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作好辛苦-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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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人做得干净一点就好了。”
　　　　苏千秋抽了抽唇角，什么叫做做得干净一点？别说的这么轻松干脆无所谓好吧？堂而皇之的讲这些恶毒的话，会遭报应的哦师蓝陛下！
　　　　“小千秋，你的阿银老师呢？”师蓝左右看看，“不是和你一起去救人了吗？怎么不见他回来？”
　　　　“呃，这个……”苏千秋整张小脸都开始抽搐扭曲，憋了半天才说，“他，他跟老朋友……叙旧，对，叙旧去了……哈。哈哈，很久没见了，居然在刚刚遇上了，就决定去喝一杯什么的。对，就是这样。”
　　　　当然，喝一杯之后去床上慢慢叙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苏千秋在心中摊手长叹，我可没撒谎哦，只是没有说的那么直白详细罢了。
　　　　本来，就是去“叙旧”的嘛。至于怎么个叙法，我怎么知道呢？
　　　　“阿银老师的朋友么？”师蓝意味颇深的笑了，“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
　　　　苏千秋黑线，喂喂喂，师蓝你想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了呢？什么叫做“原来是这样”啊？你又明白了什么？……当然，说不定，你已经奇怪的猜中了真相。
　　　　“师凉，你先去收尾好了。”师蓝朝一脸僵硬的苏千秋眨眨眼睛，一副很默契的模样，“我再陪陪他们。”
　　　　“好。”向在场的大家点了点头，师凉干脆的转身离开。
　　　　沙砾拍卖行竟然敢动师蓝的朋友，让师蓝在朋友的面前丢脸难堪，绝对不能原谅，一定要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师凉下了狠心，召集手下开始了大清洗。
　　　　而这边，在侍女的帮助下，杰莫尔与左亭衣都被安置好了。只是这么一来。师蓝的书房已经完全被当做了病房使用，几个倒下的人们都被安置在这里面，也算是方便卡祗迪的治疗。
　　　　伊斯菲尔与艾暧是被杰莫尔老师咬了脖子吸了血，身体只是虚弱，不怎么碍事。
　　　　左亭衣身为血族半血，却也被吸了大半的血液，比起伊斯菲尔他们来，身体情况严重了许多。不过多给他提供一些新鲜血食，恢复也是一两天的事情。
　　　　然后最严重的，就是乌尔奇奥拉与杰莫尔老师了。
　　　　小乌同学现在已经熟睡了过去，所以不知道在他醒来的时候，还会不会是像在拍卖场那里一样，茫然空洞，像是没有思想的木头傀儡。再加上他失去的蛇尾，还有……在几天里受到的恶劣对待……
　　　　苏千秋很怀疑，就算小乌同学清醒了过来，可能也会禁不住这些种种的打击而崩溃掉。
　　　　如果，他是说如果的话，要是小乌同学能像杰莫尔老师先前那样失忆就再好不过了。
　　　　至于杰莫尔老师，卡祗迪倒是对他很感兴趣。
　　　　“从未吸食过血液的暗夜血族。能像一个人类一样，安然无恙的生活在阳光下的暗夜血族。我还是第一次见。”卡祗迪扭曲着唇瓣笑得很阴森，“这两者之间一定有共同之处。”
　　　　“血族只有不吸血，就能生活在阳光下么？换句话说，血族不能生活在阳光下的原因，就是他们吸食了血液？”他水蓝色的眸子亮得惊人，“但是血族不吸血的话，又该怎么生存下来？人不吃饭的话，可是绝对会被饿死的。”
　　　　“可是，杰莫尔老师他在刚刚，已经吸了血了啊——他第一次吸血。”苏千秋忍不住打断卡祗迪狂热的自言自语，“不想饿肚子的话，血族还是可以吃其他的东西嘛。又不是非得血液不可。”
　　　　是啊，为什么血族的食物非得是血液不可呢？杰莫尔老师他平时吃的东西，跟大家都差不多的嘛。
　　　　“血液对血族有致命的诱惑，暗夜血族天生就抗拒不了血液的味道。”卡祗迪目光炽热的看着昏迷中的杰莫尔，“不喝血液的话，他们会难受的发狂，像是人类窒息的感觉一样。所以他才有研究的价值，到底是凭什么，在之前没有沾过一滴的血？怎么忍得下来？”
　　　　“他刚才进入了嗜血状态是吧？”卡祗迪勾着唇角，冷飕飕的笑，“这么看来也是理所当然。要是他在满室鲜血的环境下还能压制住自己的吸血本能，那么我还真要怀疑他的种族了。”
　　　　“杰莫尔老师他会怎么样？”苏千秋担忧的问，“毕竟，这是他的第一次。”
　　　　“我也不清楚。”卡祗迪干脆的说，“如果按之前的猜测，他既然吸了血，那么大概今后再也不能重新回到阳光下了吧。作为唯一一个能生活在白日的暗夜血族，他的这项特权大概会消失。他将与其他族人一样，从今往后只属于暗夜。”
　　　　“怎么会？”苏千秋吸了口气，既然杰莫尔老师一直辛苦且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本能，也就是说明他有多不想成为实际意义上的暗夜血族。怎么能只因为这一次的意外，就剥夺了他之前那么久的忍耐和努力？
　　　　“只是猜测。”卡祗迪瞥了一眼苏千秋，没有好心的瞒下真相，继续道，“但是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他既然已经沾了血，那么今后对血液的渴望会冲破自身的压制。血液对他来说，将是必不可少。这种状态，一般称作‘血瘾’。”
　　　　“血瘾？”苏千秋全身发寒，怎么像是听到毒瘾一样的感觉呢？跗骨之蛆一样的东西。
　　　　“血瘾啊……”一旁的床上传来感慨的声音，苏千秋抬眼望去，半血精灵左亭衣已经懒懒的靠在床边，目光复杂的低垂，“小千秋，我来给你说好了。要是我很久没喝到血的话，就算头昏眼花，就算全身无力，就算是睡梦中昏迷中，我也会在本能的驱使下，爬也会爬着去咬人的脖子的。这就是瘾。‘血瘾’。”
　　　　真是可怕的毒瘾啊！！！
　　　　苏千秋欲哭无泪，怎么会这么复杂呢？
　　　　“没办法解开？”他弱弱的问。
　　　　“要是有的话，我们血族大概都改吃素了。”左亭衣颇有闲心的凉凉讽刺。
　　　　“交给我好了。”卡祗迪低低的笑，“奇特罕见的素材，老子会好好对待的。苏千秋你去照顾好那几个，别来妨碍老子研究。”
　　　　苏千秋看着陡然气势大涨的卡祗迪，默默的咽了口口水，乖乖的退到一旁。
　　　　“对了，小千秋，弗洛伊德跟李兰说是发现了什么暗黑魔殿的线索，已经追去了。”师蓝走到小千秋身边。俯身小声的说，“他们让你乖乖的别惹事，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暗黑魔殿？
　　　　这个词语的出现，都是九年前的事情了。
　　　　萝莉。塔雷，那个害羞的矮人族小姑娘。
　　　　库罗斯。桀利亚。斯德哥尔摩。
　　　　已经九年没能再听到他们的名字了，像是沉进了水里，没有泛起一点涟漪。而此刻，又突然的重新出现了么？
　　　　沙砾拍卖行，暗黑魔殿，会有什么关系呢？
　　　　苏千秋纠结的抓头发，别人都差不多快忘记你们的时候，你们又蹦出来活跃了吗？想想还真是恼火啊，非得添乱不成吗？
　　　　“暗黑魔殿什么的，小千秋待会儿可要跟我好好说说才行哦。”师蓝风流缱绻的微笑，“总觉得，这势力有些危险的呢。”
　　　　“恩。”苏千秋答应了下来，“我们出去吧。我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你。”
　　　　“等晚上再说好了。”师蓝戏谑的飞快眨了一下墨蓝色左眼，“现在么，你要好好照顾大家哦。神，子，大，人～”
　　　　苏千秋默默的关顾四周，然后抓狂，除去还在外面奔波的乔加，现在还能站着的人，就只有自己一个了。
　　　　没这么惨吧？
　　　　一般来说啊，在这种情况下，唯一还活蹦乱跳的人就必须承担起各种照顾任务了，直到累到虚脱。
　　　　“小千秋，接下来这几天，就麻烦你多多照顾了哟。”左亭衣恬静的微笑，精致的脸庞花月静好，看在苏千秋眼里却黑暗邪恶的宛若深渊恶魔。
　　　　“恩……”苏千秋忧伤的悲催了，“我会努力的。”
　　　　“那么现在，小千秋，我饿了。”左亭衣伸出小巧的舌尖舔了舔隐藏起来的獠牙，笑眯眯的朝苏千秋挥了挥手。“过来让我咬一口。我会轻轻的哦。”
　　　　“不要啊啊啊——”苏千秋夺门而逃，“我给你找新鲜的处女血液不是更好？你稍微等等先——”
　　　　“你吓到他了。”无奈叹气的声音。
　　　　左亭衣扭头笑得无辜：“艾暧，你醒了？要不，你让我咬一口？”
　　　　揉着头发从床上坐起的艾暧好笑的拒绝：“待会儿有新鲜的处女血液，你急什么？”
　　　　“眼前就有，何必舍近求远。”左亭衣笑得意味深长，“那个傻蛋居然还跑出去找，果然笨到家了。”
　　　　“你说什么呢？”艾暧彬彬有礼的笑容僵了一下，干笑的转移话题：“那个，西法他要是醒了，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交给小千秋就好了。”左亭衣不负责任的耸了耸肩，轻松道，“是那家伙的话，一定有办法的。放心好了。”
　　　　想到了小千秋，艾暧眯着浅灰色的眸子轻笑了出来：“说的也是。”
　　　　还在苦苦纠结于处女长什么样子的苏千秋，根本没有想到，就在这么一会儿的时间里，几个不良伙伴就把一个艰巨而沉重的任务压在了他的脑袋上。任重而道远啊……　　
　　　　　
　　　　　　　　　　　　　　　　　　17　没了尾巴，你还有我
　
　　　　“哈？！！！”苏千秋怔怔的捧着手中的银杯，傻兮兮的瞪大了眼睛，反应了好半晌才叫了出来，“你，你说什么呢？让我去照顾小乌同学？开玩笑的吧？”
　　　　左亭衣很认真的点头，丝毫不在意自己给小千秋造成了多大的困扰：“这种事情，我想了很久，果然只能交给你做了。”
　　　　“什么想了好久？”苏千秋纠结的反驳，“我才出去了这么一会儿，你就想出这么个点子，居心何在呢？你明知道小左他……呃，不怎么喜欢我的。”
　　　　“哎？为什么不喜欢你？”艾暧笑得绅士而优雅，“西法他可不是小心眼的人。小千秋，你多心了。”
　　　　苏千秋泪：“为什么非我不可？”
　　　　“陪小乌练习走路，必须是亲近的人才行。”艾暧严肃的说，“在经历了之前的事情，西法一定对陌生人极其防备。而我们之中，就只有小千秋你活蹦乱跳，难道你不愿意帮忙？”
　　　　“愿意是愿意。”苏千秋扁了扁嘴，“可是单是我愿意又不行，小乌也要同意才行啊。——对了，他的意识呢？会恢复吗？”
　　　　在拍卖行的时候，西法睁着眼睛，里面却是一片空茫空白，没有神采与思想，像是一个没有灵活的傀儡娃娃。如果真是失去了意识，那该如何是好？
　　　　“这个不用担心的。”艾暧温声细语的解释，“那是奴隶贩子常用的一种药，让人暂时陷入无意识的状态，方便他们控制和操纵。等药效过了就好了。”
　　　　“药效？又是魔药？”苏千秋眨巴了一下眼睛，忽然惊喜的抬眸道，“对了，我问过那个总管的。小乌的尾巴没了，也是因为魔药的原因。是不是给他配出解药，双腿就会返回蛇尾呢？”
　　　　“要是可以的话，我们还会让你陪他练习走路吗？”艾暧苦笑，“这种扭转身体的魔药，用一次就够了。再使用的话，他的身体会崩溃坏掉的。”
　　　　“也就是说，腿变不回来了？”苏千秋咬着下唇，低低的说，“怎么会？”
　　　　“变不回来了。”卡祗迪冷静的下了结论，“除非他要蛇尾不要命了。”
　　　　左亭衣的眸色暗了暗，随即弯起唇角：“所以小千秋，要拜托你了。他是第一次学习走路，之前又习惯了蛇尾的爬行，之后一定会遇上许多许多的问题和困难，你要温柔耐心的对待他哦。”
　　　　“可是……”苏千秋咬了咬牙，“可是我宁愿他学不会走路，永远都不要走路的好。”
　　　　艾暧皱眉：“你怎么这样说？”
　　　　“你们不知道吗？只要他用那双脚走路，每一步都会像是踏在刀锋上，剜心蚀骨的疼。”苏千秋单是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就像是每走一步，都被刀剑劈砍入骨，神经再怎么坚韧的人都会崩溃的吧？”
　　　　“不要小看了西法。”
　　　　冷飕飕的声音坚定冷然的响起，不知何时，伊斯菲尔已经靠在床头，眯缝着细长的黑色眸子看向这边，带着某种自信与笃定。
　　　　“是哟是哟，不是小看了别人。”左亭衣不耐烦的朝苏千秋挥挥手，“还有啊，你打算把手里的杯子捧到什么时候呢？快点给我，我饿了。血液在空气里暴露久了，会变得不新鲜的。”
　　　　“啊……哦，哦。”苏千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手中的银杯，慌忙的走过去递给左亭衣，杯中殷红的血液沿着银白色的杯壁打着旋儿，微微荡漾，有着粘稠的质感。
　　　　“都变成这样了。”左亭衣拿在鼻下嗅了嗅，很遗憾的垂下眼睑，失望的摇了摇头，“味道果然不新鲜了。”
　　　　“不过，小千秋接下来的重心是照顾西法，这点瑕疵我还是可以忍受的。”左亭衣念念有词，唇瓣贴上银杯壁，很享受的眯起眼睛品尝了起来。
　　　　苏千秋龇牙冷笑，瑕疵？那你一副陶醉的表情就不要做出来啊。
　　　　混蛋。
　　　　一群混蛋。
　　　　他气冲冲的走过去，把昏迷中的乌尔奇奥拉抱起，扭头道：“卡祗迪先生，我把他带回自己的房间照顾行吗？我怕在这里呆久了，说不定会被气得也躺在病床上。”
　　　　“恩。可以。”卡祗迪水蓝色的眸子里罕见的浮现出怜悯，“他的伤势比谁都要轻，不需要太多的治疗。但是又比谁的都要重，伤在心里，什么魔药都起不了作用。”
　　　　“靠你了哦，小千秋。”左亭衣舔了舔被血染红的唇瓣，悠然的笑，“小千秋的治愈能力最强的呢。”
　　　　“那是。”苏千秋硬着头皮拽拽的哼了一声，抱着乌尔奇奥拉就往外走去。
　　　　其实，陪小乌同学练习走路也无所谓。相反，能帮助到小乌同学，他倒是十分的开心。
　　　　但是小乌同学醒来后，会有什么反应，是寻短见自尽，是封锁了内心世界发呆出神，还是歇斯底里的嚎啕大哭，或者干脆的来个自我失忆？苏千秋最头疼的是这些，他拿不准小乌同学的反应，于是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该怎么来面对他。
　　　　纠结啊，无奈啊，伤感啊。
　　　　身后左亭衣戏谑的吆喝清晰的传来：“小千秋，公主抱的姿势很帅气哦——继续努力——”
　　　　一张俊美脸庞立马黑了个通透，苏千秋低头看看紧闭着眼，以一种脆弱惹人怜惜姿态蜷缩在自己怀中的万蛇族少年，不由的眼角直跳，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这模样还真是帅呆了，像是从高塔解救出公主的骑士。
　　　　他**的。
　　　　好笑又好气的低骂了一声，总算是疏解了即将独自面对小乌同学的紧张纠结心理，朝着自己的住处飞快走去。
　　　　他把小乌同学安置在了自己的卧室里，一张华美的大床，出自于师蓝陛下的恶趣味，不过还好，没有让人头皮发麻的蕾丝边。
　　　　至于为什么把小乌同学放在床上之后，他也爬上床睡到另一边——苏千秋把这归咎于自己贴身照顾的细致和用心。
　　　　当然，其实还包含有其他的复杂心思，苏千秋他自己也是说不清楚的。
　　　　只是想，让小蛇醒来之后，看见的第一眼不是这个陌生的房间，而是自己。让他能在第一时间明白，他已经从那个肮脏污秽的地方被解脱了出来，噩梦已经过去，他重新回到了大家的身边。
　　　　“没有了腿，你还有我哦。”苏千秋轻轻的笑着，凑近了细碎黑发下的小耳朵，轻声喃喃，“还有上一次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么做，只是因为很喜欢你的尾巴。”
　　　　说完这句话，像是心满意足了似的，在床上挪动到一个舒适的姿势，手臂揽着小蛇纤细柔韧的腰肢，便怔怔的盯着小蛇紧闭的眼睛看着出神，直到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