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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子也猖狂-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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橄略兀骸!。�
“这次武林大会并没有那么简单,这些时实在太乱,去年变乱魔教元气大伤,这次大会我恐怕他们有所作为,盟主虽让你我同去… …”翟笛微略微仰颚,让晶莹剔透的液体滑入舌间,黑发又落下几分,与白裳形成鲜明的对比,“怕是有些麻烦… …”
“你这人最怕麻烦,十大门派如今只剩八大,谁让你是题兰少主,只有你能一手对抗魔教了,特别是… …”话未说完,就听见楼下似乎又较大的动静,闻香坐在栏边,掀开绢纱帘,就见一楼堂中起了争执。
“仓莺棑,你吵到少爷我吃饭了。”闻香双手撑在栏上,一脚支地,另一只脚随意地搁在这只脚上,细长的眼眸笑得想让人一拳打上去。
猛地一颤,杀纹纹愣了愣,抽回手捂着自己的嘴,但细小的笑声还是从指缝间飘逸而出,整个脸涨得跟个番茄似的。
苍蝇拍?她居然叫仓苍蝇拍!
翟笛微和闻香回过头看着举止诡异的杀纹纹,在他们眼里,她现在的表情无疑用痛苦来描述:微微皱着眉手死死捂住嘴,边缘一圈被压得泛白,两颊红得像要爆开一样,一双长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黑色的瞳孔似要滴出水来。
“纹纹?”闻香侧过头。
杀纹纹没有答他的话,还在心里酝酿感情,对自己催眠,不好笑,不好笑,不好笑… …
心肝宝贝都见过了,苍蝇拍算什么。
想到这里,杀纹纹瞬间淡定了,她镇定地放下手,重新持起了筷子,面上的胭红如潮水般退得迅猛,然后她无比淡定无比从容地将手中的竹筷戳向那块她觊觎了很久的鹿血。
老娘就不信今天吃不到这块鹿血。
“死狐狸,你岔什么岔,有本事你给本姑娘下来啊!”一红衣少女双手叉腰,腰间绑了一根食指般粗细的长绳,黑发束起,一双杏眸映着灯火迸发出璀璨的光芒,女式长靴更添了几分英气。
少女眼珠一转,又看向对面的人,高声喝道,“有本事你就承认,本姑娘绝对不会冤枉好人,本姑娘原想饶恕你,岂料你这么不识好歹… …”
对面那人一袭破衫,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一转身潇洒没入围观的人群中。
杀纹纹默默念道,心静,心静,心静才能吃到东西。
“有本事就不被本姑娘抓到,既然被本姑娘抓到了… …小贼,你休要逃跑!”红衣少女【文】还在碎碎喊,却碍于人太【人】多没法使鞭子,就将怨气全【书】部撒在闻香身上,“你这只臭【屋】狐狸!害得本姑娘丢了人,你有本事就站在那里别动。”
“我不动。”闻香笑得愈发欠扁。
仓莺棑气得一跺脚,使了轻功飘上来,脚刚一沾到栏上,就看见帘中的翟笛微,不禁陡然憋住呼吸,这一憋可不得了,所有人就这么看着她从楼上做高速自由落体运动向下坠去。
闻香就这样笑意盈盈地看着,丝毫没有要下去接手的意思。
翟笛微依旧面无表情地喝酒。
杀纹纹仍然专心地戳鹿血,总算戳到了一小块悬在筷子上,满心欢喜小心翼翼地缩回手,却在不经意间瞥到一个身影,于是侧过脸脱口而出:“犀利姐!”
叙离本是上来接住坠落的仓莺棑,结果半中央突然听到这熟悉的称谓。犀利姐,多么美好而值得怀念的绰号啊。于是她落下地面时,很荣幸地向后退了几步,险些没有与大地母亲接吻。
仓莺棑刚一站稳,这才回过神来,双颊已是通红,眼波细细流转,一双樱唇微微嘟起,一副思春的小姑娘样。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的时间,筷子上的鹿血掉回了碗中,溅起乳白色的汤汁,杀纹纹撇了撇嘴,看来今天是真的吃不成了。于是她十分矜持地放下筷子脸不红心不跳地对着疑惑的翟迪微和闻香开始编故事:“犀利姐,咳… …就是说很厉害的女侠,眼神很温柔的女侠,咳… …而且穿黑衣服的… …在我们那里就这样叫。”
“原来如此… …”闻香若有所思神情严肃地点点头,“受教了。”
叙离跟在长老前面走进雅间的时候,就听到这么一个别扭十足的解释,自己被她叫了十六年的“犀利姐”,今日总算是明白意思了,但是“她们那里”不是山庄吗?自己怎么都没听说过有这么个说法,然后… …我的眼神很温柔么?
“来了。”闻香随意地笑笑,坐回了桌边。
“翟少主,闻寺主,未曾想到二位在此,我等唐突了,”一中年男子绕过屏风,入了间层,暗褐色锦袍,身形偏胖,一双眼中精光四射,让人觉得十分不舒服,就像看见一只富得流油的… …老鼠。他的步伐很稳健,每一步都是无声无息,一看便知是武功高手。跟着进来的还有几人。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坐在桌边看着他们的杀纹纹,又看向仓莺棑,语气严肃:“莺儿,去给闻寺主道个歉。”
“不要,本姑娘不给烂狐狸道歉。”仓莺棑低头将手中的细鞭收起,语气强硬。
“莺儿!”《|WrsHu。CoM》
“老仓啊,何必那么较劲,小孩嘛… …”黄袍的男子年纪偏大些,长了白胡子,一双虎目炯炯有神,他眯着眼笑,并不很在意。
褐袍中年男子这才没再追究,也没再看仓莺棑。
“仓堂主消消气,一同用餐可好,项轩主,秦宫主和燕门主也请坐。”闻香笑了笑,用指尖敲了敲桌面,一双狐狸眼中神色莫辨。
这话说完后,他们也没推托,便进来坐下。仓蜀用眼神示意坐在翟笛微身旁的仓莺棑别再犯事,这才坐下,叙离虽是离宛的阿离,而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魔教卧底。由于以前就潜伏在白道,又没有人在离宛见过她,就没有人怀疑她,于是离宛被灭后,她便成了仓堂主的得力弟子,坐在他的左侧,杀纹纹的右侧,秦温柔搅着手帕满脸通红地坐在了闻香右侧,秦宫主坐在他女儿的右侧,再就是项轩主和他的弟子姚清笙,而坐在杀纹纹左侧的,是泯沧,他的左侧是燕门主。
这男左女右的,还真有默契。杀纹纹在心底暗骂,右边是照顾了她生活起居十五年的犀利姐阿离,实际上是她这个人太冷,看人的目光总让人觉得很犀利,左边坐的是魔教四大护法之一之遗沧,化名泯沧。她又想问他们杀珫季的去向,又想吃东西,又碍于这么多的人。又怕,又想,又不敢。
于是在这N重折磨下,她还是选择了沉默地将筷子伸向离她最近的那盘乳鸽润紫菇。
沉默好,沉默好… …沉默是金。
于是,真的生金了,一坨金灿灿硬邦邦的黄金就这样华丽丽地砸在她的头上砸得她两眼冒金星,她抬头看着金子的发源地就见闻香笑得一脸快乐,只觉得眼前的人从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三个。
去你妈的砸这么重!
杀纹纹在心里默默地骂了一句,终于趴到在桌上。
闻香愣了,大家都愣了,齐齐站起,只有黄衣女子先反应过来,起身捏了她的脉,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转而眼神又有些古怪:“几天都没好好进过食,我是说,是饿晕的。”
于是一桌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还是不该接话,这么一大桌菜,没被噎死就好,居然是… …饿晕了。
“送回题兰水榭吧,闻香哪儿真不能呆了。”翟笛微在一片寂静中淡定开口,坐下了身,在大家都用疑惑的目光询问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又十分从容地端起了酒杯。
“先吃饭。”
8
8、初入题兰水榭 。。。
怎么穿过来以后动不动就晕掉,还是一天之内晕了两回,这也要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啊。
杀纹纹有些郁闷地撇了撇嘴,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醒了,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来,竟又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梨木雕花透着隐隐的暗香,还夹杂着一丝花香,若有若无,令人心神俱荡,房间的设置很典雅,也很简洁,杏色的纱帐白色的被褥木色的地面和墙壁,阳光透过镂花格散落进来,粼粼舞动着光辉。一切都给人一种舒适的美感,无言的美好。
杀纹纹掐了掐自己的大腿,不会又穿了吧?
掀开薄被,她下了床,左找右找也找不着鞋子,倒是累得直喘气,流了些冷汗。
怎么会这么累啊,明明只是下床转悠了一下而已,杀纹纹坐在床上擦着汗,肚子很即时地响起,她这才意识到——是饿得不行了。
摸了摸自己瘪得只剩下一张皮的肚子,杀纹纹坚强地站起来了,当务之急,一定要找的吃的,不然这样下去,肯定还会被饿晕掉的。
推开门,于是她又震惊了,所有的房子,竟全部建在水面上!
九曲回廊,梨木环绕,兰草镶边,碎兰初绽,幽香随风;亭台楼宇,碧波荡漾,锦鲤浮游,接天莲叶,坠露细苞;湖心一点娉婷玲珑阁,于漫天清荷茶梗间,如素装美人眉心一点,万般娇色,静美无双。
太美了!原来那香味竟是兰花与荷香。杀纹纹感叹,仿佛入了仙境一般,飘飘浮浮没有什么真实感。
然而在这无比写意的一刻,肚子又发出了极不文雅的回声,杀纹纹一皱眉,痛苦地捂着她脆弱的小胃,顺着游廊向前走。
一路风景独好,到了不同的角度,看到的更是不同的美感,绕了两圈,她这才发现自己竟是绕回了原点。杀纹纹不禁暗自出了一声冷汗,这么大地儿两个人影都没有,不会是又遇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吧。一想到这里,她的脚都软了。
抹了一把汗,她咬紧牙关,紧握双拳。
老娘今天一定要在这里找点吃的!
于是杀纹纹干脆一直往左走,遇到岔道口就向左转,这样走了一段游廊后,突然听见有人说话,松了一口气,还好有活人。她轻手轻脚地靠近声源,因为赤着脚,她也本就极轻,所以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就到了门口,里面似乎有很多人,可能在商议什么大事,正准备离开之时,却突然听见“魔头”二字。
“这么说,翟少主和闻寺主也是听到了魔头出没在花街柳巷的消息?”一公鸭嗓道。
“不错,我们听到的是在黯然客栈。”是闻香这只小狐狸。
“我等听到的消息是说在今夕酒楼。”杀纹纹记得这是仓老头的声音。
“看来这个消息是假的,”秦宫主沉思,想了想,又道,“虽是不同的地点,却又是一块地方,放消息的人究竟何意?”
“究竟是谁放出的这个消息?究竟是有什么目的?翟少主怎么看这件事?”公鸭嗓又道。
杀纹纹心里已经有了底,这消息应该是砂莲放的没错,毕竟在那块地盘上,也没人能够放出那样的消息,至于目的… …
“该是魔教的人放出,这说明魔头还活着,这种方法既是混淆视听,或许魔头就在那里,又或者他们故意让我们猜着… …”顿了顿,翟笛微的声音染了一些无谓,似是随意,“他人心思,我等又何必去揣测。”
“翟少主说得对,这魔头甚是狡猾。”仓老头又来插嘴了。
不错个鬼,我就听出来人家在敷衍你们这群笨蛋了。杀纹纹趴在门边,抵着空无一物的肚子,把耳朵贴在门上,其实她很佩服自己,在这种饿得快要虚脱的状态下竟然还做得出如此销魂的姿势来。
“此魔头一天不除,将是后患无穷。”这个声音稍稍具有亲和力,之内容听着怎么这么刺耳?莫非这就是前世在那小孩的语文书上所看到的:金玉其外败絮其内?
“不错,就是不知魔头现在何方。”公鸭嗓的话总是很多,又总是喜欢发扬他如天籁到极致般的嗓音摧残着杀纹纹幼小脆弱的耳膜,停了一会儿,他又道,“翟大少主的未婚妻也是被魔教所掳,魔教真该千刀万剐!”
“此事老夫也有所闻,但项轩主还是不要妄下定论,并没有人亲眼看见是魔教所掳,魔教亦未上前以此要挟。”败絮的话总算金玉了一点。
“武林大会就要召开,这魔教不正好抓她威胁我方吗?”公鸭嗓理直气壮道。
“说来也是… …魔教确实可恶。”秦宫主接口道。
杀纹纹站在门外诽谤,公鸭嗓你今天跟老娘梁子结大了!
“这次武林大会不知翟少主和闻寺主是否做好准备?”败絮道。
“六大门派已经做好充足的准备,各派弟子会在场,大会照常举行,若有魔教来犯,只要魔头不出现,该是没错。”公鸭嗓回答,他甚至都没注意别人问得是不是他,“我停云轩子弟镇守东南角,清焰堂子弟镇守南处,莫金楼子弟镇守西南角,百解宫位于正西处,燕回门出于西北处, 东北角由柳月阁看守,这东北角,正北处和正南角都是要塞地位,只因去年三位贵教没有参与攻打离宛,尚保留元气,且题兰水榭与弥远寺都是八大门派中最有声望之首,只是不知二位可曾商议好?”
原来翟笛微和闻香没上山打过… …杀纹纹笑了笑,她都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么诡异,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
“我们自是安排妥当。”闻香亦是不在意地回答,隐隐夹杂着浅浅的低笑,“这次武林大会还真是隆重得很。”
“不错,此次若有魔教来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公鸭嗓颇有自信地放下茶盏,瓷器碰击在桌上清脆刺耳的声响足以证明他激动不已的小心肝。
里面又是好长一阵时间的沉默,只有衣料在木头上的摩擦声,与茶盏抬起又放下的撞击声,而后杀纹纹感到贴在门上的左脸一阵清风,伴随着门打开的声音,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身子由于趴这个如此销魂的姿态太久而僵硬得无法动弹就这样直直坠向地面。
好在她的位置靠向门边,在和大地亲密接吻的一刹那,杀纹纹抓住了门边,只缓缓滑坐下去。
于是一大屋的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像在看一名天外来客。
“我饿了。”
因为饿了,所以杀纹纹分不清眼前的状况有多尴尬因为饿了所以杀纹纹忘了自己现在是如何的披头散发因为饿了所以杀纹纹没有意识到自己还穿着睡衣。只因为她饿了,饿得恨不得把自己给吃了。
我饿了… …
这三个字在不算空旷却前一秒气氛凝重这一秒气氛尴尬下一秒气氛诡异的厅堂中回响着震颤了每个人或幼弱小或强大的心灵。试想,能将这样平淡的三个字说得如此深情说得如此惊心动魄如此黯然销魂催泪下那该是怎样一个不一般的人啊。
而我们这个不一般的人正呈现出一个很虚弱的姿势以一种很虚弱的眼神望着同样很虚弱的大家上演着一幕琼瑶大妈中的生死离别百转千回的悲情场面。
闻香显示愣了愣,然后在所有人呆滞,不解,惊讶,以及毫无情绪的眼神下上前抱起了杀纹纹放在凳上,而后转头对黄衣女子温柔一笑:“秦姑娘可以去拿些食物来吗?”
秦温柔蓦地怔住,而后从脖子开始,那红色如墨水般涌上了头顶,一双眼里水雾蒙蒙,回答话也回答得坑坑巴巴的:“好… …我是说… …好… …”说罢她转身就出了门,身影还有些蹒跚,过了两秒,她又折回来,脸上更红了,红得发紫,“厨房… …我是说… …厨房在哪里?”
“秦姑娘不用去了,”翟笛微淡道,“濡椛已经去拿了。”
“哦… …好。”秦温柔点了点头,退回秦宫主身旁。
啧啧,蚊香你放电也放错人了,应该对着翟笛微的,可惜了那十万伏特可以节约多少国家资源呐。
“等下… …敌敌畏,你手下有几个?”杀纹纹好奇地问。
“两个。”翟笛微看了她一眼,毫不犹豫地回答。
“是不是叫… …似玉?”
“题兰水榭左护法肆玉,谁不知道?”仓莺棑轻哼一声,表情不屑。
如花、似玉。让我猜猜,下一次是叫吉祥、如意,对吧?
可惜杀纹纹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姑娘,先吃点糕点如何?熟菜我待会儿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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