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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案难解-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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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小子,你之前发呆是想案子,眉毛要拧成一团,今儿怎么一个劲傻笑啊?你可别告诉哥你谈对象了。”
“没。”我不耐烦道,笑意更深。
“嘿,小破孩儿撒谎吧,已经这样笑一上午了,还说不是谈恋爱。”夏晓成就坐我对面,我的动态自然逃不过他眼睛,他啧啧嘴道:“我就看见某人一会儿发发信息,一会儿扭来扭去老是坐不住。长痔疮显然不会跟别人发短信,除了谈恋爱,我还真推不出其他可能。”
“小丁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聂长东假正经,道:“谈恋爱也不把对象带来给哥看看。”
“别闹,没谈对象。”我翻看文件夹掩饰尴尬。
“说什么呢?”袁老声音一响,办公室众人旋即噤声。
聂长东逃一般的溜出了办公室。
袁老沉重的脚步声踏到我跟前。
“袁老。”我站起身。
“多大人了!”他一开口便震住了我,“二十几岁还分不清主次?事情这么多,案子这么棘手,你在干什么,发一上午呆?还想不想当刑警?”
“对不起。”我当头被泼了一桶冷水,心情自然压抑。
“还有你!比丁越早进来这么久,干什么吃的没个正行?”
“今晚、明晚,你们两个一起到报案处值夜班。”袁老命令道。
“是。”我应答。
袁老走后,夏晓成无奈地朝我耸耸肩。
下午,我跟赵谨行发了短信,让他下午不必来等我,但他执意要来,并说‘我来给你送饭,别去吃快餐’,经过我仔细考虑,我觉得这是一个好理由。
于是到了下班时间,我果然接到了赵谨行的电话,黑色宾利仍然招摇地停在警局门口。
“我整晚都得在这,明天上夜班,明天也别来了。”我接过饭盒,对赵谨行道。
“嗯。”他哼声,指了指自己的嘴。
“啊?”
“你过来点我跟你说,我今天在路边看到。。。。。。”
他说话声音太小,我只得凑近去听,待我凑近他却不说话了。
“然后呢?”我偏头问他。
“然后。。。。。。”他注视着我的眼睛,漂亮的瞳仁左右闪动,迅速地在我嘴上啄了一口。
一想到头顶上装着一个摄像头,我就有苦说不出。
“我走了。”我面无表情道,端着饭盒就往回走。
“诶诶诶。”他几步挡在我身前,半倾着身子,朝我道:“那你。。。。。。什么时候能。。。。。。再邀请我去你家坐坐啊?”
“没时间。”我答道。
“那也可以去我家喝茶!”
“更没时间。”
“那一起看个电影呢?”
“没兴趣。”
“警匪片!”
“滚。”
我一路进办公楼,赵谨行就一路跟在我后头。
“哟,小丁儿。”聂长东换上便装回家,正巧碰上被赵谨行死缠烂打的我。
“聂哥,回家啊?”我笑着与他寒暄道。
“哪儿能啊,袁老叫调查,今晚出任务,媳妇最近又在生病,我趁吃饭时间赶快回去看看。”他笑嘻嘻说道,“值夜班幸苦,好好加油,我估计袁老最近压力大,正憋着气没地儿撒,就逮着你了。”说罢习惯性地用右手拍拍我肩。
我摇头笑笑。
“你朋友?”他扬扬下巴,指赵谨行道。
“嗯,姓赵,赵谨行。”我介绍道,又转头对赵谨行:“聂长东,虽然跟我一起进刑侦支队,但是大家都叫他聂哥,叫我小丁儿。”
“聂哥好。”赵谨行微弓着腰,伸出双手与聂长东握手,十足谦逊。
“你好。”聂哥为人热情,也伸出双手与他相握。
“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加油。”聂长东说罢又拍拍我肩,颇为愉悦地回家去。
“你们关系不错?”赵谨行盯着他背影问我。
“还行。”我爱答不理,道:“我去值班了,你回去吧。”
“那什么时候才能和我约?”
“大约在冬季。”
聂长东在距警局八百米左右的站点等公交,但车迟迟不来,人已经挤满了站点。好容易来了一辆巴士,他却愣是挤不上去,这样来来回回好几趟,聂长东归心似箭,已经有些着急。
“聂哥?”一辆黑色宾利在公交站不远处停下,赵谨行从里探出头来,与等公交的聂长东打招呼。
“诶小赵儿,回家啊?”他千篇一律地寒暄道。
“嗯,刚好路过,真巧。”赵谨行和善笑道,“你不是老早就走了吗,怎么还在等公交?”
“是啊!这几天地铁在检修,大家都来挤公交,再不回家今天就回不了家咯。”聂长东抱怨道。
“你住哪儿啊?”
“金沙小区。”聂长东笑答道。
“正巧啊,顺路,我搭你一乘呗。”赵谨行偏偏头道。
“好好太好啦,你瞅我正愁着呢,大救星啊哈哈哈。”聂长东爽快地跟他上了车。
“小赵儿有对象吗?”他在车上与赵谨行寒暄。
“有,最近才成的。”赵谨行点头肯定道。
“哟,你这么帅,对象肯定也不错吧。”
“嗯,还行。”赵谨行想起丁越,勾嘴笑笑,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眼中闪过一瞬阴鸷。
“我也是新婚燕尔,老婆管得严,身子又弱,但是俗话说得好‘没有怕老婆的男人,只有尊敬老婆的男人’。。。。。。”
聂长东一路跟他唠嗑儿,两人相谈还算愉快。赵谨行将他送到楼下,聂长东道了谢,尴尬地是车门却打不开。
“哦抱歉,”赵谨行一拍脑门,笑道:“这门最近出了点问题,还没来得及去4s店,”说着他便下车,绕到另一侧为聂长东打开了门,“得从外面才打得开。”
“哦哦,谢谢啊,今天多亏了你。要不一起上去吃个饭吧?今天还有事儿吗?”聂长东跟他客气道。
“这。。。。。。今天是没事儿了。。。。。。但我这什么也没准备,两手空空地就。。。。。。”
“没事儿了就甭跟我客气,你是小丁儿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小丁儿实习时候经常到我家蹭饭呢!”聂长东热情地邀请道,“给我点面子,尝尝我的手艺!”
“那好,小越都去过,也不能少了我。”赵谨行一听他提丁越眉头微微蹙了下,随即又舒展开来,笑得自然。
“走走走,我跟你说呀。。。。。。”聂长东引他进了楼道。。。。。。
“喂。。。。。。警察吗?”电话那头是女人崩溃的哭声,还夹杂着几声咳嗽,声音沙哑,“救救我。。。。。。救救我。。。。。。”
“别着急,慢慢说,详细点,地点和现场状况。”另一位叫王川的值班警员接起电话,我与夏晓成皆警觉起来,我示意他将扩音打开。
“有。。。。。。有杀人。。。。。。呃。。。。。。”电话那头还没说完,便痛苦地止住了话。
有人在旁边!而且正是凶手!
只听一声巨响,电话即刻被切断。
“技术科!去叫技术科的人!电话号码显示是座机!追查来电地址!”我心急站起身,恨不得马上冲到报警人身边。
“不行了,来不及了,”夏晓成瘫下身子,表情恍惚,道:“已经。。。。。。”
我呼吸急促,尽量冷静地理清思路,但力不从心。
电话、座机、女人、哭、骤停、巨响。。。。。。巨响!响声十分特别,不是物体破碎或倒塌的声音,倒更像是枪响。黑帮?贩毒?走私?不可能,走私不会用座机号码,黑帮或是贩毒案不可能打电话向警察求助,除此之前只有刑警执勤时才会配枪,刑警大队一共两百多号人,这简直如同大海捞针!
我努力回想方才的细节:女人、咳嗽、刑警、执勤。。。。。。
“金沙小区!在金沙小区3…2!是聂长东!”我大声道,心急如焚。
王川临危不乱,动作迅速地通达支队值班人员案件地点情况,二十余名警员紧急出勤。
现场拉起了警戒线,红蓝的警灯来回转动闪烁。
案发现场比我想象中更加血腥。
聂长东及妻子在我们赶到时已经死亡,聂长东在楼道里被人割断颈动脉,伤口由左至右变宽,可以看出凶手是个左撇子,凶手还砍下了他的右手带走,鲜血淌了整层楼梯。聂长东还不到三十,与其妻子刚成婚三个月。
妻子被凶手用聂长东的手枪击毙,呈仰躺姿势,子弹从后脑勺射入,在左眼下方留下弹孔,据现场状况推测,凶手先将打电话的她拽离座机,再从其脑后开枪。
杀人后凶手并未带走手枪。
为什么凶手要带走聂长东的右手?当做战利品?为什么凶手不带走仍可继续行凶的手枪?凶手显然不会故意留给聂长东妻子时间报案,而不选择继续用匕首行凶改用枪击毙她,也能看出凶手杀人心切。意思就是说,凶手的主要目标是聂长东。
但为什么要杀聂长东?
混乱和悲伤使我根本无法思考。
警方将现场收集到的证物带回了技术室。
从现场回去后我在警局呆坐了一夜,大家与我同样,都有些颓然。
在警局内工作,身份背景都比较透明,聂长东没有复杂的背景,平日里都只跟我们相处,所以我推测凶手有前科,且极有可能曾是聂长东经手的犯人。
但聂长东最近才调到我组,无非就办过贩毒案和几次扫黄,抓的人也都还在戒毒所,杀人案也就是王浩宇案的调查倒是他负责的,难道说他已经抓到了犯人的把柄,所以才招致杀生之祸?
如果真是我推测的这样,那么突破点又回到了王浩宇案上。
天边泛白,袁老今日到得很早,见我状态不佳,好心安慰了几句。
“袁老。”我强打起精神道,“我觉得这次的案子又与前几次案件相关,很有必要并案,并成立专案组!”
袁老并没表示,依旧如往常一样板着一张脸,朝众人道:“九点会议室开会,都把精神给我打起来!”
“是!”
众人应和,我却只能苦笑。
“经讨论,我们决定成立专案小组,由我担任组长,夏晓成、王川担任副组长。。。。。。”袁老宣布会议最终结果,他虽然成立了专案组,但没有并案的意思,专案组成员里也没我的名字。
我不懂我何处惹袁老生气了,也不知自己是否在工作上做错了什么,致使袁老一直不任我于重用,难道是因为前几次推测都失败,导致他已经打从心眼里不信任我?
会议结束,我的心情落到最低谷。
“丁越。”袁老收拾好资料,叫住正欲离开的我。
“袁老。”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我疲惫不堪。
“你今天先回去好好休息,这次案件你不必负责,你暂时调到二队去,追踪陈景然案在逃嫌疑人。”
“啊?”我开始有些搞不懂袁老的脑回路。
“你要知道,刑警队里不止你一人有才能,但只有你一人这样经不住打击。”袁老嘴角下撇,道,“每一次案件出现你都魂不守舍,几次之后你甚至连正确判断都无法做出,你的心理素质远不及你的能力,这就是你最大的弱点。”
我无言以对。
“听我的,这次案件不要插手,好好休整几天,把脑袋里的东西理清明了再来办案!”袁老又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是。”我垂头丧气。
当天,我将所有东西都搬到了二队办公室。
二队队长叫我与其余队员一起追查贩毒案在逃犯,我向他解释我是奉命调查陈景然案在逃犯才调到二队,他却不屑地看着我,道:“现在事情太多,那件案子搁置太久,一时半会理不出头绪,先解决当下的案子。”
我一时气不过要想去找袁老理论,但转念一想,袁老此时肯定也无暇管我,便顺从地接了任务。
“小丁,听袁老说你昨晚值了夜班,今天就早走吧,明天再来。”二队副队心宽体胖,笑眯眯关切我道。
我正巧也不想在此处待,谢了他便收拾东西离开警局。
这次楼下再没停着宾利,我心中有些空落。
实质上每人都需要一个人来依靠,无论是最脆弱的幼儿,还是城市中最坚强的警察。
或许是因为遭受打击,几小时不见而已,我已无比期望赵谨行此时出现,给我以无人替代的安慰。
这就是依赖?我想到之前对他的怀疑,觉得有些讽刺。我总是站不准队伍,所以总是遭受打击。
我低着头走过街角,直奔公交车站。
汽车鸣笛声突兀响起,我心中惊喜,猛地转头,出租车司机从驾驶室探出半个身子。
见不是赵谨行,我心中失望,他妈的物价这么高工资这么低老子坐不起出租,我转身就走。
“小越,你总算下班了。。。。。。”赵谨行弓着背坐在公交站的长椅上,见我出现只是直起脊背,仿佛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我欣喜,见他两眼挂着浓重的黑眼圈,面无表情道:“干嘛?肾虚啊?”
“嘿嘿。。。。。。”他少见地眯起眼笑了两声,道:“我今天请了假,想陪你休息。”
我想快奔三的男人也有他的可爱之处。
“哦。”我道,“今天怎么不开车?”
“故障,开去修了。”他简短道。
“我们去哪?”我问他。
“啊?”他双眼放光,面露惊喜之色。
“我现在不能回家,妈他们要多想。”我解释道。
“那去。。。。。。”他眉飞色舞,我猜想他肯定要说电影院、KTV等一系列娱乐场所。
“但是我想睡觉。”我补充道。
“去我家!”他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好。”见他兴奋地模样,我嘴角不可抑制地勾了一下,随即又恢复面无表情的模样。
赵谨行拦了一辆的士,坐在驾驶室里的正是刚才那个司机。
“怎么又是你?”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怎么我刚不想打的现在想打的了不行啊?
赵谨行表情颇为不耐,揽过我肩膀,让我靠在他怀里:“到铮裕花谷”。司机抖了一下,脸上表情跟二年级学生看毛片儿似的惊悚。
“你今儿怎么这么香?”我有些尴尬地推开他,无精打采问道。
“啊?哦。。。。。。可能是沐浴露。。。。。。”他懵了几秒,随即做出回答,表情有一瞬不安。
“嗯,我也要先借你家浴室。。。。。。”我说着打了个哈欠,“洗个澡。”
“哦,好。”他一本正经地点头。
我在车上打起了瞌睡,醒来时正窝在赵谨行怀里。
“到了。”他在我耳边轻声道。
我一瞬地心悸。
“浴室在二楼,唔,换洗衣服在我卧室,毛巾也有新的。。。。。。沐浴露。。。。。。”
带我进屋后,他向我介绍道,在鞋柜里翻了一双人字拖和一双棉拖鞋。
“嗯。”我随意地应答,脱了鞋袜,穿上拖鞋就要往二楼走。
“呃等等!还没放热水!”他慌忙叫住我。
“不用,我淋浴。”我边说边脱下大衣毛衣往沙发上扔,他弓着身子跟在我之后收拾。
“沐浴露在。。。。。。”
“行了,我知道,别啰嗦。”我摆摆手道。
“衣服在。。。。。。”
我停下脚步,他撞到我背上,不自在地往后退了两步。
“你怎么这么喜欢伺候人?那我给你两分钟,上去准备好先。”我扬扬下巴。
“呃好!”他咚咚咚地奔上楼。
我突然觉得自己年轻了十岁。
楼上传来放水的声音,我百无聊赖往沙发上一躺,还没把‘沙发怎么这么软’这几个字在心中念完就睡了去。
迷糊之中有凉凉的软软的某物印上眼睛、脸颊与嘴唇,我心中警觉,蓦地睁开眼。
赵谨行怕得弹开,后背撞在茶几上发出一声闷响。
“。。。。。。”现场气氛有些尴尬,我不知说什么好,现在闭上眼装睡又着实太假。
“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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