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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若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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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出他在隐忍。
“我只问你,下毒之人是不是你?”秦锦衣目龇尽裂,那眼神杀意尽显,恨不得将面前之人千刀万剐。
“她死了没?”千夜丝毫没有什么危机感,她断想,锦衣该不会为这么个女人跟她翻脸。
“你毒哑了式微,你作何解释?”秦锦衣不再看她,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毒哑?”秦千夜一阵诧异,怎么可能?她下的可是鹤顶红,即使只有一丁点,也足以致命的。她不自觉得拧着双眉。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连她说出口的也只是这句话,“怎么可能?”
秦锦衣略微平静了一些,可见他心中正在忧郁,他在等千夜的解释,“你若说不是你下的药,我也信你。”
“啊?”秦千夜绽开笑容,“毒是我下的,我只是没有想到怎么致命的毒却毒不死她?真是命不该绝吗?呵呵……”秦千夜有些疯狂地笑,一直笑,笑到一只手直直地掐着她的脖子,掐得她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要动她,我说过不许动她的,你竟然连我的命令也敢违抗!”一阵寒意扫过。千夜突然害怕起来,她不想就这么死了,死的不明不白。趁着锦衣说话的空档,千夜伸出两指,直指锦衣掐着她脖子的那只手的穴道。
秦锦衣松开手,冷冷笑道,“我要你死,难不成你还想反抗?”
千夜猛喘着气,她揉了揉脖子,那脖子上一只恐怖的掌印还深深印在上面。
“为什么,为什么?就为了这个女人,你要杀我?”千夜不解,她痛苦地叫嚣,“难道这个女人比我还重要?”
这叫声撕裂着天际,随之而来的是满脸的泪珠。哗啦哗啦,断线而落。她跪坐在地上。秦锦衣一震,看了这般尽有些食不知味,他不知该说什么。千夜的情他看懂了,可是他无法给她什么答复。
他只是毫无情感地说,“动了情的杀手,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式微很重要,很重要!”
千夜听着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下子就懵了,她死死得盯着地面,目光呆滞,整个人像傻了一样。
他没有丝毫得犹豫得出手。
无垠崖一声惨叫,那惨叫惨绝人寰,渗着丝丝恨意。那惨叫痛彻心扉,透着丝丝绝望。
秦锦衣刺穿了千夜的琵琶骨。
任鲜血滴下。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千夜看不懂,她完全看不懂了,为什么呀,为什么秦锦衣尽能如此无情地下手。
那个曾经听着她唱将近酒而夸耀她的男人,那个曾经教她读书识字习武练剑的男人,那个曾经牵着她的手闯荡江湖的男人,那个曾经只对她温柔一笑的男人,还有那个她曾经以为可以嫁给他的男人。原来,原来什么都不是啊。
什么都不是……
好凄凉,好凄凉。
秦锦衣闭上眼不语,他负手走开了一段路,“我废你武功是为你好。”
他说了这么一句却如钻心蚂蚁让人生痛。为我好,呵,若真的为我好,就不是这样。
“你我师徒缘分已尽,千夜你走吧。今天我不杀你。”
师徒缘分,呵呵,我从来都不想做你的徒弟,我,我只想成为你的妻啊。
“与你,我,是什么?”秦千夜伤痛地问,如今,那身上的剧痛已经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了,那疼痛对她来说,远远不及心中之痛。
秦锦衣一愣。不作回答。
“说罢,与你,我究竟是什么?”千夜已经不再存有什么希望,她只是想知这结果,让她心死的结果。
“你是个天资聪颖的孩子,我以为你会助我成事。”秦锦衣不带情感地道,“千夜,在我想杀你之前离开吧。”
“棋子。是棋子吧。”千夜这低声的一句让秦锦衣略微迟疑。
“我的命本就是你的。呵呵。”秦千夜悲凉地笑了一声,“千夜在此拜别“师傅”,愿师傅与式微二人伉俪情深。共享天下富贵。”
她说完这句话自嘲地摇了摇头,解下背上的“逆流”,拨了两弦,悠悠弹唱,“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琴音一转,又拨了开,唱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师傅,今日一别,后会无期。”千夜不再难过了。自秦锦衣刺穿她的琵琶骨后便再也没有正眼看过她,弃之如履,呵,让她突然想到了这个词。
秦锦衣眼角扫了她一眼,见她一手持剑,一手抱着“逆流”艰难得走到崖边。
“以千夜的性子,这条命迟早为师傅所夺,千夜便在此自行了断。以了师傅的后顾之忧。”她笑着,银铃般的笑声,“可好?”
她问可好的时候,让秦锦衣骇怕,他怔怔地盯着她看,看着她笑靥如花,纵然一身,跃下了千尺山崖。消失在无垠崖之下。
秦锦衣脑子嗡嗡作响,他立马跑至山崖,俯视而下。
那纵有千尺的深渊,此刻烟雾缭绕,哪还有什么人影。千尺深渊,纵使是绝顶武功也绝无生存的可能。
千夜,你,这是何苦啊!
秦锦衣心里一阵凄凄而又无可奈何。
他,何尝是无情的人啊。
抬起头,可是眼眶里的晶莹还是流淌下来。他并没有显得有多么的伤感,可是泪潸然不止。
他很努力地没有让自己哭出声来,因为他知道,只有此刻他能够放纵自己,当他转过身的时候,他还只能是那个秦锦衣。纵使相伴多年的人不再了,也只能如此。
斯人已逝,凉寒瑟瑟。
他对她只能无情。
回忆就此停住,和凌起风离开上善若水楼的时候,丹哲追了出来,这倒是秦千夜始料未及的事。
“千夜,看到你便安心了。”丹哲一脸的释然,他面容有些犹豫之色,“有些事,想问问你。”
“恩,说吧。”
“当年,你真的下了我给你的鹤顶红吗?”丹哲问得相当的小心。
“没错。”千夜其实并不太想提这件事,但丹哲问了,她便只好回答,极不情愿。
“如果,我告诉你,当初我给你的不过是滋补身体的药物而非毒药,你……”
“什么?”秦千夜一脸迷惑。
丹哲忍不住呼了口气:“当年我怕你铸成大错,所以给你的并不是鹤顶红,而只是与鹤顶红气味相似的离络水。”
离络水是一味通经活血的药物,性温,味辛,对人体有益无害。
可是怎么……怎么会?
秦千夜面露冷意,好啊,机关算尽,却落得如此下场。好你个李式微。好是歹毒啊你。
她想来想去,当年她下的既不是毒药,恐怕那将李式微毒哑的药就是她自己下的。好啊,好啊。“哈哈……”千夜瞅了瞅丹哲,变得很安详,也很知命,“不管怎么样,我始终是输了,李式微才是赢家。但是,丹哲,我还是要谢谢你,不管是让我看清了事实,还是别的什么,由衷地感谢。”秦千夜虔诚地向他道谢,丹哲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他嘴里只是说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话音一转,“其实楼主一直很关心你……”
千夜和凌起风出杭州城的时候,耳边的这句话仍然响彻,“其实楼主一直很关心你。你跳下悬崖后,楼主从来没有放弃要找寻你,直至三年前,惊风公子成名之时,楼主才停止搜寻,他告诉我们说你没有死过得很好,让我们不用担心了,之后我们才知道,原来千夜你便是惊风公子。”
秦锦衣找过她,真的——吗?
她有点难以置信,秦锦衣是在乎她的吧?可是啊,秦锦衣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以后的很多事情始终是无法改变了。永远都没有办法改变。正如当初你是如此狠心的待我,朝夕相处的情谊最终抵不过一个初相识的女人,还是个城府极深的女人。秦锦衣阿,当年寻我,不过是内心不安,不安是吧?
只是,直至今日,秦千夜不得不相信,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当年的她,始终是太年轻气盛了,容不得半点的委屈与不顺。若知今日,唉,秦千夜叹了口气,若知今日便如何,若知今日,她仍然会这么做,至少她明白自己在秦锦衣心中的地位,不是这么的……这么的重要。其实了然也是很苦的,但若不是受到伤害,有怎会有今日的,今日的决定呢。
一抹愁苦掠上嘴角,她在笑,但心却在悲哀。
江湖地位,江湖名利,却不及一个他。见到了,才明了,原来自始至终仍不曾真正狠过,哪怕是死在他的剑下。
算了,在明年之约前,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不能任由自己变得软弱,这条路,既然决定了要走,便要走下去。
水流潝潝,一叶扁舟顺流而上。
“起风,帮我占一卦吧。”孱弱的身形站立在舟边,凝望着湖水湛蓝。入梅了,天空阴郁,下了好些天的雨,这日总算是停了,但始终没有放晴,煞是阴沉。
“帮我算一卦吧。”
这几日,两人相对无语,秦千夜本就寡言,而一向活跃的凌起风也成了闷葫芦。他拾了根芦苇,在手中把玩,心不在焉。
听得秦千夜唤他起风,心中“咯嗒”一下,心情极好。
他本就是个快乐的人,只是认识了千夜才时而沉闷。千夜和锦衣,这两个人……
“水流而不盈,行险而不失其信。可是不管怎样的卦象,你始终不会停滞不前吧。”凌起风看着秦千夜身形有些不稳,忙扶住了她,迫切得问道:“可是不舒服?自上善若水楼一趟,你日日清减,千夜,你是不是有难言之隐?”
秦千夜身形颤了颤。脸色渐渐苍白,豆大的汗珠自额上而下。她的面容紧皱在一起,眉头深锁,硬咬着下唇,血迹斑斑。
凌起风放开她,任她坐地运气。他看到她的痛苦,却没有办法帮她,他也焦急,出于无奈,只得静静守在她的身旁。而此时他的痛心绝不亚于她。
这一打坐便是四个时辰。天已被黑沉沉笼罩,没有月光,也没有星辰。
阵阵白烟自千夜头顶冒起。眉头慢慢舒展,她缓缓睁开了眼。
“如何?”凌起风急切得蹲下身,抓住她的手臂。
“呵,”千夜呼出一口气,“我杀人无数,若此时仇家来寻,我早已死在这西湖地下了。”
凌起风的眼神阴森凌厉,“不会,我绝不会让你死,此时仇家来寻,我定拼尽全力,护你周全。”
身子一阵无力,斜斜得倒下去,靠在凌起风的胸膛里,“对不起,我实在没有气力,让我靠一下。”秦千夜有气无力,实在是有些虚弱。
凌起风眨巴着眼,眼色柔和,他伸出双臂,牢牢得环住她,似珍宝一般小心翼翼,但此刻,他却害怕。他从未看见这样的秦千夜。秦千夜很强,强的让他觉得自己很无用。但此刻的弱不禁风,更加坚定得让他想保护她。他把头埋在了她的颈窝,低低得啜泣。千夜全当没有听见,任由他自背后紧紧得抱着她。而此刻却能让她会心一笑。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她一直很孤单很孤单。
凌起风声音柔和,还略微有些颤音,“把船家吓坏了……也把我……给吓坏了。”千夜抬起头,对上了那放大的脸孔,剑眉星目,因那隐约的泪痕,使得那双眼更加明亮,“告诉我好不好,到底怎么回事?”
男子温柔,恬淡,最重要的是待她极好。若是在秦锦衣之前便认识他,她便和他携手离开江湖这是非之地,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他们会很幸福,儿女成群,辛勤耕耘,欢声笑语……可是这样的日子,她没有资格拥有。
凌起风本欲离开江湖,终是她拖累了他,将他困在了江湖。因她,才留住了他。
她很自私啊。
不,她只是很寂寞。
“起风,若没有遇上我,你将是怎样的呢?”
凌起风扳过她的脸,将他的肩膀枕着她的脑袋。他轻声细语,似绵绵流水,“我是孤儿,三岁那年为师傅晦明大师所救,不喜打打杀杀,只和师傅习得了防身之术。十二岁那年,想剃度出家,却被师傅拦阻,师傅说我情根深中,六根未清,嘿嘿……”他笑着看了她一眼,她也笑着骂了他一句,“没正经的。”
他缓过神注视遥远的地平线,“后来遇上了武当的紫阳真人,他教了我一些奇门遁甲之术,却不愿收我为徒,于是我打算做个道士,潜心修道,可是紫阳真人说我……”说到这的时候,他的脸色泛起红晕,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秦千夜已听得满脸黑线,这小子又想当和尚又想当道士,“我到看不出你有多清心寡欲。”她反咬他一口,虽然她也知道他在江湖名声极好,从来不去勾栏青楼之类的地方,连平日遇到小姑娘都侧身让开,避免肢体的接触,只有遇到她,才如此的——无赖。
“嘻嘻,”她不自觉笑出声,自觉失态,又说,“紫阳真人怎么说你的,和你师傅的一样么?”
“嗯,他说我必遭情劫,此番之后,才能了断三世孽缘,得道成仙。”他耙了耙头,“后来我想,既然和佛道无缘,就打算找个地方自己修行至老死。嘿,那日,走到了九尾村,就遇上你了……”
后来的她都知道,她伤重痊愈,回了扬州,抢了自鸣坊的地契给了月娘,然后回到了九尾村,想见见亲爹,而回去才知道,亲爹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就是那日,她拜祭爹爹完后,回头起身的时候,一个腼腆的年轻人就站在她身后,直直地盯着她看,半响才问了句,“姑娘,请问这附近有没有仙山,仙水或是仙楼之类的。”
问得她傻了眼,面部局部抽筋,直认为这男人不是一般的不正常。
后来这男人也不问她了,却天天跟着她,直嚷着说她是他的命定之人。后来她是以什么理由把他给撵走的,她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了他答应只有她需要他的时候,他才出现在她的面前。
呵呵……
“千夜,千夜,”见她似在回忆,温柔的笑着,他也不打断她。这才是千夜啊,千夜只是故作坚强而已,她只是想让别人觉得她很强。但实际上,她也只是个小女孩。
那个小女孩其实一直不快乐。所以他要让她幸福。
“千夜,”他的手掌在她面前晃了一晃。
“嗯?”她回过神,听他说话。
“我们远离是是非非可好?我们回九尾村可好?我们安静地生活可好?千夜,和我在一起相守可好?”他不安得凝视着她的双眼。
她的双眼流转,颇有一股哀怨的风情。只片刻深思,她嘴角上扬,“嗯,好。”
“什……么?你说好,你你,你是答应了吗?千夜,千夜,嫁我为妻可好?”他激动得一把转过她身,深深得抱住她,“嫁给我,可好?”
千夜靠在他肩上,闻着他淡淡的檀香的气息,她想,嫁给他是一定幸福的,“嗯,我答应你。”
凌起风一阵惊喜,他扶起她,爱怜得轻抚她的面颊。缓缓俯下身,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咚的紧张与兴奋。他闻着她身上浅浅的药香,也能感到她的紧张,他慢慢靠近,将他的唇贴上她的。她微微一颤,只这瞬间,她闭上眼睛,任由他在她唇上肆意贪婪得吮吸。
只这一次,只这一次,让自己沉沦……
他一定是个好丈夫,只是,怕她没有这个机会,享受快意的人生了。她只觉对他不起,两行泪顺着眼角滑下,快乐的,悲伤的,此刻就任由他去吧。
那泪划至唇角,惊起他的思绪。他放开她,拭着她的泪水,心疼得说着,“怎么了,对不起,是我害你哭了吗?”
千夜摇摇头,她不知如何解释,只是低低说着,“我,我只是,只是觉得太幸福了,有点害怕。”
“噗哧”他解下外衣围在她身上,抱住她,“傻丫头。”他叹了口气,“我们马上成亲,然后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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