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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压群芳-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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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中热闹的皇宫竟给我了一种荒凉的感觉。

再进去一道门,我们的马车就停下了,于是我们徒步沿着高高的宫墙行走。

这时候才算是见到人了,宫女太监不时从身边走过。但只见到了下人,没见到一个主子。我还真想看看贵妃们出行的场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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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刚打开电脑,写《天下第一宫》的斗战胜妃就问我:“你会写H文吗?”

“我当然……不会。”我是CJ的人。

“撒谎!你肯定会。我最恨说谎精了,来,拼字!你输了,就教我写H文,同时,改名,再给我章推。”

结果,我输了。

于是,我含泪把我在群里的名字改成“豆战败妃”,现在又来给她做章推:

卷三 碧云深 (78) 笼中小鸟(一)

想着没有主子只有下人,前面就传来了喝道声。彩珠刻退到路边躬身垂手而立,我也赶紧有样学样,依样画葫芦。

远远地,只见众多太监宫女簇拥着一乘銮舆走了过来,上面帐幔低垂,看不清里面的人。

走过我们身边的时候,銮舆上的人突然拉开帐帘,迟疑而又激动地喊了一声:“你是,阿?”

卫夫人抬起头,用同样难以置信的声音问:“你是,楚楚?”

銮舆上的人做了一个手势,一个太监马上走过来,伸出手搀扶她下舆。当她走到卫夫人面前时,两个人互相看了一会,然后,竟然像演戏一样,互相投入对方的怀中哭了起来,嘴里还呜咽着:“想不到你还活着!”

这是在上演:战乱中失散多年的姐妹在宫中偶然重逢?

我和彩珠站在一边完全看呆了。战乱之后,重逢的戏码到处都在上演,不算稀罕。稀罕的只是,我们刚进宫,居然就在宫里遇到了卫夫人的故旧或至亲。

抱完了,也哭够了,见彩珠已经是一副等不及的样子,卫夫人才招手喊我:“桃叶,你快过来见过戴……。”说到这里她顿住了,显然还不知道眼前这位贵人在宫里的身份。彩珠忙提点了一句“贵嫔娘娘”。

卫夫人和我立刻肃然起敬。想不到卫夫人的故交,竟然就是如今宫中正得势的戴贵嫔。

关于戴贵嫔得宠于当今圣上的故事,宫外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家喻户晓了。想不到今天刚一进宫,就见到了这等传奇人物。光冲着这点。这趟进宫,就已经不虚此行了。

等会,卫夫人再跟她叙叙旧,联络联络感情,说不定,等我来宫中参加决赛的时候,真能得到这位贵嫔娘娘地帮助也说不定。

彩珠见我一脸憧憬,皱着眉摇了摇头。

彩珠姐姐地表情不对哦,等会可要好好问问。

不过有一点让我很是纳闷:戴贵嫔既然叫卫夫人阿,说明这两个人是同辈。那么她的年龄至少也在四十岁以上了,怎么还那么得宠呢?更不可思议的是,她好像还是近几年才得宠的,难道当今的皇上,不爱少,反而恋老?

趁她们俩说话的时候。我悄悄打量着戴贵嫔。然后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她的确年纪不小了,无论怎么打扮。看起来还是半老徐娘。

卫夫人跟戴贵嫔又说了几句话后,回头交代我:“我到贵嫔娘娘的宫里去坐坐,你就跟着彩珠去见六殿下吧。等你见完了,我回头去找你。或者,你来找我也行。”

说到这里看了看戴贵嫔。她马上笑着说:“就到我的栖霞宫来就是了。”又对卫夫人说:“我们姐妹俩难得遇到。你今天就别回去了,我们俩正好秉烛夜谈。”

她们要秉烛夜谈我也没有办法,一个是我地雇主。一个是煊赫的贵嫔。我只能赶紧答应着,心里想的却是:不管怎样,我今天是一定要回去的,我可不想跟某人秉烛夜谈。

再次躬身致礼,然后和卫夫人分道扬鏣。她随戴贵嫔去了,我则跟着彩珠七弯八拐,又走过了一道门。

彩珠告诉我,这道门里面才是皇子们住的地方。

我想起以前看过的一本史书,里面好像说,皇子到了一定地年龄就要在宫外另赐府第的。把这个疑问向彩珠提出,彩珠解释说:“在洛阳旧都地时候的确是这样的,可永嘉之乱,宗庙被毁,宫妃离散,宗室子弟也折损了十之七八。皇上建立新都后,因为幸存的皇室血亲原本就有限,不忍别居,故而都收留在宫中,只是分成不同的宫院而已。”

我听了不觉惨然,永嘉之乱对皇室地确是一次大灾难。劫后余生之后,他们清点活下来地人,发现少了那么多,自然不忍再分居了。

不过现在新朝廷建立已经快十年了,一切都已步入了正常的轨道,大概再过几年,宫里人多了,还是会往外迁了的。

说着说着,彩珠在一座宫殿前停了下来,殿名:承恩殿。

看彩珠推开厚实地铜门,自从进宫后就一直忐忑的心,这会儿更是

了极点。

一路走过来我拼命地没话找话说,就是想要缓解一下自己绷得紧紧的神经。可真的站在他的宫门前我才知道,所有的心理建设都是没用的,那高高的宫墙,长长的宫道,厚重的铜门,无不给人一种巨大的压迫感,让人竟然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在里面等着我的,将会是什么呢?

提心吊胆地跨进宫门,又走了一会,才在一间房子前停了下来。彩珠举起手正要敲门,一个绿衣宫女走过来说:“彩珠姐姐,别敲了,殿下不在里面,到修仪娘娘那边去了。”

彩珠吃惊地说:“殿下几天没吃东西了,昨天走路就歪歪倒倒地要人扶,修仪娘娘特别派人过来交代要他好好将养的,怎么今天又去了呢?”

绿衣宫女叹了一口气:“还不是因为娘娘又昏死过去了,那边的人慌里慌张跑来报病危。”

彩珠皱着眉说:“隔两天病危一次,老这样下去谁受得了啊,再拖些日子她自己还没有……”说到这里打住了,大概意识到自己身为一个下人,不该在背后埋怨主子吧。

不埋怨主子了,就埋怨奴才:“你们也是,六殿下都这样了,你们也不知道拦着。”

绿衣宫女一摊手:“这又由不得我们,殿下说要去,谁拦得住?殿下那脾气,彩珠姐姐又不是不知道。”

彩珠听了这话,也沉默了。

我看着绿衣宫女对彩珠的态度,熟络之中又带着几分尊敬。可是彩珠不是九公主宫中的管事之一吗?难道这兄妹俩的女官是通用的?

彩珠却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抬眼向四周左右看了看,带点讶异地问:“梨儿,今天出什么事了?怎么殿里这么安静,人都到哪里去了?”

我从一进来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因为,实在太安静了,一路从大门口走过来,就没见到两个人。

绿衣宫女梨儿说:“跟着殿下去了一些,还有一些被公公叫去了。”说到这里,她附耳低声对彩珠说了一句什么,彩珠“啐”了一口道:“作死!亲娘都这样了,她还搞出这样的事。”

我没听清梨儿说的话,不过从彩珠的反应来看,估计又是那位不安分的九公主闹出什么事来了。而且事情还挺出格的,不然,这个忠心耿耿的彩珠不会如此出言不逊。

彩珠看了看殿外,又看了看我,突然一把推开门,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我推了进去,一边锁门一边急急地说:“桃叶姑娘暂时先在里面等着吧,我们殿下可能等一会就回来了。你放心,就算今晚不能出宫,你妹妹我也会派人去照应的,卫夫人那里我也会去告知,你只管安心呆在宫里就好了,我们不会为难你的。你在里面稍安勿躁,一切都等我们殿下回来再说。”

我慌了,搞什么嘛,光天化日之下,明火执仗地把我接进宫来,然后囚禁我?

听着门外传来的落锁声,我惊慌地冲过去想拉开,可已经迟了。我站在门里大声喊:“彩珠,这是干什么?你们殿下又不在,你关着我有什么用?不如放我去你们娘娘那边,你们殿下既然在那边,你就带我过去见他啊。”

没有回音,只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大概彩珠锁上门后就匆匆走了。

我颓然倒在一把太师椅上。

我千思万想,这估计那打算,就是没料到会是这样的情景:六殿下倒是没见着,但我被锁在他的卧室里。

卷三 碧云深 (79) 笼中小鸟(二)

正喊破了嗓子也没用,我索性既来之,则安之,开始处的这间屋子来。说不定,能找到一扇没关严的窗户,或侧门后门什么的让我逃出去。

前面是书房,靠墙几个书架,然后是书桌。

走进去是卧室,里面摆了一张很大的床,床上锦绣叠翠,华彩熠熠,帐子是海棠色的纱帘,整张的床的铺设都是海棠色系的。不能说不好看,但总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再往里走,是一个浴池,足可以同时容纳十个人沐浴。这家伙还真会享受呢。也不知道他是先让那些女人沐浴了再打,还是打得桃红柳绿了再扔进水池听她们呻吟?

多半是后者,那个变态已经到了相当的级别,他肯定会怎么刺激怎么来的。

等等,都什么时候了,我还在琢磨这些。

可是事到如今,我除了在他屋里瞎逛逛,乱想想,以打发时间外,又能怎样呢?指望翻窗户是不可能的,每扇窗子我都推过了,都关得死紧。侧门和后门也没见到,好像只有前面的那扇门。这宫里房子的设计跟民间的不同,门很少,连窗户都设计得特别高一些,难道,主要是基于安全的考量而不是舒适方便?

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此次进宫实在是太莽撞了一点,还是应该跟王献之商量的,至少,应该告诉他一声。这样,他见我没按时回去,才会想办法来救我。

但一想到公主,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我进宫是入虎口。他更是。我们俩。没必要都搭进来。我是躲不掉了,没办法。他的公主到底是女孩,还不好意思逼他那么紧,又何必让他做无谓的牺牲?

在几间屋子里转了转,最后来到前面的书房,顺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出乎我意料之外地是,竟然大部分都是讲治国平天下地圣贤书,还有一些智谋权术,书里面尽是褶痕、记号、点评、感悟。看来,六殿下虽然某些行为喜好偏差了点。但也不是草包,人家也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

只可惜我只是升斗小民,这些书我看了没用,我也实在提不起兴趣看。

走到书桌边,才发现,最上面摆放的一本书。正是我抄的那三本经书之一的《黄庭经》。再往下面翻,居然全部是经书!

摆在书桌上的。就是他最近在看的书。难道因为母妃的病,他准备改信佛教,准备从此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要这样的话,哪天他真当了皇帝。就可就是万民之福了。一个仁心仁术的帝王。是古往今来老百姓地梦想啊。

不过也多的是嘴里念着佛经手里却做着伤天害理之事的人。向不向善,与念不念佛,原就不相干的。

看着桌上现存的经书笔墨。我索性坐下来抄经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也正好没抄完。

抄经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能让你的心变得安宁。再多地烦躁,抄着抄着就风停雨止了。

于是从笔架上抽出一只笔,再找来一叠纸,慢慢抄起经书来。

可惜,才抄了几页,咣当一声,门就开了。是梨儿端着一个托盘进来。

原来已经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了。

卫夫人想必是在戴贵嫔那里吃了。她说陪我进宫,结果半道就一溜烟跑掉了,也不管我地死活。这样的人品,怎么为人师表啊。

小宫女见我竟然坐在她家主子的书桌前,立刻大惊小怪地喊:“你在干什么?不要动我们殿下的东西啦。那是我们殿下平时坐着看书写字的地方耶,你怎么能坐在那里![奇+書*网QISuu。cOm]这屋里多地是椅子,你随便挑张坐就好了嘛。”

我正愁找不到人吵架呢,你倒送上来了。

小宫女见我对她地话置若罔闻,放下托盘就冲到我面前来,鼓着眼睛瞪着我。我一边继续抄经一边笑眯眯地说:“可我就是看中了这块风水宝地啊,呃,你们殿下的椅子真舒服。”

梨儿急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亏我还怕你饿,自己都没吃,先给你送吃的来,你居然乱动我们殿下地东西。你家里没大人啊,一点家教都没有!”

我的笑容变冷了,“你们强行关押我,我不过在书桌前坐了坐,就是没家教了?那你们的行为又算什么。还有你说得很对,我家里的确没大人,我父母双亡。不过我就算没家教,也比你们好太多了,至少我不会大白天掳人。你要嫌我在里面乱动东西,把我赶出去啊,又不是我要呆在里面的,你别搞错了。”

越说越气,什么经书都控制不了我的怒火了。我顺手一扫,书桌上的东西叮铃当啷地摔了一地,一个玉麒麟掉到地上摔成了几截。

梨儿疯了一样地冲过来要抓打我,我退到书架旁,顺手操起

着的一尊看起来非常贵重的翡翠佛像说:“你敢碰我把这个摔得稀巴烂。你要想保住你们殿下屋子里的宝贝,就放我出去。”

梨儿不敢动了,骂骂咧咧地诅咒了几句,关上们出去了。

我轻轻放下佛像,放好后还很温柔地摸了摸,然后退后一步,合掌当胸道:“对不起佛祖,我只是吓唬她而已,绝不会真摔的。您大仁大德,就原谅我吧,还有,保佑我妹妹桃根健康长大。”

安抚好了佛祖,我转头看着满地狼藉,自嘲地想:想不到我也成有变泼妇的潜质。

又站了一会儿后,见门外再无动静,我重新坐下来抄经。刚刚虽然生气扫了一些东西下去,但佛经笔墨我肯定是不会动的。

梨儿这会儿多半去梁修仪宫里找彩珠去了。而那个梁修仪,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要是她这个时候翘辫子,我安全倒是安全了,不过也被遗忘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得去呢。

余光所及处,突然看见了梨儿匆匆放在茶几上的托盘。我放下笔,走过去端起里面的饭碗吃了起来。她们的娘娘一旦殡天,那时候兵慌马乱的,谁还记得给我送饭啊。我现在有得吃就吃吧,至少,她们的殿下来了,我也好有力气对付。

一边想一边吃,也不知道吃进去的是些什么东西。直到打起了饱嗝,才惊讶地发现,我竟然把三大碗菜一大碗饭全部吃光光了。平时在家,这样一半也吃不到的。

我这叫什么:化悲愤为食量?

吃完饭,门外总算响起了脚步声。我正襟危坐,等待着来人。

门开了,彩珠走了进来,看见空空如也的托盘,讥笑道:“我还以为你发脾气要绝食呢,怎么,胃口很好嘛,这么多都一扫光。唉,也难怪呀,穷人家出来的,平时在家里不知道吃没吃过一顿饱饭,这会儿进宫来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当然是恨不得连碗都一起吞进去了。”

我舒舒服服地靠在太师椅上坐着:“我当然要吃饱了。我绝食?你想得美!不吃饱,怎么对付你们那个变态主子?”

彩珠怒道:“不准你说他变态!我告诉你,你给我小心点,你现在是在宫里。别说我事先没警告你,你的言行一定要慎之有慎,你在宫里不过跟一只小蚂蚁一样,这宫里随便哪个主子都可以处死你。”

我说:“你的意思,这宫里是虎穴狼窝,哪个主子都草菅人命、无法无天?这就是你对我们皇上的后宫的评价吗?很好很好,假如我有机会见到他的话,一定把这话向他老人家禀告。”

彩珠语塞了。突然,她脸色一变,伸手捡起一块玉麒麟的碎片说:“天那,你把这个都砸了。这可是我们殿下最喜欢的玉器,一向都放在案上的,这回,你死定了!”

心疼不已地拿着那块碎片,她走过来,朝我猛地挥出一巴掌。我早就估计到她会有此一举,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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