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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心难按作者:游方-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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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丕嘻嘻笑:“既是因缘就是命定的,连伦常都拦不了。”
  “就你歪理多。”
  “啵”得一声,秦丕还是得了次手。



第九章 清风

  仲清风的名字叫清风,在这个名字被频繁使用以前,还是挺风雅的,让人闻之联想使这名字的人怕是儒雅豁达,润人如风。如果仲清风不嗜酒如命的话,是很符合这个名字的。
  
  在仲清风活著的时候,他那些狐朋狗友加起来都不够他一个人喝的,於是他就有点高处不胜寒的寂寞感。他时常独自拎个大酒壶爬到屋顶上,看一眼月亮喝一口酒,他倒不是要刻意培养诗人情怀,他只是在清空自己对一些事的燥郁与不满。从屋顶上下来,他便又是旁人眼里温润如玉、大度优雅的仲清风了。
  
  那夜他酒喝了半壶,忽然降了小雨。他那时还有点愤懑,便不顾雨点,又喝了一会儿。待他要下去时,脚下一滑,跌落下去。本来这屋顶也没多高,只是他歇了运,掉下去把脖子扭断了,当场断了气。
  
  发现自己死了,仲清风自然不免抱怨老天不公,然而抱怨了一阵也就释怀了。他性子有些淡,觉得能每夜游荡时不时偷偷看望下家人比去地狱好得多。只一样让他有所不满──缺酒喝!儒雅公子做惯了,他一时没想起自己是鬼,可以任意去谁家酒窖偷都不会被抓到。可时日长了,他终是乃不住嗜酒馋虫,在一夜路过一家他生前常去的酒楼时,他被酒香味勾了进去。
  
  随著跑堂的走,他很快飘到了酒窖。待跑堂的离开了,他一挥衣袖,点亮了墙角的油灯。凭著老练的鼻子,他拿起一坛酒,拿开酒盖凑过脸仔细品闻,果然是他最爱的新丰酒!踌躇片刻,他一狠心,已经是鬼了,讲究什麽偷与不偷!仰头便是一大口。久违的火辣混著清香席卷了他的口舌肠胃。舒服!他咧嘴笑,正待要再灌一口,眼角瞟到一抹人影。不,是鬼影!因为方才他身边并无旁人,能做到无声无息忽然出现的,十成十是鬼了。
  
  仲清风不慌不忙,把酒坛托在手上,对眼前这个未脱稚气的少年鬼道:“是鬼?”
  
  少年鬼点头,明亮的双眼直勾勾地盯著他手里的酒坛。t
  
  “你想喝?”仲清风眼睛看向手中的酒坛。
  
  少年继续点头,顺便咽了口口水。
  
  仲清风自然是不舍,但是他难得遇到游魂,有结交之心,所以他对少年道:“我先来的,这酒自然归我,但是你想喝我也可以给你分一些。”
  
  少年欢喜非常,他不禁摩擦手掌,眼中的明亮更甚。
  
  仲清风看著少年的神态,不自觉地勾起嘴角,他拉著少年的手臂:“走,我们换个地方喝。”
  
  两只鬼大摇大摆地从酒楼大堂穿过,少年趁人不注意时,还顺走了两只酒碗。
  
  真机灵的小鬼。仲清风暗想。
  
  少年跟著他走了半晌,终於忍不住道:“咱们去屋顶喝吧,那里喝著好。”
  
  仲清风声音沈了下来:“绝对不去。”
  
  “为什麽?”
  
  “我就是从屋顶上摔下来摔死的。”
  
  少年噗地一声笑了起来,笑了一阵直喊肚子疼。
  
  仲清风微皱眉头,耐著性子等他笑完,然後拉著他快速飘到一座凉亭里。
  
  从少年手里接过酒碗倒满酒。
  
  “你是怎麽死的?”仲清风问少年。
  
  少年先喝了一大口酒,满足地呼出一口气後才答道:“我是得了怪病死的。肚子疼了三天就死了。”
  
  仲清风瞧他小小年纪,馋酒馋成这样子,很有些可爱。他也喝了一口酒,醇香入腹,满口余甜。
  
  “你是我死後遇到的第一个游魂。”仲清风道。
  
  少年惊讶抬头:“你才死没多久吗?”
  
  “一个多月。”
  
  少年先是沈默一阵,而後忽然问:“你几岁?”
  
  仲清风一愣:“二十有一。”
  
  “哈哈!”少年笑得手舞足蹈,“我比你大!快叫我哥哥!”
  
  任是淡如仲清风也难理解少年的幼稚劲。他把自己的酒满上:“你死了几年?”
  
  “七年了,我死的时候十五,现在刚好比你大一岁,快点,我还没被人叫过哥哥呢!”少年便从他手里抢过酒坛边嚷道。
  
  “小鬼。”仲清风嘴里吐出两个字。
  
  少年一愣,随即有些生气地跳起来,他一脚踏著石凳,一手指著仲清风:“你、你、你!不许叫我小鬼,你明明比我小!”
  
  仲清风平日不大起波澜的情绪此时异常兴奋,他伸手摸著少年的头顶,作出一副调笑的样子,“你看看你自己,不是一副小孩的样子?”
  
  少年气鼓了腮帮子,正要发作,眼前那鬼却忽然消隐,连带石桌上的酒坛子。他目瞪口呆,差点被气哭。
  
  仲清风像被一根若有若无的线牵著似的,每夜忍不住到酒楼等那少年。一见到他就要逗他,看他咋咋呼呼地和他生气,他心里就高兴。比活著的时候还高兴。
  
  “你把松醪酒藏哪儿去了?!这酒窖好容易出现的酒,我循著味儿过来的,这会儿突然消失了,肯定是你藏的!”少年气鼓鼓地质问仲清风。
  
  仲清风道:“被我刚才一口气喝了。”
  
  少年气红了眼,他在酒窖等了一年才等到的松醪酒!他冲到仲清风面前闻味道,果然味道很浓!
  
  在少年还来不及对他动手时,仲清风忽然叼住了少年的嘴唇。少年的惊讶地张嘴,仲清风又把舌头探进去。
  
  仲清风吻得正欢,舌头忽然被人狠狠咬住,身体也被大力推开。仲清风稳住身形,似笑非笑道:“你不是想喝松醪酒吗?我嘴里还有余香。”
  
  少年被他这话弄红了脸,他忽然不敢看对方含著笑意的眼睛。脚下生风蹿过去踢了仲清风一脚,然後便跑了个无影无踪。
  
  仲清风莞尔一笑,舌尖处还残留著少年的味道。
      
  “仲清风儒雅?我怎麽只觉得他是色鬼流氓?”李执拍掉掰他手指玩的那双手。
  秦丕道:“人一旦面对喜欢的人,情绪就会波动很大,很容易表现出不似本性的样子来。”秦丕笑著看李执,“我就是这样的,你信不信?”
  李执心里一跳,眼神闪躲著:“不信!你本质上就是死色鬼,要不然看见美人就走不动路麽?”
  秦丕疑惑道:“我哪里这样?”
  “你敢说你见到元新不是这样?”
  秦丕了然,他对著李执嘻嘻笑:“那不一样,我是被他容貌震住了,对著你,我是心里也走不能动了。”觉得自己的话说得很动听,得意著就要撅嘴亲李执的嘴唇。然而被一个大嘴瓜子止住了得逞的脚步。秦丕怨念。
  李执被他像小狗似的幽怨眼神逗乐了:“行啦行啦,快讲吧。”
   
  庞晓在酒窖里抱著松醪酒,一口一口喝著。没了臭鬼和自己抢著喝,酒忽然不那麽香了。他好半晌才喝完,依靠著诸多酒坛子打酒嗝。打出来的都是松醪酒的香味,和那晚臭鬼嘴里的味道一样,话说臭鬼一点都不臭,还挺好闻的……
  
  呸呸呸!想那臭鬼作甚!淫棍!
  
  “骂我什麽呢。”润玉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庞晓吓了一跳,刚从嗓子眼升起的酒嗝硬生生被压下去。
  
  “你、你、你,怎麽找来的?!”庞晓瞪大眼睛指著仲清风。
  
  仲清风道:“城里除了嘉云酒楼就属这兴液酒楼的酒最好,你不到嘉云酒楼去了,自然是上这儿来了。”
  
  庞晓:“不管你是怎麽找来的,你不要再靠近我了!”
  
  仲清风上前一步:“为什麽?”
  
  庞晓扭过头:“你是淫棍。”
  
  “亲你一下就成淫棍了?那这样呢?”仲清风搂住他的腰,手从他的衣襟伸进去,捏住一处再摩擦两下。
  
  庞晓被他的动作吓到了,他哪里经过情事,脑子里混乱不堪,下意识就伸手在仲清风脸上扇了一巴掌。
  
  仲清风脸上一点都觉不出疼,但是心里却抽地一痛。看来小鬼真的不能接受自己。他止住动作,默默把手伸出来,替庞晓掩好略略凌乱的衣襟,便消隐而去。
  
  庞晓盯著自己方才伸出去的手,良久地站在原地。
  
  仲清风又成了孤零零的游魂,他再不去酒窖了偷酒喝,仿佛他对酒的嗜癖被庞晓的一巴掌打了个散碎,再提不起兴趣。他终日瞎晃荡,有时偷偷回家看他嫂子新添的小侄女。婴儿总是任性的,要不到想要的,便长著无牙的小嘴大哭。他偷瞧了小侄女好多遍後,才猛然醒悟,他是在她身上看到了庞晓的影子。想到这一层,他有些怪自己无能忘却,便快速飘离 了小侄女的房间,再不曾去看过。
  
  “这就是故事的结尾?他们没在一起?”李执有些紧张。
  “你听著,下面还有,仲清风命好著呢!”
  
  仲清风从秦丕处下棋回来,坐在坟头发呆。
  
  低得快要听不见的声音传来:“臭鬼。”
  
  仲清风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先一步把鬼抱住了。
  
  “臭鬼,你怎麽不找我了?”怀中鬼甕声甕气地质问著。
  
  “怕你不要我。”仲清风抚著小鬼的背,轻声道。
  
  庞晓挣开他的怀抱,抓起他的右手伸到自己怀里:“给你摸,你别不找我,酒都没味道了。”
  
  仲清风心中一暖,亲了下庞晓的眉心,然後不客气地捻住一小点,捏、摩、转、弹,最後是舔、咬…………
  
  两只鬼大口喝酒,同时感叹道:“酒又香啦!”
  
  庞晓跳到仲清风背上咬他的耳朵:“臭鬼,你说我们哪一天被鬼差抓去怎麽办?”
  
  仲清风一只手托住他,一只手拍他的屁股:“就会说丧气话!不过这不怕,怕的是我们其中一人要先走…………”
  
  庞晓揉他的脸,思考起来。
  
  仲清风转头,庞晓自然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仲清风眼中笑意流转,他道:“要是你先走,我就托梦给家人,让他们请高僧超度我投胎,来生找你去!”
  
  庞晓毫不犹豫道:“我也是!”双脚用力一夹,口中叫道:“驾──”
  
  小坏蛋!仲清风依著他的意思快速飞起来,犹如一匹快乐的好马!



第十章 沈逢

  周卜带著江越到秦丕李执这里串门。李执许久没和秦丕以外的人说话,自然是欢迎。尤其和周卜谈得来,江越话不多,只爱坐在那里听周卜讲话。
  
  周卜讲著讲著把李执拉屋外去,说要带李执散步。秦丕不置可否,江越只稍微担心与秦丕没话说,但他一向听周卜的,因而放他们去了。
  
  李执不知周卜要作甚,他只跟著周卜走。周卜忽然转过身对李执笑:“秦丕对你好不好?”
  李执缩了缩肩膀,觉得这只鬼笑得不怀好意。他道:“还行。”
  
  周卜道:“有些话他不让我告诉你,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提醒你,秦丕在阳世间时间不多了,未必有你活得长,你莫要因为他是游魂就以为他不知时光飞逝,不付真心。”
  
  “他为什麽时间不多了?上次傻鬼也曾说他会折阴寿……”
  
  周卜犹豫片刻道:“告诉你也无妨,秦丕是百世阴魂。就是说他如常人一样会生老病死,但是要历经百世,每一世的记忆是连续的。我不知道他这是第几世,他从不曾提起。”
  
  “百世阴魂?那百世之後会如何?”李执刚等周卜的话音落下就急忙问。
  
  周卜瞧出了他的关心,暗自欣慰,不枉秦丕那只滥好鬼付出的情意。他摇摇头:“我不清楚,关於百世阴魂的来由去处我并不清楚,毕竟这是多少年出一次的鬼魂。”
  
  李执低头看著脚下的地面,回想秦丕过往行为,忽然问:“你可曾见过秦丕走过这百米地外?”
  
  “没有……难道他被困在此地?”周卜发现自己从未见过秦丕离开这个地方!
  
  李执皱眉:“他不知瞒了我多少!”
  
  周卜追问:“你以何种身份让他不瞒你呢?”
  
  两人回到小院,院里一人一鬼正摆著盘棋较量。李执周卜凑过去看,只见两人势均力敌,都在苦思棋路。
  
  秦丕对周卜道:“你家男人真不耐,比仲清风下得好多了。”
  
  周卜道:“那是自然,江越聪明著呢!”
  
  “德性!”秦丕翻白眼。
  
  又过了半个时辰,这场黑白杀伐才得意终了。秦丕撵手下败将和他家的鬼走:“去去去,我还得给小美人讲故事呢。”
  
  江越输了,周卜难免有些悻悻,他对秦丕道:“你这故事可讲到什麽时候是个头啊。”言下之意是,他要把李执追到手──难。当然,他这话只是想刺激刺激秦丕罢了,他觉得李执对秦丕是挺关心的。
  
  秦丕听了更烦这对恩爱人鬼,尤其是那只鬼,一挥衣袖施起法术,让他俩立马滚蛋。
  
  李执怀著心事听秦丕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沈逢是涡河上的船夫。从他祖父起就漂在这条河上,三代人的生活与河流融在了一起。沈逢从记事起就知道自己是要做船夫的,他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当父母亲有意无意告诉他长大要做船夫时,他甚至有些高兴,因为这样他就不必自己选择,选择总是有冒险性的。
  他对童年的记忆多也是离不开这河,他坐在父亲的船上,看野鸭与水面下的鱼,有时也会与船客搭话。船客会忍不住捏他被太阳晒得红润的小脸蛋,然後用外地或本地的方言道:“小孩长得真喜人。”
  
  他那喜人的长相留到了成年,有时会有被爹娘带著渡河的姑娘家红著脸不敢看他。他装作不知,只安安稳稳地划他的船。他并非情窦晚开,而是他心上装了人,或者不能说是人。
  
  那日虽在春天上,但太阳竟赶上夏天那般烈。天热,渡河的人也少。沈逢用粗绳把船系桩子上,自个儿坐在船边上,脚伸到河水里划拉。水声哗哗地,热闹却让人感觉清凉,有只不怕人的大白鱼尾巴扫过沈逢的小腿,有些痒。沈逢笑,他还没见过这样胆大的鱼。他跳下去想抓住它,然而没站稳跌了下去,饶是岸边水浅,沈逢仍是浑身湿了个透,他抹了把脸埋下头细看,大白鱼还在他不远处,欢实地摇摆尾巴,仿佛在笑他。沈逢有些气,抬脚踢水,水花子溅出老高,那大白鱼见势不妙,快速摆动尾巴游得飞快,走了。
  
  沈逢盯著贴著皮肤的衣服,得赶快换掉。又要别娘骂,被二弟笑了,都怪那大白鱼!
  
  日子仍旧平缓地过,确切地说,什麽日子被沈逢过起来都是平淡悠缓的。然而在平淡中仍有些不同的地方──一只大白鱼和他闹上了。
  
  每当沈逢把双脚放在水里取凉时,那大白鱼就摇著肥美又灵活的身子来凑热闹。他一会儿嘬下沈逢的脚趾,一会儿把尾巴伸进沈逢的脚趾缝里瘙痒,一会儿用滑溜溜的鱼身在沈逢小腿上蹭。沈逢一有要抓他的动作,他便摇摆著大尾巴,咻得游走了,真当‘飞鱼’二字。沈逢拿它有些无可奈何,然而哪天大白鱼没来骚扰他一番他又觉得少了些什麽。
  
  盛夏时分,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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