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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佛-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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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道:“你快过去跟它们沟通下这个话题吧。”
他作势要走:“等着。”
“听说妖分五行相生克,大明你是什么属性,别上去给当补品吃了。”
王雪明缩地都没开,装着样子的走了几步,回头道:“不知道,我使用五行符一向发挥的都很均匀。”
我们看向王冰聪,她耸肩道:“我认为我们应该感到困扰的是数量。”
王雪明皱眉道:“我觉得它们在等什么。”
我问道:“妖王吗。”
“魔王吧。”
我鄙夷道:“你没常识,魔王八才不会到有人的地方去。”他就喜欢魔。
“那他们怎么吃人?。”
“他们吃小妖献祭的生人魂魄。”
王雪明挥挥手,好像嗅到了什么难闻的气味:“听起来好恶心。”
我翻着孤凤举的包,找出一堆符来备战:“他们在等什么不知道,可是我们在等什么?。”
王雪明个缺心眼的还在等着看稀罕:“它们不是要吃人么,怎么不下去。”
王冰聪击掌召唤出灵侍,道:“二叔让咱们调查情况,我让小冰过去看看。”
“你可拉倒吧,它只是能打而已,小冰你会潜行么?。”
小姑娘睁着大眼睛无辜的摇头。
我默默的不想出声了,因为发现我们在这儿所谓的调查,就是看着妖物虚化的气场扯淡。
如果孤凤举在的话,肯定二话不说,结界符先丢过去开道,五行护身符跟着加上属性防,整个人火烧屁股的跳进紫色穹庐。
被罩在里面的邪物全都无所遁形,四裂奔腾的烟雾中实体流窜的速度虽然快,也并不难捕捉。
但是依他的性子必定一帘的五行符咒,整套敷上灵力结成网,往上空的混浊里一推,噼里啪啦炸完,烟消云散。跟着纳灵符虚空里一拍,巨大的咒文扩散开来,震的空气涟漪泛泛,将漫天的荧光和一整个结界都收了进去。
待你回过神,他已经在身边,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跟那儿盘点他符里的战果了。
然后孤凤举会不大开心的皱皱眉,道:“有个水属性的看成风了,错了一个属性符,少收了一枚灵魄。”
我说:“赚了就好。”
他用那道因为承载了太多灵力,一挥就有星星点点流光划过的符轻刮了我的鼻子:“利益最大化。”
我点着头喏喏称是:“师傅说的对。”
他嗯了一声,整个人带着淡淡的光晕,将符放到我手里。我就眼看着自己捧了一张灵力饱满的黄符和一只胖鸡仔,而他消失了。
愣半天问王雪明:“你刚刚看到孤凤举了么。”
“嗯。”
“他收了妖?”
王雪明不太自在的点点头。
我又低头,胖鸡仔已经睡着了。我将它放在头上,感觉它的小爪子绞了我的头发扣紧,但仍然没有醒来。
王冰聪看着它说:“它不是灵侍。”
我又愣望着她的笃定一会儿,指着玄雀问她身边的小冰:“在灵侍界见过它么。”
小冰摇摇头。
将一条龙召唤出来:“在灵侍界见过玄雀么。”
它哈了一声,喷出一口白气,鼻毛摇曳:“在这儿看到它还不够么,我还要在灵侍界看到它。”
我默了,忽而又想起在阿鼻村玄雀说它是孤凤举的本体,我当是骗鬼的。
信息量有点大。
开缩地仍然花了半个多小时才跑到华胥镇上,拒绝了王雪明背我到的比较晚,而且在坡道水沟里滚的一身狼狈,但自我感觉比出云梦时进步多了。
他们已经在宾馆开好房间,坐在服务大厅等我。
王雪明跟我住大单人床。
我是没什么,他还挺拘束,于是我将空调关掉,被子给他,我还是搭着孤凤举的衬衫,着急的想要入梦。
这回是在丹穴山的凤凰城,丹穴山是三界最美的地方,心中又有疑惑“不对,明明前半夜的梦里还觉得南禺最美,话说南禺是哪?。”“喂错频了,这个梦境里没有南禺。”“哦。”
梧桐宫最大的梧桐树最高的一枝上,能遍览天外天四方山海,脚下是琼林玉树间,云霞如白涛蔓延,头顶上银河与弱水拧成幻彩星云。
我就坐在树梢上,怀里抱着个比我的头还大的彩蛋。
他们说这是个坏蛋,质弱且性凶,不一定孵的出来。孵出来也不一定活得下来,活下来也不定能成为像前六个一样玲珑剔透的上神,颠簸着成为上神了也会给天界带来灾厄。九天的凤族丢不起这个脸,所以这个坏蛋就弃了吧。
但我怎么看它都只是颗无辜的蛋而已,照我的逻辑,它被弃了才会变成坏蛋,而不是因为是个坏蛋被弃的。
所以我夺了蛋,说弱就让他丢我的脸,凶就让他来祸害我,多大不了的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魔元纪事
不过它还真心是弱爆了,我抱了它两千多年,正常该破壳了,它反而愈发的弱,我都快感受不到它的生命迹象了。
今天特地带它到我最喜欢的地方看我最喜欢的风景,它果然有动静,我忙将脸贴在蛋上,却听到若有若无的声音说哥哥对不起。顿时鼻子一酸,呛了两眼泪。我再也不能等了,不能接受等到最后还是一场执念空空。
深呼吸一边痛心的想着王雪明说的扒皮抽筋钻心剜骨,一边安慰自己半颗仙元要不了命,却能换这个弟弟一条命赚大了。生生废掉自己半条命的上神,我肯定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妥妥的。
然而震裂仙元那一刻我还是痛的引颈长啸,破山河,裂星漩,整个的缩回了原型。
又是王雪明把我摇醒:“小轩,你做噩梦了。”
我摇摇头大汗淋漓,身上仿佛还残余着梦里的疼痛,想这回真是让玄雀给坑了。
早些时候都是只记得梦里美好的感觉,醒来整个人乐昏头了似的高兴,但具体怎么个好法都很模糊。这回这个疼是怎么个疼法,为什么疼,倒是记得一清二楚,回头一定记得找孤凤举讨论下。
我略恼火的将玄雀从头上抓下来塞到包里。
王雪明侧躺了支着下巴看我:“小轩,我睡不着。”
我扑回去将脸埋枕头里,闷声道:“哦,那你轻点折腾,别吵到我了。”
“别睡别睡,难得孤凤举不在无压力,跟我好好叙叙旧。”
我含糊骂道:“滚蛋。”
他轻笑了捋着我的一撇头发玩,我挥了几挥手打,都被他躲开,索性装死不管他了。
“轩儿,其实那次你跟我说想两个人从一而终,长长久久的在一起,我就把你当成我的人了。”
我睡意醒了一半,敷衍笑道:“我倒是从那个时候起就再也没把自己当成你的人了。”
“冰聪说我是脑抽,晚熟。这些年我想起来那件事,都是你后来说无所谓了。我觉得那时候你要是再坚持一下,或让我再考虑考虑,就会不同。”
“可是这些年我想起来,都是你把我推开了骂变态神经病。我觉得那时候你好像觉得咱们发小儿的感情被我给玷污了,你再看我一眼会克制不住要揍我,怒气冲冲就走了。”
是我挑的事儿,回忆起来都是各自在当事时最难过的片刻,只是被流年冲刷的云淡风轻,不说都快忘了。
“轩儿。”
这一声儿音很重,是分了两个字念的,咬的很清,典型王雪明式深情款款。我一听他起这样个调,就知道后面是我不想听的了,我却不能拒绝。
果然他将手放在我后脑勺抚弄,他知道我那儿有根诡筋,触到就会莫名的颤栗。我一向觉得那样很失态,所以在学校时候,每次临上课他这样把我摸醒,我都会恼火的反手拿书抽他,他就一边架着胳膊挡,一边笑成狗。
我从没说过其实被那样抚摸,舒服到极致,才会不受控制的哆嗦。
他轻喃道:“你像以前一样,跟着我的思路,甚至套着我的句式说话,我真开心。”
“操。”我从不跟人费解释的功夫。但是王雪明,因为是你,我破一次例:“这只是我的习惯之一,跟谁都照用。你这错觉是因为那时候我跟你玩的比较多,你特么的又爱扯淡。这些年我总跟孤凤举在一块儿,他是个不会多话的,也最不喜欢人家跟他争论。”
“把你输给他大约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失误了。”
“这特么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乌龙跟我没关系!你非要我掐着你的脖子跟你吼你特么的醒醒,我不再想跟你在一起了,再也不想了么。你待我好只是因为孤鸿轩嘛,倒霉孩子没人爱。”
那么多年那么好,都可以只是这样的理由,这世间还有哪种感情是捧在手心里的。
我从小吧台拿了矿泉水狂饮半瓶,这样凉飕飕的灌进胃里浇个透心凉,才觉得平静了。
他也坐起身,看了我一会儿道:“我明白了。”
我看到镜中自己薄凉的冷笑:“那就好。”
“给你看样东西。”他打了个响指。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凭空出现在他怀里,还没醒完的揉着眼睛,略奶腔的叫他:“明明。”
卧槽。
他的灵侍鸿小轩。
响指不是召唤咒,不过我们都会在自己的某个习惯性动作上,附着一个常用的符咒做快捷方式,事实上这是他以前聚灵的快捷,我照搬了用的。
这些年我不止一次幻想过王雪明的灵侍是什么样子,以及我要怎样才能让他给我看看。一条龙说是个小男孩时我也以为大约像王冰聪的小冰一样,是自己童年的影像,他一直不肯带的理由肯定和庞然一样,觉得影响自己的形象气质。
此刻它就这样,儿子爱亲爹似的出现了,我果然不太能接受。
王雪明应了他一声,宠溺的揉揉他的头道:“看那个人,就是你长大后的样子。”
鸿小轩扭过头来咧嘴一笑,两排牙齿全露出来:“鸿大轩?”
蓦地对上那张孩童独有的稚气面孔,我就整个人站不稳,感觉天旋地转的坐在了电视柜上。
比嘴巴大的黑眼睛,比额头短的翘鼻子,左眼角的痣还只是若有若无,却莫名好似一颗晶亮的小星。原来我曾经是这样让人望久了就移不开眼的小孩。
王雪明甚猥琐,好吧是深情的摸那孩子脸:“人形灵侍的案例,教材说的很清楚,所以这么多年我都不敢给你看。”
他说着不由苦笑:“八岁,我特么刚把你从冰聪那儿拐走。你是十三岁说想要跟我从一而终。咱们十四岁开的召唤课程。”
鸿小轩不知道听没听懂他在说什么,竟吻着他的头发含糊而安抚的一遍遍唤他:“明明。”
我低下头,觉得看不下去。
王雪明又一次成功的颠覆了我的三观。别人都不在同一个坑里摔倒两回的,我真是倒霉透顶。
他让鸿小轩去了,来握我的手,但我条件反射的躲开了。
他怔着:“你不能释怀。”
我摇摇头,真想解释给他知道,我只是不再有勇无谋了,我准备不好再与谁在一起。
可他驽钝:“那么你是选择孤凤举了。”
“别问了你不会想知道的。”
他忽的狂怒,掐了我的脖子摁在墙上,吼道:“你变心了!”
我透不过气来,脑海里景繁如织哗哗翻过,一页页往事都抹成了空白,心中却想着卧槽和预期的死法不一样,而且,太早了,我还年轻!
一条龙就在这时自主出现,我说了它受到惊吓时候容易失火,一颗大豪火球冲着王雪明就迎面喷了去,他闪身躲开,我只好持着一张收纳符跟着火球扑过去将那妖火封起来,人就直接跪在地上,狂咳的好似要暴毙身亡。
其实没掐多严重,就是喉结被压迫,痒的厉害。
一条龙怒叫着还要喷,被我制止了:“你怎么来了。”
它气咻咻道:“来给你收尸!”
我苦笑:“情深意重,没白养你。”
它扭了几扭挣不脱,便喷了一口白烟道:“还能臭贫,看来问题不大。”
“白痴,你雪明哥要是认真了跟我动手怎么会是这种方式。”
它想了想,道:“这叫关心则乱。”
说实话,很感动。
它扭动着拱出我的钳制,用尾巴掸掸略凌乱了的鳞片,基于礼貌的道歉:“不好意思雪明哥,刚刚太着急了。”
王雪明颓废的摆摆手,坐在床上看我们主仆二个,也不插话。
我于是问它:“你大半夜来有什么事。”
“哦,妖魔界出了点状况,通灵印被打破了,现在能偷摸穿过地府的,都能从酆都到凡间来,很多凡灵人和修灵凡人已经赶过去刷妖灵了,我来给你们通个信儿,看凤举哥要不要带你去。”
尼玛一条龙你这料爆的,完全搞错重点了好么。
我和王雪明面面相觑,他立刻打了王敏清电话,不在服务区。
一条龙是个脑子有坑的笨妖,说话只挑自己认为是关键词的讲,跟它沟通活似挤牙膏,问不到的绝对想不起顺便告诉你。
我于是过滤了问题一一索要答案:“你不是说妖魔界是佛亲自丢到五道之外,三界罅隙的独立存在么,它们作乱,这满天的神佛都不管的?。”
它无辜的甩甩尾巴:“不伤天害理不会管的,和鬼一样,恶贯满盈之后才会降天罪。”
“那刷没作过恶的无辜小妖,为什么不算修灵人在作恶?”
“擅自离开冥界本身就是罪过。”
我不能苟同,只觉这天地道理待妖魔似乎太过苛刻了,我们凡灵人明明三界流窜,还能改界籍。
“那通灵印被打破了,为什么召唤咒仍然有效?”
“你跟我定的契约,又不是跟通灵印。不过如果明天二年级开召唤课程,应该就召不到了。”
王雪明问道:“一条龙,你确定通灵印被打破了么。”
它点头:“现在妖魔界在组织军团了,强大又不愿效力的统统消灭。”
他愣了个神,反应过来,赶快打响指。
还好鸿小轩妥妥的出现在他怀里,一脸困意的搂着他脖子蹭道:“明明,你又失眠么。”
王雪明无限柔情道:“不是,妖魔界出了点事,你暂时先不要回去了。”
我也赶忙交代一条龙:“你也先不要回去了。”
它连连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不禁埋汰它:“其实你不强大吧。”
那鸿小轩却只是打了个哈欠道:“哦,好。”
我得到神的启示,问它道:“娃娃,你是不是还不知道这事儿呢。”
他默默将脸埋在王雪明肩上:“我睡着了,不要吵。”
那一刻我忽然对这娃娃充满敌意,好像看着他就看到了自己八岁时候曾经多么脑缺。
我问王雪明:“你的灵侍跟你一样脑残么,连一条龙都知道危险了,它都还不在状态。”
“你八岁时候也是不长脑子只长肉。”他抱着那孩子起身往外走:“我去叫冰聪,咱们先回长安去。你想办法通知孤凤举。”
我惊讶的连怒恨他的讥讽都忘了:“你要去刷妖?”
他皱眉:“不是,我估计庆光肯定出事了,先祖有遗训说只要八族后代还在延续,通灵印不可能出事的。你知道,王家是没有资格置之不理的。”
我连连点头,觉得他认真说这样的话特别王八之气侧漏。
然而他临走时骂了一句:“特么的家族之耻,王敏清肯定刷妖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魔元纪事
我摸到怀表看时间四点多了,我们可能要趁天黑开缩地狂奔回去。
孤凤举到位的防骚扰,没有手机通讯,话说天外天会有信号么,我从包里掏出玄雀,它仍睡的昏沉。
我戳戳它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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