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抓鬼记-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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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内容？”
　　“还能是什么内容，无非就是控诉这个社会对他和他母亲的不公，嘲笑警察的无能。从那天开始，我们就再也找不到这个家伙的踪迹了，那个案子也就一直这么悬着，直到今天。”
　　“那些受害者的家属呢？”佐藤看着身边的松井，“他们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吧？这可是一尸两命啊！”
　　“收了政府发给的一笔抚恤金，然后什么事情就没有了。”松井冷哼了一声，“佐藤，你别忘了小野又一郎选择目标的前提，是家庭不和睦，夫妻关系不融洽，而且丈夫有外遇。”
　　“也就是说，那些受害者的家属其实很乐意以这种形式结束自己的婚姻？”
　　“是的。”松井点点头，“要不然舆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放过我们？怎么可能不借题发挥，责问警界的无能？”
　　“人心啊，真是太可怕了，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好了，不要再说这么沉重的话题了。”松井拍了拍一脸沮丧的佐藤，“绫，这件事情交给我们吧，你专心对付韦德，然后再来支援，如何？我相信，他不会太快下手的。小野又一郎的个性是要么不做，要么一击即中，他绝对不会做那种没有把握的事情。”
　　“说的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这么做了，辛苦你们了。”
　　“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客套话。”义晴终于吃完了自己的早餐，“能亲手抓住这个当代开膛手，可是每一个警察最大的心愿，也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职责，对不对？他对于社会的危害太大了，已经到了无法容忍的地步。”
　　“小晴说的对。”佑一也附和着，“而且，这是我们一雪前耻的好机会，不是吗？所以，你就放心吧，一切都有我们呢！等我把三岛利夫交给你们之后，我也去支援松井他们，省得他们人单势薄的。”
　　“那我呢？”义晴指指自己，“你们打算把我扔到一边不管吗？”
　　“这件案子你从来都没有参与过，这一次也不要加入，更何况你的身子不是很方便。”绫看到义晴一脸的不服气，“不要试图反驳我，小晴。”
　　“可这对我不公平！”
　　“如果我让你参加，是对你的宝宝、对佑一不公平，你有没有考虑过他们的感受呢？”
　　“这……”义晴看看身边的佑一，看看那张自己最爱的面孔上依然挂着宠溺又平和的笑容，她激动的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对不起，我……还有些不习惯现在的状况。”
　　“没关系，有大家在旁边提醒你，你会很快习惯的。”佑一摸了摸义晴的头发，“不要担心，我们一定会把他抓捕归案的。”
　　“嗯，我相信。”

　　35　重逢

　　绫这边已经把当代开膛手杰克的事情交代清楚，并和佑一他们达成了一致的意见，安排好了所有的工作。而斋藤那边，正在和聿人、凯恩、佩恩兄弟对三岛利夫以及他们那个引蛇出洞的计划做最后的确认和安排。鉴于绫和聿人身兼两职，既要保证对华莱士家族的战斗取得胜利，又要分神去顾及小野又一郎的案子，所以斋藤决定放弃原来的计划，要速战速决，在三岛利夫被押到札幌的时候，就要求他取得与西川芳子的联系。尽管这样做有些急功近利，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可斋藤把自己的想法一说出来就得到了一大片的反对声，首先是来自警方的声音。作为警界的代表，堂本佑一告诉斋藤，这两件事情相比较来说，华莱士家族的事情更为重要，毕竟小野又一郎是人，而不是韦德。华莱士、西川芳子这种非人类，他们只要密切注意这个人的行踪，就有把握把他缉拿归案，所以不必斋藤分心。其次，魔王继承人代表魔法界人士想斋藤表达了他们的想法，他们认为这样做完全打乱了事先制定好的计划，风险指数相当高，不利于他们计划的进行，也不利于大家的安全，最坏的结果就是这个计划无法顺利进行，不仅达不到预期的目的，有可能还会让他们全军覆没。最后，站出来反对的是斋藤的亲亲爱人，我们的明智聿人小少爷。他除了阐述上面的两个观点之外，还用犀利的言语指出，斋藤所提出来的新建议，完全失去理智的，是愚蠢的、无知的、没有大脑的，完全没有考虑到其他人的感受，也没有考虑到这样做的后果，只凭借自己的一时冲动，而丧失了正确的判断力。他还说，如果依照这个建议来进行的话，就像凯恩预估的那样，他们的计划会彻底失败，之前的所有努力会付诸东流，导致最后的局面不是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而是正义之士的惨败，或许还会将魔法界推进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邪恶将会战胜正义，成为魔法界的主导力量。如果真的变成这样的话，即便那个小野又一郎被警方抓捕，他们……聿人指了指对自己的话表示赞同的佑一一行人，以后都要背负这样沉重的负罪感度过余下的一生了。
　　斋藤听完了，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冲着聿人淡淡的一笑。
　　“你们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给你们增加困扰了。”
　　“你能想通就好了，我们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让他们去散播看到三岛利夫的消息，然后再让三岛联系西川芳子。”凯恩拍拍斋藤的后背，“最后，我们来个瓮中捉鳖，这样就保证万无一失了。你这位主将可不要挂心其他的事情，要不然我们的阵脚可就乱了，明白吗？这样一来偷笑的可就是韦德。华莱士那个混蛋了。”
　　“嗯，我不会让他笑到最后的，放心吧。”
　　“这样才是我喜欢的人呢！”小少爷在边上美滋滋的瞅着斋藤笑，“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直接去札幌警署报道吧？佑一哥，他们是不是直接把三岛利夫带去警署呢？”
　　“对！”佑一点点头，把义晴从椅子上扶起来，“美惠子、佐藤，我把她交给你们了。”
　　“嗯！”美惠子点点头，不顾义晴的反对，和佐藤一左一右把她搀了出去。
　　“嘿，嘿，你们两个也醒醒！”绫推了推躺在一边的沙发上，从头到尾就没有清醒过的亚伦兄弟，“这俩孩子怎么就这么能睡啊！嘿，嘿，醒醒！”
　　“你这种方式是叫不醒他们的，看我的。”
　　佩恩一把推开理查德大人，就看到他伸出双手，然后默念了一句咒语，召唤来两股清泉，直接浇到了双胞胎的头上。冰凉的泉水彻底让俩兄弟清醒过来，他们猛地睁开眼睛从沙发上蹦起来，一边抹着自己脸上的泉水，一边用恶狠狠的目光寻找着吵醒他们的罪魁祸首。刚一抬头，就看到佩恩大人用笑眯眯的、貌似很慈祥的、实则颇具危险的目光看着自己，两股清泉正在他的手指上方蓄势待发。
　　“佩……佩恩大人？”亚伦有些犯楞，在他的印象中，通常做这种事情的是理查德大人才对，从来都是这位不靠谱的大人充当他们家伯爵殿下的炮灰，怎么今天……换人了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夫唱妇随吗？
　　“睡醒了？”佩恩依然是那副人畜无害的善良模样，“还想睡吗？”
　　“不想了。”俩兄弟一起摇头，他们可不想被冻死，虽然现在的天气比较炎热。
　　“那就好。”佩恩点点头，挥了挥手，那两股清泉瞬间就消失了。“绫有话跟你们说。”
　　“理查德大人，什么事？”
　　“你们今天下午三点半去机场接我家过来的孩子，一共是十个人，领头的是基洛特，你们认识吧？”
　　“认识。”亚伦撇撇嘴，“那家伙就是化成了灰儿，我都认得。”
　　“瞧你那副小气的样子，还记仇呢？他不就是喜欢罗尼吗？人家现在不也放弃了吗？”
　　“他那是被逼无奈才放弃的好吧？”亚伦瞥了绫一眼，搂着旁边羞得脸微微泛红的罗尼宣告着自主权，“我的人谁也抢不走。”
　　“德行！好了，别说这些废话了，你们中午吃过饭就出发，不怕早到，千万别晚了。你们也知道基洛特的性格，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迟到了。”绫戏谑地看了一眼罗尼，“当然，我们亲爱的罗尼是个例外啊！”
　　“理查德大人！”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绫举起双手，凑到黑脸亚伦的身边，讨好似的捏了捏他的双颊。
　　亚伦狠狠地瞪了这个不靠谱的大人一眼，然后告诉他自己会准时到，便拉着自己的亲亲兄弟坐在餐桌旁边，寻摸着有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结果连点面包渣都找不到。罗尼可怜兮兮地瞅着小少爷，还把食指放在自己的嘴角上装可爱，博取小少爷的同情。聿人呵呵一笑，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餐厅门口吩咐了伺候在一边的经理几句，没过多长时间，经理就拿着一个托盘走了回来，托盘里面都是亚伦、罗尼兄弟喜欢的食物。
　　把托盘放在双胞胎面前，小少爷捂住了正要道谢的亚伦的嘴，一手拉着斋藤，一手拽着佩恩，跟凯恩和绫说了一声他们先走了，半个小时以后在度假村的停车场见，然后冲着其他的人挥了挥手，三个人就并排离开了。其他的人也没在餐厅多留多长时间，吃饱喝足、打了个响嗝之后也都离开了。
　　十分钟后，在度假村的停车场上，来这里泡温泉的人看到他们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群黑衣怪人。他们穿着黑衣服、黑鞋子，戴着黑帽子、深色的墨镜，还三三俩俩的结伴而行，说话还特别小心翼翼、左顾右盼的，生怕被别人听到。这样的场面，让不少人都误会成是黑道大哥出游，还差点报了警。最终报警未遂的原因就是，他们看到了由远及近驶来的一辆警车，而这几个黑衣人都神态自若的走了上去。看到这里，人们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人不是什么黑道大哥，而是出来办案的警员。
　　“几位大爷，我求求你们了。”开车的正是那位曾经去过聿人家里的真田副局长，“你们以后出门能不能低调一点，别弄得这么张扬？你们没看见那些人看你们的眼神，以为是哪里来的黑道大哥呢！”
　　“呵呵，这样就对了，这样就达到了我最开始的目的。”小少爷摘掉帽子，摘掉墨镜，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韦德再怎么注意，恐怕也不会想到我们会这么大张旗鼓的走出来，他一定会认为我们有可能穿的非常普通，特别不吸引人注意的那种。所以盯梢的精神都放在一般人身上了，肯定注意不了我们。”
　　“聿人说的这倒是没错，韦德很擅长这一点。”斋藤把身上的黑袍子脱下来甩在一边，“真田副局长，三岛利夫已经到了吗？”
　　“还没有，不过也快了。等我们到的时候，他大概也应该到了。”真田副局长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看着后座上的人，“堂本代局长，三岛一到就安排你们见面吗？”
　　“让他休息一会儿，然后再见面吧。还有，把他安排在那间特制的审讯室，他不是一般人，所以，普通的审讯室对他没有任何的约束效果。”
　　“是。”
　　车子行驶了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就到了札幌警署，在确认身后没有任何尾巴的情况下，几个人还是为了保险起见，要求真田副局长把车子开进了地下车库。因为警署的车库不对外开放，外来车辆就是想进来也无能为力。
　　这次来见三岛利夫的就是堂本佑一、绫、斋藤和聿人，其他的人都各做各的事情去了。就算这个时候韦德突然来袭，他们也能够应付的了。不过大家都相信，经过昨天晚上的那场混战，韦德的注意力都在怎么重新聘请狼人的方面，根本无法顾及三岛利夫这颗他已经弃而不用的棋子了。
　　一行人坐着电梯直接升到办公楼的顶层，走进了临时局长办公室，等待着他们与三岛利夫的重逢。

　　36　谈判

　　在那件银行金库劫案告破的几个星期之后，当斋藤一行四人再一次看到三岛利夫这个半精灵的时候，被他现在的状态震惊了，不由惊讶的张大了嘴。没想到短短十几天的工夫，原来那张气色还不错的脸，居然变得如此憔悴、如此苍白，干干净净的面容上还竟然多了几道或深或浅的伤痕。四个人对望了一眼，心知他在那个特殊的监狱遭遇了什么，脸色全都沉了下来。堂本佑一站起身来走到三岛利夫的身边，不顾小精灵的挣扎，就卷起他的袖子，扯开他的衣服领子，毫不意外的看到了那一道青、一道紫的伤痕。佑一摇着头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抬起脚踹了一下大爷似的斋藤，斋藤认命地放开怀里柔软的小少爷，走到三岛利夫跟前，当他扬起双手的时候，手心里出现了一抹绿光。
　　“你……你要做什么？”
　　三岛利夫惊恐的睁大了双眼，双手抓紧了自己的衣服领子，冲着斋藤瑾猛地摇头，身子往后缩的同时，还止不住的颤抖，一副活脱脱的被害人的样子。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真的是让人从心里生出一股怜惜之情。
　　大侦探看着小精灵的这副样子从鼻子里喷出了两声冷气，伸出手抓着三岛利夫的衣领子就往下一拉，露出白皙、结实却伤痕累累的上身。饶是见多识广的大侦探，看到这样的身体也觉得是触目惊心，不由得连连叹气，在心里感慨着，哎，这可怜的小精灵，恐怕在牢中没少受罪，遭到了不少人的虐待。从斋藤手掌心里发出的绿色光芒像一阵轻风拂过三岛利夫的伤痕，瞬时间那些丑陋的、代表着不堪回首记忆的伤疤全都消失不见了，十几分钟之后，这个小精灵又变成了斋藤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模样，那么的水灵、那么的晶莹剔透。
　　“好了，穿上你的衣服吧！这么漂亮的小家伙，那些人也真下的去手，一点都不懂的怜香惜玉，没天理啊！”斋藤走回自己的座位，拉过聿人把他抱在怀里。“你别这么看着我，不用你告诉我们，从你的身体状况我也大概能猜得八九不离十。入狱的这段时间，你的日子过的不是太好。那些人……我指的是你的狱友，他们是不是欺负了你？”
　　“单单用‘欺负’这个词不足以形容我这些天的经历，斋藤先生，我究竟经历过什么，在座的几位也是有经验的人，自然不用我明说，这也不是什么能轻易说出口的话。”三岛利夫把自己的衣服穿好，“谢谢您帮我疗伤，斋藤先生。”
　　“这没有什么，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不过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三岛利夫先生。身为一个半精灵，依照你的能力不应该是那种任人宰割而不反抗啊，难道你这些伤的来历还有什么隐情吗？”
　　“您也说了，我是个半精灵，小打小闹的能力还是有的，但……”三岛利夫耸耸肩，“面对那些穷凶极恶的家伙，我也是束手无策。”
　　“穷凶极恶？”聿人看了看三岛利夫，“我一直都认为，无论你的能力如何，普通的人类通常是奈何不了你们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不好的事情呢？更何况，在警视厅管辖的监狱里，我们很少听到发生类似的这种事件。”
　　“明智警部，你也说了是普通人类的监狱，我所去的那个地方，关押的都是跟我一样的家伙，他们可都不是什么普通的人类。”三岛利夫叹了口气，“在那里，一个小小的半精灵也只能毫无怨言的承受着这些屈辱，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有办法，怎么会没办法呢？”佑一笑了笑，端了一杯水放在三岛利夫的面前，“现在这里就有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就看你肯不肯要了。如果这件事情你能帮我们办好的话，你一定会脱离那个悲惨的命运。”
　　“是吗？”三岛利夫抬起头，两只眼睛立刻就变得清亮无比，“那么，就请堂本警部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帮我们引西川芳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