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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倾秦王心:疑是故人来-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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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信侯说蕲年宫生乱,大王有难,他命我等前来救驾!”下面有人应道。

“对,我们是来救驾的!”

“我们是来保护大王的!”

下面的士卒七嘴八舌道。

很好,这正是我想要的回答,看来他们只是被嫪毐蒙蔽,并非真心背叛于我,他们的心还是忠于我的。

“你们上当了,”我尽声高呼,“蕲年宫中不曾有乱,长信侯乃是要利用尔等犯驾,他要谋大逆!长信侯才是乱臣贼子!”

此言一出,下面顿起骚乱,一部分士卒当即散去,更多的则是倒戈与嫪毐的死党打斗起来。

这还不够!我看着下面的战况冷哼。

我再次向着宫外振臂呼喝,“有生擒嫪毐者赐钱百万,杀死嫪毐者赐钱五十万;杀死逆党一人者,赐爵一级。”

众赏之下必有勇夫,果是至言,此言一出,我身边的随从和宦人们也打开蕲年宫的宫门跑出去与逆贼搏杀,就连蕲年宫附近的百姓得了消息也跑来勤王。

嫪毐的手下很快伤亡惨众,嫪毐望风而逃,途中恰遇桓齮救驾大军,当场就缚。

平息了嫪毐的叛乱后,我率众人来到大政殿,在密室里搜出了两个孩子——两个和我经由同一个肚子来到人世的孩子,我的母亲,秦国国母和一个“阉人”的杰作。

母后跌坐在不远处的地上,垂着头,披头散发,身体剧烈地战栗着。

怕了吗,母后?现在才知道怕了吗?当初你把印玺交与那贼人同他合谋加害政儿的时候,你有没有想到会是如今的结局?

母后,是你不慈在先,那就别怪政儿不孝在后了!

我冷冷地睨着生我,养我,又背叛我的女人,恨恨传令,把那两个小畜生装进麻袋,就地掼杀。

那两个小畜生被塞进麻袋前,向着母后大哭大叫,寻求着母后的蔽护,母后应声抬头,看看他们,又看看我,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她在求我,她在用她的眼神求我。

我的恨,在她无声的哀求中瞬间达到顶点。

你可怜他们,那我呢?我又算什么?!

为了掩饰奸情,你默允嫪毐假传王令攻打蕲年宫之时,可曾有想过我的安危?可曾有想过我也是你怀胎九月的亲生骨肉!

士兵们将那两个小畜生塞进麻袋,扎紧封口,一遍遍高高举起,又一遍遍狠狠掼向阶下。

麻袋第一次落地后,里面传出两声童稚的惨叫,第二次变成了细弱的呻吟,第三次什么声音也没有了,没有惨叫,没有呻吟,没有蠕动,什么都没有。

但是在我宣布停止之前,士兵们还是一遍遍地将麻袋从地上捞起,举过头顶,又一遍遍地奋力掷在地下。

麻袋上很快现出血色,随着士兵们一遍遍地摔打,血色越来越深,面积越来越大,最后,整条灰色的麻袋变成了暗红色的血袋,地上是一大片刺目的殷红。

冷眼看着一遍遍被高高举起,又高高落下的血色麻袋,冷眼看着地上刺目的腥红,冷眼看着面前体若筛糠的女人,漠然听着麻袋落地的一声声闷响,我的心中升起一股复仇后的快意!

没有人可以背叛我!包括你,我的母后!

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

很久以后,我扬了扬手,一切归于沉寂。

母后坐在地上,呆呆怔怔地望着地上那两条血色麻袋,一动不动,一声不吭,若不是她的身体一直剧烈地抖个不停,整个人活似木雕泥塑。

她的牙齿生生地咬进了下唇,血顺着她的下颔滑下她曲线优美的脖颈,如同地上那片红,刺目惊心。

看了那两条麻袋许久后,她木然转脸望我,眼神空洞、麻木又陌生。

我冷冷地回视着她,心象被人戳了个洞,空荡荡地疼。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彻底地失去了我的母后;同样,我的母后也失去了我,她仅存的亲骨肉。

事后,我将嫪毐车裂,夷三族;将其死党二十余人枭首;其宾客舍人罪轻者没入宗庙为宗庙取薪者;罪重者近五千人夺爵迁蜀,徙役三年。

削夺母后国母称号,与之断绝母子关系,减其俸禄,令其迁居棫阳小宫,并派重兵把守,母后不得出,外人不得入。

后来,屡有臣子进谏,请求我将母后迎回咸阳,为此,我先后杀掉了二十七名大臣。直至后来,为了堵住六国人讥我不孝之口,我才将母后重又迎回咸阳,置于甘泉宫。

屈指算来,母后被迎回咸阳已有十四年。

十四年倏忽而逝,叹流年匆匆!

十四年来,我从未踏入甘泉宫半步,我恨她!恨她的淫荡,恨她带给我的耻辱,恨她对我的无情。

而现在,我就站在她的寝殿之外,只要推开面前这扇门,只要推开这扇门,我就可以再次见到那十四年未曾谋面的女人——那个令我恨之入骨的女人。

可是,此刻,我突突乱跳的心中不断涌起的又是什么?是激动?是渴望?是思念?还是什么?我的眼中又为何潮湿酸涩?

我怎么了?我不是恨她的吗?我不是该一直恨她的吗?

“进去吧。”身边的人低声道,同时把手从我的掌中轻轻脱出。

我转眼诧异看她。

“你们母子难得相见,我还是不打扰了。”说完,她转身离去。

我沉默无言,看着她离去,却见她走出几步后,忽又转过身来。

怎么?我看着她。

“无论她作过什么,她始终都是你的母亲,”片刻停顿后,黑暗中再度传来她静切的声音,“我想,她始终都是爱你的。”

她始终都是爱我的?

是吗?

第34章 第二十章:甘泉之夜(1)

赵政(嬴政)

当我在昏黄飘摇的烛光中重见那抹十四年不曾得见,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时,泪,瞬间滑落。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曾占据了我全部的爱,又占据了我全部的恨的女人,在宫人的搀扶下,步履不稳地向我跌撞而来。

我望着她,望着她向我步步靠近,直至眼前。

这一刻,我深深感谢那个对我时常出言不逊的燕国女子,若不是她的委婉劝谏,此刻,我根本不会站在这里,当然,我很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在我深深地恨着面前的女人的同时,我又是多么地爱她。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我面前,她的身体和嘴唇象十四年前一样,剧烈地抖着,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脸,仿佛在看着一个不可能发生的奇迹,亦或幻影,她的脸上泪水纵横。

半晌,她哆哆嗦嗦地抬起手,象要触摸我的脸,可是,却在快要碰到我的时候停住了,最终又哆哆嗦嗦地缩了回去。

我看见她的眼中贮满爱和思念,一个母亲对儿子最深切的关爱与思念。

我是不是看错了?

当年,她是那样恨我,至今想起当年大郑殿上,母后空洞眼神后的彻骨恨意,我依然会不寒而栗。此后的岁月里,大郑殿上母后的眼神和落梅中的女子,一起构成我梦境的两大主角。

而现在,她看我的眼中竟充满了爱和思念,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母后。”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从远古洪荒飘来。

只是轻到不能再轻的一声呼唤。

她的眼泪却在这声呼唤后,更加肆虐无忌。

“政儿?”她看着我,泪眼朦胧地轻唤着我的名字,仿佛怕声音大了便会惊醒这不真实的美梦。

“母后。”我提高了嗓音。

“政儿。”这一次,她露出了微笑,抬手拂上了我的脸,流连不去。

她的泪,片刻未停。

母后的手,一如记忆中的温暖,她曾用这双手为我抹去脸的汗水,眼角的泪水,嘴角的汤水;她曾用这双手,将我搂进怀中,轻轻地拍哄我入眠……

我记起母后对我所有的好。

“母后!”我的泪再也止不住地狂涌而出,我痛哭着跪倒在她脚下,紧紧地搂住她的腰。

“政儿,政儿……”母后哀哀地呜咽着,一声声唤着我的名字,一遍遍抚着我的头。

一瞬间,我仿佛又回到了尘封已久的童年——我和母后在赵国相依为命的岁月。那时,吕不韦带着父王逃回了秦国,却把母后和我留在了赵国,彼时秦赵交恶,赵国屡败于秦,损兵折将,伤亡惨重,赵人因此迁怒于我母子,欲除我母子而后快。

那时的母后,尽着自己最大能力护我周全,尽管她自己也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那时的母后,经常会如现在这般将我搂在怀中,一遍遍轻唤着我的名字,一遍遍轻轻拍抚着安慰我;那时的母后,在我心里,是全天下最最美丽,最最温柔,也最最可亲的娘亲,而我则是全天下最最幸福的小孩。

“政儿,让母后好好看看你。”

母后抽咽的声音,扯回了我的思绪。她微眯着眼,将我从上到下细细打量,末了,微微一笑,“我的政儿,还和从前一样英俊。”两串眼泪应声而落。

她拉着我并肩坐下,伸手轻抚我的脸,看我的表情象看着绝世的珍宝,她抚着我的脸,眼泪不停地落下,脸上是悲喜交加的微笑。

我用力眨了眨眼,眨掉眼中的泪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母后也还象从前一样美丽。”说着,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

“唉——”母后轻叹一声,笑着摇摇头,“好看什么呀,老了。”说着,颇为感慨地拂了拂头发,她的发,已然花白,不复当年黑亮如漆。

“不老,”我心里一阵发酸,扑进母后的怀里,就象很多年前在赵国我经常作的那样,我窝在她的怀里,紧紧地搂着她,“母后一点都不老,在政儿眼里,母后永远是天下最美丽的女子。”

母后似是笑了,她笑着一下下抚着我的背,“我的政儿也还象小时候一样的嘴甜,一样的会讨母后开心。”

我仰起头,在泪光中看着母后的根根白发,看着她笑出的条条皱纹,母后真的老了,十四的的幽闭生活,无情地磨蚀了她原本的绝代容颜。

母后当年的风华何其夺目!

儿时,我常躺在母后的怀里,仰望着她漂亮的脸,心里想着长大了我定要也娶一个象母后般美丽的女子为妻。

流年逝水,我早已儿女成群,她又怎会不老?

我痴痴地望着母后,望着她的白发,她的皱纹,她的确老了,可是在我心中,她永远都是最美丽而无可取代的。

姬梅的脸一瞬划过眼前,当然,她亦无可取代。

她们都是我的最爱:一个给我生命,一个为我的生命注入生机。

“母后,给政儿做碗面吧。”

第35章 第二十章:甘泉之夜(2)

母后本已平静的脸,因我的话再次现出激动的神色,她的泪又流了下来。

我顾不得理会自己满脸的泪水,抬手去给母后擦泪。

母后,你可是也想起了什么?

母后流着泪动情地看着我,好一会儿,她吸了吸鼻子,又擦了擦眼泪,笑着对我点点头,“好,母后这就去,这就给政儿做面去。”说着,她扶着几案就要站起,却是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母后!”我一惊,长身而起,一把扶住她。

“唉,”母后摇头叹息,对我自嘲一笑,“政儿,母后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母后,政儿不吃面了,不吃了,您快坐下。”我拉着母后的衣袖,想让她坐下。

“母后没事,只是刚才起得急了,现在没事了。”母后笑着摸摸我的脸,安慰道。

朱漆的碗,雪白的面,飘着油花,散发着诱人味道的汤汁,还有一颗黄白相间的荷包蛋。

我怔怔地盯着眼前的面,在蒸腾的雾气中,看见一个虎头虎脑的垂髫稚子将脸埋进了碗里,狼吞虎咽地吃着碗里的面,身旁的美丽少妇慈爱地看着他淡淡地笑,不时抚一下他的头。吃到最后,男孩夹起碗中的荷包蛋咬了一口,又乘妇人不备将剩下的一下子塞进妇人的嘴里,脸上露出得逞后顽皮的笑。妇人笑着将男孩搂在怀里轻轻地摇。

好一对幸福的母子。

“政儿,怎么了?快吃呀,凉了就不好吃了。”

那对幸福母子在母后低柔的催促声中骤然隐去。

“啊?哦,好,”我回过神来,转脸对母后笑笑。

深深吸气,鼻腔里顿时充满了热热的暖香。

“多少年没做了,也不知好不好吃?”母后在一旁不胜唏嘘。

我的鼻子一酸,眼泪掉进碗里。我颤抖着拿起筷子,挑了一根面,送进嘴里,眼泪瞬间如秋潮决堤般奔涌而出,再也止不住。

一颗颗,一串串流进嘴里,掉进碗里。

我眨眼,再眨眼,一次次挤掉眼里的泪,越是越挤越多。

是谁?是谁在哭?他的哭声听起来为何如此伤心?

“政儿……”昏沉之中,耳边传来母后颤抖的声音,紧接着我再次陷入母后温暖的怀抱。

手一松,筷子掉在了案上,我紧紧地揽住母亲的腰,在她的怀中放声大哭。哭出我多年的委屈,多年的怨恨,还有多年的思念。

“政儿,对不起,对不起,是母后作错了,是母后对不起你,政儿……”母后紧紧地搂着我,哭着,拍着,低喃着。

很久之后,我停止了哭泣,所有的委屈,怨恨与不甘已随着刚才的渲泄烟消云散,此时,心中惟余对母后的爱与愧疚。

面早已凉透,母后要重新为我做一碗,被我制止。

一口口吃着碗里的凉面,我直觉这是从赵国回到秦国这几十年来,我吃到的最好吃的东西,哪怕厨艺最精湛的厨人,哪怕他用尽天下最名贵的食材,也作不出这令我魂牵梦萦的味道——母爱的味道!

天下还有什么东西比自己的母亲亲手做的食物更美味!

只一会儿功夫,一大碗寿面被我吃了个底朝天,最后,我夹起碗中的荷包蛋咬了一小口,然后,把剩下的递到母后面前。

我看着母后,母后也看着我,我看着她眼中泪眼婆娑的我,我看着她眼中再度潋滟的泪光。

母后看着我,微笑着张开嘴,泪水顺着她的脸,在她闭口的一刹那滑落。

“好吃吗?”我勉强让自己露出一个微笑。

“好吃,”母后擦了擦眼,又反手擦了擦嘴,微笑着对我点点头,“好吃,政儿喂给母后吃的,怎会不好吃?”说着,她又抬手为我擦去夺眶而出的泪。

我们母子相视而笑,笑落了串串眼泪。

我知道横亘在我母子之间十四年的心结已彻底解开,再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破坏,可以阻断我们母子的亲情。

我又是眼前这女人心爱的政儿了,她也重新恢复为我记忆中的慈母。

“母后还记得上林的梅林吗?”这时节上林的梅花开得正好。

“嗯,”母后点点头,现出悠然回想的神情,“记得,那里的梅花美极了。”

“那过几日,我们去上林赏梅可好?”近日,北疆不时有恼人边报传来——匈奴屡犯边界,搅扰边民,这几日,我正与朝臣商议对策,待对策议定,我定要带上母后还有她去上林尽性赏玩。

“好,”母后看着我宠溺地笑,“只要政儿喜欢,母后怎样都行。”

“到时我们在上林多住些日子,噢,对了,这时节兰池里的鲤鱼最是肥美,我命人多捕几条,清蒸了,母后不是最喜欢吃兰池里的鲤鱼吗?”

“政儿竟一直记得?”母后下颔微搐,看似又要落泪,她抬手抚上我的脸,轻轻抚摸。

“当然记得,”我抓住母后抚摸我的手,贴在脸上,“只要是母【奇】后喜欢的,政儿都【书】记得,我还记得母后【网】一直非常喜欢上林的雪,以前每到冬天母后都要去上林赏雪的。”

母后看着我,感慨一笑,“是呀,母后的确很喜欢上林的雪,因为,”她微顿,似在回想,“因为,上林的雪象极了邯郸的雪,每次看到上林的雪,母后就会想起邯郸,就会想起从前……”她忽然停下来,眼泪簌地一下落下来。

想到从前吗?若可以,母后,我也想回到从前,回到我们在赵国的日子,提心吊胆却又幸福无比的日子,我生命中最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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