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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大不如妻-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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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又想起凤舞说过的招赘,便闲话了几句后,似是随闲话一样问了一句:“夫君,你也该为女儿们的亲事儿操些心了。说起来,不只是舞儿年纪不小了呢,就连歌儿、音儿的年纪也到了该说亲的时候,早些挑人也好些,莫要好人家都被别家姑娘挑走了。”
赵一鸣闻言心中大喜:小妻子很把自己的几个女儿放在心上啊。他笑道:“又不是买东西,这还有抢的吗?不过,你说得也在理儿,是要早些为女儿留意才对;只是你不需要为凤歌、凤音烦心,只为凤舞一个人挑一个好女婿就好了。这样的事情,你来做主就好,到时候告诉我一声儿,我着人打探一下那人的人品家世也就是了。”
红裳听完赵一鸣的话,知道和自己猜想的一样:凤歌凤音看来都早早订了亲事,不然老太爷不会让一个庶长女来招婿。
而且红裳听到赵一鸣的话后暗自好笑:他说得好听,还不是不放心,不完全相信自己。
红裳还是把心中所猜想的事情问了出来:“歌儿和音儿难不成已经订了亲事儿?不然,以她们的年龄来说,现在开始为她们物色人也可以了。”
赵一鸣点头,想起了前妻不自禁的一叹:“是的,歌儿和音儿的亲事早就定了。她们还在胎中时,她们的娘亲就与她们一位姨娘家的表哥定下了娃娃亲,后来出世后发现是双生女,她们的另外一位姨娘又为自己的儿子求了亲,两家的聘礼等等一切都依礼完成了,所以,她们现在只是等着出阁了。”
红裳听到赵一鸣地话后,心中立时就有了不同的意见,凤歌凤音的亲事绝非她们的良配:两姨亲呢,日后对凤歌二人的孩子不好。
迟疑了一下后,红裳还是没有为凤歌凤音说什么——现在她如果对凤歌二人的亲事横加干涉,怕只会让赵一鸣多想而失了他对自己的信任。
反正凤歌凤音还不到出阁地年龄,就算到了,再留她们一年也是常理儿,这个事情不着急的。
凤歌与凤音很聪明,而且并不像凤舞如此工于心计,红裳对她们印像极不错,不想看着两个如此好的姑娘一生不幸。
说着话红裳看时辰已经不早了。便没有再提赵子书地事儿;其实红裳所想地不只是赵子书一个人。他还有一个兄弟没有到府呢;只是老太爷在上房中没有提起。红裳这时也不好问赵一鸣。
赵一鸣与红裳两人各自洗漱后便早早睡下了——明儿要起一个大早呢。
第二日一大早红裳起来便被侍书等人大大地妆扮了一番:虽然她已经成亲半年有余。但却是第一次见赵家地长辈亲戚。所以还是要郑重一些。
赵府也挂上灯笼等物。看上去一派喜气洋洋地样子。
赵家地第一拨客人在红裳等人刚用过早饭便到了。赵安看到来人后一面使人报了进去。一面急急上前迎接:“老太爷与老太太亲来了。实在是太好了。一路上辛苦了!小人已经使了人报给我们老太爷和老太太。”
赵府门前来了两辆车子。前头车上下来了一位精壮地老人。几个娘子正服侍一个半老地妇人下车。
老人与赵安说笑了几句,后面地车子上却没有一丝动静,可是看那车子,绝不是什么行李物品车子,车上应该有人才对。
赵安心里虽然有些惊疑,却只是陪着老人说笑,没有多问一句话儿。
老太爷与老太太终于赶了出来,红裳与赵一鸣也跟在他们身后——这是老太太的话让,让他们一起出来迎客人。
红裳心中很是惊讶:不知道为什么老太太如此看重来的客人,要一家人出迎;而且,这客人也来得太早了些吧?
老太爷迎出门去笑道:“薛老弟居然亲自来了,实在是意外之喜啊。”
薛老太爷与薛老太太一齐对着老太爷和老太太拜了下去:“给表姐夫、表请安。”
老太爷与老太太抢上前去扶着了他们,没有让他们行全礼:“我们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不要再行如此大礼了。”
薛老太爷笑道:“就算是再大的年纪,我们也是姐夫姐姐的弟弟不是?这礼不可废啊。”
赵一鸣同红裳上前给薛老太爷和薛老太太请安,不过红裳似乎感觉薛家的人对自己好似有些敌意,尤其是薛老太太——敌意也来得太莫名其妙些了,让红裳有些摸不着头脑。
红裳行完了礼随赵一鸣立到了一旁,等两对老人家叙完话后进府。红裳扫过门前的车马,对于那辆丫头环绕却没有一丝响动的车子,也生出了一丝疑惑:难道还有人同薛老太爷同来不成?如果同来地有人,也该在老太爷迎出来时下车才对啊。
红裳疑惑的又扫过了那辆车子,看到车旁的两三个俏丫头,
道是贴身伺候的大丫头;红裳又看了一眼薛老太不是伺候老太太的人,那么车里这个时候还不下来地人会是——?
红裳心下惊疑不定起来:莫非里面坐着的是位姑娘?可是薛家人来道贺,带着自家地姑娘同来是什么道理?不会有这种事情的。红裳暗自好笑着收回了自己地目光:也许是个行动不便的人也不说定。
红裳打量那车子地同时,老太爷与薛老太爷又说笑两句,不过是夸奖赵一鸣出息了,赵家有福之类的话。
客套话说完后,薛老太太转头说道:“还不请你们小姐下车给长辈见礼?”
第二辆车子旁伺候的丫头闻言,上前打开了车帘子,扶了一位姑娘下车。薛家姑娘头上戴着纱帽,让人无法看清楚她的样貌。
薛姑娘下车后走了两步拜倒在地:“倩芊给姑丈、姑母请安。”
让红裳所料不及的是,那车子上下来的居然真得是薛家的姑娘!红裳看到薛家姑娘后,心中生出了一丝不妙的感觉,她看向了一旁的赵一鸣。
赵一鸣的脸上也有一丝尴尬——他早几日和老太爷的详谈中,已经得知了老太太为什么对红裳有不满了,就是因为眼前这位薛家的姑娘。
红裳看到赵一鸣脸上的那丝尴尬之色,便明白薛家姑娘此来怕不只是道贺这么简单了——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道贺又关她什么事儿呢?
不过,红裳心里的疑惑更盛:她一个大家的姑娘,不会给人家做妾吧?红裳心中也不太确定薛家的意思,转念间想到:难不成薛家想让赵一鸣休了自己?
红裳想到这里,心中冷冷一笑:自己不犯错,想休妻怕也不那么容易呢。
在这个时代,被休可是对女子来说最大的侮辱了——有不少女子因此而寻了短见。就算她们不死,回了娘家也不比一个姨娘受待见多少。
老太太没有想到薛家姑娘也会来,她的脸上同样闪过了一丝尴尬。她走上前去亲自扶起了薛家的姑娘来说道:“芊芊也来了?一路可是辛苦?既然来了,正好在京里多玩耍几天。”
薛姑娘低着头答道:“一切但凭姑母做主。”薛家姑娘居然就势答应了下来!她的做法让赵家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
老太太一时间有些呆愣,她转头看向了老太爷,可是老太爷的眼睛却转开了,意思便是:你自己惹得麻烦,你自己去解决。
红裳听到薛小姐的话后,便明白人家大姑娘是来者不善了:只是她想做妾吗?岂不是太失了他们薛家的体面?
休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像赵一鸣这样的官宦之家,更是不能轻易休妻,对于他们的风绩名声来说,也是极为不好的。所以,红裳才认为薛家姑娘有意为妾——不过这也太丢他们薛家的面子了,有些不太可能。
如果不是想入赵家为妾,那薛家老太爷带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来赵府是什么意思?红裳百思不解:绝不会是为了自己难堪——那薛家姑娘日后还嫁人不嫁了?
老太爷只是对着薛小姐点了点头,便相让薛老太爷与薛老太太进府。老太太携了薛小姐的手,和薛老太太上了一辆车子,赵一鸣同红裳上了一辆车子。
车内,红裳脸色平静一言不发。赵一鸣看红裳如此平静,心里更像有个小猫在抓一样:他就像是偷了东西的小偷,看到失主一样的感受——虽然他没有偷薛家的任何东西,包括薛家姑娘的心。
赵一鸣咳了咳道:“裳儿,有件事儿前两日就想同你说的,只是这两日事多一忙便忘了。”赵一鸣稍稍一考虑,便决定同红裳明说了:他知道事情由他口中说出来,与他人口中说出来,对红裳来说有什么区别。
红裳转头看着赵一鸣微微一笑:“想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然夫君也不会忘了的。”
赵一鸣被红裳一句话说得脸红了三分:原本他不认为重要,因为薛家的亲事本就没有成,而且他与薛家的姑娘又没有见过面儿,过去了的事儿有什么着紧?与其说出来让红裳与母亲有了芥蒂,不如瞒着红裳的好。
赵一鸣认为如此做,红裳和他的母亲相处会更好一些。但今日却不同了:薛家姑娘来了!并且看那个意思,很有些要住几日的意思。
看薛老太爷与薛老太太的意思,他们似乎迁怒于红裳了,以红裳的玲珑心思,不难会猜想出什么来。不过红裳会猜到什么,赵一鸣就拿不准儿了。
放任红裳乱猜,不如自己明说的好,赵一鸣又咳了一下:“裳儿,当时为夫的确认为此事不重要,所以才忘记了。”
六十三章 红裳夫妻交心(求粉票!求推荐票!)
裳知道赵一鸣要说的事情一定与薛家有关,八成与娘有关。刚刚刺了赵一鸣一下,红裳知道不可以得寸进尺了,男人都是极好面子的——合适刺痛能让男人知道收敛,过度的疼痛只会让他们想到反击。
红裳对赵一鸣微微一笑:“夫君认为不重要就是不重要了,忘记就忘记了;不论什么事情,如果夫君想说的话,那么妾身就洗耳恭听;如果夫君不想说,自有夫君不说的理由,妾身也绝不会追问或有怨言。”
赵一鸣闻言多看了一眼红裳,心下愧疚更是多了一分——妻子越是贤良,越发显得自己原来的想法自私。
赵一鸣说道:“薛家、薛家原是我的岳家。”他话到嘴边儿还是有些情怯了,他想说的话没有说出来,说出口的几乎是一句不着边际儿的话,不过仔细想想倒也和他要说的事儿沾边儿。
红裳听了一愣,不过还是非常“贤惠”的应答道:“嗯,这倒也是件重要的事儿,夫君应该早些说,妾身如果早早知道此事,就会以大礼拜见两位老人家才是;夫君不说,倒让妾身有些失礼了。”
红裳是填房,薛家老太爷与老太太是原配的父母,按礼来说是应该早早说与红裳知道,并且第一次见面要拜上一拜的。
不知道是因老太爷与老太太疏忽了,还是认为赵一鸣已经同红裳说过了,总之没有人对红裳提起此事。
红裳在心暗乐:倒是省了那一拜,也免了那一份尴尬。
赵一鸣听到红裳的话后,脸色更是红了一分,他有些不敢看红裳了,虽然他自认没有做错任何一件事儿。
赵一鸣又忍不住咳了两声儿才道:“今日来得薛家姑娘是庶出,不是薛老太太所出。”这话依然不是正题儿,赵一鸣现在都要急出一身汗来了:那句话他每次到口边儿就不见了。
红裳点点头:“哦。这样啊。不过看薛老太太和薛姑娘之间地感情不错。不然薛老太太也不会带了她来我们家。”
赵一鸣感觉自己额头上真得见了汗。他别过去了目光。轻轻吸了一口气才道:“薛老太太是不是同薛姑娘感情好。我是不知道。不过她带薛姑娘来是另有用意才对。”
红裳还是一径儿地点头:“是有用意地。人家是来给我们道贺地。今日本就是我们府宴客地日子。
”
红裳是故意如此说地。那薛家明显是来找儿地。她为什么还要把薛家敬上天呢!
赵一鸣连连咳了好几声。这次他不是作假。他是被红裳地这句话呛到了。赵一鸣咳完后。也没有看红裳。飞快地说道:“母亲与薛老太太曾经议过我与薛姑娘地亲事儿。”
赵一鸣这一句话快的好似说得慢了一些,下一字就不会再自他嘴中说出来一样;如果不是红裳一直认真在听,赵一鸣说得那么快,红裳就算是听漏了一个半个字也很正常。
红裳听了以后还真就愣住了,然后一霎间全部都明白了过来:老太太为什么不喜欢她,原因嘛,就是人家相中了其他的姑娘做儿媳妇,却被自己给搅了。
红裳在心中轻叹:这门亲事我也愿意啊,可是我有什么法子?只能嫁到你们赵家,而且,我还不一样老老实实、安安份份的做你们赵家的儿媳妇?老太太,你啊,也就认了吧!
红裳现在就算知道赵一鸣原来有情投意和地姑娘,她也要衡量一下自己的处境才能决定让不让那人进门儿——她要活下去,这是无奈的现实。她容人,但人能不能容她呢?这事儿,红裳不想冒那个风险:女人在感情上是极度自私的,越有真感情的女人,越容不下赵一鸣的其他女人。
红裳想到这里,把车帘子打开了一条缝儿,看向了前面老太太的那辆子,然后红裳故意轻轻的长叹了一声放下了车帘子,转头看向赵一鸣说道:“后来呢?”
红裳只说了三个字,她没有表示出生气或是委屈,也没有向赵一鸣抱怨老太太什么。因为红裳知道说这些于事无补,反而会让赵一鸣心生不满:哪怕是一丝丝的不满,只要日后应了景儿,就会让他们夫妻生出嫌隙——红裳不想她与赵一鸣之间太过疏远,虽然她也不想同赵一鸣太过亲近。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提,不过也要赵一鸣知道自己心中地委屈才可以,所以红裳才会挑开车帘看了一眼前面的车子——赵一鸣一定会明白红裳这么做的意思,何况红裳还长叹了一声儿。
赵一鸣听到红裳的话后,看了一眼红裳,发现她还是那样平静,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儿:他就知道他的小妻子不会让他失望。
赵一鸣知道,以红裳的聪慧,现在她一定明白她进府之后老太太为什么一直为难她了,虽然她很委屈,但是她却一句抱怨也没有,这让赵一鸣很满意,并且有些感动。
赵一鸣一下子想起了红裳进赵府时,曾对自己说过的侍婆如待上峰的话来:幸亏红裳没有按自己的要求待婆母如
不然今日她得知此事,一定会受不了吧?赵一鸣对地那番婆媳言论,在心底开始有些真正的信服了。
不过,红裳如果真得说几句有关于老太太的什么话儿,赵一鸣虽然现在回不上什么话来,但是他也绝不愿意听红裳说他母亲的短处——赵一鸣可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人,孝,对于他来说,那可是根植于骨子里地。
最大的心事儿说出来了,赵一鸣说话便俐落多了:“后来?后来我们就在南边儿成亲了,母亲和薛家议地亲事自然就不了了之了;就像裳儿说话,当日也不过只是提了提,并没有正式的请媒人什么地,的确也没有什么地。嘿嘿。”说到最后,赵一鸣好似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笑了两声儿。
红裳沉默了一会儿:这是必须的,不能让赵一鸣认为她对此事儿一点心结也没有——只有赵一鸣知道她心中有委屈,可是她做事依然如旧,待老太太也并无半分不同,赵一鸣才会有惊讶,也才会生出怜惜。
红裳终于开口说道:“夫君现在说极有道理。而且,人家来给我们道贺,一片好意,俗语有言过门就是客,夫君同妾身此时说这些做什么呢?不过就是议过亲事罢了,夫君原来也当这个是大事儿?”
红裳的话在静默了一会才说出来,给赵一鸣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如果红裳一开始就表现地一点也不在意,那么赵一鸣也就不会认为是什么大事儿,至于红裳的委屈自然也就会被赵一鸣所忽略。
赵一鸣闻言注视着红裳,轻轻说道:“裳儿,我能娶到你为妻,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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