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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误倾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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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终是来了。
我却这样。浑身是血,发丝凌乱,身上的衣裳破破烂烂,除了伤口还是伤口……最重要的是,我已遭人凌辱。
这算什么?
不惜赔上自己,把整个美好的生命放弃,换他一次后悔,换他一句回答,这个已经破碎的顾青衣,还苟延残喘的活着,究竟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决战?
我和他之间,如同隔着深不见底的悬崖,我就是一个闭着眼睛的傻子,为了靠近他,不惜一脚踏下去,葬送一切。
可到现在,我才知道,即便葬送一切,那些注定好的东西,还是无法丝毫改变。踏入深渊只会叫人粉身碎骨,而不能让我换得答案。
他根本不必漫天遍地的逮捕我,他根本不用处心积虑的伤害我,因为在他手下我从来也没能幸免。
我很难受,阳光叫人受不了,我背过身去。
后来,我就睡了。
我从来没有过的这么混混噩噩过,睡了醒醒了睡,伤口都在痊愈,因为我能感到自己不那么疼了。每次醒来都是夜里,我总是看见决战在床榻边,他有时候醒着,有时候就伏在我身边睡过去了。
还有一次,他给我擦拭手臂上的伤口。我醒了,就把手收回去,默默的捂在棉被下面。
我不愿被他看到这些。
伤口变好了,我的脑子也好用了。
过去的事,又慢慢的回来。
之前我以为自己是得了忘事的毛病,原来这都只是因为疼的。有一次,我深夜里醒的时候,听见外面有很低的议论声,有个人说,我头上的伤很快就好,其余的伤也在恢复,不久就会把原来的事都想起来。
决战总是给我喝很多药,我醒了之后就在不停地喝东西,它们都苦的要命。叫人庆幸的是,现在的我不再挨打,也没有人在白天里把我泼醒,虽然外伤照旧疼,可好歹心口不那样痛苦了。
没过几天,我就能想起自己为什么进了地牢,想起了那个女子,她是司徒慕。
决战给我喂药的时候,我犹豫了很久,还是问出口来:“那些人,是你让他们来的吗?”
他可能没料到我对他说话,愣住了。
我每次都要喘上很久,才能攒些力气,完整的说出一句话来:“打我的侍卫,穿着战门的衣裳。那些碰我的人,也穿着战门的衣裳。是你命令他们这样的吗?”
他漆黑的双眸只望着我的脸,过了很久,才叫我一声:“青衣……”
我眼里含着泪,气的浑身发抖,我后悔自己记起那些过去:“我居然还傻到——咳咳——我居然在那个时候喊你!是你叫他们……糟蹋我的!”
他望着我的神色带着愧疚,说话也有些急切:“我不知道有那个地牢,是一名侍卫认出你的身份,禀报了我,我才赶去——”
我没有听完他的解释——我根本不知道、我从来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的。对我而言,决战就是一个致命的伤口,为了痊愈,我把那道口子撕开,撕开之后却只会更疼,而无法让我解脱。
我默默躺下,闭上眼,打算睡一觉。
我再也不能相信他了。相信他着实叫人太疼。
我这几天,都在回忆父亲生前的事。我怀疑他是不是曾经向我提过什么秘籍,或者是给我留下了什么绝世武功的剑谱,因为决战不可能毫无理由的救我。他忽然对我好,定然是因为有利可图。本来,我眼见着就被他派的人折磨死了,还被人侮辱,他把我弄回来,又是照顾我又是救我,还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这明显就是故技重施。
顾家没倒的时候,他就是靠着让我爱上他取得我的信任的。现在,他发现我的嘴太硬了,连个救我的人都不肯说,一定更不可能把秘籍告诉他,于是他就改变了策略,先叫人把我折磨的半死不活,再装作好人救下我,叫我感激他,时间久了,就会把盖世武功告诉他了。
问题是,我始终都想不出来父亲究竟给我留下了什么秘籍。我一直都对武功不是很关心,就关心了一次还把自己弄成了女鬼的样子。他这么在我身上耗精力也不是办法。
以前,决战对我好,我视为理所当然。
现在他对我好,却只会让我心里害怕。决战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后面,一定都隐藏着什么目的或者阴谋。
我总是夜里醒,他夜里也总是在。有一天,我干脆直接对他说了:“我们说清楚吧。”
是凌晨,我刚喝完三碗药,嘴里苦的发涩,房中灯光噼噼啪啪,外面风声很大,窗户都被打的响。
我总觉得奇怪,山庄的气候多半很好,即便到了深秋,也是一派高远平和,偶尔刮风,不像这般激烈的。
决战的样子很疲惫,在我的记忆里,他少有这样邋遢的时候,整个下巴都是胡茬,衣裳也乱七八糟的,明显比以往消瘦了许多,眼窝都陷下去。
我被追杀,狼狈凄惨一些也便罢了,他如愿以偿的做了主上,怎么还能把自己闹腾到这幅地步?
决战听到我说话,就点点头。
我仔细梳理一番思路,然后开口道:“我是回来找你报仇的,路上被你这样捉住了。后来——咳咳……成果你自己也见到了,我身上的伤,你应当十分满意。你那样对我就行,突然变好了,我不大适应。”我原本打算一口气说完的,可实在撑不住,好不容易顺畅的说了一段话,就觉得胸口发闷,眼前闪金星,我缓了缓,接着道:“决战,我仔细想过了,我爹爹被你害死之前,真的从来没有跟我说过秘籍之类的事,我真的不知道,在我身上,再也没有什么你能利用的了。”
我说完,就静静的望着他。
可他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我。决战的神色,我看不懂,那不是生气,但也不是高兴,他总是把一切都隐藏的很深。
我看到他纠结的眉心。
决战是很少皱眉的。以往我们在一处时,即便是吵翻了天,他顶多也只是吼我几声,神色之间平静如水。
他皱眉的时候,多半就是我哭了。他心疼。
可现在,他作这副神色,是为了什么?
我也不细想,只怕决战听不懂我的意思,就重复一遍:“我再也没有什么可利用的了。”
他还是那副神色,将我望着。
我主动提醒他:“我是说,你现在救我,或者对我好,都是没用的。你不必这样的。”
决战抿了抿嘴,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
我诚恳的建议他:“你要是真的想叫我感激你,就不要再救我了……咳咳——还是直接杀了我的好——我被人糟蹋了,不大愿意继续活下去。”
他双眸一闪,突然开口打断我:“没有。”
我没有料到他会否认这一切,嘲讽的笑了一声,问:“什么没有?没有叫人伤害我还是没有叫人糟蹋我?”
决战不回答,只是突然俯下身来,抬手来摸我的额头,他的动作很快,刚触到我的肌肤马上就缩回去,让我以为自己的额头是块烧红了的铁板。他的眼里带着迟疑:“为什么你还冰着?”
那是自然。我练的功夫就是有叫人能时时凉快的效用。
我继续坚持着自己的问题:“你刚才说没有什么?”
他也继续问:“你为什么还是冰凉?”
我们常常陷入这样的僵持,自己说自己的,非得听到答案才肯回答对方,好像谁先答话,谁就败了。
我决定跟他耗到底:“你说没有什么?”
决战盯着我,过了一会儿,才说:“你没有被人……糟蹋。你为什么还是冰凉的?”
可能是我的幻觉,这一刻,我似乎看到决战脸上闪过的担心。
我想问他是不是在骗我,但是稍微一想,既然决战是要装好人,叫我感激他,那一定就要挑个最危急的时刻出现,我被人糟蹋,昏迷之前看到的他的脸,应当不是幻觉。可见,他与他安排的人配合的很好,很及时。我没有被糟蹋的事,看来也该是真的。
“你为什么还是冰凉的,答话。”
没想到决战也有如此纠结于一个问题的时候,我冰凉还是火热,关他何事?我随口编瞎话:“我早就跟你说了。”
“嗯?”
根据我对着周誓中编瞎话的经验,我认为,撒谎是要前后一致的,要有连贯性。我骗自己人都能那么手到擒来,对着决战撒谎就更不需要犹豫:“我刚醒的时候,是在白天,那个时候我就跟你说了,我不能见光。这么久了,你没发现我都是夜里醒吗?”
他微微眯着眼,望着我,神色之间带着怀疑:“你难道又要装鬼么?”
看样子,之前在江南的事他还没忘。
我以一副无所谓的语气,继续说:“就是那次用尸体骗你们,我夜里去了灵堂之后,回来就得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病。白天昏迷,不能见太阳,只有夜里醒,身体冰凉。”
说到这里,我认为应当加一句总结性的,于是我说:“你说我是装鬼也行,反正,跟鬼差不多。”
决战那副表情,完全不相信我说的话:“同样的伎俩,还是不要用两遍。”
我醒的时间很久了,又说了不少的话,很是累,有些迷糊,我嘟囔:“天快亮了,我困。”
说完,我就闭上眼。
决战抓着我的肩把我弄起来,双眸紧紧盯着我,眉目之间竟似有些焦急,他的声音沉下来:“你不要胡闹,跟我说清楚。”
我有气无力的睁开眼,盯着他的脸诚心建议道:“你继续叫人泼我辣椒水,那样我在白天也能醒。但是现在,我撑不住了。”
我想推开他,躺下睡觉。
决战拉着我不肯放:“顾青衣,别在我面前装神弄鬼。”
我烦了:“装神弄鬼?我只能装鬼,装不成神。你见那个神仙——咳咳——哪个神仙像我这样的?从上次见了你之后我三个月都没能见太阳!”
我说的急了些,忍不住咳了一会儿,待到喘过气来,想了想,我补上一句:“以后也不能见太阳了。你要折磨我,把我弄到外面暴晒就是了,出不了一会儿,我就能死了。”
他仍然坚持着之前的问题:“你究竟为什么一直是冰凉的?”
我真疑心决战时被人换了魂魄,他可从来不曾这样唠叨过。同一个问题,翻来覆去的跟我唠叨一个晚上。
我困的不行,心里很是烦躁,又缠不过他,喊了一声:“你不正盼着我出事呢么,我这个样子究竟哪里不满足你的心愿了?!”
决战听了我的话,双手如同僵住,脸色的神色也跟着一变,他不再追问了。
也不知道是终于被我糊弄过去了,还是经我一提醒就有了折磨我的法子,决战放开我,扶我躺下了。
一直到很多年以后,我都还记得当时,决战的每一个动作。我对决他了那一番话,他却小心翼翼的弯下腰,一只手揽着我后背上仅有的一块完好的地方,一只手扶着我的肩,像捧着什么易碎的东西似的,把我安放在床榻上,末了还不忘用棉被裹好我。决战的动作轻微如同春日的风,脸上没有丝毫关于情绪的痕迹。
他关上门,可能是离开了。我闭着眼,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流泪。
我不想叫他发现我是这样的,我不想叫他知道我身体总是冰凉,我不想让他发现我人不人鬼不鬼。
可是,他还是发现了。他迟早,也都会明白,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人,我根本就不像人了。
与其叫他自己看出来,不如我先说。说了好,说了,我就能死心。
我跟他之间,也只有死心这一个结果。
++++++++++我是上路的分界线+++++++++
我觉得颠簸。并不厉害,可我身上的伤口们都疼的很欢快。如果是安静躺在床榻上,不至于这样的。
难道是决战终于决定还是折磨死我,所以把我遣回地牢了?
我睁眼就见晃晃荡荡的车顶,忍着疼,慢慢坐起来,浑身上下都像脱节似的,好歹我还没散开。马车里放着一盏灯,是深夜。
决战坐在我对面,我一醒,他也跟着睁开眼。
我的声音有些沙哑:“这是去哪儿?”
他望了我一会儿,才答:“回山庄。”
我疑惑:“我之前不是在山庄?”
他说:“之前是在大漠。”
我更疑惑:“不是在山庄的地牢里吗?”
决战答:“那是魔教的暗室。你被带到了大漠。”
我问:“你干嘛叫人把我弄到那么远的地方?”我一想就明白了:“哦,原来山庄里没有那些刑具?”
他不回答我的问题,却反而问我:“你为什么现在醒?”
决战多半是还在怀疑我装鬼,他除了问我为什么身体冰凉,就是问我为什么只在半夜醒,总归是离不开这件事。我没理会他,只继续想自己被送到大漠的原因。那些千奇百怪叫人生不日死的刑具,也只有魔教有。他就是为了折磨我一顿,才费这些周折把我运到大漠里去——这个人可真会费心思。
过了好一阵子,决战忽而开口,道:“不是我。我不知道你被抓到了。”
我很惊讶。
怎么不是他?司徒慕不是说他俗务缠身,所以才换成她来问我话吗?决战难道是说,叫人折磨我的不是他,叫人糟蹋我的也不是他?
决战可能是跟我学的,总是把很关键的话留在后面,他补上一句:“如果你说的那个哥哥,是南宫却的话,他没死。”
我听了他的话,就把自己的伤抛到九霄云外,猛的爬起来,头接着就碰到了车顶,嘭的一声。
决战的身手当真快极了,我刚被磕到,他已经站起来,我腰上一紧,被他拉进怀里的同时,听到车顶又是嘭的一声,决战只顾着护我,他自己却跟着被车顶磕到了一下。
我发现,自己真的已经成为一个武林高手了。
因为我的动作比他慢不了多少。
他被磕到,我连想都没想,一只手已经本能的抬起来护在他的头上。
我们都愣在原地,两个人弓着身子,站在晃晃荡荡的马车里,他的手环着我防止我跌倒,我的头放在他的头顶上防止他被磕伤。
连对方的喘气声都听的格外清晰。
我先把手放下来。
决战见我收手了,他也马上收手。
我浑身是伤,刚才那一番动作,把腰上和手臂上的伤口们都扯了一个遍,此时决战一放手,车晃荡,我当场就要跌出去。
他一把将我拉回来,又揪着我坐下。
我还记着刚才的事,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他神色有些不自然,侧过脸,没有看我:“魔教的人是下毒才带走你的,根本没有跟南宫却交手。”
我高兴极了,哥哥没死,决战没有杀死哥哥。
虽然我与决战之间已无丝毫余地,他没杀哥哥也丝毫不会减弱他欠下顾家的血债,但我总是希望,那个已经没有的余地不要变得比没有还小,他欠下的血债不会再变多。
高兴了一阵子,我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哥哥活着?你见过他?你们交手了?他受伤了?”
决战眯眼看我,脸色渐渐变得难看,他生硬的说:“是。他受伤了。”他顿了顿,像是强调:“我打伤了他。”
他就坐在我近处,我急了之后就无意识的扯决战的衣袖,这也是我以前的习惯之一。我问他:“你怎么打伤了他?他怎么得罪你了?”
决战回答我的时候,双眸盯着我扯着他衣袖的手,眼神明明灭灭:“南宫却闹翻了周沈的生辰宴,要我把你交出来。”
“所以你就打伤了他?”
他看着我的脸,面无表情的答:“是。”
我刚才还为了他没有杀死哥哥而高兴。可是现在,就接着听到哥哥受伤的消息。
叫我担心的,也不只是哥哥受伤了。
我很想问问决战是不是也受了伤。哥哥的武功好,又会用毒。
可是我不能问。我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我一步都不能再走近他。
明明知道应该恨,应该盼着他受伤,可是,我就是做不到。
这样的顾青衣,让我觉得生气,没用,可恨。我对着决战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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