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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王妃-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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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敌人未战先怯,主动放下武器。
几天前的征战,寒漠部落吞并了加斯部落,收编了主动投降的骑兵,现在寒漠部落整训。而驻扎在加斯部落的寒漠骑兵,只有五百骑。
她不得不佩服,他确实是一个睿智、出色的军事将帅,集合加斯部落的骑兵,进行精神洗礼,效忠于寒漠部落。
禺疆凛住眼眸,定定地凝望着她,黑亮的眼眸暗沉如海,深不可测,波涛涌动的最深处,是磅礴的狂喜与激动,暗暗涌动的,是深藏着的不安与苦恼。四道视线再度相遇,情势稍稍改变,变成追逐者与逃亡者的游戏。追逐者兴奋地狂追不舍,逃亡者已经是被紧盯的猎物,在他疯狂的狩猎之下,只能狼狈不堪地逃跑,想要全身而退,恐怕是越来越难咯!
杨娃娃惊觉他滔滔江水般汹涌的目光,内心激荡不已,克制不住地手脚发抖。或许,今天真的不应该来这里,而且如此的锋芒毕露!
片刻后,他转开视线,看向无敏,微扯唇角,似有意味不明的微笑;紧接着,瞟向约拿,“约拿,还不去?”
约拿本能地站起来,疑惑不解,“为——为什么?”
无敏扫了一眼众人,解释道,“上邪的目标是水草丰美的加斯部落,派人讨还夏心姑娘,只是用来迷惑我们的!”
“夏心姑娘——不是上邪未来的——阏氏吗?他不要了吗?”约拿维诺着问道,非常不好意思似的。上邪不要,那他不就可以娶夏心了吗?
杨娃娃泄气地翻了翻白眼,不屑道,“娶过门的阏氏都能忍心送给别人了,还没有过门的,他会在乎吗?对他来说,女人只不过是一个具有利用价值的交易物品!”
所有人又是一阵惊愕:她的结论,太精辟,也太悚动!
禺疆霍然地站起身,凛目而视,“约拿,你马上带两个骑兵火速赶到加斯部落打探消息,记住,不要让人发现,一有消息,马上回报,不得延误,最迟明天天亮之前要赶回来。塞南,立刻召集兵马,天黑之前必须全部到位。麦圣,扣住基也部落的两个使者,一个都不能跑了。无敏大叔,你负责粮秣,我们出发后,你负责看守大营。大家分头行动,做好准备,天黑之前我会进行下一步的部署,都清楚了吗?”
大家齐刷刷地应声,接着退出议事大帐。
杨娃娃感慨万千,他是挛鞮氏的子孙,目前只是一个小部落的酋长,却俨然拥有惊世的军事才能和霸气的领袖气度,前途不可限量,不知道他会在匈奴的历史中扮演什么角色?从刚才的谈话中,她知道匈奴的四大贵族已经出现兰氏、呼衍氏,丘林氏和须卜氏还没听他们提起,看来,匈奴统一的关键性历史时刻,当是不远了。是否如史书记载,头曼统一了匈奴?那么,头曼又在哪里?
而她又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来到战国末期、来到匈奴,甚至,遇上他,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偶然的因素?
禺疆走到她跟前,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她,轻声道,“在想什么?”
她猛地回过神来,捕捉到他探究性的眼神,心中一颤,接着、一个念头急速闪过;她微勾芳唇,冷笑道,“我在想,你会怎么做?如果上邪攻占了加斯部落!”
他呵呵低笑,完全明了她的意图,眼眸倏的严厉起来,“你放心!你想再次从我身边无声无息地逃离,我很清楚地告诉你,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她故意夸张地眸色一变,随即淡定地看向他,“哦?即使你带兵征战,也会带上我?”
“对,我在哪里,你就会在哪里!”他伸手捻起她垂落在胸前的一绺发梢,饶有兴致地把玩着,脸孔一紧,“你很聪明,不过,这大帐,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可记住了?”
她笑,夸张地笑了几声,是冷冷的自嘲,也是不屑他的言论,“没错,在匈奴,在草原,甚至在其他地方,女人的使命就是服侍夫君,遵从男人,繁衍后代,抚养孩子长大,只要乖乖地照顾好家庭,就可以快快乐乐地生活着,开开心心地死去。但是,我告诉你,我不是,我不会是你理解的那种女人,永远也不是!”
她高昂着头,傲骨铮铮,傲气凛然,宛如一个威重天下的女王。
“在我们匈奴,女人的作用很重要。草原男人的生活很简单,扬鞭放牧,挥刀杀戮,而女人要做的事情就很多了,挤奶,捅马乳,制作奶酪,剪羊毛纺线,制作衣服等等;骑士们出征时,强壮的女人要跟随骑兵出征,帮我们管理行李和钱财,搭建毡帐和运送粮秣辎重等等。”
他捏住她尖细的下巴,盯着她道,“你是我的女人,我所说的这些,你都要做到,知道吗?”
草原的女人,可真辛苦呐!说白了,也只是男人的附属物,只是生存,而不是生活。她愤怒地拍开他的黑爪子,别过头,恨恨地说,“我不是你的女人,我也不会成为你所说的那种女人!”
他的脸上阴晴不定,黑眸暗涌如潮,似乎挣扎着什么;瞬时,眸色转为森冷,目光犀利,“我会让你是我所说的那种女人,而且,你只能是我的女人,你最好给我记住!”
他霸道的宣告,犹如一颗炸弹,在她的心湖炸响,水柱冲天,硝烟弥漫。她很清楚,他要定了她,绝对不会轻易罢手;虽然,三天的朝夕相处,两人不争吵不说话,互不侵犯,但她知道,他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就像是一只假寐中的猛虎,养精蓄锐,伺机而动,接下来的攻击,将会更加猛烈、可怕!
她看得出来,他的征服本能已被激起,他的狩猎本性已经全面爆发。在他进行下一轮攻击之前,她必须逃离,远远的。
杨娃娃冷哼一声,算是回应。反正早晚都是要离开的,他怎么看待女人,关她屁事!
他黝黑的大手,再次轻挑起她细腻的下颚,俊豪的脸上,扬起一抹无奈而怜惜的微笑,“你要做好准备,在混乱中,我不能时刻照顾你!”
“那你为什么非要带着我?万一我受伤了,或者一箭穿胸——啊——”
话未说完,沉稳的大手迅捷地勾住她的腰肢,猛力一扯,慌张地紧拥着她。心,慌得颤抖,痛得痉挛,有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该把她怎么办。
嘭嘭嘭……她听到他胸腔里心脏猛烈的跳动声,一时之间愣住了。他在担心自己吗?他怎么会关心自己呢?太不可思议了!呵,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个危险的男人,最好的选择就是早日离开!
她挣脱了他的怀抱,略显尴尬地说,“你忘了我们的约法三章!”
他轻轻揉捏着她的小手,唇角微扯,眼眸中布满了邪气,“这里不是营帐,约法三章不管用!”
他总有理由!她翘起双唇,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坐在条几上——站了这么长时间,着实有些累了。她跷起二郎腿,一晃一晃的,“你要我跟你去出征,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调戏(4)?
调戏(4)
禺疆瞠目结舌,没想到这低矮条几还有如此功能——凳子。摇头一笑,他跨步走过去,坐下来,小学生排排座一样,抓住她柔若无骨的嫩手,不让她抽回去,揉捏着,摩挲着,等待着她的下文。
她平静道,“我想带上夜天明和林咏,他们可以保护我!”
“你何不把四个都带上,顺便也把夏心带上?”他大手一紧,疼得她低呼一声。锐芒如箭,笔直地贯透她的心房;冷酷的目光在她细致的小脸上扫了一圈,扫雷一样希望扫出些许阴谋的端倪。
杨娃娃早就知道他会怀疑,知道他绝不会同意,因此,带上所有人是行不通的。娇美的脸蛋上浅浅地噙笑,她的语气轻松、俏皮,尽可能的表现出自然的神色,“即使你同意,我还不高兴带那么多人呢!”
禺疆紧紧地锁住她的美眸,眼眸中仍然闪烁着怀疑和思虑,倏的,森寒起来,如野狼泛着青光的眼,“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你就等着到天上去见他们!”
她感觉脊背上突的窜起一股寒意,登时传到四肢百骸。万一功败垂成,那么,夏心和四个护卫会怎么样?他会杀了他们?她知道,自己不会死,但她身边的人,他绝对不会放过。想到此,她浑身冰冷,眸子里却是怒火燃烧,“你很残忍!”
“你说对了,我是很残忍,你最好不要给我残忍的机会。对了,顺便跟你说一声,马场的那两个马夫,已经死了!”他在讲述一种残忍、一个死亡事件,仿佛跟自己毫无关系,冷酷如寒冰。
“什么?”她猛力地抽回被他握着的手。
“他们该死!”俊豪的脸上,乖张,桀骜,他咬紧牙关,一字一顿,好像要敲进她的脑袋,刻在她的脑海里。
她盯着他,恍然大悟:他们侵犯了酋长的女人,说了不该说的话,践踏了酋长的尊严和威信,唯有死,才能弥补他们无意中犯下的过错。呵,在他眼中,别人的生命,低贱如蝼蚁、如草芥,可以随意地撵杀!她也杀过人——来到战国末期,不是被追杀就是被迫杀人,她不想这样,她很厌恶,可是,她仍然要自我保护,杀人,逼不得已!
她无法接受他对生命的轻视和肆意摆布,皱起眉头,嘲讽道,“酋长就可以随便杀人吗?”
“不,应该说,只要我一句话、一个眼神!”
侧过脑袋,蹙着眉,她凝望着他,美眸中是清澈见底的厌恶与讥诮;心中亦是明白他的用意:用两个马夫的死,警告她、提醒她,如果她再次逃离,其后果,将会威胁到他人无辜的生命,而这正是她一手造成的,也是她难以承担的。
仿佛置身冰窖,她冷瑟得发抖,心神俱颤!
他揽住她瘦弱的肩膀,清朗道,“我相信阔天和洛桑可以保护你!”
杨娃娃笑了,在心中轻声笑了,因为,她的目的达成了——她要随他去出征,想要带上的是阔天和洛桑,而她必须表现出相反的意图,他会做出相反的安排,正好就是她要得到的结果。这种策略,就是反其道而行!
她说要回去做些准备,于是退出议事大帐。她不能流露出一丝一毫雀跃的表情和兴奋的姿态,背后的那双眼睛,是何等的锐利、精明、可怕,她必须全副戒备。
他站在大帐帘外,微微眯起黑眸,看着她娇小的背影渐渐地远去,刚毅的脸上,浮现出自信的微笑。
三天的观察,他终于知道何种方法可以拔除她的利爪,熄灭她的怒火,让她变得温顺、柔软。对付她,不能硬碰硬,要以静制动、以柔克刚,慢慢地攻陷她的内心防线。
他,已经看透了她,只等着猎物乖乖地驯服。
而杨娃娃并没有立刻回帐,直接来到舞娘霓可的寝帐。
婢女说霓可正在洗澡。她掀开帘子,径直走进来,看见一幕香艳、刺激的美人沐浴的情景。氤氲的水雾、袅袅升腾,光洁的脖颈、香肩,粉嫩诱人,高高绾起的长发、乌黑湿润,清脆的水声,回荡在静寂的遐想中。
霓可背向入口,悠然自得的哼着歌儿,毫无所觉。杨娃娃蹑手蹑脚地走上前,站在她的背后,瞥见悠荡在水中的晶莹翘乳,宛如一对玉兔,温顺柔软。
她兴起一股捉弄人的念头,嬉戏般地泼水在霓可的肩上,指尖轻轻地滑过吹弹可破的肌肤。
“啊——”一声尖锐的惊叫,划破这香艳的水雾弥漫。
霓可双臂抱胸,一脸戒备的表情,惊慌地瞪着来人,妩媚的杏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的光采,脸上潮潮的酡红,浮现出隐隐的怒气,“你想干什么?”
杨娃娃斜勾唇角,伸出爪子挑起她的下颚,淡然浅笑,色迷迷的、俨然一个采花贼,“我又不是男人,你不需要害怕成这样吧!”
霓可拍掉她的爪子,冷哼一声,微愠道,“你不会是专门来看我洗澡的吧!还是上次我得到的教训还不够?”
杨娃娃故作神秘,莞尔一笑,“说到教训呢,我倒是想教教你怎么诱惑男人,有没有兴趣听?”
霓可狐疑地看着她,好一会儿,从木桶中站起身,仿若无人般的、不慌不忙地擦干身子,优雅地穿上一套嫩粉色的绸裙,妩媚地坐在矮凳上。这个过程,她的脑子没闲着,一直在思索:此次前来,杨深雪到底想要干什么?
杨娃娃在她的对面坐下来,略带真挚地说,“我知道,你心里恨我,巴不得我马上消失,永远不再出现在草原上,不再妨碍你和酋长!”
霓可脸色一变,杏眸惊惧得颤抖;很快的,眼睛中恢复无风无浪的平静,淡淡地扫了一眼对面女人的惊世容颜,冷笑道,“你是酋长的女人,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为酋长的阏氏,霓可算什么呢?”
酋长让这个女人住进营帐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不甘心就这样被酋长抛弃,即使一直以来,酋长对她只是一种需要的发泄,但是,她就是不甘心,不服气,凭什么眼前的这个女人就如此特别,特别得让酋长如痴如狂!她一定要赢,赢得酋长的青睐,只是,她需要时间,好好的计划、部署!
杨娃娃坚定地说,“你这话错了,酋长的阏氏,是霓可!”
听闻这斩钉截铁的话,霓可愣住了,不晓得她想干什么、为什么这么说,是探试,还是真心,是阴谋,还是有意成全?
她知道这句话的分量,知道霓可肯定会心动的,要让她点头答应,还需要更猛烈的刺激,“霓可,难道你这么不自信?说实话,到现在为止,我还不是酋长的女人,我和他只是躺在同一张床上睡觉而已。你想想,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身体,没有任何反应,没有任何兴趣,他会娶这个女人吗?很明显,不会!我告诉你,男人对女人感兴趣,首先是对女人的身体感兴趣,然后才是其他方面的!”
说到这里,她心虚了:那个混蛋,就是对她的身体非常感兴趣!
看见霓可瞠目结舌的呆愣表情,她心里窃喜,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谎,“我不是匈奴人,我的家乡在南方,某些方面可能跟你们匈奴的女子有点不一样。酋长只是觉得我这样的异族女子比较新鲜,一段时间以后,就会腻味的。我想,酋长最终是会选择生活习惯比较相近的匈奴女子。如果你想成为酋长的阏氏,你就必须帮我!”
“帮你?我怎么帮你?”霓可妩媚的杏眼蓦地睁大,熠熠闪光,突然想到了什么,落寞地垂下眼睑,眸色暗淡无光,“酋长已经派人盯住我了,恐怕我帮不了你!”
杨娃娃胸有成竹地说,“我知道,不过,我相信你可以的!酋长出征后,只要你把我交给你的某个东西,送到我的同伴手里,你就是帮了我一个大忙,而且,你的愿望就更进一步了!”
她站起身,凑近霓可的耳旁,压低声音,唧唧咕咕地说了一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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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阏氏”的资料及猜想
《陈丞相世家》有所谓“高帝用陈平奇计,使单于阏氏,围以得解”,《集解》引苏林注解“阏氏”曰:“如汉皇后。”
《匈奴列传》有所谓“单于有太子名冒顿。后有所爱阏氏,生少子,而单于欲废冒顿而立少子”云云。师古《汉书注》曰:“阏氏,匈奴皇后号也。”《索隐》亦曰:“(阏氏,)匈奴皇后号也。”并引习凿齿与燕王书曰:“匈奴名妻曰‘阏支’,言其可爱如胭脂也。”但《匈奴列传》下文又有所谓东胡“欲得单于一阏氏”,而冒顿亦有所谓“‘奈何与人邻国爱一女子乎?’遂取所爱阏氏予东胡”。看来则匈奴单于固不止有一个阏氏。于是王先谦引沈钦韩曰:“按此传,是匈奴妻妾并称阏氏。大抵胡俗,乌孙左夫人、右夫人;元亦有第二皇后、第三皇后。匈奴正妻则称‘大阏氏’。”
按:以上旧说影响久远,实则并不准确。近年林干《匈奴史》则曰:“匈奴人称妻、妾为‘阏氏’,称母亲曰‘母阏氏’。”又说:“匈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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