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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王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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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大王的追兵来了,公主,快上马!”阔天的声音都变了,急促而冷静,脸色阴沉,眼神坚决。
阔天猛地拉住她的左手腕,冷不防的、她忽然失去重心,不及防地往前一跌,眼看就要撞上阔天的肩膀,幸而他及时地顿住她往下猛冲的双肩,再一拉,迅速跑到骏马的旁边,顺势抱住她的细腰,一抬臂,把她送上了马背。接着,阔天一跃而上,抓紧缰绳,双腿一夹,骏马仰头一声嘶叫,箭一样射了出去。
其他三个也都迅速跃身上马,紧跟在阔天后面,开始新一轮的逃亡。
可是,刚刚休息一会儿的骏马,还未从精疲力竭中恢复过来,再加上身载两人,更加疲累;虽仍亡命的奔驰着,渐渐的,急疾的铁蹄声飞速地由远及近。
短暂的一番追逐,逃亡者与追逐者的距离在缩短,有几匹神速的快马已经赶超上来,超越了逃亡者。
骏马受惊,前蹄高高蹬起,凄厉的嘶鸣。
杨娃娃不会骑马,不过有阔天这个“司机”掌舵,何须言怕?眼眸毫不畏惧地横扫,追兵大概三十来人,个个面容脏乱,衣服落拓,神情刚毅,冷峻如刀。
他们,绝对是一等一的好手。
她发现一个情况,阔天四个护卫和这些追兵,只是佩戴长剑,却无弓箭,可见,他们不是骑兵,那么,这些追兵可能是燕国王宫的护卫或者将士了,那么,他们应该不善于在马背上厮杀,对于自己是不是比较有利呢?
起风了,傍晚的风,有点阴凉,掠过皮肤,凉意悚然。夕阳缓缓下降,阳光逐渐稀薄、微弱,猩红的余晖扫在追兵的脸颊上,仿佛泼上一层血水,森然恐怖。
一个小眼男人趋马出列,在阔天马前不远处勒马停下,肮脏的脸上扬起不屑的神色,“公主,逃亡的日子不好过吧!请公主乖乖的跟末将回去,您是逃不掉的。”
冷嘲热讽的腔调阴阳怪气,她恨不得一枪毙了他。微眯眼眸,深潭似的黑眸射出凛冽的目光,“大胆!不过几日而已,你就可以为所欲为的辱骂本公主吗?”
我不是深雪公主(3)?
我不是深雪公主(3)
铿锵绝然的语气,让所有人震撼无比。阔天更加震撼:公主一直否认,怎么现在又承认了呢?同样的,其他三人又是震撼又是疑惑:深雪公主太奇怪了,言行举止太出人意料了!
小眼男人愣了一下,慑于公主的尊贵身份与威严气势,傲慢与戏谑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脸的毕恭毕敬,“末将不敢,请公主恕罪!”
杨娃娃轻蔑地瞪了他一眼,微微侧过头,不容置疑地对后面的阔天轻声道,“我们下马,待会儿混战时伺机抢他们的马,突围出去!”
阔天点头表示赞同,一跃而下,接着接她下马。眼看如此,其他三个也纷纷下马,聚集在公主的外围,分列四个方位,犹如四座大山,巍峨高耸,严整以待。
眼见小眼男人为首的追兵仍旧稳稳当当地跨在马上,她断然而威,“怎么,还要本公主邀请你们下马?”
小眼男人朝属下一甩眼色,随即下马,其他人也跟着迅速下马,心有灵犀似的围成一圈,把杨娃娃等人包围在中间。
小眼男人往前跨出两步,哈腰作揖,锐利小眼直视着她,貌似恭敬,实则心存怀疑:不过一日,为何公主变化如此之大?容貌不变,从头发到脚下,却完全变样了;而且,半截胳膊和娇嫩小腿裸露在外,实在不可思议。
小眼男人压下心中疑虑,稳声道,“请公主马上跟末将回王宫。公主千金贵体,孤身在外,万一遭遇歹徒,末将担当不起!”
“要是本公主不回去呢?”她的语调似笑非笑。笑话,真正的公主都要逃亡了,何况我又不是,白痴才会跟你们回去!
虽然不知道深雪公主为何逃出燕国王宫,将渠大人为何派出六名护卫誓死保护公主,燕王为何对王妹穷追不舍;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燕国,绝不能回去!再说,一来到战国末年,就被追杀,什么情况都不清楚,甚至还无法接受穿越时空的事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咯!
“那末将只能得罪了!”小眼男人厉声说道,态度强硬。
四个护卫齐刷刷的拔剑出鞘,尖锐的金属声在暮野中分外刺耳,银白的剑身闪烁着刺眼的冷光。
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长剑,她有点兴奋,也有点不适应宛如白昼的强烈光芒。紧接着,拔剑出鞘的尖锐声此起彼伏,严峻如山,剑拔弩张的对垒局势一触即发!
杨娃娃暗叫一声糟糕,只有自己没有兵器。走近阔天,夺下他手中的剑,不理会他探询的目光,轻声说,“擒贼先擒王,我俩对付他!”
阔天明白她的意思,也非常赞赏她的镇定和机敏,。但是,公主柔弱、娇气,并没有学过任何武功,此刻要对付一个武功高强的将士,是开玩笑还是被吓傻了?他下意识地紧紧扣住她的手腕,挡在公主前面,以免公主受到刀剑无情的伤害。
却没想到,公主却不领情,挣开他的钳制。阔天转过头,看见公主坚毅的眼神,心下明白公主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无奈之下,他暗下决定:只能在厮杀的时候保护公主!
杨娃娃非常清楚,四男一女,对付三十来个勇猛的大男人,一场恶战呐,不是死就是重伤!
五六个士兵围攻上来,阔天迅速抢过对方的长剑,挡开针对公主的攻击,与他们缠斗在一起。然而,凭他一人之力,难以抵挡对方众多的追兵;立时,三四个士兵向公主围攻而来。
她紧握剑柄,攻击,守护,斜刺,翻转,荡开,隔断,一招一式,有板有眼,熟练流畅,攻击性强;修长玉腿翻飞如影,速度奇快,让人防不胜防,比手中的剑还厉害。她力求速战速决,下手狠绝,最好是一剑毙命、见血封喉——现在不是悲天悯人的时候,而是你死我活、血肉横飞的时刻,要想活命,必须先置敌人于死地。
第一次,杨娃娃杀红了眼。热血飞溅,一个又一个敌人,倒在血泊中,而自己的脸上、衣服上,也沾满了鲜红的热血。
此刻,她不得不称赞爷爷的先见之明。
爷爷只有爸爸一个儿子,而爸爸却生下两个如花似玉的双胞女儿。爷爷非常宝贝两个孙女,十岁那年聘请武术名师教导她们中国古老的武术、剑术,一学就是八年;接着,爷爷又遍请名师指导孙女的射击、欧式击剑、现代格斗等等多种技能。不过,除了射击,双胞姐妹始终钟情于武术和剑术,对击剑和格斗不甚喜欢,后来也就罢学了。
双胞姐妹考上大学临行之际,才知道爷爷如此精心安排的缘由:杨家乃※※省区赫赫有名的黑道帮派老大,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爷爷已经解散帮派组织,取而代之的,是商场上迅速崛起的杨氏集团。
双胞姐妹十岁那年,爸爸死于仇杀,爷爷非常担忧孙女的安全,靠人不如靠己,于是全力栽培两个孙女。在文明社会里虽然用处不大,但是一技防身,终究不会受人欺负;万一仇家再次追杀,平安脱险的机率就大得多了。这不,现在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杨娃娃想不到会在2000多年前施展学成多年的武功,而且是操着一把货真价实的长剑拼死杀敌,着魔了一般。
四个护卫和小眼男人瞥见公主的英勇、利落,以及超乎想象的不凡身手,除了震撼还是震撼,除了敬佩还是敬佩,除了……生死时刻,决不容许一丝一毫的分神和心不在焉,阔天一边注意着公主的战况,一边与且战且退的敌人纠缠,勇猛过人,锐不可挡。
突然,冷寒的剑光骤然一闪,尖锐的啸音呼啸而来,紧接着,波涛汹涌的光影如倾盆大雨般倾泻而来,直指面门。阔天大惊,奋力震开右边的攻击,身体快速侧开,但是,灵活的剑梢如同一条飞跃的毒蛇,裹挟着一股阴风迅猛的吞噬过来,霎时,左臂上火辣辣的痛楚蔓延开来,鲜血渗出。
这条毒蛇,就是小眼男人。瞬间,两人斗在一起,金属碰撞的森冷啸音不断轰鸣,银光剑影如严冬飞雪般铺天盖地而下……
洛桑、夜天明、林咏,孤身奋战五六人,体力渐渐不支,虽仍英勇,强自支撑,但已落下风。杨娃娃渐感无力,手脚不似先前灵活迅捷,长剑更是愈发沉重,而敌方的攻击似乎绵绵不绝,越发的凶狠猛烈。
小眼男人坐岸观火,等到他们消耗了大半体力后才施展他的英勇神武。他妈的,杨娃娃在心里咒骂着,也暗骂自己太过自信,低估了敌人的实力,思忖着:这样下去可不行,虽然已经解决了一半敌人,但是,能否全身而退,仍然是个未知数。看来,先行突围抢马,可能还有一条生路。
分神之际,凶险已然来临。一柄长剑斜刺过来,她毫无所觉,欺近身时,顿觉森寒阵阵。
“公主!”一声高亢、惊惧的喊叫破空而来,她惊觉、骤然右转,看见夜天明深皱的眉头、直愣的眼神,痛楚的脸上浮现出若有若无的微笑。
夜天明的左侧腹部,贯穿着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剑。为了格开斜刺公主的那把长剑,他暴露了整个背部,以至于让敌人有隙可乘,惊觉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快速反转身体,避开致命要害。
热血,喷溅而出。
杨娃娃立马回身,一手扶住他,操起长剑猛刺捅了夜天明一剑的士兵;同时,右臂一阵麻辣,火烧般的辣痛吞噬了全部感官……
生死交易(1)?
生死交易(1)
嘎——嘎——
两只乌鸦惨叫着飞掠而过,寂静的旷野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暮色,殷红的流云已经散尽,凉风冉冉,吹皱了徐徐下降的夜幕。
一列人马趋马慢行,晃晃悠悠,好不自在。他们个个披头散发、背弓挎刀,服饰粗糙,面色黝黄,神气迥异于中原汉人。中间为首之人,肤色黝黑,脸孔阔绰,眉目粗犷,气势威武。
左侧的一个男子仰头望天,粗声道,“酋长,天色晚了,我们就在这儿过夜吧!”
显然,中间威武的男子,就是酋长。他没有回答,而是望向南面酣热的打斗。三十来个大男人,围剿四男和一女,真是有趣。他策马前行,目不转睛地望着,注意到打斗中唯一的一个女子,凌厉的招式,纤瘦的身影,飘逸的乌黑长发,奇特的服饰装扮……
他感觉被人痛打了一拳,胸腔沉闷得发紧,不由自主地摒住呼吸。像,太像了!背影太像了!娇小的背影,乌黑的长发,纤婉的体形……梦中的那个背影女子,活生生的、就在眼前。
自从当上酋长,他都会梦见一个女子,只是背影,只是乌黑长发,一年一次。他很奇怪,但是也不去理会,他的生命中,有很多重要的事,一个梦而已,实在没有必要在意!
可是,此时此刻,梦中的背影女子居然出现在眼前!这个女子,身手不弱,虽说草原上的女子骑马射箭样样拿手,有的身手也还可以,然而,像她这样的奇特身手,他从来没有见过。他很好奇,南边的女子都是这样的吗?
他接近一些,停下来观战。他们打得正酣,根本无暇注意战场外的动静。
夜天明重伤,洛桑扶持着他,操着银剑乱砍乱伐,瞪大眼睛,神情凶悍。林咏全身都是血,已然多处受伤,犹自苦战。
杨娃娃和阔天联手对付小眼男人,稍占上风,因敌方时而出其不意的攻击,始终无法撂倒小眼男人。她心焦气躁,越来越力不从心,意识渐觉模糊,瞥眼看见阔天双眼通红,表情骇异之极,如同嗜血的猛兽。
杀戮,真的可以让一个正常人变成骇人的魔鬼。
躲过小眼男人的攻击,阔天顺势退到杨娃娃的边上,压低声音,冷沉道,“上马,快走!”
她逼退敌方的剑锋,“要走一起走!”
两人且战且退,退到一匹雄壮的栗色骏马旁边。
小眼男人微扯脸皮,歪嘴冷笑,阴鹜的目光锁住两人的异常举动——他早已看出两人的企图,于是步步紧逼,层层剑光一波又一波地涌向两人。
阔天侧着身子,左手协助她翻身上马,单手击退敌人,然后以剑柄猛击马腹,栗马吃痛,厉声长鸣,猝然蹬起前腿,流星一样往北狂奔。
杨娃娃已有五年的驾龄,骑马却是头一遭,尚未坐稳,栗马已经四蹄如飞,如风如火,如闪电如海啸。回头看去,已有两人紧跟后面,而小眼男人提脚踹开死死纠缠的阔天,翻跃上马,快马加鞭追赶过来。
泪眼朦胧中,她看见,阔天轰然倒地,热血喷溅如注。
咻的嘶响,两股森然的阴风从北面迅疾地呼啸而过,从耳朵两旁擦掠而过。她只觉疾风蚀骨,阴寒至极。
身后传来两声尖锐的惨叫,紧跟后面的两个追兵,中箭落马。
紧接着,一股更加强劲的阴风掠过肩膀,劲风掠开了她飘扬的长发,一箭射中紧追不舍的小眼男人。
好厉害的射技!
是谁?
她回头看向前方,一小队人马不缓不急的奔来。是他们射箭的吗?是他们救了自己吗?糟了,万一撞上了怎么办?她心下慌乱,双腿紧紧地夹住马肚,拉住缰绳,却没想到,栗马蹬起前腿,仰天惨叫。她更加心慌意乱,把缰绳拉得更紧。
紧接着,栗马猝然癫狂起来,前踢后蹬,左冲右撞,上下颠簸,非常不满意主人似的,定要摔她下来。她根本控制不住发狂的疯马,在马背上颠来倒去,如同狂风大作的海面,从浪尖跌至谷底,从浪底抛至浪尖,凶险万分。
冷汗直流,胸腔里翻江倒海,五脏六腑都快被颠出来了;心下大骇,越来越抓不住缰绳,她感觉自己悬空飞了起来。
落地的时候,该要一命呜呼了吧!
但是,她没有被摔下马。一只刚强有劲的手臂,快速、稳妥地勾住她的纤腰,猛劲一带,她整个人腾空而起。
“啊——”她尖叫出声,骇然发现自己在空中旋转一圈之后,稳稳当当地跨坐在一匹黑马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头顶上方传来浑厚的笑声,抬头看去,赫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浓眉黑眼、阔脸俊颜的强悍男子。
强悍男子就是那个被称为酋长的男子。看到她受伤,他有点着急;看到她骑马逃奔、敌人紧追不舍,他下令放箭;看到她将要摔下马来,他焦急万分,再也按耐不住!
两人面对面骑坐在马上,他发现了一个事实:她的身躯有点瘦弱,却是丰满的,前凸后翘的;特别是那条天蓝色的裤子,紧紧地裹住浑圆的屁股,再加上娇美的容颜,纤细的腰身,傲立的胸部……她是一个惹火的女人,一个让男人血脉贲张、血液汹涌、全身疯狂的女人。
他放慢速度,策马驰向血滩横陈的战场,暗沉道,“不想死,就抱紧我!”
无奈,杨娃娃搂住面对面跨坐着的男子,呼吸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汗臭味道;汗臭中,夹杂着一缕缕男性特有的强悍气味。
阿城的古龙香味让她泰然自若,而此刻这种刺激性强的气味,把她薰得鼻子发痒、心跳加速。
射箭,从癫狂的马背上拯救下来,他,两次救下自己。他是什么人?
燕王追兵全部阵亡,一半是中剑而亡,一半是中箭倒毙。阔天和夜天明身受重伤,奄奄一息,洛桑和林咏也多处受伤,体力消耗殆尽。
她跃身下马,敏捷地奔过来,察看四个护卫的伤口,顺便小声吩咐他们,别暴露身份,不要叫她公主。接着,撕下他们的衣角,冷静地为洛桑和林咏包扎止血,干净利落。同时,也在自己的右臂伤口上绑上一块布条。
被癫狂的骏马一吓,倒恢复了些许体力,不似械斗时的恍惚与模糊。她蹙起娥眉,深思着:阔天和夜天明躺在草地上,他们的重伤,该如何是好?这七个披头散发的粗野男子,又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帮忙?
洛桑挣扎着站起来,看向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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