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抓鬼记-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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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什么，要是能抓住他，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件大大的功德啊！”
　　“我看到了你的邮件，资料倒是很全，怎么没有他们的照片？”斋藤抓起一瓶矿泉水，打开瓶盖，咕咚咕咚地往自己的肚子里灌了几口。冰凉的水流顺着食管流到胃里，刺激着他身体各个方面的神经，总算比刚才要清醒了一点。“我心里面有几个人选，最需要的就是你那边的图像资料，我以为昨晚跟你说的很明白了。”
　　“它们不方便被扫到电脑里，我会用一种特别的方式传给你的。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情要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最近几天你大概会见到某一个，或者某几个让你生不如死的老家伙，我想他们一定为你准备了好几十页的长篇大论。”
　　“终于要露脸了吗？”斋藤冷笑了一声，“我还在想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呢！”
　　“他们不能把事情都丢给我们去做，这不公平，我们的岁数、经验要比他们少得多得多。”
　　“你还没醒悟吗？绫，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公平的，倚老卖老这个词语就是他们的最好写照。都是谁过来，你知道吗？”
　　“当然，协会的副主席——你师父贝格塔先生，还有白魔法协会的两位执行官希曼先生和海瑟先生。”
　　“嘁，三个使唤死人不偿命的老家伙。”
　　“你不要这么说你师父，总体来说，他们三个人里面，贝格塔先生还是很照顾你的。他总是在那些长老面前夸奖你，不过，他们这次来的目的好像没那么单纯，那几个跳梁小丑对他们来说，还不能让日理万机的他们放下手里的工作，千里迢迢的跑来日本。我想，他们这一次露面，跟我们找到那个神秘的家族有很大的关系。”
　　“绫，我不得不说，你的脑子已经被浆糊糊住了。”名为斋藤的毒蛇，脸上露出了嘲讽的微笑，并且不余遗力地朝绫喷洒着自己的毒液。“我想你该从警局辞职了，再在那里呆下去，原本就不怎么灵光的脑袋早晚会变成一块废铁。同样都是警察，你和义庆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现在连我们家的小家伙你都赶不上了。最起码，他不会问出这么没有水准的问题。”
　　“瑾，我……”
　　“白痴，你以为真的是我们找到了哪个家族？你以为白魔法协会的那些老不死的混蛋这么些年都是吃白饭的？他们为什么会那么忙？真以为他们是忙着喝茶、聊天、切磋功力啊！他们还没那么闲呢！”
　　“什么意思？”绫被斋藤劈头盖脸的一顿讽刺，却摸不出半天头绪。“瑾，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
　　“白痴！”斋藤挫败地揉揉自己因睡眠不足而发胀的脑袋，“凭你的智商，怎么会成为族长的？你们家难不成就要在你手里败落了！你别忘记当初我和师父达成了一个什么样的条款，别忘了我代表族人和阿尔卑斯签订了一个什么样的协议！”
　　“我没忘，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吗？”
　　“我们近百年来就一直致力于找到这个暗中破坏我们和睦的家族，我能确保我们本族人没有出卖自己的利益，你能确保阿尔卑斯那边他们不出任何问题吗？”斋藤抚额叹息，他怎么就认识了这么个笨蛋！“当时，我就跟师父说过，他们那边一定会有内奸，要不然怎么会引来这么大的一场血腥！那帮老不死的一定是揪出内奸了，要不然也不会现在才出现在这里。而且我敢肯定，他们一定早就知道这个家族在什么位置了，现在卖个人情给我们，把功劳都让给我们，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替他们去奔命！”
　　“你说的关于内奸的事情我隐隐约约听说过，因为当时没有涉及到亚洲分部的势力范围，所以我们在开会的时候，只是提及了一点点，具体的细节并不是很清楚。只是，我们万万也没想到，这个所谓的家族居然是我们这里的。”
　　“当年就是找到了这个家族的蛛丝马迹，我才急着回来的。一方面要做出因为思乡心切才回来的样子，另一方面还要和阿尔卑斯保持联络，你说我这个族长当的……越发没意思了，那些老不死的……啧啧啧……”斋藤无奈的摇摇头，“不把我们使唤死，就誓不罢休啊！”
　　“不管那个了，他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对了，因为这些老头子要来，我跟本部长请了假，今天就过去京都，你能不能收留我啊？”
　　“少装出这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来，如果我记得不错，你在京都的居所就是我们的隔壁吧？”斋藤嗤笑了一声，“还真好意思让我收留你。”
　　“你可真无趣，瑾。我不过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其实我的本意就是参观一下你和我们亲亲聿人的爱巢。”
　　“你要是想找死呢，就继续说下去，绫。理查德。”
　　“好了好了，算我说错了，真是的，你这个人的缺点就是一点幽默感也没有，总是那么死死板板的，怪不得你家的那些人那么怕你。”
　　“怕是应该的，不是吗？本来我的力量就在他们之上，他们要想踩着我，就想办法赢过我。”
　　“赢过你？那简直就是做梦！”
　　斋藤冷冷地笑着，目光却盯着电脑屏幕，“知道就好，所以他们都不做那种白日梦。至少我用自己的力量保全了他们的性命，他们不必被你们这些阻魔人追得满世界跑，像只灰溜溜的老鼠一样，整日躲在阴暗的角落里。”
　　“说话还是这么刻薄，你就不能……”
　　绫的话还没有说完，书房的门就被推开了，探进了一张睡眼惺忪的脸。
　　“不说了，我们家宝贝起了，有什么事情，晚点你过来我们再谈。”
　　“好吧，我大概会在两点钟到，你不要出门，就在家里等我好了。”
　　“我们不会出门，今天小晴和佑一也会回来的。”
　　“知道了，那么我挂了。”
　　把手机扔到书桌上，斋藤冲着聿人张开两只手臂，小少爷很熟练的扑向了自己的爱人。脑袋在宽大的胸膛上蹭了两下，目光转向了电脑屏幕，聿人看完了绫传过来的资料，抬起头问道：“没有照片？”
　　“绫说会用特别的方式给我，不过依照他的智商，估计会是把自己和照片一起快递过来。”
　　“诶？”
　　“他今天下午回到京都，具体的事情我们碰面之后再一起商量。”
　　“嗯，好的。”聿人哼唧了一声，抬起头给了斋藤一个扎扎实实的早安吻，“早安，亲爱的。”
　　“早！宝贝，大清早的还真热情呐，如果我不做点什么的话，是不是……”
　　“不要，我的腰好疼的，而且今天我们家不是有客人来吗？”聿人冲着斋藤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趁着他失魂的瞬间，迅速地离开了那个危险的怀抱，一溜烟的跑出了书房。“我肚子饿了，要吃好吃的意大利面。”
　　斋藤看着逃跑的小家伙，无奈的摇摇头。也不知道刚才是谁说的腰疼，结果跑得这么快，真是的。大侦探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既然他亲亲的主上大人点名要品尝意大利面，他这个做臣子的也只有服从是不？至于需要支付的报酬嘛，嘿嘿嘿嘿，斋藤奸笑了两声，到时候就该轮到自己说了算了。

　　09　杰西卡。梅尔

　　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就在斋藤追、聿人跑的过程中度过了，两个表面年龄加在一起超过半百的人，居然会像个学龄前儿童一样，在这栋偌大的房子里面捉迷藏，你追我赶，玩得不亦乐乎。斋藤看着聿人因为又跑又笑而变得红扑扑的小脸，水汪汪的眼睛，大侦探刚刚平复的火苗又“腾”地一下冒了出来，而且还有越烧越旺的趋势。斋藤决定不再放任这个小家伙，要好好的“教训”他一下才会知道这个家里是谁说话最管用。
　　趁着聿人蹲在一边喘着气休息的工夫，斋藤把人瞬间抓进了自己的怀里，抬起贴紧脖颈的下颌，细润的双唇贴上性感的唇形。不同于以往的吻那样柔软，这一次的吻是那么的富有侵略性和毁灭性，斋藤觉得自己快要被这美妙的感觉弄得窒息了，他疯狂的汲取聿人口中的甜美，扫荡聿人口中的每一个角落，在每一颗贝齿烙上属于自己的痕迹。这种疯狂直到他发觉那个小小的身体因为长时间屏气而晕倒在自己的怀中，斋藤才依依不舍地离开那两片被自己彻底疼爱过的红唇。
　　“要死了……”聿人喘着粗气，像一滩软泥似的趴在斋藤的怀里，“你这是谋杀，懂吗？是蓄意谋杀！”
　　“如果有人因为接吻而窒息身亡，宝贝，你将会是第一个。”搂紧怀中愤愤不平的小人儿，斋藤就像是偷了腥的猫，笑得贼兮兮的。“我要趁着那些该死的老东西还没来的时候，好好的把未来几天的份儿都提前索取。”
　　“嗯？该死的老东西？”聿人疑惑的抬起头，“有什么人要来吗？”
　　“啊，忘记告诉你了。”斋藤一拍自己的脑袋，“绫早上告诉我，他接到通知，白魔法协会的几个老头子在这几天会过来。”
　　“嗯？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师父是领队的。”斋藤耸耸肩，“那个死老头子还是占便宜没够、吃亏难受的主儿，他才不愿意自己花钱去住旅馆呢，估计不是住在我们这里就是在绫那边。”
　　“没有关系啊，我们这里房间多得很，随便他们住。”
　　“可是，亲爱的，”斋藤低下头吻了吻聿人的发丝，“我们就没有办法……”
　　“这样最好，省得你这头随时随地都可以发情的狼总是想着把我扑倒，我的腰可禁不起你这么折腾。”聿人捶了斋藤两下，“可是，他们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间来呢？跟我们手上接的这个案子有关系吗？”
　　“他们是打着这个旗号，但实际上是想跟我们一起去北海道。”
　　“诶？”
　　“本来我还不确定，但是今天早上听绫这么一说，原来的猜测都变成了现实。老头子们应该是在肃清了他们内部之后，冒充内奸将我的行踪泄露给那个曾经挑拨血族和白魔法协会关系的家族，也就是我们一直追查的那个老女人。”
　　“用你做诱饵，将他们一网打尽？”
　　“没错，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斋藤点点头，“我没有办法拒绝，不仅仅是因为我师父，而且我们和白魔法协会有盟约，一旦违背，我这个人就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真可怕。”聿人抖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他们完全把你当枪使了。”
　　“这是对我们有利的行动，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不过你师父……还活着？”聿人拿起茶几上的水杯，“他的岁数应该挺大了吧？”
　　“没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吗？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他们那些老不死的就是天底下最大的一群祸害，不把周围的人都折腾死了，他们也是死不瞑目。”
　　“可是他也该有几百岁了。”
　　“差不多吧，他们自己拥有延年益寿的一种方法，活个几百岁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听上去挺不可思议的，但这就是事实。而且据他们自己说，阿尔卑斯山脉是离天堂最近的地方。”
　　“方便跟上帝他老人家交流一下长寿的经验？”聿人嗬嗬嗬地笑了起来，“这个笑话真冷，冷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门铃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聿人跳下斋藤的腿，跑到玄关摁开可视监控器一看，正是早晨打过电话的绫。给他开了门，聿人踢踢踏踏地跑进厨房里，泡了几杯香茶端了出来。
　　“绫警部，下午好。”聿人把托盘放在茶几上，冲着坐在沙发上的绫笑眯眯地摆了摆手，活像那只经常出没在各家商店里的招财猫。“看你的样子，是已经回家换过衣服了？”
　　“当然了，聿人。你也是知道我的嘛，实在无法忍受汗津津的出现在别人的家里，虽然你们两个都算不上是外人。”
　　“哼，怎么不说自己是重度洁癖患者呢？”斋藤冷笑了一下，“亲爱的，把你的笔记本拿下来，好吗？”
　　“当然可以。”
　　看着聿人乐颠颠地跑上楼，钻进了书房，绫冲着斋藤一呲牙，“说吧，把聿人支走，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为什么这么问？”走到自己的办公区，斋藤从书桌上拿了一个文件夹，然后又走了回来，把它递给绫。“我只是想让你判断一下，见没见过这个女人。”
　　“女人？”绫接过文件夹翻开第一页，假装惊呼了一声，“美女啊！”
　　“瞧你那色迷迷的样子，理查德家族怎么会有你这么个白痴的继承人。”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喜欢美的东西、美的人又有什么错呢？”绫不以为意地挑挑眉，“只是这个女人，我可是敬谢不敏，吃不消啊！”
　　“是她？”斋藤勾起嘴角，又扔过去一个文件，“你确定？”
　　“非常确定，就是她。别看她像个手机似的，隔三岔两就给自己换个外壳，那也躲不过我的眼睛，她就是化成灰我都认识，难得伟大的理查德家出了这么个败类。”
　　“找你果然是找对了。”
　　“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谁像个手机似的给自己换外壳？”聿人抱着自己的笔记本从楼上慢慢走下来，然后滑到了斋藤的身边。他看了看被扔在桌子上的照片，疑惑的歪着头，“诶？这不是杰西卡。梅尔吗？”
　　“不不不，亲爱的聿人，杰西卡。梅尔也只是她这个躯壳的名字。”
　　“什么意思？”聿人看向绫，“你知道她？”
　　“何止知道，简直是太熟悉了。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我们理查德家族的败类，奔命叫做潘琳。理查德，后来因为叛离我们家族，嫁给了一个臭名昭著的纵灵师，才改名叫做杰西卡。梅尔的。”
　　“她……有丈夫？”
　　“丈夫、情人一大堆。我想想啊，她最少嫁过三任丈夫，而情人在同一个时期大概有七八个吧，算得上是滥交的典范了。”绫靠在沙发上，脸上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容。“她生性就是那种耐不住寂寞的人，在理查德家的时候就是这样，很多族人暗地下都把她当做发泄的工具，完全不把她当做人。”
　　“她自己不知道吗？”
　　“怎么会不知道呢？她的野心很大，就是想利用自己的身体作为交换，希望能踩着这些人的脑袋爬到上位去。”
　　“她勾引过你吗？”斋藤戏谑地看着绫，“我们伟大的理查德家继承人？我想她应该不会放弃你这块肥肉吧？”
　　“那个时候我还小呢，拜托！她再怎么变态，不至于会变态到恋童，所以根本不会勾引一个连路都走不稳当的继承人！”
　　“不好意思，我忘记了，她得意的时候，正是您牙牙学语的时候，我想她确实没兴趣让自己浑身上下沾满了婴儿的口水。”斋藤的道歉一点也听不出诚意，“不过，等你长大了，她也不可能放过你的。”
　　“说得好，不过我是谁啊？天生对阴谋很敏感的人，才不会上她的当。更何况，她在勾引我之前，已经有很多人在我耳边说关于她的事情了。”
　　“后来呢？她勾引你不成，就离开你家了吗？”
　　“也不是。”绫摇摇头，“如果是这么简单，我也不会请求白魔法协会在全世界的范围里通缉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开始不满足于家族内部的男人，而向外发展了。我刚才说过，她曾经嫁给过一个纵灵师，对吗？”
　　“是的。”
　　“那个纵灵师叫做安德鲁。梅尔，她勾结这个恶棍侵入了家族一个很有名望的长老的身体，所幸的是我们察觉的比较早，没有给家族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那个纵灵师呢？”
　　“死了。”绫在叙说往事的时候，表情很平静，语气也很平淡，仿佛那些事情根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