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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压群芳-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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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违背六殿下的命令,但又明显不愿去戴贵嫔那儿。所以,中途托人领我去见戴贵嫔,她自己情愿去宫门口坐等。
小马公公为难地说:“彩珠姐姐,实在对不起,我要给主子上街买东西去,主子等着急用呢,彩珠姐姐叫别的人去吧。”
“小兔崽子,一百年不叫你,这会子叫你做点事,你就推三推四。”彩珠见小太监当着外人的面都不给她面子,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小马公公赶着说了不少讨好的话,但态度依然坚决,就是不领我去。
我也看出端倪来了,这宫里的人,好像都视去戴贵嫔那儿为畏途。彩珠是,小马公公也是。这小马公公口口声声要出宫给主子买东西,主子等着急用。可他跟彩珠涎皮涎脸磨了大半天嘴皮,一点也没见他急呀。
最后还是我开腔说:“彩珠姐姐,算了,我也不去找卫夫人了。时候不早了,我还要赶回书塾去,麻烦你送我直接出宫吧。”
彩珠没再说什么,也没坚持一定要送我去栖霞宫。
我们俩在二门外上了一辆宫车,车子骨碌碌地在长长的宫道上行驶着,车内一片尴尬的沉默。
直到车子离开皇宫,走上了热闹的街市。市井之声和驾车声足以盖过车内人的说话声之后,我才再次开口问道:“戴贵嫔和皇后娘娘是不是关系很僵?”
这样的对话,要速战速决。不然等会车子驶出闹市就不好问了。
所以我索性开门见山,不再绕什么弯子。
彩珠只回了我一句:“你说呢?”
我笑道:“我说就是。一般的后宫,最得宠的宫妃往往就是皇后的死对头。因为她的横空出世,侵犯了皇后的利益,威胁到了她的地位。”
滥俗的剧情,滥俗的理由,滥得我都不好意思分析了。
彩珠摇头道:“威胁地位倒不至于,皇后之位稳如泰山。”
我说:“也是,戴贵嫔这把年纪,生皇子的可能性是不大了。没有皇子,再得宠,也很难撬掉皇后。呃,戴娘娘到底多大年纪了?”
明知道打探这个没什么意义,但女人的八卦天性作樂,我还是不由自主地问了出来。
彩珠没有回话,只是朝我伸出了一个巴掌。
我张大了嘴,“五十了,不是吧?”
彩珠又伸出了三根手指。
“五十三岁?”
彩珠点了点头。
这个,不是我爱说,咱们皇上的胃口也太重了吧。
彩珠接着说:“皇后也有四十多岁了,她也比皇上大的。”
“你们修仪娘娘呢?”
“四十九。”
原来死去的梁修仪也有四十九岁了。那,“皇上呢?”
彩珠瞪了我一眼:“你连当今圣上的春秋都不知道?作为大晋的子民,你到底关不关心我们大晋的江山社稷啊。”
看来,她也想趁机对我进行爱国主义教育了。我反驳道:“关心江山社稷与关心皇上的年龄不能划等号吧。
她不吭声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没头没脑地说:“三十九岁。”
是了,皇上的年龄好像是早就听人说过了,只是我一下子没想起来。记忆中,皇上的年纪是不大,也就四十左右的中年人,想不到,他连四十岁都不到。
皇上自己还只有三十九岁,可听听他这些亲爱的后妃们的芳龄,不是接近五十就是超过五十了。
我好奇地问:“宫妃中就没有年轻点的吗?”
“有”,彩珠点头,“但那些都是做摆设的,皇上从不去她们的寝宫。宫里的人都知道,咱们皇上临幸妃子,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必须年纪大他十岁以上。”
这可有意思了,只是,“这样的事,宫外居然没有听人议论过。”
“所以那些年轻妃子的存在是必要的。”彩珠一本正经地总结道。
难怪六殿下嗜好奇特的,他的皇帝老爹跟他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卷四 杏花天 (82) 书塾之晨冏冏冏
恩殿一夜,最后居然是以我和六殿下的彻底和解而告
那天晚上,他并没有睡多久就被叫醒了,因为,远处已经传来了沉闷的丧钟。
梁修仪的死讯正式发布了。
承恩殿里自然是一片兵荒马乱。
人声杂沓中,倒是六殿下最冷静。没有哭,更没有披上衣服就往外跑。也许是因为他早就知道母妃死了,所以这个消息不会给他带来什么意外的打击吧。
对这件事,我有两点疑问:
其一,据他自己说,他母妃早在他深夜回宫之前就已经死了。宫里那么多人,他是怎么瞒过别人几个时辰,一直到快天亮时才被发现的?是不是,他送母妃上路后,回头就告诉宫人梁修仪睡了,勒令其他人都不许打扰?
其二,回到自己的寝殿后,号称几天几夜不吃不睡的他,竟然很快就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那时候,他已经确知梁修仪死了,而且还是他亲手结束了自己母妃的生命,在这样的情形下,他还能睡着,真的有点不可思议。
是不是,一件长期悬而未决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人反而安定了?
可是那个人是他的母妃啊,母妃刚死,就倒头大睡?
不能说他不孝,可是他连表达孝顺的方式都那么的与众不同,一般的人可能都不能接受。
这个人的性情,总的来说,是诡橘多变、难以捉摸的,在我的评价里。属于能躲远点还是尽管躲远点地那种。因为。我不知道他下一瞬又会变成什么样子。他再表现得像大善人,我也无法忘了他曾经地恶魔形象。
所以,他对我再好,我的心到底还是忐忑的,跟他在一起,尽管表面看起来很和洽,却会无形中让人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那一晚的最后一个时辰,我困得眼皮都抬不起来了,可也没敢再睡。不像跟王献之在一起,他就在我的床前搭一张小床。我们同房而卧,我却可以毫无芥蒂地安然入梦。
平心而论,六殿下对我还是不错的。在他动身去母妃那边吊丧之前,还特地让人给我送来一套女装,亲自安排人手和车马送我出宫。临走时还特别交代彩珠,一定要亲自把我送回去。
彩珠站在他面前听令的时候。头低垂着,看不清任何情绪。但我从她僵硬的姿势也可以看得出,她是嫉恨我的。
因为,她费了这么大功夫把我弄进宫,指望讨好六殿下。结果六殿下不只没碰我,把我完好无损地送回了。还给了我一块腰牌。也就是皇宫地通行证。有了这个腰牌,我以后就可以在皇宫畅通无阻了。
带着我从承恩殿出来,彩珠一路板着脸。根本就不搭理我。倒是我,不愿意跟这位在宫里还算有点势力的女官结怨。以后跟她打交道的时候只怕还多,我既然想参加才女选拔赛的决赛,在宫里结交一个朋友总比树立一个敌人要好。
于是我一路没话找话跟她说,等到她的脸色慢慢和缓了,也开始跟我有问有答了,我才开口道:“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请教姐姐,不知姐姐可肯赐教?”
其实,跟这些人打交道越久,越觉得,六殿下也好,九公主也好,甚至包括彩珠在内,都不算很奸诈的人物。尤其是九公主,性子其实是偏于爽直地。当然也很霸道,一惯以强凌弱,也从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他们属于恶人类,但不属于奸人类,性子其实并不适宜于皇宫生存。
这也是他们兄妹俩名声都不好地主要原因。真正的大奸大诈之人,就算内里烂得不能再烂,表面上,也可以维持很光鲜的形象。
据说另一位太子呼声很高的人,三殿下,就是以大好人的形象出现在公众面前地。但他也有一个致命地弱点,就是身体差。不是一般的差,而是一年里头有半年要卧床休养的那种。若不是他身体实在太差地话,太子之位也轮不到六殿下来觊觎了。
“什么事?”静默了良久后,彩珠还是回应了我的问话。
“昨天戴娘娘让我去她宫里找卫夫人时,我见姐姐在一边直皱眉,可以请姐姐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无可奉告。”语气硬硬的,脸也是臭臭的。
好吧,不正面回答,我可以旁敲侧击,“那,我们现在是直接出宫,还是去戴娘娘那里找卫夫人一起出去呢?”
她眼珠转了转,然后喊住一个路
太监说:“小马公公,麻烦你领这位姑娘去戴娘娘的有事要赶紧去办,不能陪她去了。”
转头再对我说:“我办完了事,把车停在宫门口等你。”
她不敢违背六殿下的命令,但又明显不愿去戴贵嫔那儿。所以,中途托人领我去见戴贵嫔,她自己情愿去宫门口坐等。
小马公公为难地说:“彩珠姐姐,实在对不起,我要给主子上街买东西去,主子等着急用呢,彩珠姐姐叫别的人去吧。”
“小兔崽子,一百年不叫你,这会子叫你做点事,你就推三推四。”彩珠见小太监当着外人的面都不给她面子,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小马公公赶着说了不少讨好的话,但态度依然坚决,就是不领我去。
我也看出端倪来了,这宫里的人,好像都视去戴贵嫔那儿为畏途。彩珠是,小马公公也是。这小马公公口口声声要出宫给主子买东西,主子等着急用。可他跟彩珠涎皮涎脸磨了大半天嘴皮,一点也没见他急呀。
最后还是我开腔说:“彩珠姐姐,算了,我也不去找卫夫人了。时候不早了,我还要赶回书塾去,麻烦你送我直接出宫吧。”
彩珠没再说什么,也没坚持一定要送我去栖霞宫。
我们俩在二门外上了一辆宫车,车子骨碌碌地在长长的宫道上行驶着,车内一片尴尬的沉默。
直到车子离开皇宫,走上了热闹的街市。市井之声和驾车声足以盖过车内人的说话声之后,我才再次开口问道:“戴贵嫔和皇后娘娘是不是关系很僵?”
这样的对话,要速战速决。不然等会车子驶出闹市就不好问了。
所以我索性开门见山,不再绕什么弯子。
彩珠只回了我一句:“你说呢?”
我笑道:“我说就是。一般的后宫,最得宠的宫妃往往就是皇后的死对头。因为她的横空出世,侵犯了皇后的利益,威胁到了她的地位。”
滥俗的剧情,滥俗的理由,滥得我都不好意思分析了。
彩珠摇头道:“威胁地位倒不至于,皇后之位稳如泰山。”
我说:“也是,戴贵嫔这把年纪,生皇子的可能性是不大了。没有皇子,再得宠,也很难撬掉皇后。呃,戴娘娘到底多大年纪了?”
明知道打探这个没什么意义,但女人的八卦天性作樂,我还是不由自主地问了出来。
彩珠没有回话,只是朝我伸出了一个巴掌。
我张大了嘴,“五十了,不是吧?”
彩珠又伸出了三根手指。
“五十三岁?”
彩珠点了点头。
这个,不是我爱说,咱们皇上的胃口也太重了吧。
彩珠接着说:“皇后也有四十多岁了,她也比皇上大的。”
“你们修仪娘娘呢?”
“四十九。”
原来死去的梁修仪也有四十九岁了。那,“皇上呢?”
彩珠瞪了我一眼:“你连当今圣上的春秋都不知道?作为大晋的子民,你到底关不关心我们大晋的江山社稷啊。”
看来,她也想趁机对我进行爱国主义教育了。我反驳道:“关心江山社稷与关心皇上的年龄不能划等号吧。
她不吭声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没头没脑地说:“三十九岁。”
是了,皇上的年龄好像是早就听人说过了,只是我一下子没想起来。记忆中,皇上的年纪是不大,也就四十左右的中年人,想不到,他连四十岁都不到。
皇上自己还只有三十九岁,可听听他这些亲爱的后妃们的芳龄,不是接近五十就是超过五十了。
我好奇地问:“宫妃中就没有年轻点的吗?”
“有”,彩珠点头,“但那些都是做摆设的,皇上从不去她们的寝宫。宫里的人都知道,咱们皇上临幸妃子,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必须年纪大他十岁以上。”
这可有意思了,只是,“这样的事,宫外居然没有听人议论过。”
“所以那些年轻妃子的存在是必要的。”彩珠一本正经地总结道。
难怪六殿下嗜好奇特的,他的皇帝老爹跟他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卷四 杏花天 (83)才女之名当当当
天中午,我还是撑着去了文具店。自然又是一番赔礼本月只要一半的工钱,这才让掌柜的脸色变得好看了点。
掌柜的进去后,皮皮悄悄对我说:“你傻呀,你明明只耽误了十一天,凭什么只要半个月的工钱?”
我轻轻笑道:“算了,也就几天。再说我昨天又没跟掌柜的打招呼,属于无故旷工了。认真追究起来,'奇。书'他也可以扣我工钱的。”
皮皮还想说什么,我朝里面努了努嘴。
最近可能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店里生意不是很好。掌柜的脸色不好与此也有莫大的关系。
我和皮皮清闲倒是清闲,不过站久了,也未免无聊。两个人往里面看了看,没见掌柜的坐在他平时老坐着的狗皮太师椅上,故而又凑到一起说起了悄悄话。
说着说着,皮皮突然面带羞涩地说:“桃叶,我可能做满今年就不做了。”
“为什么?你爹还是你哥哥谋到好差使了?”
说起来,皮皮还是她家的娇娇独女呢,又是家里的老幺,只要条件稍微好一点,都不会要她出来的。
“都不是”,皮皮的头越发低了下去,嘴角却不自禁地噙着一抹笑。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喜地问:“不会是,你要出嫁了吧?”
皮皮含笑点了点头。
“恭喜恭喜”,我拉着她的手直摇。看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终于找到了好归宿,我由衷地替她高兴。
“谢谢,我……出嫁那天你一定要来哦。”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她还是一边偷笑一边没忘了邀请我。
看皮皮眉开眼笑的样子。对这桩亲事还挺满意地。这让我有点好奇男方是谁了。
只是。“我从没听你说过这件事啊,什么时候订婚地?事先一点消息都不透露,捂得严严实实的,现在猛不丁地就说要结亲了,你心里到底当不当我是朋友嘛。”我带点嗔怪地问。
皮皮比我大两岁,今年已经十七了,要说出嫁也正当年了。只是因为以前一直没听她说起过这件事,现在突然听到,觉得有点突兀而已。
皮皮忙说:“就是这个月定的啦,那时候你病着。我想告诉你也没法告诉啊。”
我诧异地问:“这个月定的?那一共才定了几天啊,现在就要结亲,是不是快了点?”
这么短的时间,对男方及其家庭能了解多少?皮皮是个老实孩子,遇到良人还好,若遇到一个不好的。将来只有吃亏的份。
皮皮却一派安心的样子,笑着告诉我:“那个人你也认识的。就是我大表姑的儿子,小名叫甩甩地,以前来我家玩过。他家的家境不错,永嘉变乱那年就随朝廷一起逃难过来了。我们这些家境差的才沦陷在那边,直到这两年道路通畅了才慢慢搬过来。”
是的。但凡家境好点的。手里有两个钱的,当年就随朝廷一起南迁过来了。
印象中,地确有一个叫甩甩的男孩跟在皮皮地哥哥后面走动过。我之所以记得他是因为他的名字太有特色了:甩甩。当时还曾经专门问过这个名字的由来。据说是几代单传,奶奶迷信,说要取个贱名才好养活,故而叫甩甩。
想来,两个家庭在离散多年后偶尔相遇,才发现孩子们都已经到了该婚嫁的年龄,于是一拍即合,很快就定下了亲事。甩甩既是几代单传,他父母自然希望早点给儿子娶亲好抱孙子了。
虽然这样,“一个月就结亲也太快了点吧,那些礼节都到不了位,聘礼、嫁妆也来不及置办呀。”
皮皮笑着说:“不是马上就结亲啊,是他家说,既然下了聘,我就算是他家的媳妇了,他家不喜欢我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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