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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压群芳-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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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美貌,娘最常说的一句话是:不负上苍,不负爹娘。
意思就是,美貌是老天爷和爹娘给的恩典,要好好珍惜才对。
娘死后,我把齐膝的长发剪下一截,放在娘怀里随她入土为安了。剩下的,也还够挽成任何时兴发髻。可惜我辜负了娘的教诲,梳妆打扮总是马马虎虎的。因为我比较忙,早上又赶时间,故而一般只是随手梳成最简单的发式。
再有就是,我的观念也跟娘的不一样。我始终不认为“三分人才七分打扮”是普适真理。这一条鼓励女人卖力修饰的俗语只适合那些不多不少,刚好有两、三分“人才”的女人。真正的美人是浑然天成的,不需要修饰,真正的丑女也最好本分朴实点,越打扮,只会越扎眼。
但现在,回想起娘的话,我汗颜了。我虽然在人前自谦,其实暗地里,还是当自己是真正的美女的。可是现在对镜一看,只不过一场病,就让我消瘦憔悴,容色一下子减了三分。要是再不打扮,那还能看吗?这个样子还去参加变相美女大赛的才女选拔赛,这是丢死人了。
有了这个自觉,我第一次仔细梳妆,认真地打点自己。我猜,我迟到了卫夫人还不会怎么生气,我若把自己弄得不像样子她才会气急败坏。她可是接受了别人的嘱托要把我捧成才女榜上的明星的。
一切都弄好后,我在镜前再次打量自己。嗯,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打扮跟不打扮是完全不同的。
我对着镜子问自己:我算是美人吗?
这个问题不问还好,真正自诘起来,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回答。人,总是很难客观地评价自己的长相,无法给自己打分。我见过一些明明很美的女孩很不自信,也见过明明长得歪瓜裂枣的,却自我感觉良好。或者,我就是后面的那一种也说不定。
反正,以后谨遵娘的教诲:不负上苍,不负爹娘。每天都好好地梳妆打扮,至于到底美不美,就不用去穷诘了。美也罢,不美也罢,尽力了,就行了。
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胡大娘的屋子,本来想狠狠心走过去的。可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往前走了几步,又调转头走了过去。
还没进屋,胡大娘已经抱着桃根走了出来。
我立刻站住不再靠前,只是远远地看着桃根。桃根一看到我,立刻绽开了一朵可爱的笑靥。
我的眼眶微微湿润了,轻轻喊了一声:“妹妹”,然后,鼻子一酸,居然泣不成声。
才十天而已,中途胡大娘还抱她过去站在门口让我远远地看了几眼。可是如今再见到了,竟像经历了一番生离死别。
妹妹一边笑一边朝我伸出小手,我大惊道:“大娘,她这是要我抱吗?她什么时候会伸手的?”
胡大娘说:“就是刚刚啊。可能太久没看到你了,她突然就学会伸手了,本来是一直都不会的。”
我无言地抹着泪。
胡大娘朝我走过来说:“那你抱抱她嘛,没关系的,你的病已经好了,不会传染的。”
我笑着后退,口里劝阻道:“还是不要了,你快抱她进屋去吧。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十天都忍了,就再多忍两天。妹妹还太小了,抵抗力差,比大人更容易传染上。”
胡大娘见我后退,只得站住了。
我跟胡大娘道辛苦,然后问她:“怎么今日这么早就都起来了呢?“
胡大娘说:“这些天都是这样啊,小丫头好久没看见你了,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也有感应,一直不大安稳。每天晚上很晚才睡,早上又很早就吵着要起来。”
我很是过意不去地说:“这段时间我生病,把你们家都闹得人仰马翻的,桃根现在都快成你家的丫头了。”
胡大娘笑呵呵地说:“我喜欢这样啊,我一辈子没生到一个女儿,一直很遗憾。现在有你和桃根,我不知道多高兴了。”
胡大娘是个聪明人,她大概也看出,我跟胡二哥之间是不可能有戏了。所以她现在这样说,给我的感觉,就是在自己转口风,找退路,好到时候有台阶下。
又是感激又是愧疚,让我差点冲口而出:“那不如,我和桃根就认您做干娘吧?”
话到口边,还好即时打住了。
这样说,一来,怕胡二哥心里有想法,以为王献之一跑来看我,我就急忙撇清跟他的关系。二来,我对认干娘之类的素来没好感,也不知道为什么。
告别了妹妹和胡大娘,往码头走去。一路上,居然有好多人跟我打招呼。越接近码头,打招呼的人越多,个个都笑眯眯地说:“桃叶姑娘,好久不见了。
有知情的就会替我解释:“桃叶姑娘病了,这些日子一直在家养病呢。”
大家就立刻问是什么病,关心、慰问声不绝于耳。
我简直受宠若惊了:什么时候我变成社会知名人士了?几天没出门,好象全城的人都知道,都来表示关心慰问。
最夸张的还是上船的时候,我一出现,船舱里的人立刻跑了出来,无数双手伸向我。最后,还是船老大老梅站出来说:“大家让开点,都堵在这里,桃叶姑娘怎么上来呢?”
人群立刻后涌,然后又随着我一起涌进船舱归座。
还没坐稳,就有人向我传达最新情报:“桃叶姑娘,你知道吗?你现在第五了耶。”
不是吧,病了十天,面都没露,我的名次反而上升了一位?
另一个人负责具体解说:“不过和第六的司徒文英姑娘咬得很紧,名次也不断调换,一会儿你第五一会儿她第五。”
“既然我和司徒文英都上去了,那前面是谁掉下榜了呢?”我纳闷地问。
“原来桃叶姑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前面的家小姐退出比赛了啊。”
退出比赛就退出比赛吧,可为什么这些人说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个个都是一脸怪物像,挤眉弄眼的,好像兴奋得不行?
我突然一阵发寒。糟了,不会伤寒病还没好彻底,这会儿又复发了吧?
卷三 碧云深 (71)乡里大叔看才女选拔赛
地听到小姐突然退出比赛,而众人一副奇怪的表情地问:“这又是为什么呢?她好像还是第三名啊,好端端的,为什么退出了?
他们七嘴八舌地告诉我,原来是有人发挥了伟大的扒粪精神,把小姐去年被未婚夫家退婚的事也给扒了出来。而退婚的理由更劲爆了,据说是因为品行不端,被未婚夫当场抓了个现行。
好嘛,这样的内幕一爆出来,全城哗然。家小姐只好仓皇鞠躬谢幕,夹着尾巴灰溜溜地不知道遁到哪儿去了。据说,现在连府里都已经见不到她的影踪。
可怜的小姐,已经很倒霉地被未婚夫退婚了,本指望借着才女选拔赛增加一点身价。这下好啦,名声算是彻底完了,以后至少在京城是难嫁了。
我听了暗自心惊。看来这才女大赛就是个是非窝。榜上的都想撬掉自己前面的,榜下的又想撬掉榜上的好自己爬上去,围观的则竖起耳朵到处打听所谓的“内幕”。如此一来,各种“内幕”消息就满天飞了,虚虚实实,真假难辨。一个女孩,一旦参加了这种比赛,从此日子就别想安宁了,什么隐私都会被挖出来。
不过像小姐这样被人退婚的事,因为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他家也没法辩,只好选择退出了事,不然小姐受到的伤害会更大。
联系到我自己,如今我也有很劲爆的内幕了。和王献之在船上共度一夜的事,如果被人扒出来,照样会轰动全城的。到那时候,我的名誉也完了。
我都吃惊为什么到现在我还能在榜上,那件事还没被人扒出来。相比起来,我又比小姐这样的世家小姐更扎眼,更让人气不顺了。
我不过贫女一枚,职业是丫环,家业是上无片瓦下无寸土,也就是,穷无立锥之地。要说才呢,也不过认得几个字,背得几首诗。如果这样也算才女的话,那恐怕世上的“才女”比河里游的“财鱼”还多了。
我已经够不自信了,偏偏还有人神秘兮兮、眉飞色舞,一副他掌握了独家新闻、绝密消息的样子告诉我:“家三小姐也决定参赛了呢。”
说完,怕人不信,还补充了一句:“消息绝对可靠,是府的下人传出来的。”
我一惊,忙问:“是道茂小姐吗?”
“好像是吧。反正就是府的三小姐,至于人家姑娘的闺名,我也没好意思问。”那人抓着头嘿嘿笑着说。
这时有人提出质疑:“比赛都进行这么久了,榜都打了半个月了,还能报名参赛吗?”
立刻有热心人出来对他进行扫盲了:“初赛打榜的截止日期是一个月。只要在一个月之内报名,哪怕你是最后一天的最后一刻都可以的。”
这时我插了一句嘴说:“小姐现在才报名参赛,不是很吃亏吗?别人都上榜半个月了呀。”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多少票,生病前就有六百多票了的,现在只会更多。小姐在别人已经跑了一半后才开始起步赛跑,一开始就已经“输在起跑线上”了。
我这样一说,一堆人看着我摇头,意思是“你好天真!”
他们告诉我:“这你就不用替她操心了。她那样的出身,自然有许多人为她做事,拉票的人很快就会满城都是。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不信过几天你再看,她肯定排到你前面去了,把你再变成第六名。”
我笑了笑,无所谓地说:“第六名就第六名啊,我一个平民女子,能在才女榜上占到第六的位子,已经很意外,很荣幸了。”
“你怎么能这样想?”一个姑娘激动地说:“你是代表我们平民去参赛的!历来都是贵族小姐占据才女榜,平民女子进前二十都难。你如今进了前十,有机会进皇宫去觐见皇后,接受皇后的亲自遴选了,这是多大的荣誉啊,你一定要顶住哦!”
“一定要顶住!”
“一定要顶住!”
“嗯嗯嗯,我顶住。”
在如此之多的“顶住”声中,我只能“顶住”。可是众位乡亲,请问我拿什么顶住?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而他们,在鼓励我一番后,又开始谈论起了才女榜上的其他女子。
我正想闭上眼睛养养神,一位坐在我旁边的乡里大叔突然调转头,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姑娘,听说你父母双亡了我才跟你说这个的。你一个好好的姑娘家,只该在家里做做女红,等着嫁人。参加那个什么才女选拔赛,整天被人评头论足的,多丢人那。”
他是一副长辈的模样低声“教育”我的,但由于我是众人关注的焦点,谁跟我说了什么,大家都会注意听的。这下好啦,大叔犯了众怒了。
他的话音还未落,已经有无数鄙视的目光扫了过来。
拜托,这也太乡气吧。盘上还敢质疑人家的审美趣味,那不是找抽吗?
立刻有几个人面色不善地跳出来说:“老乡,这里不是您那山旮旯里,这里是京城,京城,知道不?这才女选拔赛可是京城三年才轮到一次的盛事,选出来的都是众望所归的美女兼才女。您老那老黄历,还是留着回家再翻吧,在城里千万别再翻,那才真的丢死人呢。”
乡里大叔愕然,又有人对他说:“等最后决赛的时候你再来京城看看,那时候你就知道才女选拔赛有多大的影响力了。最后决赛的那天,街上的店铺都会关门的,大家全都涌到通向皇宫的各个路口,好等着听最新消息。那一天,禁军会全部出动来维护秩序,确保皇宫的安全,免得有人趁机闹事。”
偏偏乡里大叔也是个死不知悔改的倔人,竟然还面红耳赤地争:“我一开口你们就说我乡气,可我真的觉得,女孩子还是本本分分呆在家里不要抛头路面的好。参加什么才女大赛啊,闺名天天挂在上面任人看,还每天被人议论来议论去,一个姑娘家这样,以后还有哪个男人要啊。”
说到这里,回头看了我一眼,还补了一句:“姑娘,我不是说你哦。”
这下,众人的目光不只是鄙视了,还有气愤。尤其是那些维护我的人,立刻朝“老乡”开炮:“真是老古董,没见过世面的,大惊小怪!”
“一个字,乡!”
“两个字,乡气!”
“三个字,乡巴佬!”
“四个字,实在是乡!”
乡里大叔彻底呆掉了,不明白自己哪里错了。他明明是一片好心才劝我的呀。
一个文弱书生模样的人看我被乡里大叔说得满脸尴尬,很是怜惜,居然站起来说:“这位乡里大叔,我读了半辈子圣贤书了,虽然子曾经曰过,君子当口不道人过,可我今天还是忍不住要说你,你的思想真的太陈旧,太落伍了。你还不算很老啊,还只是大叔级别的,你要多学习新知识,多接受新思想,不要固步自封,要与时具进,你明白吗?”
说完,摇头叹息道:“乡也哉,乡也哉,何其太乡!”
众人纷纷跟进,“乡也哉,乡也哉。”
一时,船舱里,“乡”气四溢。
乡里大叔在众人一致的鄙视下,终于惭愧地低下头,在船舱一角缩成一团,不敢再吭一声。
卷三 碧云深 (72)心结也好,情劫也好
船的时候,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到神仙姑姑的影子。▋
我心里一动,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回头问船老大:“梅大叔,以前那位总是接送我上下船的姑姑,在我生病的这段时间,你有看到过她吗?”
老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这个没注意耶,好像没看到。”
如果这段时间她没出现的话,指派她来的那个嫌疑人,就依旧可以指向吴王六殿下。
这人的行事方式诡异,不可以常理来推断。而且,在我认识的人中,他也是最有财力势力,可以从背后操纵才女大赛的人。
一想到神仙姑姑可能是六殿下的人,我就很气闷,也很遗憾。几次相处下来,我还挺喜欢那位热情幽默的神仙姑姑呢。
“神仙姑姑”没见到,倒是见到了“神仙哥哥”。
刚走下大堤,就看见了伫立在路旁假装看着远方风景的王献之。
既然人家在看风景,那我就不打扰了。我也假装只见风景不见人,若无其事地从他身边走过去。
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手被拉住了。一个不满地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喂,你搞什么,才分开了一天,就连我都不认识了?”
我笑着站住道:“搅,所以假装没看见我。我是最知趣的丫头了,当然会努力配合少爷嘛。”
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本少爷好好的觉不睡,一大清早跑来等姑娘?对不起,这么大牌的姑娘还没出生呢。”
说出这样的大话来,也不怕现打了自己的嘴。不是在等本姑娘,请问你站在这儿干嘛来了?难道一大早跑来看河上风光吗?
不过我也不会当面揭穿他,免得大少爷的面子不好看。我只是继续打趣道:“那不见得啊,一大早等在河堤下跟姑娘约会的事古已有之,比比皆是。比如像,‘静女其姝,俟我於城隅。蹰。’多有意境啊。还别说,七少爷刚刚站在这里,就给了我这种‘搔首踟蹰’的感觉。请问少爷,是爱谁而不见呢?”
话一问出口,我立刻就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看来玩笑是不能乱开的,开着开着就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果然,他立刻笑得无比魅惑地问:“真的要我说吗?”
“呃”,事到如今,我也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我是想说,少爷这么一大早跑出来,小心着凉了。少爷的病才刚好,这河边风又大。”
这么体贴的话,应该可以转移他的注意力,把那个不该问的白痴问题给糊弄过去了吧。
“少给我打岔。我是在问你,你真的要我回答吗?‘爱谁而不见’,这个问题如果你到现在还没有答案的话,我可以立刻告诉你。”
唉,他啥时候是好糊弄的人了?抓住了我的小辫子,当然不会放过。
“你别那么咄咄逼人好不好?”我很哀怨地看了他一眼。
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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