微一愣,再仔细看这公子,竟是面若芙蓉,翩翩佳公子。是他?怎么的也受了情伤?

这公子不是匆匆从夜宴之上逃离的暮回雪,又会是谁呢?他一路买醉,竟不知不觉到了这个地方。

剑无心一眼认出他,却也不说破。

他一把夺过暮回雪手中的酒,猛喝一口,终于说出声来:“公子这般风采,竟也有女子与你陌路不识?那只有一种可能吧,那女子是否眼睛瞎了?”

暮回雪也不在意,只淡然道:“不是。她有她的苦衷,有她的求而不得。”

“求而不得?”剑无心呢喃着。

暮回雪伸手接过酒壶,轻轻啜了一口,嘴里已然无味,这酒竟也没有味道了。

心中难过,忽地一滴水,正好落在他的脸颊上,他伸手去抹,却不期然地又有第二滴,第三滴。

暮回雪摇头道:“天公也不做美,这般就下起雨来了。”

剑无心满不在乎,呢喃道:“她竟还没有来,这雨一下,恐是绝无再来的可能了。”

“兄台竟是在等待她?”

“两天两夜……不,还差半个时辰。”

暮回雪忽地觉得自己与他竟是同命相连,不禁道:“不知那会是个怎么样的女子呢?竟然让兄台为她画地为牢,这般痴痴等候?”

“她?我竟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剑无心托盘而出,“她与我相识,不过是一场演戏而已。甚至,她一直都在欺骗着我,我竟然也毫不在乎,宁愿活在她编织的梦里。我为了她放弃一切,道义,侠义,最终竟是什么也没有得到,她依然离我而去。她是什么样的女子,恐怕只能说她是个不择手段,只为要夺到自己心中所想的女人。”

“竟有这样的坏女人!”暮回雪感慨道。

剑无心饶有兴趣地看向暮回雪,若然他没猜错,他此番这般景象而来,恐也是因为女人吧。剑无心叹道:“兄弟你呢,你究竟又是为何来此,还是满身酒气?”

“都说了是口渴难捱,买了酒解渴。”暮回雪狡辩道。

忽地他似是想起心中的女子,也呢喃道:“我的她,可不似你的她那般可恶。她是个大家闺秀,只是从小受尽虐待,不待人喜欢。其中又被自己的亲人设计卖了出去,在外间颠沛流离了一年多……现在回到了家,竟还是身不由己,要放弃自己心爱之人,投入根本就不爱的人的怀抱……”

“心爱之人?”剑无心呢喃着。

“呵,绝非是我。”暮回雪转而道。

剑无心拿过酒壶,敬道:“看来你我同病相怜,是得好生喝上一杯。”

暮回雪又道:“兄台,可是在此地认识了那个让你牵挂之人?”

“恩。”剑无心微微一应,又问他,“你呢?”

“说来可笑。”暮回雪凄然道:“我在这里曾向她表达了我的爱慕之情,她倒收下了我的信物,却终是拒绝了我,笑语盈盈暗香去。”

剑无心能不清楚吗,他们说的明明就是一个女人,那便是秦卿。这同一个女子,竟然在他二人看来,竟是天差地别的样子,却还是深深牵动着这两个人的心思。

大雨如珠,顷刻砸下。

茶肆的小哥儿忙支起油纸,朝着那边两个公子唤道:“公子,热水开了,还要茶么?”

暮回雪回身看他,自己身上依然湿透,他转脸问向剑无心,“去喝杯热茶?”

“不。只要没有过了子夜,我便一刻都不会离开。”剑无心肯定道,“即便还剩下半个时辰,一炷香,一盏茶,一刻,一瞬间……她要是来了呢?她要是来了可是我竟然不在呢?”

“看不出来,兄台一副侠义柔肠,在下感佩。”暮回雪索性也不动了,陪着这位剑客徒等。

那边小哥儿正要再唤一声,忽地有人抵在他的身后,他还没反应过来,竟就昏迷不醒,倒将下去。他身后之人也是素衣小厮打扮,悠然置他不顾,自己倒了茶水。

素衣小厮端着茶水,不顾夜雨,小心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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