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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压群芳-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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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都走后,也差不多到中午了。
这时外面又有人敲门。
干妈去开门的时候,我心里又是紧张又是期盼。我希望燕儿早点回来,又怕她回来会揭露出不堪的真相。
门吱呀打开了,一个似熟悉又似陌生的声音传了进来桃叶住在这里的吗?”
“是啊,请问您是?”
“我是宫里来的。”
我差点从床下摔了下去,侯尚仪?
她很快走了进来,我正要挣扎着下床。被她抢上一步按住了。我结结巴巴地问:“您,怎么……怎么来了?”
对这个毒舌上司,我一向是敬畏有加的。现在她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有点慌神了。
她在床边坐下,调侃着说:“我怕你谎报病情以逃避职责,所以亲自来查看一番。”
干妈赶紧倒了茶送上来,同时不失时机地把我地腿伤以及大夫的那番警告略带夸张地述说了一遍。
我知道干妈的意思,无非就是希望侯尚仪看在我的伤情份上让我多休息几天。
侯尚仪听了,安抚地给我拉了拉被角说:“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养伤。这么漂亮的姑娘。要是腿真的怎么样了,那多可惜啊!”
侯尚仪能来,我已经万分惊讶了,想不到她还能说出这么体贴的话来。
我当时就觉得鼻子酸酸的,又感激又羞愧地说:“真是对不起,本来我们三个人都忙不过来了,现在只剩下你们两个。那不是忙死了?我进宫没几天就出这样的事,还要劳烦您这么大老远跑来看我……”
说到最后,我的眼睛湿润了。我本来还担心她会开除我地,我以为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她默许我休假,暂时不向上面报告,以保留我的职位和俸禄。但我怎么都想不到她会亲自到我家里来探望。
侯尚仪轻拍着我肩膀说:“傻瓜,哭什么?觉得对不起我们,就好好养伤,早点养好了去帮我们。”
说到这里。她从腰间解下一个钱囊,从中取出一些放在我的枕边说:“这是我和谭书典的一点心意,你拿去买点补品吃。像筒子骨啊,排骨啊。都是养骨的,鸡汤也很补。总之,你安心养伤,等养好了,大夫检查过,说可以出门了,你再去上值。不急哦,反正我们总是那么忙的,你不在,就把有些不急等着要地文书先压一压。等以后再处理。”
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尴尬地看着她把那些钱一直塞进枕头底下,接收也不是。还回去也不是。只能呐呐地说一些感激的话。
又坐了一会儿后,侯尚仪站起来说:“你好好休息吧,我这就回去了。桌上还搁着一大堆信函没
呢。”
—
干妈要留她吃饭,她说要回去赶公文,干妈也就不好强留了。
侯尚仪走后,干妈笑着说:“这下不用担心了吧,上司都来给你送定心丸吃了。”
我点头道:“嗯。干妈你不知道,她平时很严的,脸总是板着,说话呛死人,有名的毒舌王一个。想不到她在私人场合这么和善这么通情达理。我真幸运,摊到了一个面冷心善、刀子嘴,豆腐心的好上司。”
干妈也直点头说:“这个人确实不错。你也不过在她手下做了几天,她就专程来看你,还给钱。”
我由衷地感叹道:“是啊,我们那个部一共只有三个人,本来就忙不过来了,现在我一病,她们两个人还不忙得昏天黑地?也就中午这么一点点休息时间,她还专门过江来看我。我一定要早点养好伤,好早点去做事。”
“那等会就多喝点骨头汤吧。”干妈趁机提出要求。
“好的。”
可惜,饭菜刚刚端上桌,骨头汤还没喝到口,燕儿就回来了。我放下在汤碗里搅拌的勺子,心情紧张地等着她说话。
干妈自然知道我最想知道的是什么,首先代我发问:“你见到你家七少爷了?”
摇头。
“没见到?七少爷出门了?”
点头。
干妈急了:“到底怎样了?你倒是说话呀,光摇头点头我们哪知道你要说什么。”
燕儿猛灌了几口水才开口道:“我没见到七少爷,逸飞园一把大锁锁着。我在门外看了半天没看到人,敲门也没人应。后来找人打听,才知道七少爷已经去杭州了。”
干妈不置信地问:“去杭州了?那定亲又是怎么一回事?昨天定亲,今天就去杭州?”
燕儿答:“前天就去杭州了。听说大人病了,病得很重,很想念七少爷。府里得到消息后很着急,当时就派人到宫里接出七少爷,然后连人带车直接去了杭州,连府里都没回。”
她们说话的时候,我坐在一旁没有吭声。这事是有点蹊跷,有许多疑点。王右军大人我年前还见过,是一个健硕挺拔地中年人,又不是古稀老人,怎么会突然毫无征兆地就病了,还危重到要王献之星夜兼程去见他,过家门而不入?
听燕儿那口气,都有点见最后一面的意思了。如果真这么危急的话,为什么只有王献之一个人赶过去,其他的人——包括他地原配妻子夫人在内——都能稳坐钓鱼台,继续在石头城里优哉游哉地过日子。
虽然疑窦重重,但同时也颇感欣慰。原来他前天是因为突然接到父亲病危的消息才匆匆离开的。情况如此紧急,来不及通知我也就情有可原了。
至于定亲,不管有没有定亲,他不在,都与他无关了。就算那两家人背着他偷偷摸摸定了亲,但那又不是他的错。
我心里这几天来的委屈和伤心都彻底地释然了。
卷五 相思引 (145) 定者,定也
妈看我总不吱声,终于替我问出了那个最敏感的问题底定亲了没有?”
燕儿为难地看着我,我笑着鼓励她:“没事,你只管照实说。”
燕儿低下头,小小声地说:“已经正式下聘了,两家都摆了宴席。因为府里大人还病着,没有大操办,只摆了十几桌酒请一些至亲好友。听说等大人病好了,七少爷回来,还要补办的。”
干妈啐道:“故意支开七少爷的吧。他父亲年纪又不大,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说病就病?我看多半是他母亲和娘家人看他总不就范,就联手搞鬼,故意说他爹病重,把他支走了好偷偷定亲。对外就说定亲的日子是早就选定了的,不好更改之类的鬼话。”
我也笑道:“说不定还要说,在王大人病重的时候家里办喜事正好冲冲喜呢。”
燕儿忙点头道:“正是这样说的呀。那些不明真相的人还说家表小姐真是贤良孝顺,为了给未来公公冲喜,情愿将就那么简单的定亲仪式,连准新郎都没有出席。”
我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只要定亲不是他自己去定的,我就什么都不计较了。
就算他最后迫于形势不得不承认这门亲事,我也不怪他了。因为,真的不是他要对不起我。他是那个家里的人,那些联合起来蒙骗他的人都是他的亲人,其中为主的,也就是那个一心把他往道茂怀里塞的人,更是生他养他的亲娘,他又能如何?
至于他父亲是真病还是假病,或者。到底是他父母联手欺骗他,还是他父子二人都被他母亲摆了一道,这也不重要了。
我只要知道一点就够了:他没有亲自去向道茂下聘提亲。
没错,定亲已经是既定事实,但他没有参与,他也是被蒙蔽的受害者。我又怎么能怪他呢?
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吧。我不会再打听什么,追究什么。无论我和他将来如何,他未曾真的负我,我自不负他。他一天没有和道茂进洞房。我就守他一天——无论是在心灵上还是在其他方面。
他被家里哄去了杭州——他父亲地官署。他这次去,也许几个月,也许几年,不管多久,他总有回来的一天。到那时候,我再找到他,当面问清楚他的心意。看他到底对我们的关系是怎么定位的——也就是说。我是否还有必要继续坚守下去。至于现在,就这样吧,他未婚,我不嫁。暂时先都按兵不动。
心里的乱麻厘清了,我重新拿起汤勺,说了一声:“吃饭吧。这件事以后不要再议论了,我也不会再去想了。”
“对。”干妈抚摸着我的背说:“既然他已经定亲了,你再想也无益,不如好好做事。多攒点嫁妆,以后再嫁个好人家。”
“干妈,你又说到哪里去了?”我好笑地嗔着,“吃饭吃饭。燕儿你也累了,多吃点。”我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菜,自己低头喝了一口浓浓的骨头汤,
燕儿看着小炕桌上满桌子的菜说:“大娘,我今天不在,你忙坏了,又要带小桃根又要做饭,还做了这么多菜。”
此时桃根正在床上到处爬着,干妈追着给她喂饭。燕儿说:“大娘你过来吃,我吃饭快。等我吃完了再喂她。”
一顿饭之间,就听见燕儿不停地说话,我知道她真正想说的不是这些。
等饭吃完后。燕儿终于忍不住了,看着我说:“小姐,其实这事不能怪七少爷地,你不会,不要他了吧?”
我轻笑一声:“燕儿,现在不是我不要他,而是他……”不要我,可是后面几个字我说不出口。
燕儿争辩道:“他没有不要小姐啊,定亲的时候他根本就不在,都是夫人和家表姐背着他弄成的。”
干妈说:“就算他不在,但两家长辈都出动了,下了聘,摆了酒,请了客,这亲事不可能不算数的。孩子的婚事,本来就是父母之言媒妁之命。他以后回来了,也只能认了。”
我叹息道:“是啊,他不在,但这门亲事已经成了事实。”
这个准新郎不出席的定亲宴,有个非常合情合理的理由——准新郎去外地探望生病地父亲去了。
燕儿还在替她家少爷求情:“小姐,这次真的不关七少爷的事啦。保准他这会儿还不知道有这回事呢,你可千万不要因为这样就不要他了,他会伤心死的。”
我苦笑着说:“你怎么知道他会伤心死呢?我没那么大魅力的,你
低估了家三小姐在他心里的地位。他们自小一块儿们在一起的时间比我久得多。也许,等他回来,发现母亲已经背背地里给他定了亲,他会愕然、会难过,甚至会吵闹一阵子,但最终又能如何?跟母亲闹翻跟亲戚绝交不管不顾地悔婚?让母亲伤心,让自小一起长大的表姐伤心,跟亲戚绝交,这些都是不容易做到地。即使性子倔强如他,同样不容易做到。”
—
燕儿不说话了,因为她知道我说的是事实。王献之回来了,心里再不愿意,再憋屈,这门亲事,也只能认了。跟家定亲又退亲,除非王家从此不要这门亲戚了。
所以,我说要等他回来再问明他的心意,不过给自己一个缓刑期,给自己一个渺茫的希望而已。他地心意还需要问吗?我和他之间,从来就不是心意问题。
对我来说,真相这样揭露出来,失落肯定是免不了的。毕竟,定亲是真的,道茂真的成了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他也就成了名草有主的人了——不管他是否愿意,是否承认。
人世间的事,有时候是很荒谬的。一件事,明明你才是当事人,你自己却不知道,事后也不愿意承认,但整个世界都承认了,你自己否认的声音反而无关紧要了。就像道茂,整个世界都认可了她是王家未来的七少奶奶,即使王献之本人不认可,也不影响这一点。
既然王献之地意见都显得无关紧要,我怎么想怎么说,自然就更微不足道了。如果我对此发表异议,只会显得很可笑:你算那根葱啊,这事你跟你有一文钱的关系吗?
好吧,我承认我只是个打酱油的路人甲。
于是自那天燕儿回来我们认真讨论过这件事后,再也没人提起过,大家都表现出了惊人地默契。
几天后,我腿上的夹板去掉了,我又遵医嘱在家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清早便踏上了去宫里的路。这时候的我,虽然走路还是要小心翼翼,但没有人送,没有人接。
如果我吭一声胡二哥肯定是会接送我的,但我不想再麻烦他了。以后我要习惯没有人送也没有人接的日子。
突然好怀念神仙姑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生命中突然消失的人太多了,我还得习惯失去——甚至是失去那些最重要的人。
一路悒郁地坐在车里,直到远远地看见那红墙绿瓦,我才从眼睛到心灵一下子都亮了起来:这就是我要工作的地方,只有在这里打拼才有用,其他的,都只能付之无可奈何了。我失去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对于一个贫家孤女来说,能混到今天的地位,已经值得庆幸了。
走进司籍部,她们俩都还没到,我赶紧拿起扫帚抹布清扫起来。我要在她们俩到之前把一切都收拾好,我要让她们一进来就看到一个窗明几净地场所,从心里感到舒畅。
去屋外提水的时候,小梳子走了进来,很亲热地嘘寒问暖:“诸葛姐姐,听说你摔伤了腿,现在可好了?”
“已经好了,谢谢小梳子。”
“那就好,那就好,我这几天每天都来这里转转,想看你来了没有。”小梳子脸上尽是关切。
“多谢关心,呃,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你。”
“什么事,你只管问。”
我沉吟了一会儿后才开口问:“那天你领我去见王献之,结果我们在桃园里见到了皇上,后来还跟他喝了一次茶呢。”看前后左右无人,我小声地把那天的情形跟他讲了一遍,然后问他:“后来王献之来帮我向侯尚仪请假,然后他去了哪里你知道吗?自从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小梳子想了想说:“那天呀,我是看见他进来了,不过刚进来皇后就派人喊他过去了。没过一会儿,就见他慌慌张张地跟他母亲夫人一起出来,那时候外面已经停了一辆车子,他们钻进车子就走了。”
原来夫人竟亲自出动了,难怪他走的时候没有给我留下片言只语。
即使坐车出宫的时候我已经在宫外等着他,但他母亲就坐在他身边,这样严防死守,让他连拉开车帘跟我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夫人为了拆散我们,成全她自己的侄女,真是费尽心机啊。
卷六 诉衷情 (146) 桃花灿烂
天中午休息的时候,我再次去了桃园。那是我最后见方。
今生,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吗?
分开的时间越久,我心里越没底。现在,就连这一点,都快没把握了。
缤纷璀璨的桃花树下,我泪落如雨。我们明明相爱,为什么连见面的机会都要被剥夺?一转眼,中间就隔绝了重重山河。即使将来有缘再见,怕只怕,人依旧,而情非昨。
“习习谷风,维风及雨。将恐将惧,维予与汝。”
“说说看,‘予’与‘汝’恐惧的是什么呢?”
我抬起头,然后慌忙擦去泪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臣不知皇上在此,无意冒犯了天颜,还望皇上恕罪。”
若皇上正在此地享受难得的静谧时光,却被我酸不溜的吟诗加哀叹给打搅了,那岂不是罪该万死?
“哈哈,没那么严重那,怎么整天有人要我恕罪啊。那些真正有罪的人,却又只会想尽办法狡辩,决不肯轻易认罪。唉,皇帝难当啊。”
先打哈哈而后感叹时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话了,心扑通乱跳。和九五至尊的皇上单独在一起,虽然他表面上很随和,不知为什么还是有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
皇上在桃林里慢慢散步,我也只有跟着他亦步亦趋。他走了一会儿后,回过头来问我:“你还没有告诉朕,‘予’与‘汝’恐惧的是什么呢。”
既然皇上动问,我自然不想隐瞒,也许,我的痛苦上达天听之后,能出现奇迹也说不定。的恐惧,是今生不能在一起。”
“‘予’与‘汝’,你和王献之?”
“回皇上,是的。”
他的脸立刻沉了下去。语气也变得冰冷了:“你们那天求朕赐婚,朕差点答应了的。后来新安过来,朕才突然想起,她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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