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抓鬼记-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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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昏睡了，能不能捡条命回来都得两说着，无形中我们已经是捡了个大便宜了，可别不知足了。”
　　“这笔账呢，我还是要记在韦德的头上，残害同类……这个罪名可不小啊。”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绫端着杯子，拍拍斋藤的肩膀，“我们还是出去吧，省得那位小祖宗睡醒之后看不到你，又该不乐意了。”
　　“且睡不醒呢！”把喝光了的易拉罐扔进垃圾桶里，斋藤嘴上是这么说着，可身体也跟着绫行动了起来。“夜里喝得可能多了些，加上之前他又受了枪伤，睡上个三五天也是正常的，对于这个我倒是不怎么担心。”
　　“那你不是正好有个很充分的理由把他留在家里了吗？”绫笑了笑，伸手拿起遥控器把家庭影院打开，调到单机游戏的页面上，将茶几下面放着的游戏手柄扔给斋藤，“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陪我玩一会儿吧，我们两个已经很久没有相互残杀了。”
　　“相互残杀……这话说的，要是让外人听了去还以为我们两个准备内斗呢！”先是看了看仍然睡得天昏地暗的聿人，然后斋藤才抄起游戏手柄，“好长时间不玩了，不知道技术退步了没有，你选游戏吧，先来个容易的练练手，省得在你这个游戏狂人面前丢脸。”
　　绫点点头，选择了一个非常简单的街头争霸对打游戏，两个人正式进入了无我的游戏厮杀世界。他们也不知道玩了多长时间，就听到别墅的大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看到那三个去包温泉的老头子，神清气爽的鱼贯而入。
　　“你们回来了？”沉迷于游戏中的斋藤，看到自己的师父，也只是抬了抬眼皮，然后又把目光放在电视屏幕上了。“玩得还尽兴？”
　　“嗯，很尽兴，像我们这些常年在冰天雪地里生活的老头子，偶尔泡这么一次的温泉，还是挺不错的，非常的享受，对我们的身体也很好啊。我们商量了一下，作为回礼，三个老头子打算在这次的事情解决之后，请你们去滑雪，你们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啊？肯不肯赏我们这个面子呢？”
　　“当然，老抠门请客，那可是百年不遇，我们求之不得呢。”
　　贝格塔先生放下背包，看到了仰卧在沙发上昏睡的聿人，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哟，这是什么意思？大白天的还在睡，臭小子，你把我的宝贝徒弟怎么了？”
　　“还能怎么样啊？你的宝贝徒弟昨天夜里不仅舍身救人，还被不要脸皮的某人蚕食了一点点能量，所以才会变成这样啊！”绫在一边说着风凉话，却看到自己在游戏里第五十八次被斋藤K。O。了。“该死的混蛋，臭瑾，你让着我一点会死啊？”
　　“你刚才说谁不要脸皮呢？”斋藤挑挑眉，“是你自己说要相互残杀的，我只不过是按照你的意思来残杀你罢了。”
　　“嘁，强词夺理。也不知道是哪个厚脸皮的家伙刚才说，自己已经好久没有玩游戏了，担心技术退步，没想到玩起来不仅没退，反而变厉害了，弄得我这几个小时连一盘都没有赢过。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觉得脸红。”
　　“诶诶诶，玩不过我就开始挑歪理了哈！”斋藤扔掉手柄，“算了，死老头子们回来了，我也给你留点面子，咱们也不用继续残杀下去，说说正事吧。”
　　“什么正事？”贝格塔先生坐在L型沙发稍微短的那一边上，而海瑟先生和希曼先生则是找了个坐垫，席地坐在了地板上。“你们先给我解释一下，我们不在的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是……”
　　绫的讲述刚刚开了个头，楼上那对兄弟的卧室门就被打开了，亚伦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出现在楼梯上。
　　“大人早，理查德先生早。”
　　“不早了，已经晚上了，你们整整睡了一天。”斋藤扬起下巴指了指那三个老头子，“去泡温泉的老家伙们都已经回来了。”
　　“哦，贝格塔先生、海瑟先生、希曼先生你们回来了？”亚伦走下楼梯冲着三个人点了点头，“大人，有东西可吃吗？”
　　“锅里还有早上给聿人熬的汤，你自己热一下凑合喝了吧。”斋藤指了指厨房，“罗尼还没有醒呢？”
　　“是的，他的体力一向没有我好，需要很长的时候休息。”
　　“那就让他睡吧。”斋藤点点头，“吃完东西过来，我有任务安排给你。”
　　“是的，大人。”亚伦稍稍欠了欠身，踢踢踏踏的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他们兄弟什么时候从函馆回来的？”海瑟先生捋了捋他的白胡子问道，“有没有探听到有用的消息呢？”
　　“这正是我们要跟三位说的事情。”绫微微一笑，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然后开始讲起这一天一宿发生的事情。包括亚伦兄弟在华莱士大宅的所见所闻，他们的受伤经历，以及头一天晚上发生的突然袭击的事情，丝毫没有保留的全部告诉了三个老头子。最后，他说道，“基于那个阵法的原因，我和瑾决定了，要去请魔王大人和他的两个儿子凯恩、佩恩。他们对这种炼金术的阵法还是很有研究的，我们需要他们帮助破解这个阵法。否则的话，我们的胜算并不是很大。”
　　“我不同意你们的想法，没有必要去低三下四的求人。”贝格塔先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率先发难。“我们阿尔卑斯又不是没有这方面的人才，干什么非得去求他们，哼！”
　　“愚蠢得无可救药，简直跟白痴没什么两样！”斋藤轻启薄唇，冷冷的向自己的师父喷出毒液。“如果你肯动一动自己那个长久闲置不用、被无数块蛋糕塞满了的脑袋好好想一想，就该清楚我为什么要找他们去了。”
　　“我是你师父，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
　　“我实话实说，你的聪明才智都被蛋糕上的奶油蘸走了，被仇恨糊住了，已经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如果阿尔卑斯真像你说的那样，拥有对炼金术阵法很了解的人才，我又何必吃饱了撑的舍近求远呢？”
　　“谁都知道你和那个阴险的魔王走得比跟我们近，去找他们帮忙也是能想得到的。可是瑾，你不要忘记了，白就是白，黑就是黑，这两种颜色永远不能掺和在一起，我们这里更不可能有什么灰色地带。你怎么可以……”
　　“是吗？白就是白，黑就是黑？不可能有灰色地带？那么，请问你，我又算什么呢？师父？”斋藤故意把最后的称呼说得很重，脸上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是所谓的正义一方，还是邪恶的一方呢？或者两者都不是，是怪物，是异类？师父，请您告诉告诉我，我在您的心里究竟是什么呢？”
　　“你……我……”贝格塔先生被斋藤的质问噎得一愣一愣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到了最后，他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席地而坐的两位友人，结果却发现他们的脸上也是不赞同的神色。“这个……瑾，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您是什么意思呢？”斋藤转脸看到聿人有被吵醒的迹象，赶忙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满意地看到他又沉沉的睡了过去。“我，斋藤瑾，您的关门弟子，对于您来说大概也只是放在你所谓的黑暗一方的棋子吧？您对被咬了之后的我付出过真的感情吗？有的时候我甚至在怀疑，那一次您是故意让我被咬而不施以援手相救的。”
　　“当……当然……不是，瑾，我……我怎么可能……”
　　“回答的这么没有底气啊，师父，您所谓的真心让我很怀疑。”斋藤指了指海瑟先生和希曼先生，“您的回答连您的好友都不会相信的，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在白魔法协会还是有点人脉的，想探听什么东西或者什么真相，还是有一些人肯对我实话实说的。”打横将熟睡的聿人抱起来，斋藤往楼梯的方向走去，“绫，告诉亚伦一会儿到书房找我，你也跟着来，我需要和魔王大人商量一下拜访他的时间。”然后他又把目光转向已经被自己打击成一尊石雕的贝格塔先生，“我的心意已决，无论您说什么都不会有所改变。而且，我相信海瑟先生和希曼先生也同意我的想法吧？”
　　“是的，瑾。”海瑟先生点了点头，“炼金术阵法这种东西，阿尔卑斯确实有人研究这个，但远远没有魔王他们精通，请他们来帮忙会为我们节省不少时间和精力的。你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一切都按照你的计划进行，贝格塔先生就交给我们来说服好了。”
　　“多谢！”很难得的，斋藤冲着那两位老先生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看也不看他自己的师傅一眼，转身就上楼了。
　　听到书房的门被“砰”地一声关上了，绫缩了缩自己的脖子，用充满同情的目光看着贝格塔先生。
　　“瑾……怒了。”

　　19　由“争吵”引发的“妥协”

　　果然不出绫的所料，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那个名为斋藤的不知道第多少号低气压加冷空气已经从贝格塔先生的身上蔓延到了整栋别墅，除了已经恢复饱满精神、重新活蹦乱跳、喜欢跟人撒娇的聿人能接近他的身边之外，所有的人都躲得他远远的，生怕被冷空气波及到，免得无辜受到牵连被冷空气冻伤。造成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贝格塔先生，这两天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一方面被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徒弟视为空气一样无视，一方面被自己的好友缠着洗脑，那日子过得叫一个悲惨。但这一切还远远没有到此为止，也不知道明智小少爷从哪个大嘴巴那里听说了贝格塔先生欺负了他的亲亲爱人，小少爷一怒之下，任性病发作，告诉别墅的管家、佣人，只要是贝格塔先生的要求，一律不予以满足。这个命令最终导致了贝格塔先生在这两天中，吃饭要自己下厨、洗完澡要自己收拾浴室，自己洗衣服，需要什么生活必需品要自己走很远的路去超级市场买。短短两天下来，住在这栋别墅里的其他无良人士都发现，本来有些微微发福的贝格塔先生明显的瘦了，而且瘦的还不是一星半点。
　　“诶，这个命令产生的效果还真是好啊，由此看来，贝格塔先生过去的生活是多么的不健康呢！”小少爷趴在斋藤的肩膀上，看着贝格塔先生拎着两个大大的购物袋走进了厨房。“瑾，你的气消了吗？”
　　“怎么了？你乐此不疲了，是不是？”伸出手捏了捏爱人软软的小鼻头，斋藤亲了亲他的额头，“也难怪绫说你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善良，是个不好惹的小东西，提醒我要注意，不要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你整了。”
　　“看来绫哥哥也不想吃饭了，那么大嘴巴。”聿人嘟起小嘴，“算了，看在他跟我通风报信的份儿上，这次就将功抵罪饶了他，如果有下次，我也要让他尝尝两天瘦下来十斤的滋味，哼！不过……”小少爷担心的看着斋藤，“你真的不打算原谅贝格塔先生吗？我想，他说那些话也是无意的。”
　　“亲爱的，你不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如果我这一次不强势一些，那么我们这些人的性命有可能就会交代在函馆，我不能允许这种悲惨的事情发生。”斋藤摸着聿人柔顺的头发，“我不可以用大家的命去冒险，就因为他不喜欢我们去请魔王大人帮忙。”
　　“诶，魔王大人？撒旦吗？”
　　“嗯。”斋藤点点头，“我和绫已经跟他约好了，今天晚上去拜见他，你跟亚伦兄弟乖乖的在家打电动，好吗？”
　　“好，我听你的。”
　　“诶，这一次这么变得这么乖，不嚷嚷跟我们一起去了？”斋藤咬了一下小少爷白皙的脖子，“不像是小少爷的风格嘛！”
　　“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聿人翻了个身，仰面躺在斋藤的大腿上，“魔王住的地方肯定是阴暗、潮湿的，那种地方不是我这种体质可以去得了的，我不能让你和绫警部为我操心。”
　　“呵呵，真是变乖了。”
　　“反正……”
　　“什么？”
　　“他们要帮我们的忙，我早晚也会见到他们的，不急于一时。”聿人冲着斋藤一笑，“你们放心的去做你们的事情，晚上我要跟亚伦兄弟去看看我们的拉面店，好久都没有去了，不知道生意怎么样。”
　　“一定会很不错的，放心吧。”
　　这个时候，悲催的贝格塔先生从厨房走了出来，然后晃晃悠悠地来到正在悠闲聊天的斋藤和聿人的面前。
　　“瑾，有时间吗？我想跟你单独聊一聊。”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我不想跟您单独在一起。再说了，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聊的？”斋藤冷冷的看了白胡子老人一眼，“如果还是坚持您那套黑白理论或者想反对我去请魔王大人的话，那就更不用说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贝格塔先生在他们的对面坐下，冲着斋藤摇了摇头，“这两天我也好好地想了一下你的提议，然后也研究过亚伦兄弟画出来的阵法图，确实不是我们阿尔卑斯能解决的问题，所以……”
　　“你决定妥协吗？”
　　“是的，你可以去找他们去帮忙。”贝格塔先生点点头，“而且，你想做什么就做，我不会再反对了。就像你说的，我老了，脑袋不像以前那么好使了。”
　　“这话是你说的，请你记住了。如果你出尔反尔……”斋藤面无表情地看着白胡子老头，“那就别怪我会翻脸不认人。”
　　“当然，当然。”
　　“那么，你可以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一个问题吗？那个时候你是故意让我被咬的吗？好利用这一点，顺利地把我安□血族里当你的间谍或者棋子？”
　　“……”贝格塔先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是的，这是我想到的主意，当时白魔法协会的会长和各位执行长也是同意的。在当时那种阻魔人屡战屡败的情况下，这么做是必须的，我们要挽救更多无辜者的生命。”
　　“那你们就这么肯定，我被咬之后不会性情大变，不会恨你入骨，不会跟白魔法师协会作对吗？”斋藤冷哼了一声，安抚地拍了拍聿人的后背，小家伙眼睛里面已经冒出了火光。“要真是那样的话，你们的信心未免也太强了吧，也未免太自信了。”
　　“我们已经考虑不了那么多了，瑾，牺牲你是我们唯一能想到的办法。所以，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甚至是想暴揍我一顿也好，我都甘愿受着。”
　　“不必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也不必把我想的那么不堪，你毕竟是我师父，我不会那么对你的。不过……想让我不恨你是不可能的，想让我不报复你一下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你留在日本的这些日子，还是要继续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帮助你的。明白吗？你自己要为曾经犯下的过错承担一定的责任，我想，这么浅显的道理你还是懂的，对吧？”
　　“我明白，你放心吧。”贝格塔先生点点头，“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见他？”
　　“今天晚上。”
　　“哦，需要我帮忙吗？”
　　“不必了，我们可以解决，你们三个老头在就留在家里呆着吧。过几天去了函馆，有的是你们忙的。”
　　“那……好吧。”贝格塔先生从沙发上站起来，“你们继续吧，我就不打扰了。”
　　“慢走，不送。”
　　依旧维持着这两天一贯冷冰冰的态度，依旧保持着那副淡淡的表情，斋藤搂着怀里的小少爷，小少爷搂着怀里的芒果抱枕，两个人谁都不再看贝格塔先生一面。其实小少爷还是挺感谢这个白胡子老头当初的决定的，如果他没有故意让斋藤被咬的话，自己也没有可能跟这个优秀的男人有什么交集，更不可能恋上他，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出于这一点，小少爷觉得贝格塔先生还是做了一件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