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抓鬼记-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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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看得出来，很符合斋藤先生的身份。”佐藤冲聿人招招手，“参观什么的以后再说，你还是先下来吧，我不太喜欢仰着脖子看人。”
　　“知道了！”聿人应了一声，从楼上跑了下来。
　　“喂，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一直没有接受他吗？”佐藤扬起下巴指了指在分装披萨的人，“突然一下转变这么快，我有点适应不了。”
　　“习惯就好了。”聿人抓起身边的一个白色绒毛的靠枕抱在怀里，“我觉得再不接受他，一定会后悔的。”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对吧？”
　　“嗯，那个人来过了，她袭击了瑾。”聿人用很平淡的语气把下午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佐藤，当然，他对自己的好友隐瞒了斋藤的真实身份。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怕吓着他。“当时看到他那么虚弱地倒在地上，而且还说不能让那个人伤害到我，你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感受？”
　　“哦，大概清楚。”佐藤挑挑眉，斋藤先生这算是因祸得福了吧，虽然受了点伤，不过成功获得了美人的心也是值得的。“所以呢？你就把自己当做礼物送给他了？”
　　“还没有。”
　　“诶？斋藤先生渴望了你这么长时间，居然还能坐怀不乱，真是……”佐藤望着大侦探背影里的目光里充满了惊讶，“让人佩服啊！”
　　“有什么可佩服的？”聿人撇撇嘴，把自己的脸埋进抱枕里。“那还不是早晚的事儿吗？反正我都做好心理准备了。”
　　“啧啧啧，我身边的人都是双宿双飞了，只剩下我这么个孤家寡人，感觉好凄凉啊！”佐藤瘫倒在沙发上，“不知道美惠子前辈什么时候才能答应我。”
　　“既然想追她，为什么要叫她前辈呢？”斋藤端着他们的晚餐从厨房里走出来，“你可以试着叫她的名字——‘美惠子’。”
　　“那不是有点没大没小吗？会被前辈教训的。”
　　“难道你们私下里打电话也称呼‘前辈’、‘后辈’的吗？那也太公式化了。”走到沙发边上，斋藤把聿人从沙发上抱起来，放到餐桌边上。“你说是不是，亲爱的？”
　　“嗯，你说得对。”
　　“喂！”佐藤无力地看着这两个腻腻歪歪的家伙，“拜托你们收敛一点好不好？不要再刺激我这个单身人士了！”
　　“那就要抓紧把美惠子追到手啊，我看她对你也不是那么无情的，最起码没有像以前那样拒绝的很果断。”斋藤给自己的那块披萨加上了大量的番茄酱，看得聿人和佐藤两个人都忍不住反胃。“你们怎么了？”
　　“没什么，吃饭吧。”聿人深呼了一口气，把脸转向佐藤，“对了，我还没问你呢，查了一天有什么收获？”
　　“很大的收获。”佐藤放下手里的餐具，跑到客厅里从包包里拿出一沓文件，又走了回来。“除了庆田一家之外，我们还锁定了几个嫌疑人，已经派警员下去监控了。”
　　“是什么人？”翻看着佐藤带来的资料，聿人很注意他和斋藤曾经说过的那个叫做尾形长男的家伙。“庆田公司的员工吗？”
　　“是的，包括死者的三个贴身秘书，一个司机，另外还有一个企划部的部长。”
　　“企划部部长？”
　　“嗯，企划部部长叫做长尾晴景，一个年轻、俊美的男人，年纪大概在三十岁上下，是庆田太郎先生的学弟。”
　　“长尾晴景？名字听起来很耳熟啊，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聿人挠挠头，不解地皱了皱双眉。“长尾……晴景……啊！”
　　“怎么了？想起什么了？”斋藤笑着看了一眼自己的爱人，“不单单是耳熟的问题吧，是我们大家都很了解的一个人。”
　　“啧啧啧，他爸妈怎么起的名字，为什么要叫这个呢？”聿人觉得很诧异，“还是说他们家真的是越后长尾的后裔？”
　　“那就不知道了。”佐藤也笑了，“石田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可是相当的激动，自告奋勇地要去见见这个人，结果却是一脸挫败地回来了。”
　　“为什么？”
　　“和他想象中的晴景不符呗！一个是不入流的小混混，一个是战国越后大名，虽然名字一样，但气质总归不同的。”
　　“不过有一点是相同的。”佐藤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个人，“都是爱好吃喝玩乐之辈。根据我们的资料显示，长尾晴景先生不止一次被死者警告过，不许再动歪脑筋，对那些用来抵债、准备卖给胜秀哥的少女们毛手毛脚。”
　　“所以，你认为他因此恨上了死者，觉得死者妨碍他猎艳了，对吧？”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不过他说案发当晚，正在祗园的一家名字叫做真田屋的酒馆里喝酒，我们去调查了一下，证明他没有说谎，但是这也不能免除他的嫌疑。”
　　“嗯，那三个秘书的情况呢？”聿人眼尖的发现了他们关注的那个人的资料，把它递给斋藤。“先说这个尾形长男，他没有明确地不在场证据。”看到聿人递给斋藤的资料，佐藤补充道：“他跟人事部请假说是家里有事要回去处理，但我们发现他好像一直都呆在京都的公寓里，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要从伊豆赶回来。”
　　“瑾，有他吗？”聿人看向斋藤，满眼都是期待。
　　“嗯，如你所愿。”已经喂饱自己肚子的斋藤拿过聿人手里的其他资料翻了起来，把他曾经在山口胜秀发过来的邮件里看过的人员都从里面择了出来，“不单单是尾形，这几个人也都在列，看来我们的预料不错。”
　　“你们……”佐藤奇怪地看着两个人，“在说什么？我没听得太明白。”
　　“央呐，我们怀疑那些受过死者迫害的人混进了他的公司。”聿人点点桌子上的那些资料，“而你带来的消息证实了我们的猜测。包括长尾晴景、尾形长男在内的这五个人，都曾经在胜秀哥发给瑾的邮件中出现过。幸好你的直觉很准，把他们都控制住了。”
　　“原来是这样啊！”佐藤点点头，“那么，现在要把他们都请去警局喝茶吗？”
　　“再观察几天看看，我总觉得他们会跟那个老女人见面的。”聿人摸了摸自己变得圆滚滚的肚皮，“嗯，也不排除还有庆田家的那几位。”

　　019　如愿以偿

　　终于吃饱喝足了，佐藤把自己的头放在餐桌上，他实在是懒得动，奔波了一天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趴在餐桌上，看着大名鼎鼎的侦探先生进行晚餐后的善后工作。利落的把他们用过的碗盘放到水池里，戴上橡胶手套开始清洗，洗完之后，把它们都塞进消毒柜里做最后的清洁，趁这个工夫，又走出来把桌子擦擦干净，顺便还为吃完晚饭就在原地卧倒的两只懒猪端上一杯温热的水果茶。
　　佐藤看到这个场面都觉得非常神奇，他怎么没想到，像斋藤先生这样的一个看上去霸气十足的大男人，在做这些家务的时候也是那么的帅气、迷人，最重要的是，他居然可以把很难做的家务事做得这么得心应手。怪不得殿下总是说，有很多女孩子，包括他们警局里的女警们每每见到这位大侦探都心花怒放，恨不得马上嫁给他呢！法医官默默地探了口气，在心里为自己的好友感到高兴，看来我们的明智小少爷真是挖到了一块宝啊！
　　与佐藤的感叹相比，明智小少爷就显得镇定多了，他一直认为男人做家务没什么了不起。因为他的祖先们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了后代子孙，什么时候都不能依靠别人，自己动手才是最好的选择，尤其是在战争时期更要如此。
　　“喂，你看着都不觉得别扭吗？”佐藤踹了一脚坐在他对面的家伙，“我想连龙太郎先生也不会像他一样，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擅长做家务的男人才是新世纪需要的好男人，不是吗？”聿人挑挑眉，“现在这个年代不仅要求女人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男人也应该如此。”
　　“你还真是……”
　　“不要认为这样做不好，或者有损男人的自尊什么的。”
　　“我从没有这样想过，不过现在这个社会仍然有很多传统女性，就比如那位庆田太太。”
　　“当然，我不否认你的这个说法，确实有像庆田太太那样的女人。一方面拥有高学历，一方面在找到自己归宿的时候，留在家里相夫教子。不过……”聿人坏笑着看了一眼他的兄弟，“我想你很快就要追赶我们的脚步，求着我们教你一些基本的生活常识了，最起码是应该怎么样才能喂饱自己的肚子。”
　　“为什么？”
　　“因为美惠子立志做个女强人，事实上她也是这么做的，再加上之前她在感情上曾经受过严重的打击，所以一门心思都扑在了工作上。”默默地听他们说话的斋藤终于将橡胶手套摘下来，重新坐回了餐桌旁。“根本没有时间去学习怎么做家务，也不打算去尝试如何做一名合格的家庭主妇，为了避免她不会把自己饿死，所以才会一直跟小晴和佑一住在一起。”
　　“原来是这样啊！”佐藤了然地点点头，他知道美惠子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她努力得来的，要不然在号称男人天下的法医界，怎么会容得下一个女人站在顶峰，对着那些大男人们吆五喝六呢！“我想聿人你说的没错，如果想要追到美惠子前辈的话，或许我要从现在开始学习做家事了。”
　　“这里就有一个很好的老师啊，你现在可以跪下来拜师，我想瑾应该会收下你的吧！”聿人戳戳他身后的爱人，“会收下他的吧？亲爱的瑾。”
　　“嗯，那就要看佐藤警官有没有诚意了。”斋藤看到爱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就知道这个小家伙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来捉弄可怜的法医官了。
　　“怎么才算有诚意呢？”
　　“既然是拜师，就要有拜师的样子，对吧？佐藤警官。”斋藤轻轻刮了一下聿人的小鼻子，“我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总是要有几个见证人才对呢！”
　　“先生说的是殿下他们？”
　　“义庆是很疼美惠子的，你要让他看到你的决心，让他确信你有能力让美惠子过得幸福，知道吗？”
　　“是，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去做的，斋藤先生。”
　　“孺子可教也，央。”聿人握着拳头，“加油啊，我很看好你的。”
　　“哎，我怎么闻到了一点点阴谋的味道。”佐藤挑着眉看了眼自己的好友，“算了，为了我的美惠子前辈，什么样的阴谋我都忍了。”
　　“说得好！”聿人冲着佐藤伸出大拇指，“不过说起阴谋，我们应该把案子从头到尾重新再整理一下。尽管现在距离案发还不到两天，可是我想在义庆哥下令限期破案、媒体大肆渲染这件案子之前，把它结束掉。”
　　“怎么这么着急？”佐藤心不甘情不愿的从椅子上起来，走到客厅的沙发边上，把自己的电脑、资料都抱了过来。“是因为那位幕后黑手袭击了斋藤先生吗？”
　　“嗯，可以这么说吧。”两个人互通心意之后，聿人似乎很乐于在其他的面前坦诚自己的感情。“尽管我很感激她帮忙除掉了这么一个大奸大恶之徒，尽管我会为凶手找一位非常好的律师来辩护，但是不代表认同她可以伤害无辜。”
　　“也算不得伤害无辜了，亲爱的。”斋藤低下头含住聿人圆润的耳垂，“从今天的事情可以看出，她的目标是要干掉我。”
　　“为什么？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哦，从她和服上的纹饰可以看出，这个老女人来自一个很古老的家族，专门以除妖驱魔为职业的一个家族。”
　　“除妖驱魔？斋藤先生，你……是人类啊，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佐藤把电脑打开，看着大侦探提出自己的疑问。“如果真的是除妖驱魔，她应该先把自己的除掉才对。”
　　“什么意思？”
　　“哪有一个正常的人类能活这么长时间，从三井秀美小姐的描述中，我判断出这个老女人大概有上百岁了。这么一个高龄老人，她的行动还能如此敏捷，还可以偷袭斋藤先生，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对吗？”
　　“哎，不过在她眼中，我确实是属于妖魔那一类的。”斋藤小声的嘀咕着，“那个家族一直都很神秘，不太像绫他们家那样喜欢抛头露面，至于他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又怎么策划抓捕行动的，我们也只有等到抓住那个老女人之后才能清楚。”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佐藤疑惑地看着对面的两个人。
　　“时候到了你就会知道了，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好了，不说这个了，抓紧开始讨论案子吧！时间不早了，大家都累了一天，讨论完了可以早点休息。”
　　佐藤和聿人同时点了点头，法医官眼尖的发现自己好友的脸突然间变得通红，想想之前他们的谈话，他已经预料到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事情。佐藤苦恼地蹂躏着自己的头发，他是留在这里观看现场直播呢，还是回避一下离开这个鬼地方呢？生还是死，哎，这还真是个很难抉择的问题呐。
　　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面，三个人围绕着几个重要的嫌疑人展开了热切的讨论，并制定了下一步的行动计划。聿人坚持这是一桩很罕见的内外勾结杀人事件，他的这个假设得到了佐藤的认同，但斋藤反而不会这么看。大侦探觉得，如果是内外勾结，一定会在这几个人的身上找到重合的时间点，也就是他们秘密集会的时间，可事实上证明，除了秘书尾形长男声称自己要回伊豆的老家而请了一天的假之外，其他的嫌疑人都很安分守己的在案发日的白天留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我觉得这只是一个巧合。”斋藤喝了一口番茄汁，“不排除是那个老女人布下的一个迷局。她同时接引诱了好几个人上钩，这里面或许有尾形长男、长尾晴景，也可能有庆田家的兄弟。但是她真正帮助的那个人，仅仅是这些人中的一个或者两个。”从所有嫌疑人的资料里面抽出庆田次郎和尾形长男的文件，“我依然认为，他们两个中的一个是被帮助的对象。”
　　“为什么？”聿人困惑的看着他，“我更倾向于尾形长男，如果说对死者的恨意更浓烈的，不应该是这些因为死者的贪婪而失去家庭、失去父母的可怜人吗？”
　　“当然，比起庆田一家人来说，他的动机更明显一点。不过我们可以换个角度来思考，站在那个老女人的立场上。综合这一次，还有上次三井秀美的案子，我们可以发现一个现象，她选择的对象都是有家庭矛盾的，对吧？”
　　“是的，都是因为某种利益而闹出分裂丑闻的家庭。”
　　“这就是了，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会钟情于这样的家庭呢？”
　　“嗯……”聿人想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因为她也是这种事情的受害人？”
　　“这就是我的假设，从心理学角度来考虑，她可以操纵的对象有很多，而偏偏选择这种家庭内部即将分裂或者已经分裂的对象，就说明她自己曾经经历过或者正在经历着，她对这种事情很反感，希望这样的家庭或者导致家庭分裂的人永远消失。”
　　“庆田次郎的嫌疑的确很大，因为他对自己的后母有别样的感情，但是庆田太太似乎更依赖他的大哥，同时他又对家产虎视眈眈。”佐藤慢慢地补充道，“可是，尾形长男、长尾晴景的嫌疑也不小啊啊！费尽心思混入仇人的公司，努力的成为他的亲信，目的不就是要给自己的父母报仇吗？”
　　“你说得没错，但是我们还需要一个线索来支持这个观点。”斋藤看着餐桌上两个人的照片，“他们谁更有可能拥有得天独厚的作案条件。”
　　“你是说，谁更有机会拿到导致死者过敏的阿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