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抓鬼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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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聿人不服气的嘟了嘟嘴，“我不过是食物中毒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干嘛让我呆在这里浪费大好的光阴啊？”
　　“不过是食物中毒而已？”聿人的二哥，明智健次郎慢慢踱到自己幺弟的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知不知道食物中毒也是可以死人的？知不知道你刚刚受重伤从医院里出来没多长时间，身体还很虚弱？嗯？”
　　“我知道错了，不应该偷吃烤肉，不应该偷吃海鲜，更不应该在吃这些东西的同时，还喝冰凉的啤酒，而且是质量有问题的啤酒。”聿人耷拉着脑袋，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已经很难过了，二哥就不要再骂我了。”
　　“小鬼！”明智健次郎揉乱了聿人的头发，“摆出这么一副鬼样子想博得我的同情，让你赶紧出院，是不是？”
　　“没有，当然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这个意思当然好，你就放心吧，我已经跟义庆打好招呼，他给了你一个星期的病假，要你在家好好休养。”
　　“不是吧？”聿人哀嚎了一声，“二哥怎么可以这样做呢？我手上还有案子没有查完呢！”
　　“义庆说，在你受伤的那次本来就要给你假期的，后来因为抓到了凶手，还有要准备小晴的婚礼就给忘记了。正好你现在又病了，他说让你把假期一次性都用完。”明智健次郎看到幺弟垂头丧气地用自己的小脸在枕头上蹭了两下，不禁笑出声来。“而且义庆还说，你手上没有什么要紧的大案子，每天就只看到你在警局里瞎晃荡，招惹招惹交通课、情报课的女警花们，惹出一些小麻烦、制造一些小骚乱给他，让他头疼死了。”
　　“义庆哥怎么这样说我啊，真是的！”聿人不满地皱皱鼻子，“我已经很努力地不去惹麻烦了，就连央也说，我最近老实了很多。”
　　“我只是说你老实了，没说你不惹麻烦。自己的办公室不呆，天天往交通课和情报课跑，我还以为你打算去那边上班了呢！”佐藤央拎着一个保温桶出现在聿人的病床前，看到明智健次郎朝他行了一礼，“二哥，好久不见了。你来看这家伙？”
　　“是啊。”
　　“难得出去聚会就食物中毒，你真的是整个京都警府的第一人，明智警部补，不对，你已经升为警部了，应该称明智警部才对。知不知道你食物中毒的消息在警局里已经传开了？”
　　“一定是义庆哥宣扬的！”聿人把被子盖住自己的脸，只露出两只黝黑的小眼睛。“要不然就是你，肯定就是你们两个的其中之一。”
　　“呵呵，大家都认为，明智警部病倒真的是很可惜。”
　　“真的吗？我就说我的人缘很好的。”
　　“因为他们在最近一个星期里看不到你耍宝的样子了，因为其他的人不会逗他们开心了。”
　　“啊……这些落井下石、幸灾乐祸的家伙！”佐藤坏心眼地看着自己的好友，并把手上的保温桶递给明智健次郎。“我妈妈听说这家伙进了医院，就熬了鸡汤让我送过来。”
　　“太感谢了！”明智健次郎接过佐藤递来的保温桶，拧开上面的盖子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面使劲地闻了闻，“好香的鸡汤啊！替我谢谢你母亲，这么用心。”
　　“哎哟，二哥说的哪里话，我早就把这家伙当成自己的兄弟了，我妈妈不是也把他认成自己的干儿子了吗？”
　　“道谢是应该的，这是礼貌。”明智健太郎把鸡汤盛在一个空碗里，把聿人从床上扶起来，小心翼翼地注意不去碰他挂着吊瓶的右手。“会诊的时间到了，我要去开会，小子，你要乖乖地听话，知道吗？不要老是想着出院，趁这个机会你要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看看身体里有没有其他的毛病，需要修理、更换的零件。还有，等这瓶打完了，我会让他们给你换个病房，总呆在急诊室也不像话。，这里的床位很紧张的。”
　　“我知道了，二哥，你还是那样，真够啰嗦的，比妈妈还像妈妈。”
　　“臭小子！”明智健太郎捏了捏聿人的鼻子，然后转过身对佐藤说道：“央，麻烦你陪陪他，省得他净想那些有的没的。”
　　“放心吧，二哥，我今天放假，专门来看着他的。”佐藤把明智健次郎送出急诊室，看着他走远，才回到聿人的床边。“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晕乎吗？”
　　“嗯，还好吧，就是没什么精神。”聿人笑笑，埋头喝他的鸡汤。“真好喝！”
　　“对了，绫警部刚才给我打了电话，他说找不到你，打不通你的电话。”
　　“绫？他有什么事儿会找我？”
　　“嗯……不太好的消息。”佐藤一脸凝重，“他说，三井秀美还是没能度过危险期，在今天凌晨过世了。”
　　聿人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正常。
　　“这也算意料之中的事情，对吗？当时他的主治医生不是跟我们说过吗？就算做了置换手术，也不一定延长她的生命，她自己也是很清楚的。现在等于是如了她的心愿，希望她可以在另一个世界可用那么痛苦，见到那些因她而死的人可以真心的向她们道歉，可以开心的过她自己的生活。”
　　“但愿如此吧。”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聿人也把汤喝光了，玩着手里的汤碗。正聊着，他们就听到外面人声沸腾，闹闹哄哄的。有医生护士的辩解声，病人家属的哭骂声，还有医院保安的劝阻声。聿人和佐藤对望一眼，都觉得莫名其妙。
　　“樱枝小姐。”聿人叫过刚才的那个护士，“外面发生什么了？怎么这么乱？”
　　“是今天凌晨从来急救的病人过世了。”
　　“什么病？”
　　“好像心脏病突发，仓本医生抢救了几个小时，都没能救得过来。”樱枝小姐似乎感到很烦恼，“可是病人家属说，过世的庆田先生平时的身体很健康，每年的身体检查也显示良好，从来没有医生说他换上了像心脏病这种慢性疾病。所以，他们一口咬定这是是我们医院的医疗事故，现在仓本医生和院长再跟他们交涉。”
　　“是吗？”聿人挠挠自己的头发，看向佐藤，“你怎么看？”
　　“我还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听樱枝小姐这么一说，我能有什么看法啊？不过，樱枝小姐”佐藤顿了一下，“相类似的事情，你们是不是经常可以遇到？”
　　“那是当然的了。其实我们也很理解他们的，尤其是这种突然过世的病人家属，他们只是一时之间无法承受亲人突然离世的这个打击。等他们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也就会慢慢释然的，再怎么样，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生活下去的。”
　　“樱枝小姐真的是很善解人意呐！”聿人笑了一下，“你刚才说过世的病人是谁？名字听上去很耳熟。”
　　“是庆田右卫门先生，他是一家小型投资公司的董事长。小少爷大概熟悉的是他的儿子，长男庆田太郎先生是我们对手医院的首席药剂师。”
　　“既然是竞争对手，为什么要把他的父亲送到我们医院来呢？”莫非有别的目的不成？当然，这最后问题聿人没有说出来，他只是看了一眼佐藤，发现他听完自己的话，脸上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那就不清楚了，大概是因为他们的家离这里很近的缘故吧！”
　　说话间，便听到医院外面警铃大作，樱枝小姐不好意思地冲着聿人和佐藤笑了一下，也奔出去观瞧。
　　“有人报警了？”佐藤探着脖子往外头看，可惜聿人的病床出于很安静的一个角落，什么也看不到。“不知道是派谁来了。”
　　“好奇的话可以出去看看，不用管我，顺便把碗刷了。”聿人把空了的白瓷小碗放到佐藤的手上，“放心吧，这种事不会是我们系的人。”
　　“那也未必啊，明智警部。”刚刚窜到门口的佐藤从外面抓进一个身穿制服的警员，“你说是不是啊，亲爱的堀川刑警？”
　　“佐藤警官，你的笑容很阴险啊，看得我浑身直发冷。”堀川整整自己的衣领，“警部，感觉好些了吗？”
　　“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多谢你的关心。对了，你们怎么会来？是谁报的警？”
　　“哦，是死者庆田右卫门的夫人。”堀川拿出自己的警察手册递给聿人，“她说是急诊室当值的仓本医生害死了她的丈夫，所以……”
　　“即便是真的医疗事故，也不是应该你们来啊？”
　　“殿下要我们几个过来看看情况，顺便慰问一下因食物中毒而住院的明智警部。”
　　“义庆哥这不是添乱吗？”
　　“也不是，他说佐藤警官可能会在这里，万一需要验尸，我们也不用满世界再去找人呐！”
　　“啧啧啧，殿下的头脑真是灵光。但我们局里又不是只有我一个法医？干嘛每次出警都要找我？”佐藤撇撇嘴。
　　“因为你是唯一一个跟四天王中的冰山女王接触过的法医，所以殿下很信任你呐！”
　　“简直就是胡扯，需要验尸也不可能在医院里啊，真是的。”聿人抬起头看看自己的吊瓶，“算了，你们既然已经来了，我再说什么也不管用了。等我输完剩下的这点，也跟你们出去凑凑热闹。再怎么说，这件事让我碰上了，我也不能不管，对不对？”
　　“是。”
　　“我说明智警部，”佐藤看看床上眉头紧皱的聿人，“你是柯南那个小鬼，还是那个糊涂侦探毛利大叔？怎么你走到哪里都会碰到案子？”
　　“看你说的，今天这件事也不一定非得是案子啊，或许真的只是意外也说不定呢。”可是，为什么我会有种不好的预感呢？聿人的心里升起一丝丝的不安，希望这一切都是自己杞人忧天罢了。

　　002　奇特的一家

　　好不容易盼着把挂瓶打完的聿人，要佐藤去请樱枝小姐帮自己取下扎在手上的针头，不理会堀川的劝阻，执意从床上走下来，带着他跟佐藤两个人往闹事的中心走去。越接近那间医生办公室，聿人的眉头皱的越紧，尤其是当他听到一个年轻女人用嚣张的口气大骂这家医院、院长以及医生之后，他那张可爱的小包子脸立马沉了下来。佐藤担心地拽了一下好友的衣袖，聿人转过头送给他一个安心的微笑，然后推开在仓本医生办公室门口围观、看热闹的病人及其家属，穿过那些闻讯赶来的医生、护士，走到正在冲着自己二哥、还有急诊室当班医生大吼大叫的一家人面前。
　　“警部！”
　　“老大！”
　　接到报警赶来调解的警员看到他们正在生病休养中的顶头上司突然出现在这里，也是吃了一惊，纷纷围过来询问他的身体状况。聿人听了只是淡淡一笑，伸出手来摆了两下，示意他们先办公事，其他的事情以后慢慢再说。
　　“您好，我是京都府警察本部暴力犯罪搜查三系的警部明智聿人，请原谅我这样不修边幅的出现在您的面前。我恰好在这家医院休养，正碰上堀川警官来看我并告诉我他们接到报警，说是这里有案子发生。”聿人走到见到自己出面而安静下来的那家人跟前。“那么，请问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助您的吗？”
　　“你好，明智警部，我是庆田右卫门的太太。”一个态度很傲慢的年轻女人上下打量着聿人，她身后站着的三个人也用轻蔑的眼光看着这位年轻的警部，脸上流露出不屑的神情。
　　“是，庆田太太。”
　　“我请求警方调查我丈夫庆田右卫门先生的真正死因，医院说他死于心脏病突发，可是我丈夫今年才六十七岁，他的身体一直都很好，自从我嫁给他之后，一直都没看到他生过病，连普通的感冒也没有，而且每年的健康检查报告也没有任何异常。所以我怀疑是他……”年轻的庆田太太的手指指向了站在聿人身后的仓本医生，“在抢救我丈夫时出现了失误，从而导致我丈夫的死亡。”
　　“那昨天夜里又是什么情况呢？”
　　庆田太太身后的一个年级大约三十岁、穿棕色西装的男人把庆田太太揽在自己的身后，站到了聿人的面前。
　　“对不起，请问您是……”
　　“我是庆田太郎，昨天夜里是我把父亲送到这里的。”
　　聿人在庆田太郎的脸上扫了一眼，又看向了他身后的庆田太太。
　　“庆田太郎先生，请您描述一下昨天夜里庆田先生的情况。”
　　“哦，是这样的。”庆田太郎换了一个站姿，“父亲因为公司的事情连续几天都在加班，很晚才会回家。可是昨天到了午夜都没有见到他回来，母亲很担心，于是让我去公司看看，我刚一进门就发现他捂着心口倒在窗台边上。因为这里离公司很近，所以我就打了急救电话，把父亲送到了这里。”
　　“当时接待你的就是仓本医生吗？”
　　“是的，经过仓本医生的诊断，我父亲是突发心脏病，情况很危险。当时我也没有考虑太多，因为他最近的压力确实很大，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可是没想到……”庆田太郎低下头，声音也变得呜咽，“父亲却这样离开我们了。”
　　“那您是否有证据证明这确实是仓木医生的责任呢？刚才庆田太太说，您父亲每年都会做身体检查，方不方便提供一下您父亲近几年的检查报告呢？”
　　“当然，我父亲的健康检查一直是由我来负责的，所以我可以将近十年的检查报告交给您，明智警官。”
　　因为聿人穿着病号服，所以警察手册没有放在身边，堀川把自己的递到他的手里。
　　“我需要提醒您，庆田太太，还有庆田太郎先生，当然还有各位家属，如果事实证明庆田先生的去世与仓本医生无关，他有权利可以告您各位诬陷的。相反的，”聿人转向站在自己身后的仓本医生，“如果庆田先生的死，经过证实就是仓本医生您的责任，那您将面临着医师学会的调查。严重的话，不仅要吊销您的医师资格，还需要您负起刑事责任。”
　　“是，我知道的，警部。”仓本医生点点头，无惧的目光看向庆田太太，“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也为了医院的荣誉，我请求警方可以出具庆田先生的验尸报告。”
　　“我也是这个请求。”庆田太太也跟着说道。
　　“那好，堀川，去带家属和仓本医生办手续，然后把急诊室昨天晚上当值的医生和护士，还有病人家属连同尸体一起带回局里。”
　　“是。”堀川答应了一声，带着庆田一家四口还有当值的医生、护士去办了手续，然后坐上警车返回局里。
　　聿人看他们离开医院，刚准备回身去拿自己的东西，冷不防被人揪住了衣领子。
　　“二哥，你干嘛？”
　　“臭小子，让你好好休息偏不听，非得要跑来凑热闹。”明智健次郎拽着聿人往急诊室走，“你现在就给我乖乖地躺回床上去。”
　　“诶诶诶，二哥，我还得回去问话呢！”
　　“让别人去，你现在放假。”
　　“话不能这么说，二哥。”聿人停下脚步转过生，正色的看着明智健太郎，“首先，我是个警察，有人报案我就得查，这是我们的职业道德。就像二哥身为医生，把救死扶伤、治病救人当做己任一样。其次呢，这一次出事的是我们家的医院，你不希望仓本医生被冤枉，咱家医院的名声受损吧？”
　　“可是这样的话，你不需要避嫌吗？”
　　“不用，只要验尸报告证明，这不是医疗事故就没有关系，剩下的就可以交给律师来处理，要求他们赔偿仓本医生的名誉损失什么的。当然，这个前提是仓本医生向庆田家提出告诉。”聿人拍拍二哥的肩膀，“放心吧，一切都交给我，没问题的。”
　　“那你小心点，知道吗？”明智健次郎把自己幺弟的衣服、书包拿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