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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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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瑞儿转回身,并没有看向蓝湛,而是直接往两人栓马的方向走去,语调平淡的近乎冷漠:“时辰不早了,走吧。”
蓝湛跟在她身后三步开外的距离,不快不慢的走着。
手不自觉的抬起,拇指轻触了触自己唇角。刚才那种感觉,为什么如此熟悉?不是初次碰触的新鲜刺激,而是仿佛寻找了许久,最终重新拥有的怦然心动。
他果真是浪荡子么?
曾经以为只会对一个女孩子的心动,为何会出现在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女子身上?还是这里面,有什么东西,从一开始就错了。
蓝湛一言不发将布匹裹好,翻身上马。眉间却显出极少展露的阴郁神色,最好不是他猜测的那样,否则,他就是上天下地,也要宰了那个老头子!
两人回到临俪场,正赶上吃晌午饭的时辰。
将马匹交还,两人地走着到茗澜酒肆,各自点了饭食,又各点了壶好酒,一言不发的吃着。
晌午时分,若是正经饭庄酒楼,或许正是人多的时候。可在酒肆,尤其是郦茗澜的酒肆,却是一天里客人最少的时辰。
故而两人对桌而坐,沉默无言,各自一径吃饭饮酒的行为,就显得格外惹眼。
郦茗澜从外头进来,一进店门,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
向来笑脸迎人的蓝捕头神情严肃,低头吃饭;而私底下笑容不太多的萧瑞儿则唇角微翘,一径饮酒。
往旁边有数那么几个熟客那里扫了眼,各自都悄悄摇头摆手,示意不知道。
郦茗澜想起昨天下午府衙里那起儿,又见两人各自十分反常的举动,虽然略过其中诸多细节详情一概不知,却不妨碍对这一对大体上相处模式的把握与判断。
故而在心底一笑,平静走到两人桌前,叫了小二端茶过来,也未跟两人客套,直接一掀衣袍就坐了下来。
蓝湛依旧没抬头,萧瑞儿继续微笑饮酒。
郦茗澜看着萧瑞儿那样,就知道这人心里怕是早就愁翻天了,从一般女子的角度看去,蓝湛此刻的种种举动,实在是——没心没肺到欠收拾!
郦茗澜喝下半盏浓茶,才道:“听说昨晚上抓了一个?”
萧瑞儿抿了口酒:“嗯。”
郦茗澜又问:“招了多少?”
萧瑞儿沉吟:“须请秦大夫过来一趟。”
郦茗澜想了想,也猜到大概:“我昨晚看到响箭了。”
“正好,我今天下午也有空。请秦雁的事,我来做。”
萧瑞儿又抿了口酒:“卢家那边,你打算如何?”
毕竟卢家镖局也在临俪场。老一辈里,卢盛林算是少有的几个队郦茗澜不太服气的。不过平常也少有交涉,各自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众人不违规,也就这么过了。反正用不着几年,这几家都会纷纷交担子到家中年轻人手里,而年轻一辈,对郦茗澜都十分服气的。
眼下出了卢远的事,郦茗澜作为大当家,按理总该登门问候一声。可卢远算是被人暗害惨死,里面又掺进盛兰山庄和官府,郦茗澜和沈若涵的事,临俪场中人都是知道的。其中利害自不必多说,在这个节骨眼上,无论过不过去,卢家若是想找茬子,都有得闲话说。
一个弄不好,就又是风生水起。
二十章 无心换有情
郦茗澜却并不忧心,饮了口茶,声色平淡:“既有端木插手,这事我也无须过问。”
萧瑞儿微微一笑:“一切都在你算计里,是我白操心了。”
郦茗澜回以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转眼看向蓝湛:“蓝大人与瑞儿合作几日,有何感想?”
蓝湛抬眼,唇边带着惯常笑意,目中却显出两分防备神色。
郦茗澜目光却如千年古井,让人看之不透:“若是有甚不满意的地方,可以及时说。毕竟你二人相处日子还短,觉得不合适,提早换人,对大家都好。”
蓝湛放下筷子,挑起嘴角笑了笑:“合适不合适,不是我一人说了算的。郦当家若是不放心,可以先问问瑞儿。”
蓝湛四两拨千斤一挑,就把话头丢给了萧瑞儿。听着这话的人都难免觉得他心机深沉,可郦茗澜却多看出一层,而这一层,也正是让蓝湛本人惴惴不安的。
他想知道,萧瑞儿对他,究竟是何观感。
可他究竟是少算了一点。
女儿家的心思,怎么可能毫无顾忌的宣之于口?若是讨厌,或许还有几分可能直接言明,但凡心里有丁点的喜欢在乎,无论是什么脾性的女子,都不会直说出来的。
更何况,萧瑞儿对蓝湛,本就有着不止一个心结。
郦茗澜将蓝湛心思看个通透,也了解萧瑞儿心中郁结,因此对蓝湛这一番话,并不看好。知道他此言一出,是将两人又引向分歧,萧瑞儿难免在心中对他更加疏远,重设心防。
果然,萧瑞儿一开口,郦茗澜就知道,事情比她所预想的还要糟糕:“我觉得很好。”
郦茗澜无声叹息,却还得让旁边那个傻蛋听个明白:“瑞儿是觉着,蓝大人哪里好?”
萧瑞儿悠然一笑,将壶里最后一点酒倾倒入杯:“蓝捕头机智过人,心思缜密,确实是黑白两道响当当的一个人物。能与蓝捕头成为搭档,协同勘案,实在是瑞儿三生有幸。”
不过几句话,蓝湛脸色就全变了。
萧瑞儿这话,与从前每次玩笑吵闹都不同,其中疏远之意,怕只有无知孩童听不出来。
心里憋闷的厉害,蓝湛看着面前还剩着少许饭菜的碗碟,胃口尽失。
郦茗澜在旁看着,倒不觉蓝湛有多可怜,只为萧瑞儿感到心疼。
这番话若是旁的女子说出来,或许总有些一时意气,且不见得有多艰难。可由萧瑞儿口中说出,郦茗澜又对她当年那些事知根知底,因此非常清楚她是怀着怎样一种煎熬心境,才说出这几句话来。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此时郦茗澜在旁看着,就觉这两人明明各自有情,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鸿沟,却越来越宽。若蓝湛再不知把握,怕有朝一日萧瑞儿狠心决断,调头不返,经年过往,两人都要悔恨终生了!
两人起身步出酒肆,屋子里各人都大舒一口气,纷纷叫嚷“憋屈”!就连跟在郦茗澜身边多年的店小二都忍不住道:“什么笑面阎罗,我看他根本就是个敲不响的哑锣!”
郦茗澜执起萧瑞儿最后倒的那半盏酒,唇角微微弯起。
不饮至最后一口,便无法判断一坛酒酿的是否成功。
是不是有些感情,不到最后一步,也无法品出其中全部滋味?
……
红日西斜,春风微沉。
暗里面,江亭和卢盛林对桌而坐,蓝湛和萧瑞儿各自坐在下手位置。端木照例独坐一隅,冷眼旁观。
桌上摆着四盏清茶,水烟袅袅,茶香温润,却无人有心品茶。
江亭神色平淡道:“我已派人彻查。”
“盛兰山庄里,并没有老镖头所讲的绿衣女子。”
卢盛林冷嗤一声,不信神色溢于言表。
江亭却不恼不怒,温言解释道:“盛兰山庄的婢子,无论等级高低,春季一律穿着桃色衣裙。至于老镖头提到的绿色,确实有,不过是要到夏至之日才换的。”
卢盛林脸色微沉,却也没说什么。
江亭接着看向蓝湛和萧瑞儿二人,微一颔首:“蓝大人,萧老板,有关北方镖局的两位兄弟,至今仍无所踪。我想,应该已经……”
蓝湛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言。
江亭见两人皆神色沉静,似乎已心中有数,不由揣测案情是否已经有了新的进展。心下几番计较,还是问出了口:“有关发生在鄙庄那件案子,是否有了什么……新的线索?”
卢盛林也迅速朝两人投向探究视线。
当此情况,萧瑞儿选择沉默,将事情交由蓝湛去把握。
而蓝湛虽未与萧瑞儿交换过眼色,却显然与她想到一处。故而十分自然的回道:“是有一些进展,不过……”
“不过什么?”卢盛林目光如炬。
蓝湛微微一笑:“因为涉及一些私隐,现在还不方便透露。”
蓝湛向来擅以笑脸迎人,此时唇边笑容不改,一双眼却先别有深意的睨了眼江亭,接着眼尾一挑,又从卢盛林面上快速扫过。
这一招可谓十分阴险。
端木冷眼旁观,也不得不赞一声高明。那句话只捎带一提,关键是那副莫测高深的笑容以及转眼间对两人的扫视。
人在紧张状况下,都难免让自己心中臆测去靠拢双目所见。故而江亭和卢盛林各自接到蓝湛投递过来的眼神,又见之有意无意的瞟了对方一眼,两人又都是城府颇深之人。只不过一个眼色,就把事情想得比实际还要深入几层。
江亭难免会揣测,两人是查到卢远生前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毕竟当着他的面,蓝湛不好直接讲出来。而这件事,却是与他盛兰山庄有些关联的。
不要忘了,卢远是在去他盛兰山庄的路上被来路不明的人灭口,且死法还十分凄惨诡异。之后卢盛林又对他多方刁难,且屡次暗示蓝湛,此事与盛兰山庄有关。江亭本就是心胸狭隘之人,从昨日应下暗门之约,对卢盛林就起了防备心思。毕竟死的只是个义子,谁知道这卢盛林是不是狠心用义子做挡箭牌,硬生生要拖他江家下这趟浑水!
而卢盛林则以为蓝湛所说的“私隐”,是和盛兰山庄有关。从明面上来看,接连两起案子都与之关系密切。盛兰山庄这几年在江南一带做大,江亭尚不过而立之年,仅凭一人之力就将偌大纷繁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这让外人难免会想,江亭会否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走的是一只脚踏入阎王殿的不归路。
这些传闻在几年前就有,只是卢家与江家之前不少有生意往来,卢盛林也就未曾多想。可昨日至亲之人惨遭屠戮,且江亭又一副立时撇清关系的冷漠举止,且在之前还硬将自己家里发生的命案推在碰巧登门拜访的卢家身上,这让原本已交出家业准备安享晚年的卢盛林如何能不怨恨!
故而不过一瞬间功夫,两个原本有可能是好伙伴好朋友的家族,在这一刻彻底画下决裂的符号。卢家镖局和盛兰山庄,也有从前的生意伙伴,变成日后不共戴天的仇敌。
可在这件事的处理上,却不能怪蓝湛有意挑唆。
从官府中人的立场,尤其这几日查探案情,再加上自己的情报收集所得,蓝湛已经发现,这两家,底子都不十分干净。江亭和卢盛林,都有充足可能,已经被十二楼收买并控制下,打算的扰江南几城不得安宁!
送走两家,蓝湛和萧瑞儿也走到门口。端木似乎也挺忙,因此并未出来相送,只告诉萧瑞儿有什么事尽管过来说,就匆匆去了后院。
江卢两家的暗门之约暂时告一段落,案情真相究竟如何,只有亲自查案的蓝湛和萧瑞儿两人最为清楚。眼下,陆小瓶尚未招供,卢远的头颅仍不知所踪,所幸两起凶杀案的作案手法已经浮出水面,前后不过短短三昼夜,两人也算收获颇丰,很有效率了。
回瑞香的路上,蓝湛始终想找些话说,却发现无论说什么都不合适。开玩笑吧,显得轻浮,萧瑞儿早就说了不喜欢那些调情话;一本正经探讨案情吧,又显得他好像端着官大爷架子,晌午时人家在酒肆说的那些话言犹在耳,他可不想再惹人一番明嘲暗讽。
想着想着,暗和瑞香离的又不太远,不一会儿就到了地方。又是该用晚饭的时辰,蓝湛略感无措,只得跟在后头进了店子。小眉一见两人回来,就奔到后头端饭菜。
蓝湛伫在屋子里,见萧瑞儿到一旁端起一只半透明的杯盏,内里盛着颜色粉红的微稠液体,也不知是什么,隐约能闻到一股花香味儿。又想起前后几次与她亲近时,总从她身上闻到一股似有还无的暗香,心中一时好奇,便问:“你喝的是什么?”
萧瑞儿将一盏冰凉的玫瑰露饮尽,又端过旁边温水漱了漱口,简略答道:“玫瑰花露。”
蓝湛走上前,望着杯盏内壁挂着的粉红露滴,端起来到唇边,伸出舌舔了舔。皱了皱眉,味道和他想的不一样,不是看起来那般甘美芬芳,而是浓郁到近乎药液,微有些苦涩。
萧瑞儿看着他的流氓举动,阻止也来不及,气的脸颊微红,抄手夺下杯子,低声斥了句:“下流!”
蓝湛一愣,有些委屈的眨了眨眼:“我只是……想尝尝是什么味道。”
萧瑞儿见他都二十六七的人了,还一副孩子模样,也不知该是怒是笑,心间微软,轻声道:“这个是药,不是甜品。一般人喝了不好。”
蓝湛也不再看那杯子,目不转睛的盯着萧瑞儿:“你哪里不舒服?”
萧瑞儿神情略有些不自在,侧过脸看向另一边:“没事。”
见蓝湛锲而不舍围着她转,实在无奈,只能随口找个藉口搪塞:“真的没事。女人家的毛病,说了你也不懂。”
蓝湛闻言,将她从头到脚一番打量,神情也有些严肃:“很严重吗?”
萧瑞儿转脸看到他面上神情,心中不觉一阵慌乱,放下杯子就往后头去:“没什么大事,你别管。”
蓝湛眯眼看着她背影,从怀里掏出一方干净帕子,沾了沾杯子内壁残留的液体,飞快包好又揣入怀里。
……
廿一章 熟悉和相信
第二日傍晚,蓝湛和萧瑞儿用过晚饭,一同到茗澜酒肆与几人聚齐。晚饭前郦茗澜派人过来告诉,秦雁已经请到,傍晚时分,酒肆一聚,有要事相商。
之前未曾提过,这酒肆分内外三间,上下两层,且二层皆是各自隔开的独立房间,类似一般饭庄酒楼会有的雅座。
此时,一众人就坐在酒肆二楼最靠里间的一间屋子里。
沈若涵,郦茗澜,焉如意,段柏雪,端木,秦雁,都已入座。
萧瑞儿一迈进房门,见此情景就先一愣。
临俪场年轻一辈里,除了另几位出任务远在异地,这几个人,每人都是独当一面的大将,每人都是本领绝高手腕铁血的狠角色。除却沈若涵是朝廷中人。但五年前一役,他对临俪场的情义和援助,即便没有他与郦茗澜的关系,说他是半个临俪场人,断无人敢说半句否定的话。
这几人往屋子里一坐,就是当今半面南武林。
蓝湛眯了眯眼,心下了然。怪不得方才楼下客人不少,却一片寂静。各自吃菜喝酒,却没人敢吆喝半声。连平常嘴贫的小二哥,都躬着腰端茶倒水,脚落地的声音都比猫步还轻。
原来楼上屋子里,坐着这几尊大佛!
萧瑞儿进临俪场的日子不短,但跟眼前这几位比,在心思手腕上都欠着不是一半点,为临俪场完成的任务,也比不上几人丰功伟绩。因此按照规矩,正式场合,是要行大礼的。
再加上还有沈若涵到场,因此萧瑞儿一脚刚要迈入门口,就又收了回来。
单膝跪地,朝沈若涵和郦茗澜方向一拜。
这一拜,拜的是临俪场的总瓢把子。
接着站起身,朝端木,焉如意,秦雁各自施以一礼,最后朝段柏雪双手握拳一揖。
段柏雪入临俪场的日子且短,为人又稳重敦厚,故而站起身,也还以一礼。
端木和秦雁各一颔首,焉如意则笑吟吟望着萧瑞儿,一边伸手拉了拉段柏雪衣袖,示意他可以坐下了。
蓝湛却混不吝这套。
天子颜面他尚未得见,当今天下,除了当年那个对他有活命之恩的老爷子,他蓝湛就没跪过第二人!因此无论何种情况下,要让他低头揖礼,那还不如直接告诉他想要打架比较痛快。
眼看着萧瑞儿对几人行过一整套礼节,蓝湛心中升起淡淡不悦,面上却依旧是噙笑弯眼的无谓模样。待萧瑞儿站直身,他也没管别人,只朝秦雁略一颔首,道了句:“久仰。”
秦雁照旧一袭墨色衣袍,面上神情温润,让人如沐春风,也微一颔首:“苏州蓝湛,久闻大名。”
蓝湛又朝段柏雪看了一眼,勾着唇角微微一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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