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抓鬼记-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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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三岛利夫讨厌到关键时刻的小魔王，突然觉得从自己后脖颈子的地方冒出一股强劲十足的凉气，他打了个冷颤，偷偷地转过身往后面瞄了一眼，好死不死的看到绫露出一个挺邪性的笑容瞅着自己，那两只小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看得人从心底往外直冒冷汗。小魔王吓得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在心里暗暗为自己祈祷，希望今天晚上可以平安的度过。要知道绫那个家伙的占有欲和醋劲都是一般人无法理解的大，甚至比斋藤对聿人的还要强烈，这大概就是长时间压抑自己情感造成的吧。佩恩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又偷偷地看了一眼，心里想着，自己晾了他半天，估计他的心里早就冒了火了，回家之后自己还不知道应该怎么把这股子火降下来呢，哎，悲催的人呐，今天晚上又睡不了一个好觉了！呜呜呜，好想回家啊，不知道父王肯不肯收留自己呐！
　　时间就在绫不怀好意的盘算、佩恩战战兢兢对未来的不可预知中度过了，很快就到了午夜两点钟，三岛利夫冲着自己的两位新主人默默地点了点头。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开始了。”三岛利夫从自己的耳骨上扯下一个精巧的耳钉，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很多小巧的按钮。“幸好我在那该死的地方时，没有人发现这个东西，要不然今天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佩恩和绫没有接话，只是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三岛利夫在那个耳钉上摁了两下，一个小型的屏幕从里面弹了出来。等了十几秒钟的时间，小精灵冲他们比划了一个“V”字手势，看来他已经跟西川芳子取得联系了。两个人还是静静地看着，只见三岛利夫在那只耳环上噼里啪啦的摁了几个按钮，然后等了一会儿，又按下了几个钮之后，冲着他们点点头，然后将耳环还原，又挂回了自己的耳朵上。整个联络的过程没有超过十分钟就结束了，这让佩恩和绫感到很新奇。
　　“完了？”
　　“嗯，完了。”三岛利夫点点头，“她同意跟我见面。”
　　“也没问问你为什么失踪吗？”
　　“没有，我说见面再谈，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三岛利夫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的，好像……她一直等我跟她联系似的。”
　　“是吗？或许她就是担心你，你不要想太多了。”绫反问了一句，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看了一下佩恩，“那么，见面的地点和时间你都按照计划告诉她了，对吗？”
　　“是的，理查德大人。”
　　“这样就可以了，今天晚上你的表现很不错。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先休息吧。其他的事情我们明天上午再做最后一次的确认和部署，反正见面的时间是下午，倒不是非常着急。你要养好精神，准备战斗。”佩恩从椅子上站起来，拉着绫往外走，“那么，明天见。”
　　“是，两位大人慢走，路上小心。”
　　“嗯，晚安。”
　　“晚安。”
　　佩恩和绫走出审讯室，站在外面的走廊里呆了一会儿，就看到斋藤从代理局长的办公室里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怎么样？”
　　“搞定了，一切按计划行事，我们这边就等着明天最后的那一哆嗦了。”绫伸出两个手指，从口袋里拿出一直保持通话中的手机，当着斋藤的面关掉了。“你们那边呢？西川芳子真的没起疑心吗？”
　　“看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斋藤点点头，“他们采用的联络方式是魔法界保密级别不算是太高的密码，非常好破译，三岛确实是按照我们教给他的方法去做的。不过……”
　　“怎么了？”
　　“西川芳子那边的回复很痛快，就像刚才三岛自己感觉的那样，她好像一直在等着三岛联系，对于三岛这多半个月的失踪，她绝口不提。”斋藤冷笑了一声，“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蹊跷，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三岛到现在还对我们有二心，因为佩恩的那个认主仪式，他也不可能再生什么反骨。我是感觉……”
　　“你是感觉……韦德？”
　　“不，或许之前他还有精力去琢磨为什么失踪大半个月的人突然出现，可那个夜里过后，他就没有精力再想这些他所谓的小事，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被我们毁掉的狼人和阴尸上，他得把这个空缺补上，否则战斗力会大大地下降。”斋藤摇摇头，“我的意思是西川芳子一直在等三岛联系自己，是因为她相信三岛即使被抓也有这个本事从我们手里逃走，逃出来之后的三岛或许还能成为她的一颗救命棋子，还是有其他的什么原因，这一点我还不是太清楚。另外嘛，要说她能不能想到我们利用三岛作为鱼饵引她上钩，也是个未知数，这个女人的疑心病很重，很难说她是不是百分百信任三岛。”
　　“走吧，我们边走边说。”绫拉着斋藤和佩恩往外面走，顺便吩咐了当值的警员要注意警戒，不得有任何的疏忽。
　　“等等。”斋藤隐隐感觉空气中传来了某些味道，好像有些不太对头，拉住了继续往前走的绫和佩恩。“绫，给聿人打电话，要他们今天都呆在一起，不可以有人单独行动。我们三个还是去守着三岛利夫吧，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今天晚上绝对不会过得那么平静。”
　　说完，斋藤转身就往三岛利夫所在的审讯室跑，跑到门口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异常浓重的黑暗气息，他抬起脚狠狠地把门踹开，房间里的惨烈画面饶是身经百战的血族首领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而他身后跟着自己赶过来的绫和佩恩，在看到这个场面的时候彻底被石化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39　自投罗网

　　三个人戳在门口呆呆的、傻傻的看着里面那个冲着他们笑得无比灿烂的小精灵，再看看倒在他面前的两个庞然大物，三个大人物都认为这个画面怎么看都觉得那么的诡异。那么一个小小的身体居然能扳得倒如此大的两个式神，其中一个人还是成年、可以化成人形的家伙，这真的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啊！
　　斋藤看到那两个式神的时候，终于知道自己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西川芳子身边还跟了一个叫做小黑的家伙，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她如此干脆的答应了三岛利夫要见面的请求，为什么她可以不用通知韦德这件事，因为她完全可以派这个小黑来探查情况，一发现情况不对，她就可以躲起来，不怕被有心人算计。大侦探冷哼了一声，往房间里面走去，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们都忘了相同的一件事，那就是虽然小精灵的法力算不上高强，但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对付式神这种由人的意念衍生出来的生物。
　　“斋藤先生，您来了。”小精灵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自己衣服上的尘土，就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仿佛刚才的那场打斗根本不存在。“这个黑衣服的就是小黑，那个深蓝色的、像猎犬一样的家伙，应该是西川女士最近才培养出来的，还没有小黑的十分之一功力。”
　　“小黑已经幻化成人形了啊，他的生长速度可真够快的。”斋藤蹲下身子，把小黑翻了过来，看清了他的真实面目。“哟呵，还是个长相清秀的小男生呢！不过，还是没我们家聿人长得好看。”
　　“是的。”三岛利夫点点头，“没想到，西川女士对我这么不放心，不仅派小黑来探查，还把她新进培养出的这个家伙也一起派了出来，枉我对她还抱有一丝幻想。”
　　“怎么说？”
　　“小黑说，他们奉了西川女士的命令前来看我，如果我的藏身之处是在除了警署以外的地方，他们就会把我带回华莱士本宅，如果是在警署或者在斋藤先生你们的保护之下，那么就要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吗？西川芳子难道不知道你拥有可以轻而易举摧毁式神的能力？”
　　“大概是知道吧，我们从来没有探讨过这个问题。斋藤先生，佩恩大人，理查德大人，你们也应该很清楚，像你们这种魔法界的大人物，哪里看得上我们这种放不到台面上的小生物啊？我们又没什么出众的本事，除了这张脸长得还算不错之外。”
　　“就是你这个没什么本事的小精灵，一瞬间就把这两个庞然大物消灭了，我想这是个很好的开始，让他们，包括我们在内的人都再也不会轻看你们。”佩恩拉着绫走进来，关上了审讯室的房门，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盘腿坐了下来。然后伸出一个手指对着那两具尸体，嘴里念了一个什么咒语，就看到它们迅速地缩成一团，最后，佩恩召唤来了一个水晶瓶，把两个黑色的小球装了进去。“这个归我了，我带回去研究研究。”
　　“他们……”三岛利夫看着那个水晶瓶，“还能复活吗？”
　　“你的力气用得太猛了，他们的灵魂被打散了，恢复起来得费好大的劲儿呢！”绫也凑了过去，仔细地端详了一下那两团黑球，“不过，好在你的这位主上大人有的是办法把他们弄醒，只是要等他们复活也得好多年之后了。”理查德大人挑了挑嘴角，“怎么？看你现在的这副样子，你还挺舍不得这两个来夺你性命的家伙？”
　　“小黑跟我的关系一直很好，如果不是主人的要求，他不会对我痛下杀手的。各为其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至于那个小家伙，我们的交情并不是太深，只是单纯的希望他能活得久一点罢了。”
　　“想不到你还这么富有爱心呐！”佩恩把小瓶子收了起来，“当初你抢劫金库的时候，你杀人灭口的时候，怎么没想到那也是一条条的性命呢？”
　　“佩恩大人，那是不得已而为之，既然我现在已经脱离了华莱士家，就不会再继续过去的那些错误了。”
　　“是吗？你能这么想还真是太好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你们三位……”
　　“今晚我们就在这里呆着了，省得再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虫子来捣乱，你一个人对付不了。”
　　“谢谢佩恩大人的体贴。”
　　“不必客气，你是我的仆人，性命自然归我所有，我可不想让人抢了这个先机去。”佩恩停了一会儿，目光往窗外瞄了一下，“对了，如果西川芳子没有等到式神回去，是不是会自己亲自前来查看呢？”
　　“这……”三岛利夫摇摇头，“我也不清楚。”
　　“或许……”斋藤也顺着佩恩的视线往窗外看了一眼，露出一个“她根本就一直在这里，你们说是不是啊，绫、佩恩？”
　　“瑾说的对，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呢？”绫高声的说道，“出来与我们见上一面吧，西川芳子女士。”
　　“什……什么？”三岛利夫腾地一下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西川女士？她怎么可能……不可能的啊！”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三岛。”绫继续冲着窗外说道，“西川女士，我们都知道你在那里，如果你不自己进来的话，那我们可就亲自请你进来了。”
　　“我看西川女士是非常愿意让你亲自去请的，毕竟，你可是我们魔法界头号的风流公子，上到一百八十岁的老女人，下到刚出生的婴孩，不都希望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吗？我们的西川女士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你倒不如成全她算了。”
　　“亲爱的，”绫扬起一张小脸凑到佩恩的面前，“我怎么突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醋味儿呢？你酿的吧？宝贝你放心，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对那个老女人一点感觉都没有，要不是她伤了我的兄弟，我才懒得搭理她是什么东西呢！”
　　“喂，你们两个收敛一点好不好？要打情骂俏回家去，我们还得招待尊贵的客人呢！”斋藤轻笑了一下，“西川女士，都到了这个地步，你再不现身的话，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了？还是说你太害怕我们了，所以不敢出来，只敢找那种软柿子捏？”
　　“原来日本的阴阳师也是欺软怕硬的角儿，哎，真是够让人失望的。安倍晴明地下有知的话，会不会被这样的后代气得连胡子都要撅起来了？”绫也在旁边添油加醋，他冲着佩恩挑挑眉，示意他接着自己的话继续激她出来。
　　“三位大人，”三岛小小声的说道，“是不是她已经走了？”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佩恩摇摇头，“西川女士恐怕现在向现身也没有办法了，因为她已经怕得挪不动步了。”
　　“够了！”一个苍老的女声从窗外传了进来，紧接着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几个人的面前。“你们用不着继续拿话激我，我进来了。”
　　“欢迎，欢迎西川女士自投罗网。”

　　40　决战前的热身运动

　　“自投罗网？”老女人冷笑了一声，用轻蔑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三个人。
　　西川芳子，这个斋藤近几个月来一直都在苦苦追寻的阴阳师，在今天终于露出了她的庐山真面目。按照斋藤手里的资料，这个西川芳子今年的岁数也不小了，但从相貌看上去顶多不超过五十岁，看起来东方的异能人和西方一样，都属于衰老很慢的那一种。斋藤淡淡的看着自己的猎物，对于她的挑衅，一点都不放在心上。现在不是流行一句话吗，我的地盘我做主。既然西川芳子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难道害怕她跑了不成？斋藤打了个响指，在周围设下了一个大大的结界，他相信西川芳子凭借自己的那点力量，完全无法挣脱出去。
　　“看来你对自己挺有信心的，西川芳子女士。”绫选择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他现在不单单代表着理查德家族，也代表了警方。这位老太太从京都的那桩连环杀人案开始，就没少给日本警方招惹麻烦，这一次说什么也得让她为自己曾经的行为负责。
　　“你是……”西川芳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大阪警察本部的绫警部？”
　　“答对了。”
　　“这件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一个凡人掺和进来不怕受伤吗？”
　　“凡……凡人？”绫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差点笑喷了，幸亏这里面的人没有在喝水的，要不然不都得被呛死了。这老太太是真聪明呢，还是假糊涂啊！“你用你那闲置已久的大脑好好想一想，如果我是凡人，今天晚上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了。”
　　“绫呐，你真是够可怜的！”佩恩从阴影处现身出来，从身后抱住自己的爱人，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堂堂理查德家的一号掌权者居然会被这么个小老太太误认为是凡人，啧啧啧，西川女士，你的眼神还真是不怎么样呐！”
　　“理查德家？”西川芳子疑惑的看着他们，“不好意思，我还真不知道这个所谓的理查德家是做什么的。”
　　“亲爱的，你忘了，她是东方人，根本不清楚我们西方的事情。”绫转过头亲了一下佩恩的红唇，然后又对西川芳子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理查德。绫，不死族猎人范赫辛的后代，现任理查德家族的族长。”
　　“不死族猎人？”西川芳子冷笑了一声，伸出手指着他身后的斋藤，“你以为我相信呢？不死族猎人会跟吸血鬼搅合在一起？”
　　“你不相信也没办法，不死族猎人不仅仅和吸血鬼搅合在一起，还和我这这个撒旦之子在一起缔结了姻缘，你说怎么办呢？这就是缘分呐，缘分来了，原本反目成仇的敌人也可以亲亲热热的坐在一起了。”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反目成仇过？”斋藤靠在墙上凉凉的说道，“从小到大，绫不都是一直很宠着你吗？把你惯得连我和凯恩你都差一点不放在眼里。”
　　“哎呀，这样的飞醋你也吃，瑾，太不够意思了。”
　　“好了好了，你们就不要打嘴仗了，没看到我们尊贵的客人都等不及了，已经亮出架势要跟我们打一架了。”绫宠溺的捏捏佩恩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