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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香-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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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瑞儿脸颊已经红了不能再红,又无论如何挣脱不开,实在没有办法了,脚下也开始使动作。刚抬起膝盖想要攻击,就被蓝湛先知先觉的一条腿架进来。同时搁在腰后的手臂一施力,几乎将她整个人抱离地面,同时唇舌间的攻势也愈发放肆。

萧瑞儿只觉整个口腔上膛被一条柔软又有力的物事不轻不重的滑过,登时心尖一酥,膝盖窝一软,喉间也溢出一声娇娇软软的呜咽。

蓝湛似乎被她十分生涩的反应撩拨的愈发来了兴致,抱着人的手也开始不安分,搁在脑后的手掌缓缓摩挲,拇指揉着软嫩嫩的耳垂儿。搁在腰后的手则打着圈一般缓缓揉着,且暗示意味十分明显的顶了顶胯。

萧瑞儿被他弄得整个人都软了下来,瞪大的双眼却渐渐氤氲出泪滴。

蓝湛却浑然未觉,亲吻抚触的愈加投入。

屋子里春|色正浓,未防小眉和端木一前一后冲进来,小眉只喊出一声“瑞儿姐姐……”,就被眼前景象惊得多余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端木则面色微冷,站定在门边不言语。

蓝湛早就听到两人奔过来的声响,只不过懒得理会,直到人都冲进了门,才有些不甘愿的松开些怀抱,同时身躯一拧,由原本半侧对着门口转为整个背对,将怀里萧瑞儿遮挡个完全,连根头发丝都看不到。

低下头看人的瞬间,蓝湛也是一惊。

方才与人亲吻拥抱的感觉太过美妙,让他完全忽略了怀里人的反应,以为萧瑞儿顶不过也就是羞涩加气愤,却没想到不知何时,人已经被自己弄得掉了眼泪。

萧瑞儿却因为自己哭出来的事实感到十分羞耻,狠狠用手背抹了把唇瓣,连同两边脸颊,接着看也不看蓝湛一眼,就朝门口两人走过去,尽量平复着吐息道:“怎了?出什么事了么?”

门口两人身躯一个比一个僵硬,面上神情也都有些莫测。蓝湛一把将人拽回来遮在怀里,不待萧瑞儿出声反驳,就朝那两人令道:“给我们一会儿时间,有什么事出去到外面说。”

柳眉皱着眉刚要开骂,蓝湛迅速抢白道:“难道你们想她这个样子出去?”

端木从始至终都比较冷静,此时也只是投给蓝湛一个深沉眼色,就拉着柳眉往外去,同时冷声道:“不少人在外头等,你最好快些。”

萧瑞儿被蓝湛一把拉回去,几乎没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被蓝湛搂着腰接住。

待门口两人走开,蓝湛微低下颈子,伸手轻抚过萧瑞儿湿润眼角,声色温柔道:“怎么还哭了?”

萧瑞儿喉间哽咽,胸中堵塞的难受,被蓝湛这么一抚触,曾经无比熟悉的低沉嗓音再次在耳畔响起,且蕴含着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的柔情款款,不由得心间一阵激荡。既难过又欣喜的情绪如同潮水,一波又一波涤荡着心底最柔软那处,一半晌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只记得不停告诫自己,不能再哭出来。

蓝湛见她不说话,眼角眉梢却显露出淡淡哀戚,半垂眼帘轻颤,面上神色十分复杂,整个似乎沉浸在什么里回不过神来,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停留在萧瑞儿眼角的手指转而轻轻抚过滑溜面颊,继续柔声道:“别再想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我。”

不是端木或者秦雁其他任何男人,抑不是她记忆里某个面目模糊的影子,拥抱她亲吻她,想与她缠绵缱绻,往后会对她视若珍宝的人,是他蓝湛。

萧瑞儿心中五味陈杂,也不知该是喜是哀,此时听得蓝湛一语,仿佛如同被人从梦中惊醒。蓦地抬眼看向蓝湛,眼中惊惶之意毫无遮掩,声音干涩的几乎成了气音:“你……”

蓝湛微微一笑:“我什么?”

萧瑞儿连连摇首,推开蓝湛站到一旁,抚顺先时被弄出褶皱的衣衫,又抬手挽了挽鬓发。唇瓣仍觉微微刺痛,却也顾不得那许多,丢下一句“正事要紧”,就率先出了屋子。

蓝湛微眯着眼看着萧瑞儿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不动声色跟在后头,去往前面店铺。

到了前面铺子,萧瑞儿才发觉,事态比自己料想的要严峻。也瞬间反应过来,为何瑞香出了事情,会将端木都招惹过来。

来者正是不久前才到瑞香谈过一笔买卖的金小燕,以及好几个并不面熟的男子。几人各锦衣华服,神色不善盯着萧瑞儿看。

端木立在靠近门口的位置,目光深沉,朝她轻轻摇了摇头。

小眉则神色焦急,一见萧瑞儿出来,也朝她使个眼色,示意她事情不对头。

萧瑞儿微一颔首,表示明白,同时朝那几人露出一抹笑容,温声道:“金小姐今日到访,不知有何指教。”

金小燕双目红肿,面色苍白,身子几乎是勉强被人搀扶着,才没有软到在地。此时一见萧瑞儿出来,顿时露出一副恨不得将人剥皮拆骨的狠戾神色,凄声叫喊道:“你这个杀人凶手!还我凌哥哥的命来!”

说话间,手已经推开一边搀扶的婢子,宽袖一甩就射出三枚红缨鎏金袖箭,直朝萧瑞儿面门打了过来。

萧瑞儿腰背后仰躲了过去,同时后面跟出的蓝湛抬手轻松一揽,就将三枚袖箭夹在指间。神情不屑的将箭扔在地上,唇边带着有些轻佻的笑,看着金小燕几人,哂笑两声:“南陵金家……”

其余几名男子一见蓝湛出来,均各自变了颜色。

其中一名年纪尚轻的男子,目露惶惑,惊呼道:“蓝衫红发,你是笑面阎罗,蓝……”

刚说到那个蓝字,收到旁边人递来的警告视线,男子瞬间噤声。却直接垂下眼皮,再不敢往萧瑞儿和蓝湛那边多看一眼,同时沉默上前,制住正欲发狂的金小燕,拖拽到几人后头,不让她再轻举妄动。

领头那人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神情镇定自若,朝蓝湛一拱手道:“不知蓝大人在此,失敬。”

蓝湛双臂交叠走到萧瑞儿身旁,见男子行礼也未放下手臂,双目微眯看着几人:“有事说事,想打架去外面。”

“整这些个孩子玩意,是想吓唬谁?”蓝湛说着,瞥了眼地上几枚袖箭,面上再次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目光却如同鹰隼,将在场几人逐个看过。

在场几个,除了先时出声讲话的那名男子和金小燕,都是三四十岁的人,在江南一带多少也有些名声,被蓝湛言语神情挑拨的敢怒不敢言,面上神色一时间更难看了几分。

若光是六扇门的名号,或许尚且镇不住个别自视甚高的江湖世家,可蓝湛除却六扇门排名第三的捕头身份,还有这人本身的狂妄性子以及一身好武艺。二十岁的时候只身一人独闯江北黑风岗三十三个寨子,除却有武艺高强体力过人,还需要几乎不要命的铁血作风。杀个把人谁做不出?可让你从天没亮杀到天黑,即便把刀砍得卷刃的还得一刻不停歇的踩着尸体向前,试问天下间又有几个人坚持得下来?

十六岁入主六扇门,二十岁天下闻名,二十五岁时勘破大案无数,斩杀各路妖魔过百的六扇门捕头,恐怕普天之下,无人敢在蓝湛面前轻言放肆。

故而先时那个年轻男子,面对着蓝湛腿软,也在情理之中。

再联想起临俪场众人平常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实在让世人捏一把汗下来。

中年男子额角青筋跳了两跳,面上仍是带出一缕笑容来,十分客套的赔礼道:“小女无礼,班门弄斧,让蓝大人看笑话了。”

“不过吾家日前遭逢不幸,小女受创犹深,举止失常也在情理之中,还请蓝大人以及……萧老板多多体谅。”

说到萧瑞儿时,男子面颊微微抽动,目中神色也更沉郁几分,再看向蓝湛时,也是客套之中显露着疏离。明显不想蓝湛横插一脚进来,掺和此事。

萧瑞儿神色平静道:“到底出了何事,请金大侠说清楚。”

男子见蓝湛没接自己先前那个话头,心中乍然一松,转眼看向萧瑞儿,神情沉痛道:“我侄儿凌英,昨天下午突然周身奇痒难忍,凡手指抓挠过处,无不皮开肉绽。请了大夫来看,却也不得方法解脱,前后不过半个多时辰,还未来得及服药,突然倒地不起,口鼻窜血而亡。”

“家中众位叔伯都在,均觉此事蹊跷,昨天夜里,我们正在书房商讨此事,我女小燕突然找到书房,痛哭不止负荆请罪。说是一时迷了心窍,找到瑞香买了香粉,想要给英儿一个教训。未想萧老板所配之药粉,不仅仅是照事先约定所讲,让人一时难堪,而是要人性命的鸩毒!”

廿七章 编排与栽赃

此言一出,萧瑞儿并未露出半分震惊神色,而是直接看向被几人挡住的金小燕:“金小姐,当日与我商谈生意的是你,此事还请金小姐出来,你我当面对质。”

金家几人对此倒无异议。

先那名年轻男子扶着金小燕走出来,还未来得及讲话,站在门边的端木先开口了:“且慢。”

众人均顺着声音瞧去。

端木立在门边,神情冷然中带着肃穆:“此事关乎瑞香乃至整个临俪场的名誉,不可如此草率。”

接着,在众人或皱眉或不解的神情中,端木唇角微翘,缓声道:“还请各位跟我到暗门一走,双方签过生死文书,再做商谈也不迟。”

前文早有交代,在暗门谈事,需要付出的代价为何,故而蓝湛一听这话就乐了,抚掌赞同道:“不错。金大侠既带着一家老小找上门,此事瑞香一定要给个完满交代。还请到暗门一坐,咱们好生谈一谈。”

金路端皱眉,与旁边几人交换过眼色,又看向蓝湛:“此事蓝大人也要介入?”

蓝湛一挑眉,揽过萧瑞儿腰身道:“我媳妇儿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担着谁担着!”

此言一出,屋子里一片哗然。

小眉目光如炬看向蓝湛,面上神情几次明灭,复杂难辨。

端木则镇定自若,浑然未觉。

萧瑞儿被蓝湛一句话说的面颊微红,可当着众人的面,尤其是当着金家人的面,也不好当场跟蓝湛叫板闹翻,弄得两人都面上无光。因此也没挣扎,只就着之前的话头问道:“不知金大侠是否接受端木门主的建议?”

蓝湛那一声“媳妇儿”犹如平地一声雷,炸的金家几个人都回不过神来。金路端咳了两嗓,恢复到先时镇定神色,看了眼端木道:“有关暗门的规矩,金某从前也听说过一些。不过对个中细节并不十分清楚,不如……”

“不如咱们现就过去暗门,边喝茶边聊天,顺便让端木门主给各位讲讲规矩。”蓝湛笑容非常明朗。

金路段牙关紧咬,犹豫片刻,点头应下:“也好。”

……

暗一间雅座里,淡香弥漫,茶雾缭绕。

金路端与萧瑞儿对面而坐,中间桌上摆着一方拓印暗门各项条款的墨色纸张,黑底白字,条理明晰。

金路端逐条仔细看过,看向一旁几人,最后将视线投向一直低垂着头的金小燕。叹了口气道:“小燕,事情到了这一步,可不是在家中跟姊妹拌嘴闹别扭。为父若是签下文书,搭进去的可是整个金家的名声。”

旁边几名男子皆神色严峻看着金小燕。

金路端继续道:“凌英是死在咱们家不假,可真相若不是你昨日说的那样,一经查出来,你明白后果是什么吧?”

金小燕面色惨白点了点头。

金路端停顿少顷,面色凝重道:“如今诸位叔伯都在,萧老板、蓝大人和端木门主俱在此,你且将整件事的经过仔仔细细讲来,不能有半点隐瞒,也不可有一分欺诈。记住了?”

金小燕抬眸,眼眶微红,重重颔首。

一只手紧紧把着桌沿,金小燕神情激动,姣好面容微有些扭曲,嗓音微哑道:“大概在半月前,我找到瑞香,想萧老板帮我配制一种药粉。瑞香的规矩,是要讲清雇主要香粉是为何用,我当时……就把我和凌哥哥的事情讲了……”

“萧老板当时听了,也感到十分义愤,问我是否要杀了凌哥哥以泄心头之恨。我……我那么喜欢凌哥哥……怎舍得……”

金小燕呜咽出声,嘤嘤哭泣片刻,手捂着嘴强忍着悲戚,继续道:“我当时便说,我不想凌哥哥死,只是想给他些难堪,让他受些教训……谁让他,让他,想要反悔与我的婚事……”

旁边几名金家人听到此,有的悲叹,有的摇头,也有的朝萧瑞儿投来鄙夷目光,似是在谴责她心思恶毒。

金小燕继续道:“我当时说的很清楚,只要那种药粉,能让人身上发出不雅味道,过小段时间自行消解便可。萧老板满口答应了,让我三日后过来瑞香取药。”

“后来,我在约定日期去到瑞香,当时接待我的,就是……”金小燕抬眼,看了旁边一脸阴沉的柳眉一眼,道:“就是这位小姑娘。她收下剩余银钱,又交给我一方圆形木盒,告诉我使用香粉的方法。我就拿着香粉离开了。”

“……在家的这些日子,我也十分煎熬。我怨恨凌哥哥的狠心,可又想到,他那样心高气傲的人,真被我这般戏弄,恐怕到时会大受打击,心里也委实不忍……”

“就在昨天,我听到凌哥哥跟小妹商量婚事诸般细节,一时气晕了头,就跟鬼迷心窍了似地,我就……就把从瑞香买的那盒香粉拿出来,趁着凌哥哥朝我走过来的时候,顺着风向洒了过去。”

“……再后来,就是方才爹说的那样,凌哥哥开始周身刺痒,我和小妹两个人根本制不住他。派下人去叫爹和叔叔伯伯们过来,大伙一起把凌哥哥抬回屋里,又找了大夫来看,可还没等到喝药,凌哥哥就……”

说到这,金小燕再次嘤嘤哭出了声,梨花带雨神情凄楚,看着好不可怜!

蓝湛面上始终带着有些奇异的笑容,听到此便问:“那你当时为何不说?非要等到人死了尸体都僵了,深更半夜的才跟你父亲讲?”

金小燕哭的气喘吁吁,几乎上气不接下气的道:“我……我当时都吓傻了……凌哥哥他,他当时,就跟疯了一样……满脸满身都是血,呜呜呜……”

金路端也面色沉重,转而看向萧瑞儿道:“萧老板,不知方才小女所讲,是否属实?可有半分冤枉萧老板的地方?”

萧瑞儿还未出声,旁边柳眉便忿然道:“不属实!”

金路端眉头耸动,看向柳眉:“这位小姑娘……”

柳眉一双大眼怒目以视,瞪着金小燕道:“你这个女人还真是够不要脸!这样颠倒是非黑白的话你也讲得出?”

“当初是谁找上门要我姐姐给你调配治疗狐臭的香粉?是谁说自己父亲姊妹连同远房堂哥未来夫婿都因此薄待?是谁说要我姐姐调配出与治疗狐臭相反的药粉,给那两个贱|人以颜色看看?”

柳眉每说一句,金小燕脸色就涨红一分,三句问话诘问完毕,金小燕一张俏脸儿红的滴血,咬牙切齿的接不出话来。

柳眉大气都不喘一声,又接着道:“那天是我接待的你,收了你余下七百两银子,又拿了那盒香粉给你。你当时还说,多谢我姐姐为你出这一口恶气,回去要好生教训教训那两个贱|人,省得你父亲总是偏袒那个小的。”

“你胡说!”金小燕美目圆睁,一脸悲恸,“我怎么可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你根本就是信口雌黄!狡辩诬赖!”

“你都能眼不眨一下胡乱编排我姐姐是杀人凶手了,怎地自己当初说过什么都不承认了么?我有没有胡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却你我二人,谁能证明当日你来瑞香取香粉的时候,咱们两个各自都说了些什么?”

此言一出,金路端也露出沉吟神色。

柳眉口齿伶俐,继续道:“大家都知道有句古话叫因爱生恨,爱而不得,毁了也是好的,至少别人也一样得不到。都说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你当初就表示过对你远房堂哥的爱而不得,说不准你是早有预谋,找上瑞香也不过是借我姐姐的香粉当个幌子,说是从我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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