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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十指流沙-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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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他呵呵笑起来,“你和别人——和别人——是因为我?这简直是天下最无聊的笑话!”
  他用膝盖踢我的肚子,我紧紧地攥住腹部的布料,痛楚刺激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是我……是我把血给了你……你才醒过来的……”
  是我,不想让他承担任何风险,所以把全身百分之八十六的血液给了他。
  却被玛门趁虚而入,让他看见。
  他的动作猛地一滞。“你说什么?”
  我吐掉口中的鲜血。“是我,把我全身的血给你,你才醒过来的。我能活着……已是万幸。”
  他愣住,惊异地望着我。
  “你是想要一个被别人碰过的活人,还是想要一具贞洁的尸体?”
  “你——”
  “要是我当时就死了,玛门自然也不会对尸体做那样的事。要是我当时就死了,玛门最想做的事,一定是杀了你。”
  “玛斯罗尔,我……”
  “你却连解释也不听,却给了我三个耳光……”眼泪再次涌
  出来,流成晶晶亮亮的线。“从小到大,除了父亲,还没有人打过我……而父亲也只是打我一下而已……”
  “你……你把血给了我?”
  我轻轻点头。“所以我玛斯罗尔才会比弱女子还不如。” 
  他怔怔地看着我,站了很久。我想要站起来走掉却动不了。
  “对不起。”他忽然跪在我跟前。“对不起……我再一次让你受伤害了……”
  或者是因为后悔,或者是因为愧疚,他的声音轻得让人听不清。
  “没关系,谁叫我心甘情愿。”我苦笑一声,然后伸手过去捧住他的脸。“我想明白了,以后,无论你要不要我,我就在这里等着,你若说要我,我就跟着你,什么时候不想要我了,我在重新回到这里再等你想要的那一天。”
  他哭得一塌糊涂,紧紧地攥住我的手腕。“不……不要这样说……以后我一定信你,你说什么我都信,我再也不会犯这种错误了……我不会不要你的……”
  我又慢慢把手缩回来。“你还是把我当成一个物品,米加。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你这样的话我已经听多了,不过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你也不必再这样许下些你自己根本不在乎的承诺。”
  “我……我在乎的!我是在乎的!你不要这么说……都是我的错……当时我看到那个样子就疯了,我——”
  “你总是有这么多理由,米加。”我笑起来,“不要找理由了,多没意思。我说过我不会怪你的,你还有什么不放心?”
  他愣愣地看着我,慌乱地张了张嘴。
  “每次都是这样,我都腻烦了,你没有吗?”我撑住地面挪动一□子,却疼得紧,不禁皱起眉吸了口气。
  “你受伤了?”
  我的目光重新回到他眼里。“不……只是,困了。”
  “你的脸色惨白,玛斯罗尔。”他把我抱起来,“一定是刚才——”
  “不。”
  他开始向卧室走去。“你之前的伤和病都还没有好……我不该那样对你的。”
  我不想再说什么,暗自咬住下唇。
  只是很累。
  无论是身上还是心里,都很累。
  似乎还没有挨着床,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千年前之歌

  【重回潘地曼尼南】
  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碰在我脸上。
  还带着白玫瑰的香味。
  我翻个身,继续自己的睡梦。
  “起来了。”
  “身体好了就不要赖在床上了。”
  “听到没有,不许装睡。”
  我终于被闹醒。“烦不烦。”
  “现在你不是病人了。”他重新躺好,把我整个包在怀里。“我用的可是最高等级的治愈术。”
  “那是你应该的。”我仍然闭着眼,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是是是,是我应该的。”他轻笑出声。
  “别不当回事,本来就是应该的!”
  “是是是,本来就是应该的。”
  我气恼地把他的手扒拉掉,拽起被子把自己全身裹住。
  他又百折不挠地伸手过来,再次从身后抱住我。“我错了,小玛斯罗尔。”
  “别烦我,困着呢。”
  “玛斯罗尔……我真的错了——”
  “米迦勒!”
  他吓得一抖,愣了愣,然后急忙忙撑起身子探头过来。“怎么改名了,应该叫米加。”
  “某人嫌我叫他这个名字恶心,我又何苦招人嫌。”
  “我,我那是气话你千万别放在心上!我真的不是那样想的!”
  “滚开。”
  “玛斯罗尔!”
  “叫我名字也没用!”
  “要不你再把三个耳光打回来?”
  “三十个都不够。”
  他干脆跪坐起来,把我的被子往下拽。“过分了吧?还想怎样?”
  “要是觉得过分就不要来惹我啊!”
  他叹口气,做一次深呼吸,再次叹口气。“好好好,我服了你,都是我的不对。”他躺下,又一次搂住我。“要是困就再睡一会儿吧。”
  “怎么突然良心发现了?”
  他没有答话。
  “喂,我要是再睡的话你不就无聊了么?”
  他笑了笑,语声忽然变得轻柔,像清澈的泉水静静流淌。“这样抱着你,看着你睡觉,听到你的呼吸和心跳,就很好。”
  上午十点多,终于从被窝里爬出来。
  我站在镜子前穿好衣服,忽然发现镜子里的人连我自己都不认识了。
  或者说,好久没有见了。
  猫眼依然是猫眼,红唇依然是红唇,黑色长发及腰,微卷的发丝流转着迷离的光泽。
  白皙的双颊也带上了浅浅的绯红,丰润而健康。
  似乎又见到了两百多年前的自己。
  “顶级治愈术,怎么样?”米加笑吟吟地站在一旁。
  “瞧那显摆劲儿,好像你有多大功劳似的。”
  蓝瞳中的笑意更深。“不不,我没有功劳,那是应该的。”他停了停,“不过,你之前的样子让我心疼,现在这么漂亮,我就会很开心。”
  “哼,我可没看出来你心疼。”
  “能不能别提了,我——”
  “凭什么不提?不要以为这就算过去了。”
  “好吧,这件事没有过去,永远不会过去,我会用以后的日子慢慢补偿你。”他拉起我的手向外走去。“不过现在就不要提了,今天是瑟莱尔生日,我们要去潘地曼尼南找他和父亲。”
  瑟莱尔,父亲。
  听到这两个名词从他嘴里说出来,忽然觉得很温暖。
  米加特意披上了一件黑色斗篷才出门,这才知道,我之前已经昏睡了一个星期,而在这一星期的时间里天魔终于开战,他不得不在魔界隐藏自己的身份。
  天界的统帅是梅丹佐和尤尼尔,神似乎还不知道米加已经醒来。
  潘地曼尼南的卫兵们看见我,齐刷刷地喊“王子殿下”,雕花大门顺利地打开。
  过平常百姓的日子过了两百多年,猛然见到这样的情景,竟有些不适应了。
  我下意识地望向米加,他裹着纯黑斗篷,低声轻笑。
  “王子殿下,我们走吧。”
  他向我伸出带着钻戒的修长秀美的手,手心向上,摊开一个最舒适的角度。
  我盯着他的眼睛,只是看着,却不愿意再移开目光,仿佛从此以后、千年万年都会像这样看着他。
  他伸出的那只手的中指勾了勾。
  我把右手放到他的手上,紧紧攥住。
  似乎我们很久很久,都没有这样牵过手了。
  他拉住我,沿着织金的黑毯一步步登上潘地曼尼南雄伟华丽的台阶,我看到父亲和瑟莱尔正在前面等我们。
  这让我忽然想起了五百多年前的那场婚礼。
  蕾丝,香槟,祝福,红毯,白色的玫瑰。
  还有拉结尔宣读誓词后,他所说的,“I Do”。
  瑟莱尔小孩子一样跑过来,然后紧紧地抱住我,把脑袋埋在我胸前。“你终于醒了,爸爸。”
  我也拥住他,然后拍拍他的背,就像他小时候我哄他入睡一样。“是啊,以后父亲和爸爸会一起陪着我们瑟莱尔了。”
  他忽然从我怀里抬起头,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爸爸,你变漂亮了,父亲的治愈术好厉害。”
  “去,我原来就
  是这个样子的。”
  “可是我没见过。”瑟莱尔委屈道。
  也是,从他出生开始,我一直是病着的。
  “以后就能天天看到这么漂亮的爸爸了。”我拍他的头,不再多说。
  【十指流沙】
  父亲为瑟莱尔准备了盛大的生日宴,琳琅满目的佳肴珍馐摆满了潘地曼尼南的后花园。
  几个女堕天使在花园一角的高台上弹竖琴,曲调空灵典雅,在热闹的人群之间若隐若现。
  我看到了塔纳托和沙利叶,只是不见玛门。
  数百年未见,塔纳托仍然留着利落的棕褐色短发,提拔的身体显得比从前更加孔武有力,似乎都不太符合死神给人们留下的印象了。
  “玛斯罗尔。”他端着香槟酒杯走到我面前,神色礼貌却疏远。
  我从座位上站起来,不知该怎样和他说话,只好像他一样点头致意。
  “好久不见,你比从前更美了。”
  “谢谢。”
  我们再次陷入沉默。气氛变得更加尴尬。
  我不禁怀念起千年前我们两个一起长大、亲如兄弟时的日子。
  忘了是谁说过,时间才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神灵。
  它能够摧毁一切。
  “玛斯罗尔——”
  “塔纳托——”
  我们两个同时开口,又同时愣住了。
  他笑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这么长时间不见,你还好吗?”
  “死神大人——明知故问吧。”
  他继续笑,多了几分尴尬,抱歉地看着我。“我的确……的确从陛下那里知道了你的不少消息。”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
  “不不,我不是这么想的。”
  我勾了勾嘴角,然后转移话题。“那你呢?你过得怎么样?”
  他不置可否地耸肩。“没怎么样……你结婚那年我也娶了妻子,你应该听说过吧。”
  我点头。
  “后来——后来的日子一直很平淡,没什么事情,你知道的,死神的工作有多么千篇一律。”他顿了顿,忽然补充道,“只不过,你走之后,我一直没再有过像我们儿时那样的好朋友。有些寂寞罢了。”
  “……对不起。”
  他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没关系,习惯了。我再去别处看看,你们继续玩吧,瑟莱尔过生日你也应该是主角。”
  塔纳托说着,瞥了米加一眼。
  “好,那,再见。”
  “再见。”他转身向着萨麦尔那群人走去。
  “塔纳托,等
  等。”我叫住他。
  “怎么了?”
  “你……”我向他走近一点,然后放低声音。“你可曾,见过玛门?”
  他怔了怔,然后会心地小声回答我:“他,从你那里回来之后就自告奋勇直接去了前线,一直驻兵在天魔边界,再也没回来过。”
  我“哦”了一声。塔纳托走远了,我心里却隐隐作痛。
  回到米加旁边坐下,他眼神复杂地望着我,忽然说道,“玛斯罗尔,你真的很善良。”
  心中一惊,似乎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我不自然地笑了笑,装作不知道。“谢谢夸奖。”
  他只是深深地看着我,没有再多说什么。
  远方堕天使的竖琴一曲终了,停歇了片刻,忽然奏起十分熟悉的旋律。
  这首歌是五百年前米加写的,瑟莱尔小时候,我会时不时唱给他听。
  记得玛门还说过,我唱歌哄瑟莱尔睡觉的样子,完完全全像一个女天使。
  “无尽夜透过了琉璃窗/你是我深夜里的烛光/当从前回忆失去重量/花影下你的笑仍难忘
  天使抛弃双翼的梦想/那阳光照不到的地方/还有谁依然情深一往/让爱像眼泪流淌
  长镰消逝锋芒 利刃改镜前妆/你门前曼陀罗盛放雪柳摇曳成霜/我从世界之底的深渊抬首仰望/是你永生不变的熟悉脸庞/谁把誓言在阴影下隐藏/十指流沙如水一瞬倾城日光……”
  “月华漫进破败的殿堂/你只留下蒙尘的雕像/当旧疤痕替换成新伤/找不到回曾经的方向
  恶魔想象着天国之上/有人把赞礼诗轻轻唱/我只想要一瞬间的时光/那么短那么漫长
  岁月尘封真相 冰雪斩断翅膀/我走过空寂的长廊 暗影化作绝望/你在千年之后的如今回眸遥想/是我永世不改的熟悉脸庞/谁将思念在角落里埋葬/至少现在的你还是当年模样。”
  我情不自禁地跟随着音乐轻声哼唱,四周仿佛忽然安静下来,只剩下这首歌的声音,慢慢与千百年前米加的嗓音重叠。
  “我只想要一瞬间的时光,那么短,那么漫长……”
  如果时光能够永远停留在钻戒套上手指的那一瞬间,该有多好。
  或者,如果千百年前我没有为了不杀他而自己受伤、没有跟他回到天界,那么之后的一切便都不会发生了。
  或许我会真的成为魔界的王妃,又或许,我会一直当我的地狱守护神,甚至因为杀死天使长有功而晋升,享尽荣华富贵,空闲时和塔纳托到处玩玩逛逛,然后在风华正茂之年娶一个美丽的女恶魔,平静地过日子。《
  br》  就这么想着想着,回过神的时候,双颊已被眼泪湿了大片。
  眼前的人有一双漂亮的蓝瞳,正诧异地看着我。
  我却在想,我的永生永世,就是搭在他身上了。
  


    ☆、等待救赎,或是毁灭

  【颠覆者的命运】
  生日晚宴一直持续到深夜,宾客们零零星星地走了一些。
  后花园不似白天那么喧闹了。
  气氛从日落前的热烈变成了现在的温馨。父亲和瑟莱尔都坐在我们旁边,似乎聊得很尽兴。
  我打量着潘地曼尼南华美的后花园,却忽然看见花园门口有个小恶魔急匆匆跑进来,满头是汗,还拿着什么东西。
  我拽拽父亲的袖子。
  父亲和瑟莱尔停下交谈。小恶魔跑到我们面前,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魔王陛下、王子殿下、瑟莱尔殿下,玛门殿下从米吉多平原传回紧急军报,天界军队在夜晚收兵之后对魔军大营发动突袭,情势危急,请求立即支援!”
  父亲倏地站起来,一把抢过小恶魔手中的信件。
  不知怎么,听到玛门有危险的消息,我竟然不安起来。
  我怕他出事,虽然他把我害成那样。
  魔界训练有素的军队很快集结完毕,塔纳托、萨麦尔和沙利叶站在队伍前整装待发,就连瑟莱尔也换上了戎装。
  我急了,用力拉住瑟莱尔的胳膊,把他拖到父亲面前。
  “瑟莱尔也要去吗?”我抬头看着父亲,忽然觉得很生气。“他还是个孩子,就让他上战场吗?”
  父亲怔了怔,没有回答,只是把他手中的信件递给我。
  原来那不是玛门写的请求支援的军报,而是来自耶和华的战书。
  “耶和华的意思是,这次偷袭会是终极决战的开始,他将以最充足的准备,迎接颠覆者瑟莱尔的出征。”
  父亲的声音仿佛也有些微微的颤抖。
  “我们终于等到最终的结束了,玛斯罗尔。瑟莱尔是白色骨翼,不要忘了,他是颠覆者。这是我们都逃不掉的命运。”
  命运。一个多么残酷的字眼。
  我望向瑟莱尔,他明丽的面容分明还带着稚气。
  他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
  “既然这样,那我也要去。”我说。拉住瑟莱尔的手不禁握得更紧了些。
  父亲盯着我看了很久。“好。”
  我们说话的时候,米加一直站在我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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