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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冻前夜作者:葱白君-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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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辣辣的身体扭曲的疼痛……那个人是……我的创造者……
“小白。”碎岩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回现实。“碎……碎岩大人……”他如梦初醒,抬头望向树杈上,流光早已脚底抹油了。他硬着头皮向岸边的碎岩游去,爬上岸,像一条湿淋淋的小狗一样狼狈不堪。流光说了会在回家之前帮他把衣服弄干才跟他一起逃学的,既然被抓了现行,说什么都没用了。他战战兢兢地跪下,低垂着脑袋,冻得发抖。
温热的灵力从头顶注入,走遍全身,头发和衣服也瞬间就干了。白惊讶地抬起头望向碎岩温柔的浅紫色眼眸,这种温柔只有他一个人享受过。“不用跪,我来接你回家而已。”
“可是我没去上学……”
“那种地方对你来说也学不到什么吧。”
“嗯!那今后我不去上学也可以吗?”
“很遗憾,不行。”
“为什么啊。”白不甘心地喊,“反正我的灵力是若叶森林里史无前例最弱的,就连妖化的板凳都比我灵力强……”
“就连板凳也……”碎岩哑然失笑,“这话谁说的?”
“大家都这么说。本来是流光想出来的,苓大人和广溟大人听说以后笑得停不下来,都说找不到更贴切的形容了。”白捡起一颗石子,气愤地扔进湖里,“反正,我在学校里也只能给碎岩大人丢脸,您不想跟我签血契也是理所当然的……”
碎岩愣住了。“我不想和你签血契?”
“对不起……”白意识到了自己失言,“我不是对此不满。”
碎岩摸了摸白的脑袋,原来这家伙整天胡思乱想着这些事,自己从来都不知道。喜悦,愧疚,怜爱,碎岩的心中百感交集。“你想要我的血契的话,现在就可以。”
“哎?”
“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不用多说了,没想到你这么笨。我不想用血契来束缚你。签了血契之后,你对我的服从就不再那么单纯了,你的一切行动都是因为血契的关系。虽然知道其实什么都没变,但还是经不住会那么想。”碎岩叹了口气,望向看不到尽头的湖水和天空交界的地方。“与其让你做我的部下之一,不如就让你这样自由地……你和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你是最特别的……”
“真是深情的告白啊。”雪的声音突然从树荫下响起。被碎岩搂在怀里的白连忙甩开碎岩的手臂,红着脸对着树荫行礼,“雪大人。”
“嗯,虽然灵力不如板凳,但还真是有礼貌的孩子。不要害羞了,你话都不会说的时候就会□了,这件事我可清楚得很。”
“雪,你就放过他吧。”碎岩说,“偷听别人说话可不符合观察者的操守啊。”
“那就吃一堑长一智,下次说情话记得开结界。原来你的想法是这样的,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呢。”
“你尽管嘲笑我吧。”
“不,相当令人敬佩呢。只是,这孩子也是这么看待你的吗?”雪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竟有几分像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清影。
“你说什么?”碎岩厉声道。
“别激动,只是个完全合理的假设。与其把你们的关系完全建立在虚无缥缈的爱情上,不如做一个实际一点的约定。如果你们一直能这样忠于对方的话,就算签订了血契也没什么关……”雪的话还没说完,一股强大的灵力就把他的意识推出了他所凭依的那片影子,强烈的冲击让他扑倒在地上,脑中嗡嗡作响。“强行展开结界吗……”若叶塔三层的房间里,雪揉了揉太阳穴,自语道,“真是粗鲁的家伙……”
“碎岩大人,对不起……对不起……”白伏在碎岩光裸的肩头喘息着,不断重复着这三个字。自己一直这么幼稚,从来没体会到碎岩的心意。他竟然愚蠢地以为碎岩对自己只有肉体欲望上的渴求……真是笨蛋!他紧紧环抱着碎岩壮实的背。把我的一切全都给你,我的全部都是你的,都是你一个人的。
“不要道歉。”温柔的轻吻落在唇上,“还有,说了多少遍了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不要叫我大人。”
“啊……碎岩……嗯……”
“小白。”浅紫色的眼眸像一个虚幻而美丽的梦境,一旦涉足就只能不断坠落。这种甜蜜的疼痛,瞬间的快乐,这就是……活着的感觉吧。
从黑暗的地狱中被拯救出来以后睁开眼,看到的第一样东西便是这双眼睛。被这个男人温柔地注视着,温柔地抚摸着。被他教导着吃饭穿衣,走路,说话。他记得自己第一次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学着用两条腿直立行走,蹒跚地走向不远处敞开怀抱等待着他的那个人。他记得自己第一次抚摸着自己颤抖的喉结,说出一生中第一个有意义的字眼,那个人的名字。
“白,我会保护你,一直,永远……”
如果这是个梦境,就让我永远不要醒来吧。
☆、古代篇 2
又听见了,悲伤得要把整片森林吞噬掉的歌声。你是谁?为什么那么难过?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
高耸入云端的若叶塔是世界之树的树干。树干之下是盘根错节的树根,深深地扎入泥土,在目力不可及的地方悄悄延生,悄悄破土,生长成这一整片广袤的森林。层层叠叠虬结的树根的中央,是那个被称为若叶神殿的地方。妖族的守护神若叶的心脏所在的地方。
若叶,是你在唱歌吗?
“又做噩梦了?你抖得很厉害。”温暖结实的手臂揽住了他的肩,让他的脸紧紧地贴着他宽大的胸膛。
“对不起,把您弄醒了……”白满怀歉意地说。
“不要道歉。告诉我吧,是什么梦呢?”
“和以前一样……全身都被树根捆住了,动弹不得……树根□我身体里很多地方……我在流血……想喊却喊不出来……我变成了一棵树……”白抽泣起来,那份孤独和绝望他一点都不想再回忆起来。
碎岩叹了口气,“明天,我去长老会申请,带你去下界吧。离开这里的话,那个该死的歌声也听不到了吧。”
“啊,不用了……也不是经常做噩梦……”下界,被驱逐的罪人的流放之地。高等妖族主动请求移居下界,恐怕还是第一次吧。
“已经决定了。”碎岩亲了亲白的额头。
若叶塔三层的暗室里,雪和碎岩面对面而坐。墙壁四周漂浮着的幽蓝色冷磷火的照耀下,服侍雪的兽妖少年恭敬地端来世界树的花蕊研磨成粉末泡出来的茶,摆在碎岩和雪面前。“花蕊茶?你这么大方真是少见。”碎岩端起琉璃茶杯,深深吸了一口花蕊的清香。
“好好享用,去了下界就喝不到了。”雪白茫茫的眼睛茫然地望着前方,这双眼睛没有焦点。他看上去正值人类的二十几岁年纪,雪白的长发整齐地披在肩上,衬着他精致的面容和牛奶一般白的皮肤,就像一个陶瓷娃娃一样。他的声音和通过影子讲话时截然不同,一点都不低沉,就像淙淙山泉一样动听。“我没想到若叶大人会这么轻易地放你走。最高等级的杀戮者在没有任务的情况下移居下界,怎么都不该是一句‘没关系’就完事了的。”
“嗯。他这么干脆,反倒让我犹豫了起来。”碎岩喝了一口茶,“‘歌声和噩梦,全都是这家伙搞的鬼吧’,现在忍不住会这样想了。他的目的就是让小白去下界……”
“或者是让你去下界。就凭你的小白,要在下界搞出什么动作来还是很困难的。现在这个情况,倒还是暂时不要签血契的好。如果他得到了薄红以上的力量又被那个人利用,后果会很严重的。虽然时之观察者的预言里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那座神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没人能知道。”
“我知道了。神殿里的那家伙,时之观察者……他很顽固呢。即使身体和意识都被禁锢了,还是能发出求救的信号。”
“很可怜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也许他被创造出来就是个错误。现在的命运,是他自己选择的。凭他的能力,或许一出生就预见了现在的下场吧。未来这种东西,一旦知道就没有什么可期待的了。”雪伸手摸索着面前的茶杯,却差点将它打翻。碎岩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茶杯,将它递到雪的手里。
“不好意思,因为我来了必须点灯。如果一片漆黑的话你反而能看得清楚些吧。”
“你肯到这里看看我我就很开心了。要是逼我去太阳底下给你送行,不如杀了我算了。请务必小心。如果这世界上有谁的力量能凌驾于若叶大人之上,那么一定只有时之观察者了。”
背负着全世界最后的希望而诞生的人,注定也要背负全世界的痛苦。忍受着孤独和黑暗,继续活下去……
若叶。
坚硬冰冷的树根撬开牙缝,插入喉咙,伸进身体里,把五脏六腑搅得一团糟。手脚都被紧紧地箍着,狠狠地拉开,钉住,动弹不得。坚硬的树根紧贴着身上每一寸皮肤,和我融为一体……我正在变成一棵树。冰冷的声音又在脑海中响起:“放弃吧。”
决不。我在心里呐喊着,喉咙里只能发出呜呜的低鸣。好痛苦。到处都在流血,身体被树根扭曲,挤压,榨干。但是不能死去。只要心脏还活着,就无法死去。一千多年来,一直这样半死不活地在这里……
若叶,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我们各自背负着两个世界的希望……只有我懂你,只有我啊……
“恨?什么是恨?”
若叶,放过我吧。杀了我,只要从胸口这里贯穿,就可以了……
“杀了你,为什么?你早就是我的一部分了。你和我,已经是一体了。”
禁锢着我的树根突然全都松开了,支离破碎的我的身体坠落的瞬间,若叶从背后抱住了我。他的手和树根一样冷。我的血和碎肉正慢慢渗入脚下的树根,被贪婪地吸收。
“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黑暗的地下抱着我的若叶的声音竟有了一丝暖意。
名字。在这幽冥冷暗潮湿的地下,像烈火一样燃烧着,烙印在心中的名字。一千年,一万年都不会忘记。就算我的骨头都被挫成了粉末,我也记得这两个字。
“邪……见……”
“这歌声是怎么回事……简直像是在呼唤我一样……”他在一片清明的月色中睁开眼,金色的眼眸像是劈开混沌的那道闪电一般。在人间流浪了一千多年,漫无目的的漂流,这种悲伤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出现。仅仅听到这个声音就想流泪,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被禁锢在若叶森林里的那个人。
你是谁?为什么这么悲伤?
这是一个极其普通的人类小镇。夜已深,万籁俱寂中,袅袅的歌声格外悲凉。人类是听不到这个声音的吧。说它是声音也有点不妥,只是一个频率,一个信号,以妖族才能感知的灵力发出来的。歌声的源头是一座普通至极的民居。
这夜,这座繁荣的小城镇发生了一场严重的地震并引发了山火,方圆百里几乎无人生还。耗尽了灵力的碎岩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愤怒地盯着小白所在的方向。金眸的青年一手抓着小白纤细的脖子,另一手持着一团熊熊烈火向他惊恐的脸逼近。“告诉我,那个让你在睡着的时候唱歌的梦。”
“你答应我……放了他……”
呵,多么熟悉的请求啊。放了他,我随你们处置。多么愚蠢……
“好,我就留下他的命。”他轻轻一笑。不过是条狗,死活有什么关系。
“树根……被树根锁住……全身上下被树根贯穿……好痛苦……”
一千年,一千年以来一直这样痛苦着吗?金色的瞳孔骤然收缩。
碎岩已经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一阵冰冷从头顶灌下来。“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为了你。”
“那这也是我的选择,为了他。”金眸青年把小白扔下,看着他趴在地上咳嗽着打滚。“喂,你记得我的吧。”
“什么?”碎岩震惊了。
小白痛苦地点点头。当这个人刚刚破门而入的时候他就认出来了。吞天灭日的火光,血液的香甜和温度,金色的眼睛。千年以前让自己从一直浑浑噩噩的野兽变成人的,就是这个人。
“妖化地很顺利,我也没想到呢。我是谁,你知道吧?”青年轻快地说。
“你是邪见。”金色的眼睛,禁忌的名字。妖族有史以来最大的背叛者。
“很好。”邪见瞥了一眼错愕的碎岩,“幸好这个男人没有和你订血契,否则恐怕我就非得杀了他不可了。来,头抬起来。”他用手指勾起小白满脸泪痕的脸。
“忘了问了,你愿意的。是吧?”邪见的语气完全不像是在征求意见,全然是坚硬的命令。
“……为什么是我?”
“就算是我,要妖化一头狐狸也不是什么很轻松的事。碰巧又成功了,没有浪费掉的道理吧。”
“那为什么又在妖化了我之后把我扔掉呢?”
“你问题还真多。我只是碰巧遇到了一头被陷阱擒住了的狐狸,已经快死了。我觉得它挺可怜的,就把自己的血给了它。然后我就走了,最后它活下来了还是死了我也不知道。扔掉,别把我说得这么无情啊。你和这个男人这几年过得好像还蛮滋润的,感谢我吧。”
“你个混蛋……”碎岩怒吼着,又一次山崩地裂。到处是腾空的土块和岩石,大地愤怒地咆哮着。邪见把小白扯到自己身后,仅是动动手指,巨大的火球就浮现在空中,击碎一块块压向他的巨石。“喂,冷静点。不想让你的狐狸死掉的话,住手。”地震停止的瞬间,一道红光飞向碎岩,瞬间化作镣铐锁住了他的四肢。“什么……”
“和我签订血契。否则,你知道这个男人的下场会怎样。”邪见说。
“好。”小白毫不犹豫地跪倒在邪见脚边,抬起头。月光和火光下,他的脸美得令人窒息。
“就是这张脸,让紫眸的最高级别妖族也拼上了性命吗……”
“放开他!”远处被锁住的碎岩呐喊着。
“连血契也不需要,只要爱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你是这么想的吧。”邪见在自己的手背上轻轻一划,殷红的鲜血像毒蛇一样爬满了他的手。他用沾了鲜血的指尖在小白的额头上描画着,然后将手伸到小白唇边,“舔吧。”
香甜的温热,这是将他带到这个世界来的味道。他的舌头碰到这充满诱惑的液体的瞬间,理智就完全消失了,他又变回了那头野兽。他吮吸着邪见的指尖,疯狂地舔舐亲吻着手背上的那道伤口,滴落下的每一滴都是莫大的浪费。“很乖呢。野兽就是野兽,给他吃饱了就什么都不想了。至于他的饵食是谁给的,他才不会想这么多呢。”邪见笑着望着小白迷乱的脸。
“你叫什么名字?”
“白。”他深深地合上眼睛,再次睁开时,金色的瞳仁就像太阳一样耀眼。
“请你……放了碎岩大人。”
“不好意思,留下他的话,只会让我在日后多出一个敌人而已。”邪见抽回手,向碎岩走去。“反正要去若叶神殿救那个人的话,就是违背誓言了。背信弃义,一次两次都是一样的。”
突然,千百条尖利的冰锥从支离破碎的地下冒了出来,横亘在邪见和碎岩之间。“求你放过他吧,邪见大人。”小白的声音颤抖不已。
邪见脸上惊讶的表情转瞬即逝。“不愧是金瞳的杀戮者啊,刚签下血契就敢和主人对着干了。”下个瞬间,小白突然扑到在地,痛苦地揪住了自己的胸口,缩成一团。那些突出的冰锥也立刻缩回了地下。“好……难受……”万虫蚀心的疼痛让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捏碎。邪见的双脚出现在他眼前,居高临下地睨视着他。他在剧痛中扑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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