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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若水-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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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李式微的情,他其实是了然的,只是当时无法放下。
李式微和他少年时期很像,生于大家而无法得到重视。他对她同情多一些。
那年杀她家人,而她娴静地坐在断井颓垣之间绣着一副莲花。
她对着他笑,那笑容绝望清冷,她一心求死。
当时他心念一动,而带她回了楼内。
“李式微算了打错了算盘了。而你,也算是苦了心机了。”连太白叹气。
“苦了心机,呵呵,你怎么这么说呢。我只是想通了,不想千夜再陪我蹚浑水——而已。你也知她那性子……”秦锦衣无奈地苦笑。
连太白忙道,“你该告诉她,千夜是那种,你不告诉她她永远也无法明白的人。”
“千夜是那种,即使告诉她也无济于事的人。她决定的事,没有人能够改变。我以为我已经很决然,我废了她武功,是想让她从此恨我,远离我,也远离是非江湖。而她,虽然恨我,却还是回到了江湖,还练就更上层的功力。这却是三年前的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我想你也是一样的。太白……”
午后的阳光很舒服。照的人浑身懒散。秦锦衣支着右手,撑着脸颊。
连太白往前走了两步,停在一撮草药前,连根拔起一株。
那些是昔日他中在上善若水楼内的药草。
他淡淡道,“你欠她的,还是要还她,是么?”
“如果可以的话……”秦锦衣凝视着连太白,见他将草药放入口中咀嚼,也弯下腰,拔了一株,放入嘴里。
“这不是什么药材……吧?”秦锦衣皱着眉头。
连太白一脸陌生的表情注视他,“当然,这是荠菜。”
他说完,两人哈哈大笑。这爽朗的笑容,冲淡了很多东西,也改变了很多东西。
至少,气氛不显得僵硬。
“听说,千夜血洗试剑山庄,成了武林正道的公敌。”秦锦衣面色凝重,“我不料她恨我如此。”
“恩。”连太白顿了顿首,“她的处境很糟糕。此刻武林盟主令为她所夺,无非增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小丫头在盘算什么呢?”
“或许,她比我更有称霸的野心。”秦锦衣吐了口气。
“嗯。”连太白蹲在地上,手中不经意地采摘了一堆乱七八糟说不上名字的小草小花。
待秦锦衣能行走,已经到了金秋。
之后的秦锦衣,一直忙于练功,试图弥补这三年来的荒废。
日子清单,但不平静。
江湖中时有传来秦千夜的所在,他也派人前去探视,皆是虚假。
千夜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但武林各大门派都下了诛杀之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而他,秦锦衣,作为秦千夜下一个挑战的人物。更是夺得了武林各大门派的关注。有扬言,只要秦锦衣击败大魔头赫连,武林人士便封其为新一任的武林盟主。
而此时,武林盟主令不过也被埋在了黄土之下。
阳春白雪之后,又是一个新年。
很快,五月到来的时候,江湖中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浪潮。
五月初三那日,无垠崖周围,站了好些人,各大门派,皆是来为秦锦衣助威。
山路上一抹青色的影子慢慢走近。
她走到山崖的时候,好心情的道了一声:
“诸位拨冗前来,赫连不胜感激。”
这几个月过去,她虽没有过着逃亡的生活,但气色也并不是很好。依旧沧桑,像是大病了一场似的。
潭冠终走到千夜的身旁,拍了拍千夜的肩膀,轻声道:“我信我认识的秦千日,他,是个好人。”
对此,千夜莞尔一笑。
千夜带了两把剑,其中一把,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认得的,剑的前主人便是天下第一剑——郑尚宽。
这把剑,便是泰阿。
而另一把,只是普通的铁剑。
千夜将泰阿丢给了秦锦衣,大声道,“我以此剑,迎战所谓的正道!我要你们知道,今日不是邪不胜正,而是我赫连说了算。”
她满口狂妄之言,早惹得群雄不满,皆要秦锦衣捍卫正义,铲除恶魔。
电光火石之间,两把剑同时出鞘。
千夜轻功了得,她这一剑使出,更带了三分戾气,四分利刃。
秦锦衣练得是一门叫做“无为”的功夫。这门功夫,刚中带柔,柔中带利。
他第一招使出的便是庄周梦蝶。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的庄周梦蝶。
剑锋栩栩,人剑合一。这一招乃是最为强调意念的功夫。
这边厢,秦千夜折转了身体,挥出平平一剑,边道,“素问,秦楼主武功盖世,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赫连今日讨教一番。”
当下,剑锋急转,千夜似是卯足了劲,弹地相击。
听闻数声“当当”相击之声。
秦锦衣忙不更迭换了一招缠字诀,硬是缠上了千夜的剑,不让其脱离。
力道堪堪,叫人不容忽视。
千夜赶忙缩身,乘着当会儿,立马回击。
来回两百多招,两人如龙虎相争,竟是不相上下。
“哗。”秦锦衣的衣带被斩了一块。
“呲。”泰阿擦着千夜的左腿划过。
这一场你来我往的战斗,看得场外士气高昂。纷纷呐喊助阵。
“叮叮”两块小石子直逼秦锦衣双目。
秦锦衣以两指相接,肃然道,“听闻赫连总要使些诡计,当真不痛快!”
他其实是有些气愤的,武林中人最痛恨的便是暗算害人。
“投石问路,本就如此,有何不痛快?秦楼主若是没这本事,就把楼主的位置让出来罢了!”千夜哼了声,又接连丢了几枚暗器。
秦锦衣以泰阿相挡,气愤难当。
又斗了数十招。千夜一招“荣腾万里”对上秦锦衣的“一方净土。”
双方又是恶斗一番。
秦锦衣紧接着一招“万里无云”平衡一剑直指千夜胸口,千夜脚尖一点,衣袖带风向后倒退。嘴角却在须臾之间如花朵绽放。她笑得很坦然,很温馨,没有山崩地裂,也没有尔虞我诈,只是再平淡不过的一个笑容。
但看在秦锦衣眼里还是觉得又些讽刺。他运气向上拔高,同时施展轻功,并上一招苦海无边,骤然追上。
剑抵胸前,秦锦衣下了狠心。他将全身的力道一并付诸于剑柄,用力一推,一剑刺了过去。
千夜恍然如梦,她依旧没有变招,她还在后退,一股冰凉的寒意就在面前,她却一点也不着慌。
耳边只有风声的呢喃。她听见久违的声音,却瞬间划破天际。
“千夜——”
“千夜……”
是连太白和凌起风的声音。很亲切,很温暖,那声音在耳际越发的不显真实。
是了,她没有让任何人察觉的停了半步,而她也知了,那停顿的半步逼着她走上绝路。而秦锦衣,那个男人,一刹那的惊愕,手腕顿了顿,稍稍下压,偏移了原先的剑路。
剑尖刺入心口下侧,收不住力而逐渐没入。千夜脸色无异,她只是淡而哀伤地倒在了地上,随衣袂飘逸,沉沉而无奈地躺倒在地上。转而一片猩红顺着衣角流下。
秦锦衣没有太多感情地站在那里,怵了一会,蹙着眉头,错愕地看着地上的人。他的右手还保持着握剑的姿势僵硬在那里。
凌起风冲了上来,连连封住千夜几处大穴,才见千夜的胸口慢慢止了血。他硬生生的将自己的真气输入千夜体内。幸亏秦锦衣这一剑虽然严重,但未及心脏,不至于攸关性命。他仍是恨不得杀了眼前的这个师弟,怒火中烧。尽管他知道,他怨不得他。
千夜专注地看着胸前的泰阿剑,吐了口气,轻巧的说,“亏得你没有往我心脏刺……让我说几句话吧。”千夜望着凌起风的眼神让人觉得苍凉而凄绝,“我有几句话想说,起风……你先过去,好不好?”
不行,眼神有点涣散,似乎要昏厥了。她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
秦锦衣靠了过来,蹲下身,心慌意乱的扶起她,见她有气无力的样子,颇似无辜。他的心是苦的,眉绞在一起而没有发觉。
“开心点吧。这样的,结局,你该……该料到的。我以为我们总是心照不宣的……”
千夜有点喘气,恹恹地开口说着。
秦锦衣没有说话,他顺着她的背部又输入了真气给她,“休息一下吧。我替你疗伤。”语气仍然生冷。
但千夜越来越虚弱,秦锦衣完全不知所以,直愣愣地抬起头,才发现她竟然一点一点将泰阿剑从胸口抽离。狠狠地往心脉处断然而下。她——不要命了吗。他当下点了她的穴,真气不断输入,但那真气在她体内并不吸收,而是不断游走,游离了一番又再次回到秦锦衣体内。
她在放弃。她在拒绝。
“究竟……要,怎么,样……你才肯,和我,在一起?”
她低声说出这句话已经要了她全身的力气。说得如此的卑微,如此的悲哀。如今此时,她原来还是当初的那个她,只为他的一句话,化蛹成蝶或是立身成魔,至一步步走向死亡,而成就他的一切。太——渺小——了吧。
鲜血如泉涌,染红一片青衫,顺势流向了大片大片的草地。
一处触目惊心的红。
“秦——锦——衣,我要——你——成为——天下——霸——主……”
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着这句话,她已经软作一团,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也幸好刚才的那句话她本就只想让秦锦衣听得了去。
好冷啊。是不是人死的时候都会感到很冷。思绪慢慢集中到了一起。好像她只是没有力气说话了。四处一片安静,还是她已经听不到了。她看到了秦锦衣,看到他悲伤地抱着她在哭喊,他哭了,哭了。而她很想笑,想男儿有泪不轻弹。
起风推开了他,他在晃着自己,可是听不到啊,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听不到他们的话语。
是要离开了吗?可是不觉得悲伤啊,一点也不觉得悲伤。
甚至是解脱了。
她对不起那么多的人,是注定了下地狱的。可是看到秦锦衣哭了,什么都值得了,没有悔恨,也没有遗憾。
感到灵魂的疏离,她渐渐轻飘起来。
真的要离开了吗?
身下的土地很熟悉。
依稀还记得,小时候,秦锦衣便在这里教她练武。
那一年的春天,她看着土地上白色的小花,问那是什么的时候,她不过12岁。
“那是荼蘼,开到荼蘼春事尽的荼蘼。”而那一声令人心醉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山崖。
五月,春已尽,而她也终将离去。
耳边风声传来很久以前那稚嫩而单纯的童音,在唱着: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十多年后的此时,她竟然听懂了那一曲《将近酒》。
凌起风拖来连太白的时候,千夜已经很平静的走了,嘴角带笑,轻如蒲苇。连太白走过来不过是代替千夜将临终之言说出来而已,也顺便完成了她临终所托。
“千夜曾说,练永生经,此世无解救之法,她不愿疯癫,但若以她之死换的某人的一世英名,她心甘情愿,只是,她该放手了,对这一世,对某人的爱,对温柔的牵挂,她全部都放手了。”
他平静地说完,将千夜曾经交付给他的信平平整整地递给了秦锦衣,随后没有说什么便一个人离开了无垠涯。而凌起风也禁不住疯狂地跑了。
他本没有心情立即拆开信封,仍是颤抖着双手撕了信口。千夜留给他的一纸书信上只短短的记录了八个字——清虚观榕树下一尺处
远处观战之人走了七七八八,还留下少部分的人,和上善若水楼的弟子们欢呼着,欢呼秦锦衣打败了武林盟主,打败了女魔头赫连不悔。欢呼他终于成了万人敬仰的新武林盟主。可是这一片声音听在耳力只是一片吵杂。
可能不管怎样的结果,终不如她的逝去让他震惊。
远处的山峦,层层叠叠站了好些人。
人影攒动。
秦锦衣凝神注视的时候,那里早已没了人影,只听得了一曲笛音。
笛声凄婉,催人泪下。
此时无垠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只有他、千夜和远处山头的那个吹笛人。
五月初三,苏奉斋的武林奇闻录记载了无垠崖一战,秦锦衣夺得武林盟主之职。
五月十二,焉非阁阁主柳适闲重掌阁主之位,以无极门毁紫星陀螺玉为名,亲率门下弟子入驻京城,激战数日,取无极门掌门隋极人头,挂玄武门之上,曝晒十日。
七月初五,淮南王携天子令诸侯,入主东华殿。
八月初三,北定侯打着清君侧诛小人的名号,领十万大军返京师。
十月中旬,遥怗城一战。
十月末,土堡一役。
十月末,边城告急,北修国连连攻打蒙沧城,破城之日指日可待,蒙沧岌岌可危。
十一月末,湘西农民军起事。
十二月十六,柳适闲向武林盟主下战书。
朝堂乱作一团。
江湖混沌一片。
却已经不关那坟里人的事情了。
春去秋来,这一年又过去了。
第二年早春的时候,满地蓊郁的嫩草,树木也越加高大挺拔。
还是九尾村,在这个故事开始的地方,平静的几乎被人淡忘的村庄,这几日,有好些人纷至沓来扫碧溪旁那座新坟。田里的庄稼汉在讨论着,说这里定是死了个了不起的人物,昨儿夜里来了个道士,喝的零丁大醉,他自始重复的说了这两句话——生当复来归,死当常相思。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在坟前坐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露白的时候便离开了。大前天的时候,一年轻风雅的公子哥在坟前吹笛至暮云沉沉。那笛声悠扬婉转,但是很凄凉,像是人在哭的声音。听得村里人以为见鬼了而不敢出门。
这一日大早,坟上,来了一名玄衣男子,男子靠在墓碑的一侧,温柔地触摸着碑上的字,碑上刻着:爱徒赫连不悔之墓。碑上的字是他刻的,端正的楷书。他现在在想,或许那土里的人会生他的气吧,毕竟她是最不愿意唤他师傅的,曾经她总是满口笑意得叫着秦哥哥的,可如今那人却已埋入黄土。以师徒之名将她葬于此的人便是他——秦锦衣。
“……”
“千夜,我的天下,你曾说会陪我。”
“千夜啊……你可曾悔过?……”
“天下纷争,我也不想理会了。你说好不好?可是这么做是不是辜负了你?你会生气的吧,怪我没有领取你的好意。”
……
拨开碑旁的泥土,将泰阿剑,魁星衣,一字春风的剑谱甚至是武林盟主令、统领万人的兵符一并埋了进去。
他沧桑的笑着说,“你的东西,现在我还给你。”
……
终是一笑泯了恩仇。
自相逢,情意尽现,却奈何,因果始终,世事无常。料也觉,人间无情,鸟虫鸣,人曾在,待回头,心自暗伤,清泪尽,纸灰起。叹息叹息,可是值得?
已焉哉,天实为之,为之何哉。
第一部完
2008年3月1日 晚24点27分
连太白
连家庄是药庄,还是个大大有名的药庄。而连家庄的有名无外乎是悬壶济世,劫富济贫。
连家庄是一家大发善心的药庄。
二十七年前的一日。
连夫人诞下第三子。那孩子玲珑剔透,肤白柔嫩。
已过了抓周,但连家老爷还没有想好给孩儿取个什么名字。连家的下一辈乃太字辈,取个实在的名又很难雅致。
那日,行将就木回天乏术的连老太爷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跌跌撞撞走到孩子面前。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连家的第三个孙子。
一旁的媳妇赶紧走了过去扶住那站立不稳的老太爷。但见那连老太爷端详婴孩片刻,(奇*书*网。整*理*提*供)从表情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媳妇乖巧地问了句,“公公瞧着怎么样?孩子还没有取名,不如公公替这孩儿取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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