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妖-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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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灵泉哈哈笑起来。楚湘竹也露出一个微笑。公孙羽脸上的红色小乌龟太明显，让人无法忽略。
　　估计醒过来知道了会气昏回去吧，楚湘竹不负责任的想着，没想到小狐狸倒是很喜欢他——不像是遇到阿果的时候喊打喊杀的。
　　他点点头，“你不想杀他吧——那就带上好了。”
　　张灵泉讪讪摸了摸后脑勺。“我下不了手……他和那两个魔道弟子不一样。”
　　“而且。”他又说道：“这小子是公孙家族的人，那是个修真的大家族，杀了他，麻烦事情就太多了——我们都会脱不开身的。”
　　“我不想让你陷入危险。”他这么说道。
　　楚湘竹心头一热，微微笑了，“我知道的。”他看了看公孙羽。“如果不行，我们去找搜魂大法之术——把他的记忆清洗掉也就是了。”
　　“搜魂大法？”张灵泉露出诡异的表情。“那个有几率变成白痴的功法？”
　　楚湘竹理所当然的点头，张灵泉冷汗涔涔。就算是和人在一起了，千年大妖也还是不失本色啊——那个搜魂大法给人用了白痴的几率很大，公孙羽要是知道了，一定嚷嚷着不如一死。
　　他想着那种后果，不由得身上一颤。后怕似的看了看地上的公孙羽，后者无知无觉，带着满脸的红色小乌龟昏迷的正好，呼吸平缓，身体康健的。要是他变成了白痴……
　　公孙家族怕是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别——”他急忙说道：“还是我来想办法让这小子闭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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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二十章　。。。　
　
　
　　楚湘竹不以为意的点头，一是觉得公孙家族也没什么，实在打不过大不了躲了便是，茫茫人海，天际辽阔。公孙家族也不过是在江北范围内影响颇大。二是觉得无所谓，如果张灵泉处理不好，他再出手便是。
　　他收拾了一下一身的血色，又想什么，冲着小道士道：“哪里有炼器的行家？”
　　“你要炼器？”张灵泉奇道。“你要炼制什么样的？这许多宗门，都是各有特长的。”
　　“不是我，是你。”楚湘竹整理好自己。“找人把这竹枝做成剑吧。”
　　张灵泉还要犹豫，楚湘竹笑道：“你的桃木剑也正好断了——用着便是，我是用不到的。”
　　“可是……”
　　“难不成是看不上这千年的东西？”楚湘竹调笑似的说道。张灵泉瞪大眼睛。“我没听错吧……你居然在打趣我——”
　　楚湘竹一怔，却是笑了。“我……已经想通了啊。”
　　张灵泉摸摸脑袋。“虽然不知道你想通了什么……不过似乎感觉也还不错呢。”他哈哈笑起来。“为了这个的话……这东西我就留下啦！”
　　他挥动着手里长长的竹干，“嗯，还挺好用的。真不愧是千年的宝贝。”
　　这样的话，就能和先生一直在一起了吧。他忍不住有些脸红，又偷偷瞅了一眼对面似乎无知无觉的那个人，楚湘竹正在微笑，那笑容分明是恬淡而洒脱的，像是突破了某种桎梏一样，突然绽放出绝对不一样的美丽来。无论什么时候都觉得很好看的面容，此时也更加的吸引人了……
　　还真是妖啊，张灵泉又有些沮丧了。这么好看的人也就只有是妖才说得通吧……自己一定还得努力才行，因为活的不够长而没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也太逊色了——等下，喜欢？
　　张灵泉有点发怔了。楚湘竹奇道：“你在想些什么？”
　　他猛地反应过来，暂时放下心里那些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的感觉来——呐呐道：“没事……我们走吧。”
　　他们顺着大路走着，公孙羽的被扛起来的样子实在有点引人注目，只好到下个城镇上买了辆马车。公孙羽被小狐狸抓着在马车里颠簸，楚湘竹也坐在里面静静的打坐。小道士在外面驾车，一行人径直往南走了。
　　公孙羽在车厢地上滚来滚去，小狐狸也跟着转悠，又擦了小乌龟重画，也不知是真有几分艺术天分还是如何，倒真的似模似样，等楚湘竹看到的时候，公孙羽已经变成左脸兔子右脸猫的样子了——而这时他才幽幽的醒了过来。
　　公孙羽一醒，就开始奋力挣扎，又对楚湘竹怒目而视。“你们不杀我，是要有什么阴谋？”
　　他一脸宁死不从的悲壮表情。“告诉你们！你们是不会得逞的！”
　　马车停了下来，张灵泉掀开帘子钻进脑袋来，“嘿嘿”一笑。“宁死不从？行啊——把你卖到娼馆里看你还有没有这么硬气？”
　　“你！”公孙羽昂起头。“士可杀不可辱！”
　　张灵泉嘿嘿冷笑，一面用不坏好意的眼神扫视公孙羽。公孙羽被他诡异的目光看得哆嗦一下，兀自强硬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若论调笑气人的话，他哪里是市井出身的小道士的对手，张灵泉不过又是嗤笑一声。“我能怎么样？小子，感谢你投胎的不错吧——公孙家族是挺麻烦的。”
　　他瞟见公孙羽又要得意的表情，继续说道：“不过嘛……这里是岭南，不是江北。只要不把你弄死，还是有不少办法的——封了你的灵力把你卖到窑子里配种咋样？”
　　他这话说的粗俗不堪，公孙羽却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配种……是什么意思？”
　　“……”张灵泉一怔，继而整个身子钻进车厢里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原来是个纯洁的小少爷。”他肆无忌惮的扫着公孙羽的全身，后者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无花缭乱甚是好看，小狐狸也抱着肚子眉眼弯弯笑倒在楚湘竹怀里，又跳下来去抓公孙羽一张俊俏的面容。
　　公孙羽脸一偏躲开去，小狐狸把脑袋凑到他耳边，轻轻往他耳朵边哈了一口气——
　　热呼呼的感觉轰的传遍全身，一阵酥酥麻麻。公孙羽不知所措，一张脸已经变得通红。
　　小狐狸右爪捂嘴巴笑倒。在车厢里滚来滚去。“哈哈！先生——这个人类太好玩了。”
　　他虽然是没化形的小妖，却有一个千年大妖的母亲，又是天生魅惑的狐族。略施动作，有样学样。就把男女之事上纯白的像张白纸似的公孙羽闹了个大红脸。等他反应过来他居然被一只狐狸调戏了的时候，一张脸拉的老长，似乎能刮下一层怨气来。又开始奋力挣扎。
　　然而他的全身东西都被搜遍了拿了下来，小道士绑他的绳子又不知怎的十分结实。挣扎半天，却是无论如何都没能弄开。
　　张灵泉笑够了，也不去管他，钻了出去又驾起了马车。
　　车辆平稳的行驶着，小狐狸眼珠子一转，又转向楚湘竹求道：“先生先生——你可会水镜之术？”
　　楚湘竹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他的意图，于是含笑伸出右手来凌空一挥，一个半透明的水镜出现在马车内，公孙羽也忍不住朝那镜面看了一眼。
　　只是，他这一看，立刻怒气更甚。那水境之中呈现的，竟是他满脸朱砂颜色，全是小狐狸用狐狸爪子画出的歪歪扭扭的乌龟王八。偏生那个扁毛畜生还在一边吃吃的笑，叫一向心高气傲的他简直无法忍受，他神色变幻，又厉声道：“要杀就杀！何必侮辱与我？”
　　他一阵心头火起，又转动体内灵力，发现丹田处空空荡荡，好似一个普通凡人。瞟向楚湘竹，那个大妖还仍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模样，自觉又打不过跑不掉的。怒意更胜，竟然忍不住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小狐狸拍掌讶然道：“哎呀！他气昏过去了！”
　　
　　时间轮转，又是三日。
　　连续的几日赶路，楚湘竹虽然无事，张灵泉却有些吃不住了。这一夜傍晚，又到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只得停在一座土地庙外。
　　公孙羽也被松了绑，只是体内又被楚湘竹下了禁制，身体软绵绵的使不上力，一路上被小狐狸倒是调戏过许多次，最后干脆对柳殷不理不睬，只是面无表情。
　　三个人进了土地庙，小道士忙前忙后，一会儿就变出了不少好吃的，小狐狸扒拉着爪子啃着，又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公孙羽，把一只鸡腿递给公孙羽。
　　公孙羽今日早上又闹了一场，中午又打定主意要绝食。此时见了小狐狸递过来香喷喷的鸡腿，虽然饿的前胸贴后背，忍不住的咽口水，却还赌气转头。“哼！”
　　小狐狸耳朵瞬间耷拉下来，又猛地竖起耳朵来，眼睛一亮。他蹦蹦跳跳的跑到张灵泉那儿，凑到他耳朵边嘀嘀咕咕说了半响。张灵泉立刻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来。然后站起身冲着角落里公孙羽走来。
　　公孙羽受不住他的无赖习气，有些瑟瑟道：“你……你又要干什么？”
　　“没啥。”张灵泉无辜的回答道，又右手从怀里一抽，抽出一根绳子来——正是绑了公孙羽两天多怎么都挣脱不开的那根。
　　公孙羽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跑，但是他被下了禁制，手脚无力却哪里跑得动？没走几步就被追上，然后又三两下被绑了个结实。
　　他怒目而视张灵泉，张灵泉摸摸鼻子，瞅一眼小狐狸说道：“我这可是为你好……你不是要绝食么？正好绑起来，少消耗些力气，你就能绝食的更久啦！”
　　“你……你……你……”
　　他半天说不出话来，脸色煞白——“扑通”一声，公孙羽再次被气昏了过去。
　　“切。”张灵泉把他扛起来扔到篝火旁边，小狐狸笑眯眯的窜上他的后背躺着，张灵泉瞟了一眼两个家伙。“就你喜欢他。”
　　“我就喜欢他怎么啦？”小狐狸摆着大尾巴。“不像你，都两年了还搞不定……哼哼，看我的吧！”
　　张灵泉被说中心事，偷瞟一眼不远处静静打坐的楚湘竹。讪讪的摸了摸后脑勺，兀自顶嘴道：“你小声点！”
　　他又说着：“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欢……”
　　“人类的感情就是奇怪。”小狐狸梳理着尾巴说着。“我们妖才没那么多条条框框的……当年我娘喜欢我爹，直接把他抢上山来啦！还是最后过得好好的？”
　　“那你现在……”
　　“唉！”小狐狸一双眸子显出落寞的颜色来。“还不是天劫闹得……我爹爹也是天劫去了……我娘也是。”
　　“妖族的天劫……有那么厉害么？”
　　说到了天劫，柳殷立刻有些哆嗦，后怕的缩了缩脑袋。“别说了……太恐怖了。我娘修炼了一千八百年，都没躲过三九天劫……”他羡慕的看着张灵泉。“还是你们人族修士好，只有修炼的瓶颈过了就成——天劫才渡最后一次。”
　　张灵泉不禁有些担心。“那先生他……”
　　“不知道。”柳殷干脆的回答着。“先生的灵力很高，但是境界不到……估计一时半会的也不会遇天劫的。”他把自己团起来脑袋窝起。“我睡觉啦！你自己啊……好好努力吧！”
　　张灵泉摸摸鼻子，“切”了一声，还是走回楚湘竹那里去了。
　　楚湘竹还在闭目修行。这已经融入本能的行为并没有占据他多大的注意力，因此却是分出一缕神识来关注着那边的情况的。柳殷与张灵泉的对话——自然也入了他的耳中。
　　他心中有些好笑，柳殷喜欢公孙羽？冲着公孙羽那排斥妖族的样子，似乎小狐狸情路漫漫，将会走得十分艰难了。而张灵泉的话，却并没怎么放在心上。
　　这一夜过去，第二天他们又踏上了路程。
　　已经出了岭南的地界，慢慢的进入了南海沿岸，路过的村落城镇也颇有些地域特色。海边的人大多被海风吹出一副健壮的身子骨。又穿着短衣打扮，风俗习惯很是不同，倒让楚湘竹多流连了几眼。
　　公孙羽仍然在绝食状态，小狐狸百般讨好的喂他，他只是扭过头去不看不理。然而手脚都被绑住了却躲不开去。人也一天天的虚弱下去。倒急的小狐狸慌乱不已，又给他松了绑。
　　又过了几天，他们终于到了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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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第二十一章　。。。　
　
　
　　南海边上的几个小村子却都荒凉的很，路上还遇到不少拖家带口似乎是迁移的人家，张灵泉上前问了，得知这附近也出现了不少怪物，竟然直接袭击普通百姓，凡人哪里抵挡的过？只有远远的躲了。背井离乡去别的地方居住。
　　公孙羽饿得头昏眼花，却没什么大事。他本来就是修真之人，虽然未能达到洗髓伐体后的辟谷状态不需任何进食，却也让绝食对他身体毫无影响，顶多身上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小狐狸又天天拿了好吃的送他眼前勾搭，没过几天，他虽然尴尬，却也就半推半就的又开始吃东西了。张灵泉也给他又松了绑，也不知是什么回事，三个都年纪不大心性跟孩子似的倒没几天就混熟了，除了公孙羽身上还用不上灵力，倒是都在一起玩得开了。
　　这次见南海也有怪物，公孙羽也是心下震惊，说要和张灵泉一起调查。
　　这一日他们顺着遭殃的村落来到了海边，楚湘竹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海，惊讶极了。
　　“好大的海……”
　　“先生没见过吗？”张灵泉叼了根狗尾巴草笑嘻嘻的。“我小时候听人说过——说是还有比海更大的呢，叫做洋。”
　　楚湘竹难以置信，这海一眼望去便无边无际了……那洋却是又要有多大？
　　见他有些震惊的表情，公孙羽哼了一声。“没见识……这算什么？”他卖弄道：“中原大陆还没有海外修真界一半大小呢……”
　　张灵泉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你去过啊？”
　　公孙羽脸红了。“没……没去过。”他恼羞成怒道：“没去过怎么啦？没去过我也知道的比你多！”
　　“又不是自己去过，有什么好吹嘘的？”
　　“你懂什么，公孙家族有人去过！只要有一个人在外游历的，都会把见闻写下来，留在藏书阁里——这是家族的财富！”
　　“仰仗家世的小鬼，我看你是没有这个机会了——一会儿把你扔怪物群里去！”
　　“你——”
　　公孙羽又被气得跳脚，小狐狸却一下子跳上他的肩膀，伸出脑袋来“啪”的往他脸上亲了一口。
　　我居然被一只狐狸亲了？公孙羽脑海里晕乎乎的全是这个念头。柳殷又跳下来，甩甩尾巴笑道：“小羽小羽——我们以后一起去游历吧！”
　　“谁——谁要和你一个妖怪一起啊！”
　　“哎？小羽嫌弃我吗？”小狐狸的表情立刻变成了泫然欲泣。“那今晚的晚饭我就一个人吃啦……”
　　“……”
　　三个家伙正吵闹着，楚湘竹却察觉到海上有风浪顿起，有什么东西却是逐渐靠近过来——
　　一只硕大的黑色玄龟慢慢的爬上了海滩，来到他们面前。
　　这也是一只妖兽，楚湘竹一扫，已经看出这只老龟至少有八九百年的道行了，大概是天生带有几分神兽血统，却是也化形的慢，至今还是个兽身——只是他的兽身可比楚湘竹等的强大太多，无需化形也自然修行极快，又防御攻击都很强。
　　这玄龟爬到众人面前，口吐人言道：“我是这海上的供奉玄济。如今这里有怪兽作乱，还请速速离开，免得受伤。”
　　他说的供奉，倒解释为什么玄济就这样直接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了。所谓的供奉，是山神的一种，由当地百姓自发的供奉某地强大的修士或是妖怪。送奉香火，得保一方平安。他们的修行，却不是普通的修真，而是一种信仰修行。比如这玄龟玄济，就要保护这一方海面平静，让渔民们生活稳定——至少出海时平平安安。
　　修真界也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