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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历如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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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金童拽着月老的左胳膊,使劲儿地跳着脚,“您惹的祸,我们收拾烂摊子,太不仗义了!”
  
  小玉女拉着月老的右胳膊,撇着嘴哇哇哭着,“我不要喝西北风……”
  
  昔日里,姻缘树的周围总是围着四五只灵鸟,或立在树梢上叽叽喳喳地叫着或穿梭在各种红线红符中嬉戏,喜气洋洋的月老祠总是有窈窕仙子进进出出,旁敲侧击地问着姻缘……现如今,映在眼前的只是一场鸡飞狗跳的闹剧。
  
  默默无言地抽出胳膊,从怀里拿出两个味美多汁的蟠桃,递给两个小童子,拍了拍他们的脑袋,声音苦涩,“别担心,师傅马上就处理好。”
  
  好不容易哄完两个小的,月老步伐沉重地向两位大的走去,满脸舍生取义,“如若两位仙君帮老仙我劝走了屋里那位姑奶奶,老仙我定当重谢。”
  
  “月老放心。”天华应道。好好的一个月老祠弄成现在这副模样,梅花仙子这次的确过了点。
  
  梅花仙子,原是天华后花园里的一棵梅树,细究起还要称天华一声“师父”。先因不惧严寒,为王母赏识,点化成人。后因能在寒冬里跳出一段好舞,又被王母封为梅花仙子。额头长着一朵梅花样的胎记,淡妆簪戴,霓裳羽衣,别有一番清寒之姿。偶尔含笑回眸,便是万人折腰的场面。
  
  红梅傲雪,本就是群花里的特立独行。就连做的事,也是群花不堪比。偶尔一次下凡,再回来,已做他人妇,手里还牵个拖油瓶。。
  
  就算嫁了夫生了子,也还是从前的倾国倾城貌,杨柳细腰身。
  
  “如斯美人,怎地就嫁给了那穷鬼,想不通啊想不通。”说起梅花仙子,天庭上的八卦小分队总是要这么惋惜一下,百思不得其解。
  
  月老祠里,红墙绿顶,古木浮雕,不见碎渣,不见水渍,果盘也是端端正正地摆在桌上。看来只是雷声大雨点小,梅花仙子不过是坐在椅子上作势吓唬两个小童子。
  
  “我还以为里面得是一片狼藉,正准备接东西呢。”南灵打着哈哈走了进去。
  
  梅花面色羞红,不好意思地解释着,“那两个孩子惹人疼还来不急,口头上严厉点都觉得愧疚。”
  
  “那你还要拆他们的家?”南灵从果盘里拿出一个苹果啃了上去。
  
  “我就是想让月老赶紧回来。”梅花脸色尴尬,眼睛像天华瞅去。
  
  “月老年纪大,再好的身体也受不了你这么日夜折腾”,天华弯身,屈膝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待会儿你替他赔个不是。”
  
  梅花感激地笑了笑,天华看在眼里,不由一叹,真是好容貌。
  
  “我说,你这么闹究竟是怎么个意思”,南灵咽下一口苹果说道,“”你和他的事儿也就到这儿了,王母亲自发的话,月老就是再有权也震不过她啊。那女人,啧啧,玉帝都怵。”
  
  “我知道。”梅花低声说。
  
  “知道你还这样?”
  
  梅花忽然笑了,眉眼罕见的透着温柔,“我知道你们想什么,其实我也说不上他哪好。长得一般,这天上比他好的比比皆是。人也穷,我跟过去,全部家当就是半亩地。人呢,比我还冲动,三思都不懂。这脾气,哼,也就我受得了……”
  
  说着,还得意地仰了仰头。
  
  “我从未见过他那样的,真是有意思。天庭里别人都宠我敬我恭维我,就他……我记得第一年,我说我想吃肉,别人就送了我几斤,后来让他知道了就跟我急,说是那是人老两口准备过年的,我哪知道啊……居然凶我,我不理他,为这我们俩足足斗气了一个月,不过最后还是他服的软,还给我炖了鹿肉……后来我才知道,他这一个月是去山里给我打野味儿了,大冬天的,浑身上下都是青紫,没死就是万幸……”
  
  嘴角的笑意越扯越大,“那时候我就知道我跟对人了,富贵、才貌,这辈子我已见过太多了。现在找个心里头有我的人,足矣了。”
  
  “隔壁有家很照顾我的老两口,三天两头的吵,竟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老头儿不让老太太洗衣裳,老太太嫌老头儿吃的咸……他也因为这些说我,可我就喜欢他为我着急的样子……也许这就是他们表达感情的一种方式,不说甜言蜜语,不拿锦衣玉食讨好你,于他们而言,爱,就是时时刻刻在意着你的衣食住行,一同携手到白头。”
  
  她继续说着,说到嗓子沙哑,说到眼角泛起红晕,“是不是很没用,堂堂梅花仙子,放在人间就是个笨手笨脚的摆设。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连这么简单的事我都无法做到……”
  
  从月老祠回到天华宫的时候,天华山的鸡都打鸣了,算算时辰,将近折腾了一个晚上,从下凡到回来也将近有了一整天。
  
  “梅花打小就这脾气,说一不二。”天华想起从月老祠出来的时候,梅花仙子决然的眼神,眉头轻皱。
  
  “若是生在凡间,绝对的女中豪杰。”南灵赞赏道。
  
  天华揉了揉太阳穴。
  
  “你很在乎她?”南灵扭过脸。
  
  “从我这儿出来的每一棵每一株花草我都在乎。”他天华向来是个护短的神仙。
  
  “嗯……”南灵若有所见地点了点头,突然双眼放光,“”我今日在天华兄这里留宿一晚,可好?”
  
  在他未作出反应的时候,又极快地补上一句,“天华兄这里奇花异草众多,我正想养个花种,也许在这儿就能碰上合适的,没有也算收取经验了。”
  
  这么一副诚恳的态度,实在难让天华驳回,点点头,南灵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天华宫。
  
  天华宫的□□院素有百草之园的美称。偌大的一个园子,花有百态,树有千姿,草有万类。论颜色,只多不少完胜彩虹;论时令,一年四季昼夜不息。南灵刚走了进去,便应了那句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不,没马靴!
  
  “凡间的皇帝坐拥三千佳丽,也不过如此了!”南灵感慨道,若是这满园的花草全都修得了人身,个顶个都是四大妖姬的料!
  
  天华飘飘然地走在他旁边,快意地扫了下满园花色,一脸圆满,“真君夸张了,不过……”手里不知何时拿了把剪子,蹲下身给一株颜色如玉的绿牡丹剪了剪枝叶,“要说这天底下的花花草草,再没有比我天华灵君的长得好看的了!”
  
  简直是自信到不可一世的口气!
  
  南灵真君上一世曾打过无数场仗,大的小的,输过赢过,见过伏尸百万,经历过浴血奋战,遇到过闻风丧胆的敌人,也曾领教过所向披靡的气势……然而此时此刻,这些加上来都不及天华灵君的这句话来得更让他震撼。
  
  是的,仿佛雷震子一锤头打在了他身上,将近动弹不得。
  
  这便是与生俱来的神仙,生而强大,从未有人在他们面前争夺过,也不敢。当他们自信的时候,光芒万丈。而所谓的佛挡杀佛神挡杀神,不过说说罢了,倘若有神在你面前,你所想一定不是如何打败他,而是近乎膜拜。
  
  人可以战胜妖邪鬼怪,却要信奉神灵。从他们祖先夸父身上,就知道他们喜好光明。
  
  固然后来成了神仙,也还是流着夸父的血。总是向往光明,明知得不到,却又不停地靠近,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种执念。
  
  南灵在背后笑笑,神态自然地说道,“可惜……却少番新意。”
  
  “此话何意?”天华闻言猛地转身,直视着南灵。
  
  南灵看着他,摇了摇头,略带惋惜地道,“天华兄的花虽妖娆草虽碧绿,可是放在寻常人家虽不及兄台的美却也能养出开花长叶。如此一来,便也没什么新意了。”
  
  停顿了一下,手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拳头大小的琉璃珠,继续道,“譬如让我这颗珠子开出百花之态的,方才叫有意思,有看头。”
  
  “没有种子的东西,开花都不能,又何来百花之态?”天华皱眉。
  
  “呵呵”,南灵轻笑,秋波送水般眨了眨眼睛,“天华兄可要跟我打个赌?”
  
  有道是情场得意赌场失意,显然这句话在南灵真君身上是行不通的,南灵真君不仅在风月场上是个人物,赌场上也是个个中高手。他属半路成仙,少时轻狂,驰骋沙场的间歇也游走于各类风月场合、赌坊酒楼,自然有一番好手艺。而身居外世的神仙们显然就不善此道了,不说其他,就说那弥勒佛,既已成佛,必是靠着一身悟性,就算曾经没接触过也能一点就通,想来遇上个赌徒也能应付自如。可落在南灵真君手里,却是连输一百零八次,还搭上个乾坤袋。
  
  天华犹豫了一下,他性子虽沉稳可在喜好面前却是容易松动,再者他乃草木之祖,自认天底下没人比他更懂养花之道,如今被南灵这么一说内心自是有点不服气,想了一想,终是点点头,“好。”
  
  南灵一听,眼里的笑意又浓上几分,开口道,“若我输了,听凭灵君处置,为牛为马不在话下……若灵君输了……”
  
  “时限一年,若天华输了,同样如此。”天华袖子一甩,把手背到背后,说得斩钉截铁。
  
  “好。”
  
  在南灵踌躇满志的目光里,天华蓦然涌起一股子担忧之意,心中暗呼失策。只是,死棋落地,已成定局。
  
        
第六章
  天华回到天华宫的天华殿里,环视了一圈满殿的亮闪闪,摸了几下放在殿门口的金狮子,翘了翘嘴,略安心地走到床前,脱衣就要躺下去。
  
  一个绣着金线图纹的白绸袋子露了出来。
  
  天华接住,放到眼前一看,是弥勒佛的乾坤袋,适才想起另外几件放在里面的宝贝。他拿出白天放进去的纸墨笔砚,扇子,刚要抛到一边,脑海里突然闪现北州城里南灵的那句话:
  
  “原来听人别的仙家说,这乾坤袋真正大有乾坤的地方在于能拿出你内心最想要的东西,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天华兄要不要试试?”
  
  要不要试试?
  
  当时他记得自己确实是碰到个什么东西。
  
  为什么不拿出来呢?
  
  为什么不拿出来,他在怕谁?
  
  鬼使神差地,他把手伸进了袋子里,心里还不停思索他到底最想要什么。
  
  会是什么的钥匙?
  
  九天玄光般闪亮的宝物?
  
  世上难求的种子?
  
  还是价值连城的古画?
  
  都不是,当那把小钥匙再次滚在他的手里,还个未见到,他便下意识否定了之前所有的猜想。
  
  牢牢攥紧手里的东西,从口袋里抽出手,摊开手掌,一把再普通不过的钥匙赫然出现在手心里,没有半点花纹,是那种凡间人手一把的小铜匙。
  
  天华细细摩擦着这把钥匙,似乎想把它磨得更光亮一些。有些记忆似乎也在这时翻滚而至,汹涌澎湃。
  
  那也算上一个久远的故事了,起码用人间的日子算,足有一千个年头了。
  
  那时候,天华也还是个刚成仙二三百年的年轻神仙,正是活波好动的年纪。天庭上,青华寡言,紫微严肃,青龙来影无踪,南灵还未出生,剩下的不是年迈的老仙就是还没熟络的小仙。深感寂寞的天华就去了趟凡间。
  
  总道人间好,吃的好,玩的好,景色好,就连脚下的泥土也是好的。说是这么说,可是所有好东西都是如此,你若不亲身体会一番,便永远不懂它的好。
  
  好奇的天华向玉帝请了假,下了凡,不吃喝,不游逛,他只是垂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空空如也,又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样子,白面书生,想了一想,便化作个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在凡间听起来故弄玄虚,虚乎飘渺。可在仙界,却是十个里九个会选入的职业。仙人掐指一算,在凡间就是神机妙算,怎么说都是个简单轻松的铁饭碗。
  
  若不是有玉帝管着,凡间的算命先生早都是大神了。
  
  此外还有个好处,就是八卦会听得多一点,内容广泛,触类旁通。
  
  天华就听到一个。
  
  那是个城里的大户人家,男人是当地有名的木匠,凭着一门手艺娶了城里最美的姑娘,买了城里最大的宅子。据说那是家传的巧手,一块巴掌大的木头,一炷香的功夫就成了一座精致的小阁楼,窗框上的图纹、卧榻里的花饰、梳妆台上的梳子……无一不备,直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地步。他那年轻貌美的妻子,当初也是看上了他这番本事。
  
  这世间最难说道的就数感情了。情有千千万,白头偕老的有,苦苦等候的有,轻言别离的也有,反目成仇的还有。
  
  昔日羡煞众人的小两口,在无数次争吵不休之后,终是各自转头,分道扬镳。
  
  事情的起因其实很简单,不外乎男人凭着一身本事开始有了应酬,感到冷落的妻子逐渐有了抱怨……倘若事情截止到这里倒也好说,邻居的一两句劝解抑或几天冷静便能轻易了事,奈何时间在这里扮演的不是个治愈伤口的大夫,倒像个推波助澜的捣蛋鬼。一次次的争吵,使那个曾经美丽的女子终成了黄脸婆,也让男人进了勾栏院一醉到天明。
  
  彼时总以为,他们的生活会比那些整日栉风沐雨的人家要好过得多,大大的宅院、端茶的奴仆、可爱的孩子,在别人还没有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得到了,剩下的只是在悠悠时光里学着书本上写的那般举案齐眉,相濡以沫。到头来,他们还是没有熬过漫漫的岁月,在别家夫妇还在需要相互扶持的时候,他们却已在各自的路途上渐行渐远。是他错?是她错?扪心自问,好像都不是。
  
  “到底是我们谁错了?”女子不死心地问着。恐是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往日的朱颜青丝早已变了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难掩的倦容和几根在阳光底下刺眼的白发。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男人问她。
  
  “是呀,说这么还有什么用呢?”她怔住,喃喃地说,似乎在重复给男人听,更似说给自己听。
  
  长久以来,他骄傲,她亦不让步,凡事总要分个输赢对错才可。今后,他们再不用为这些争个脸红脖子粗了,当然,那个朝夕相对的人好坏也再与你无关了,顶多顶多,只是学做路人,相逢一笑。
  
  八卦的来源就是那家的小少爷。
  
  天华当算命先生死性不改,只收能入他眼的闪亮宝物。
  
  最开始是个束发少年,拿着颗通体湖色般莹绿的圆润珠子递到他眼皮子底下道,“算算小爷今天去蟋蟀赌场的胜算如何。”
  
  天华只眼一瞧他身后,故作沉思,“不妥。”
  
  “不能吧。”那孩子听完瞪圆了眼睛,“我今儿可是赢了三只上好的蟋蟀。你再算算,我这可是上好的翡翠,皇城里的夫人千金头上戴得都是这个料。”
  
  天华坚持己见,还道,“不妥。”
  
  少爷狐疑地挠了挠头,动作迟缓地递上手里的珠子。
  
  怪只怪,一切发生的太突然。
  
  只闻一声虎啸,“臭小子,这颗珠子敢情在你这儿!”
  
  绸缎铺的老板娘是方圆百里的大嗓门,吼上一声地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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