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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前巨鳄-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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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鬼石一想到死亡只是时间问题也都放弃了保护他,只是坚持杀死猫骨的人只能是他鬼石。
猪猡们席地而左,呈放射性把罪人猫骨和临时头领鬼石围在中间,审讯由鬼石单方面开始了。
“你知道自己的罪吗?”
“……”
“那我问你:猪是怎么死的?”
猫骨睁开眼睛,微微一笑,这一笑便让面前之人觉得山河无恙岁月悠长。猫骨说:“猪,是笨死的。”
猪猡们骚动了,他们不能理解这样高深莫测天外飞仙一样的因果关系,并且鉴于猫骨那被神话了的巫力最初没人对他的语言提出一星半点的疑问,这类似后世佛偈般的话语使猪猡们心生畏惧,思考不已。
只有鬼石镇定地望着这狡猾的男人,他一边站起来一边反手抽出别在后腰的刀,居高临下地对着猫骨,后者仰望着这刽子手,你要杀我吗?
鬼石点了下头说,除了我,没人有资格杀你。
猫骨说,可是我还不想死。
鬼石说,大家都得死。
猫骨说,未必。说完他缓慢地但坚定地站起来,和鬼石平视,“猪神已经抛弃我们了。”
这话让猪猡们彻底愤怒了,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们忘记了愤怒,猫骨抬起腿缓慢但坚定地走开了。
猫骨的腿好了。
猫骨的腿居然好了。
猫骨的腿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偷偷地好了。
“看到了吗!”猫骨用他于从前的每个晨昏时分颂扬神明先祖的清朗声音大声说,“无论猪神如何死去,我在看到他倒在血里的时候只有解脱和庆幸而已。我是部落的大祭祀,这样的我即使受到了致命的创伤也能够动用巫力和智慧,现在我宣布:猪神已死,岁在甲子—— 我们——我和大家都已经逃脱了身为猪猡的命运,跟着我,我会让大家都活下去。”
众人面面相觑,唏嘘不已,当此绝境实在不知道该怎样选择信仰,就好比7000年后在南方的某条大江的入海处人口 密居的地方,死刑犯土灰着脸看着推门而入操着他听不懂的鬼话连篇地劝他在死前受洗,据说这样便可消弭他生前的罪灵魂在脑袋落地后飘到一个纯白的阴间。死刑犯们很茫然,只有眼珠间或一轮才知道他此时此地还是块活肉。
将死之人或者禁不住诱惑入了洋教却遗憾自己不得在阳间耍假洋鬼子的威风,但有的却抵死也不肯放弃自己最初也是最后的信仰,即使是阿鼻地狱也好那是有他自小就熟悉的阎罗小鬼刀山和火海,地狱比不得纯白天堂的寂寞。
在猫骨的神迹面前猪猡分裂成两派,彼此争论不休。
鬼石上前靠在他耳旁悄声说,你又使什么花样?让我一刀砍下你脑袋不就得了。
然后呢?鬼石问。
然后我挖个坑把你埋了,我自己也躺在那个坑里。
“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哩。”猫骨和回头和他咬耳朵。“只要你顺着我的意思别打岔,我答应你以后一起活下去,再也不离开你。”
这是个很不错的条件,又能活又能一起活。
鬼石正在思考的当已经有年轻又素来嫉恨猫骨的人跳起来举着刀劈过来想来个先斩后奏,鬼石搂着猫骨的腰险险躲过,心头大怒,骂了声“畜产”一刀砍折了那小子的脖子。
现场冷静下来。
鬼石把刀插到土里立住,说,“既然猪神那么容易就被杀了,即使这场大雨也许是猪神的愤怒我们也没什么退路了。我推选猫骨继续做大祭司,不同意的站出来。
看看倒在地上体温尚存的新鲜尸体,还有站着的猫骨清冽的微笑,没用多少时间队伍的思想就再次统一起来了。仍有两个说什么也不愿意背叛猪神的家伙,他们被赶到水边推进水里,眼看着他们的头发几沉几浮渐渐被水带远了消失了。但愿他们那里没有纯白的寂寞。
党同而伐异顺乎天理人常,是残忍的真理,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而谋杀是人类学会的第一件事。
猫骨从他那短暂的婚姻中收益匪浅,其中之一是他学会了绑造木筏,只择平原而居的猪猡们不屑下河,最多是在河边摸鱼丰富菜色,岩狮人却在长达十数年的翻山越岭中于横亘的大水前研制了可长途漂流的大木筏。将那多年生的藤漫砍断做绳,把山林中粗细得当的幼木伐倒为舟。总之,猪猡们在即将谩顶的洪水到来前绑了5个不知坚固与否的大木排,用藤紧紧连了,只等第一波浪来把他们冲进了不着边际只见孤岛的洪荒中。
开始,水势也没有多么汹涌,猪猡们手持长矛石刀站在晃来荡去的水面上前后张望。鬼石大声吆喝众人压低身段保持身体平衡。
第一浪袭来风声雨声咆哮声一齐冲上高峰,猫骨觉得眼前一白耳朵失聪心跳消失了,登上浪头那一刻真他妈的像在鬼石身下的高潮。几个浪头过去就像被不知疲倦地做了几回,连生死都不知道了。
白浪褪去水落筏出,幸存的人紧趴在木筏上七窍流水。清点人数发现少了三分之一。
水势有时平缓了下来,可是曾经路过此地的猫骨却模糊想起距此地不远的下流有一处落差极大的峡谷,此科怕已成了地陷天踏的大瀑布群,到那里是万万没有生还希望的,猫骨唱起了一段不为大家所熟悉的颂歌,是说一个长满了过膝草甸有牛羊无数的乐土,清亮高亢的声音一时分散了众人生死之间的困顿紧张,听天由命的在水中央漂流。
猫骨不后悔做过的任何事,但也不能说他就觉得自己的人生毫无缺憾了,比如现在,要是鬼石不是在这种悲壮豪迈的情况下还一边死死地趴在他身上一边蹭他的屁股的话就完美了。
人类在史前有一段关于冰期向间冰期过度时洪水滔天的记忆,很多民族早期的神话故事里都有关于洪水的故事,比如挪亚方舟,比如大禹制水
这里的洪水纯属偶然,我是不想让他们那么快回部落才让大雨将下来的
至于鬼石,不好也这样了,没的选啊
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就一野人,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强X是最正常的X交方式,但是他还是很聪明并且强势地,我总不能让一个书生或者讲理的人去管理野人吧。
比较起来,因为猫骨是巫师多少能预知未来,所以身上现代人的特征更明显些
鬼石和猫骨一行在一处比较大的山头靠岸了,此处略为喧哗,绕着岛走到另一端就会发现前方不远处正是那仿佛大地陷落的巨大断层,天水正无休无止地流进地心。
总算是暂时逃过一劫,仰望这巨峰,等水漫上来似乎还有些时日。清点人数时发现只剩下一半十来人。但活下来的人却坚定了团结在以猫骨鬼石为领导的部落中央,迈着坚定的步伐,靠着吃苦耐劳的精神继续前行了。至于那些因信了猫骨的话而成了水鬼的人则无关紧要,死人无法颠覆政权。
……不要对生命期望太高,活着本身已是偶然……
好事接踵而来,在他们靠岸的时候持续两个月的大雨停了。当第一屡午后金色的阳光从阴霾的罅隙跌落在青山浩水之上,鬼石向着西方跪了下去,猪猡们相继下拜,猫骨最终也跪在猫骨身边,他想,不管猪神这个意识形态问题,他们的先祖确实一路从西方而来,他们的灵魂也在死后一路漂回生命的源头。
在较高的地方伐建巢,鬼石重新编排队伍,分成若干小组分头探勘岛上诸事。结果有个叫风馔的小头目慌张回报说山上还有别的部落的人。
鬼石听了他详细的描述,想了下就决定如果实力相当或者大过己方就求和,否则就杀掉。部落子民没有和异族分享领地的习惯,既然居留地如此狭小彼此又退无可退,针对食物和生存空间的摩擦和冲突在所难免——对待非友类只有杀和不杀的决定没有其他。
在密林中潜行和在草原上潜行并没有本质的不同,多年围猎的默契让包围圈于无声中完美地合拢。被包围的是三个男人和一个大肚子的女人。也许是在洪水中和部落失散了,也许在那之前就被部落驱逐了,无论怎样只有四个人的小团体在这个洪水猛兽的世界里生存还是过于羸弱。
突袭的一刻林中哨声响起,四周的树木被大大地撼动,这种时刻还是先造成草木皆兵的效果比较好吧,男人们仓皇四顾但并没有应战,一下抵抗也不曾进行就五体投地匍匐在地上——无论如何这个肢体语言在当时是超越部落和种族界限的。
鬼石倒是慈悲了一回,没有杀那三个男人,猫骨问他怎么打算的,鬼石说,留着,等到食物不够的时候拿他们充数。也许感觉到了鬼石的打算,那三个男人每天卖力地为猪猡们寻找食物,如此相安无事。
只是那女人却死了,本来就大着肚子,被几个月没见到女人的猪猡武士们看到也不管这是母猪还是什么排了队拍着屁股扑上去,还没轮个遍就听那女人一声声尖叫越发凄厉起来,那私处见了红,血蜿蜒一地。
猫骨拖着还有点瘸的腿过来看时已经没有办法了,最后那女人已经像一只老猿般张大了嘴露出尖利的犬牙,两眼突出圆瞪,保持这个表情死去了。尸体不住地微微动着,那满月一样的肚皮突突得变着形状。猫骨盯着说,是那孩子感觉到了死亡要出来。
他朝那高耸的肚皮压下去,下面的血喷出来,可是没了收缩蠕动孩子还是出不来,鬼石说我来吧。
他用那把锋利的刀豁开了女人的肚皮从里面掏出那不住踢着腿浴血的婴孩。
三个男人都不承认自己是父亲,他们表示遇到女人时她就挺着个半大的肚子了。
猫骨只好亲自养起孩子。鬼石说,既然这样他就是我们的孩子吧——是我把他从娘肚子里拽出来的。
番外一:
这场天雨从上弦月下到满月再到下弦月如此反复竟持续三月,又经过三个狼嚎漫漫夜色白亮大水才又落回原处。
曾经沉淀水底的平原重见天日,肥厚的淤泥里偶尔见死物的遗体,草木吸了牲畜的血气一夕之间疯长起来,然后秋虫啁哳秋鸟啁啾——除了死了的该活的都活了过来。
带着孩子猪猡武士们开始了回归的征程。
大水过后河床位置多少有所变化,来时的路线风景像一条后世出现的沾水抹布,似是而非。幸而我们伟大的巫师猫骨耳聪目明睿智依旧。
洪水洗涤尘世,时间冲走嫉恨,猫骨又获得了武士集团的尊重。
即使猫骨有过长途征程的历练,但受伤之后的身体大不如前,脸色见白,不时停下来揉搓双腿。鬼石走在队伍最前头深一脚浅一脚,手执开路刀左一刀右一刀。
休息的时候鬼石也没歇着,甚至走到淤泥深重的沼泽边缘,出来的时候腰以下都黑乎乎地发着腥臭,手里捞着一个比树枝粗壮的物体,他把那东西递给猫骨,猫骨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接过来掂看,一时猜不出是名堂问:这是什么?
鬼石说,小牛胫骨,做拐杖再好不过。
猫骨冲鬼石露齿一笑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牛泥棒”吧。
鬼石困惑地说,没听说过。
猫骨又把自己腰间石刀抽出来抛过去,“我的这个你先拿着用,两把刀开路更方便。”
鬼石脸色阴沉道,“那我不成了双刀流。”
持续半年的洪水并没让可喃挨额,可是也得庆幸洪水及时褪去,否则食物也马上要吃光了。
刚开始下雨的时候大家都没怎么在意,跑到一个小山头上去,结果那上面没多少避难的动物,而且很多动物会凫水,在岛和岛之间划来划去,白白便宜了那些无所事事游曳着的鳄鱼。
夜里有许多绿光在闪烁——可是即使这样,可喃他们还是没有被饿到。
半年过去了,可喃他们从小山头上解放下来,一头钻进背后的大青山,再也不肯出来。
女人方面也不用发愁,开始的时候抱着孩子的女人们不肯和他们交媾,可是后来孩子渐渐少了,女人也就没什么好坚持的了,乖乖地张开大腿一脸要死不活的舒服相。
这天正攀爬在那高高的树颠张望山下动静,突然就看见一队人从远处平原而来,晃晃悠悠在山脚下停住了,似乎围着中间一人商量一番也没入山在原地歇下了。可喃想,会不会是离开半年的猪猡武士呢?没想到他们还活着,活着好。可喃笑了,还真想再次见到那个叫主人的男人啊。
后来鬼石曾经问过猫骨,为什么要和我们回去猪猡旧部?
猫骨冷笑着说,不亲眼看看那个景况你们会死心吗?
鬼石说,畜产!!
当时猪猡武士在山脚下歇了几日,于一个大雾的清晨入了山。
他们好歹在山林上生活了小半年,对于密林中的伎俩也都了些心得,小心潜行,伟大的巫师猫骨走在队伍最前面,几乎闭着眼睛摸索。
和他并排的鬼石更累,一面要注意周遭变化一面又要盯着猫骨别撞到树上。
一行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行进在一片鸿蒙中,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林深不知处。
突然猫骨抬高双臂做了个停的动作,身后人依次匍匐在地,一个个像树懒一样缓慢无声地爬上前去,在前方是被矮小灌木掩映的林间空地,空地中央燃着篝火,这么浓烈的雾即使是篝火也被团成一团不得畅快。只有影影绰绰的身影在晃动。
猫骨示意大家继续埋伏。
眼见着雾气散去,空气中多出几许透明的成色来,阳光开始从树枝间零落,落在地上成班驳,空地中的人就在班驳里穿行,他们肆意地享受着美好的早餐或者悠闲地被彼此捉虱子。
不知名的风拂过带走了最后的阴霾,天光大亮了。彼时太阳终于走到空地的上头,篝火恰好燃到了尽头,肉香在瘴气中弥漫,连不远处的猪猡们都咽了咽口水,盯着那灰烬上的美食——不过那到底是什么肉呢?
看上去像只烧焦的猴子黑炭的外皮,撕下上肢的地方露出肉色芬芳来。瘴奴们很高兴地传递着分享着,高兴地直吧嗒嘴。
突兀的尖叫在林中响起,一个似乎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女人敞着空荡荡的胸怀哭叫着“孩子孩子我的孩子——”,她四处像狗一样刨爬闻嗅,渐渐靠进了灰烬上的食物,她歪着头看了一小会就扑向那烧焦的肉,不顾余烬有多烫哇哇大哭起来,那哭声中的抑扬顿挫听上去就像是:我的儿——哟——儿——哟
鬼石看着女人有点眼熟,猫骨怜悯地说,还认得出吗?你的女人。
鬼石一个激灵,那坦露胸背乳房下垂披散着头发脸色像在水里泡过的浮尸一样的疯婆子真的是自己上过的女人?
灰烬中的孩子被继续撕扯分食,一会的工夫就只剩地上白皑皑的骸骨。
鬼石这才看到行动的人们都是面目刺青的瘴人,他们的人数竟比记忆里的还多,猪猡人人呢?猪猡的男人为什么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是麻木苍白的女人,披散着头发,个别的脸上同样刺青狰狞。
猪猡的男人在哪里?被吃掉了?就像那被吃掉的孩子一样?——鬼石这才想起那似乎是自己最小的孩子。
在很久之后的某一天,鬼石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一个锋利坚硬的东西穿过的时候往昔种种一涌而上,其中包括那天在密林深处窒息的浓绿之中感觉的深刻入骨的被背叛的愤怒和杀气——这便是他彻底放弃前半生信仰的时刻。
从山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月色清明了,大河早恢复了常态,从这么远的距离听去像一条响尾蛇或者山间的溪流。
猫骨手里拎着一颗人头,鬼石对着那凝固在人头上孩子气的笑脸发了会愣,对猫骨说,“你真是个记仇的男人,非要亲手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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