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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压群芳-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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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摇头道:“我刚说了,如果在婚前去求他,他不仅不会帮我,还会想办法说服我放弃你,甚至,直接对你采取行动,让你在京城消失。现在想来,我从不找他,是因为我怕他。我一直就怕那些总是笑眯眯的人,就像我大爷爷那样,好像永远没脾气,其实你想,一个人能爬到如此高位,怎么可能没脾气?看起来完全无害,却又能手握大权的人最可怕,所以我敬而远之。而我父亲,率性而为,当笑就笑,当怒就怒,打我的时候固然真打,如果我有什么事求他,哪怕不合规矩,只要我真的喜欢,他也会帮我。”
“原来如此”,看来我还是涉世不深,看什么都只看表面现象,不知道人心人心叵测。而他,一生下来就处在名利场中,从小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嘴脸,所以,虽然他好像除了练字之外就只知道吃喝玩乐,其实要比我成熟得多。
“照你这样说,那些没什么阅历的人,栽到你和蔼可亲的大爷爷手里,岂不尸骨无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句饱含讥讽的话,总之就是心里憋得慌,因为照他这样说,我刚才想出的所谓的“好主意”也根本就是馊主意。
他轻轻拍抚着我的背说:“你放心,你现在已经是王家人了,是他的保护对象,他再狠,也不会针对你。你忘了,那天在门口的见面仪式上,他是怎么打哈哈、和稀泥的?你已经嫁进来了,他不愿意看到家里闹矛盾,就弄成了所谓的‘两头大’。如果你还没进门,他就不会和什么稀泥,他会叫我不要忤逆母亲,不要让父母生分,不要为了自己一个人的喜好得罪亲戚,要顾全大局,不要任性,等等等等。总之,在他眼里,大家庭的整体利益,一家人的和睦、面子等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我喜欢谁讨厌谁,那不重要,个人的喜好、利益要服从大家庭的利益,必要的时候,个人要为家族的整体利益牺牲,这就是他的治家观念。”
我心灰意冷地说:“我明白了,你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也不用去求他了。”
“你又错了!”王献之笑道:“这跟结亲是两码事,这次才是真的应该去找他呢,不然我为什么夸你出了个好注意?我要求外放为官,这是求上进,是光祖耀祖的事,也是他最希望看到的。他已经快七十岁了,最怕的就是家族后继无人,最怕听到那句‘富不过三代’的传言。如果家里的后辈不贪安逸,肯出去做官,他绝对是最积极扶持的那一个。他做梦都想着多培养出几个有前途的接班人,让家族的名誉和荣华永远保持下去,永不衰落。”
这样看来,他的一切做法也不算错,他也只是一个希望家族永远繁荣昌盛的老人,我也笑道:“那你今天就抽空去求求他吧。
“两手打算,看怎样方便一些吧。如果今天能找到机会跟皇上开口,就直接求皇上;不然,就求求大爷爷,我们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最好过几天就能走。”
看他神情疲惫,眼睛里尽是血丝,我心疼地把他抱在怀里,伸手给他按摩着两侧的太阳穴。他躺在我腿上闭上眼睛,嘴里喃喃地说:“好困哦,今天上朝的时候,我担心我站着都会睡着。”
“那你现在先眯一会吧,等下车的时候再叫你。”此时,从窗口望过去,已经可以看见暗红的宫墙。
卷八 画堂春 (239)媒人难做
进宫门后,又走了一会儿,就到了该下车的地方了。黑头打开车门摆好了脚踏,看腿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的,我只好轻轻喊了一声:“子敬,该下车了。”
没反应。又拍了拍他的脸,还是没反应。看他睡得这么沉,我犯愁了:怎么办?不喊他下车,怕误了上朝;强行弄醒他,又实在不忍心。
唉,夫人自以为她那一套是为儿子好,却不知道给儿子增添了多少烦恼。即使已经历经周折和我结了婚,也还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晚上连睡觉的地方都不能自己选择,只好想办法避到千里之外。
人啊,总是自以为是地好心办坏事,却还浑然不觉。
我突然想到我自己,我这样热心地撮合新安公主和桓济,是不是也在好心办坏事呢?
我承认在这件事情上我是有私心的,虽然王献之并非新安公主的驸马,但好歹是人家喜欢的人,我抢了,要说心里完全没有愧疚和不安是假的。如果新安公主能顺顺利利地嫁给自己还算喜欢的人,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我也会很安慰。
我说服不了道茂,让她一脚踩进烂泥里,如今进不能进,出不能出,好端端如花似玉的女孩儿,就在那儿干耗着,有人妻之名而无人妻之实,我心里照样不好受。也曾有好几次想鼓起勇气跟她好好地谈一谈,让她放开胸襟,不要在一颗不属于她的树上吊死,勇敢地放弃从不曾存在过的爱情。去追求真正属于她的幸福。
可是,几次起意,几次放弃。不是不敢,而是清楚这样做会有什么结果:就是完全没结果。
我,应该是这世上她最不想见地人,也是最没立场劝她的人吧。如果我把她的处境分析给她听,她只要一句话就可以堵死我:“这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吗?你既这么好心,为什么又横刀夺爱?”
我们之间最大的障碍。是她一直认为是我横刀夺爱,在我出现之前,王献之是爱她的。就算王献之当着她的面否认,她也只会以为那是一个变心的男人不负责任地借口。生性固执的人,一旦认定了什么,不管你说什么她都不会改变。
而如果我让她想开点,她也只要一句话就可以堵死我:“你怎么不想开点,你怎么不放弃他成全我。然后去寻找你自己的幸福?”
一个中了感情的毒的人,不管谁去劝都没用的,如果她自己不想通,|。走出来。
其实,也不能怪她固执,她不过是爱上了一个男人罢了。痴心的人,如果不被对方所爱,结局往往很悲惨,因为根本无路可退。既然离开了这个人根本不会有幸福,那么何不守在他身边?没有夫妻之实,好歹还有夫妻之名。
有了这个名,再加上本来就是至亲。道茂要在王家待一辈子也不会有人怠慢她。甚至,最后会出现奇迹也说不定。就像新安公主所说的,随着时间地流逝,我和王献之之间激情褪去,她也就有机会了。如果她真的一直不走,一辈子都苦守着这个名份。王献之也不好意思真的一辈子不碰她。一个男人,让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成为白头处女,再不喜欢她,也还是不忍心地,何况他们之间本就有很浓厚的亲情。
认真想来,我也只是暂时的胜利者。道茂这样誓死不退,日日坚守,新安公主也似乎还没真正放弃。我的婚姻未来,说危机四伏一点都不过分。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献之,你是吗?你会吗?我亲吻着怀里的那个人,不知为什么,竟百感交集,慢慢落下了热泪。
但不管如何,三个女人中,我还算是幸福的吧——至少现在是。能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哪怕不能求得永远,能相守一天就幸福一天,有的人,一天都没幸福过呢。
要让这种幸福延续下去,就让其他两个女人也得到幸福。道茂暂时还没办法,但新安公主,眼前就有机会。
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新安公主对桓济有好感,这我已经从公主地反应中得到了确认。那么桓济呢?桓济上次在戏王村对公主确实很热情,但,会不会只是一个做臣子的,对皇家公主必要的礼貌?
如果桓济也喜欢新安公主,皇后这次的九驸马候选人名单中为什么没有他?记得以前在书塾的时候,桓济也像其他人一样对新安公主敬而远之的,现在真地改变态度了吗?
想到这里,我决定今天先不跟皇后说什么,还是找机会问明了桓济的心意再说吧。
好不容易摇醒了王献之,他迷迷糊糊地问:“已经到了吗?”
“嗯,到了。我问你,桓济现在
也天天随班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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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坐了起来,但依然闭着眼睛靠在我肩上说:“没有,他还是在他哥哥的廷尉府里。他哥哥说他年纪还小,暂时还是学点真本事比较好,所以他也跟你一样,头上顶着三品官衔,却干着七、八品的幕僚们干的事。”
“那怎么办?我要找他怎么找呢?”这事也要快,至少在我们离开京城之前必须办成。
王献之终于睁开了眼睛:“你找他干嘛?”
我把新安公主的婚事,皇后的谕旨,以及我的想法,迅速向他汇报了一遍。他一听也急了,忙坐正身子,用责备的语气说:“你怎么事先没有征求自清的意见,就先答应替九公主做媒呢?自清从来不喜欢九公主,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几个人对九公主从来都避之犹恐不及地。”
他这样说,我也有点慌了,但嘴巴还在硬撑着:“你那是老黄历了,九公主过去是刁蛮任性,可是去了一趟前线,经过了一些事,她也变了很多。你忘了,上次在凌云台,你为我求封的时候,还是九公主在关键时刻说了几句好话,才让皇上爽快答应的。要是以前,她会主动帮我们?你就做梦吧。”越分析,我越觉得自己的想法还是站得住脚的,心也定了一些。
“可是,自清从以前就不喜欢她啊。”他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
“人是会变的,九公主那么蛮横可恶的人都能变得通情达理,何以见得桓济就不会变呢?”我一边在说服他,同时也是在说服自己。
“我看玄乎,你也答应得太莽撞了。”他叹息着摇了摇头。
我只好投降了,低着头跟他道歉:“对不起嘛,我也知道自己确实莽撞了,但当时,九公主口口声声说我抢了她‘养了十几年的’驸马,每说一次就骂我一次,我被她骂得没办法了,只想快点促成她的婚事。再来,我想到那时候在戏王村,桓济对九公主真的挺热情的,我就想当然地以为是桓济对公主有了好感,却忘了臣下对公主应有的礼貌和周到,也能给人热情的表象吧。”
王献之突然问:“桓济什么时候对九公主很热情啊,我怎么没看到。”
“就是我和公主突然跑去戏王村找你们的那一天,当时你不在,是桓济接待的我们。”
“桓济表现得很热情吗?”
“恩。”
“那可能有点谱吧。我们几个人,从小在宫里伴读,等于跟九公主一块儿长大的,不存在臣下对公主的礼貌之说。以前在宫里的时候,九公主缠着我们玩,我们理都不理的,谁管她是公主啊。”说到这里,王献之的脸上总算有点笑意了。
这么说,我不是乱点鸳鸯谱,好心办坏事啰?可问题是,“我怎么对桓济说,怎么征求他的意见呢?”他又不上朝,根本不在宫里出现,难道我专程跑到廷尉府去找他?
王献之想了想说:“不如我们晚上去他家吧,也把另外那两个家伙找着。我们已经好久没在一起聚会了,从战场回来后,大家都各忙各的,还真想他们呢。“
“好,玩得太晚了,可不可以就住在桓济家?”我比较关心的是,晚上可不可以不回去?
“当然可以。他们以前在我家玩,晚上喝醉了,还不是就住在我家的。”
“太好了!”我简直要欢呼起来了:“又可以不回去了。我们现在是躲一天,算一天。”
他叹息着搂住我,歉疚地说:“桃叶,你放心,我很快就会求到外放的机会,然后带着你离开这个令你无家可归的地方。我现在真的想好好累积一点政绩,这样将来在家里也说得起话,做得了自己的主,不要什么都受人摆布。政务之暇,就和你游山玩水,过几年再回来,那时候抱着白白胖胖的孙子,我娘还有什么可说的?什么气都消了。至于姐,看我为避她离乡背井,有家不能归,也该放过我了吧。反正京城里的人都知道她没跟我圆房,再嫁也不是问题。”
“嗯,那就这样说定了。”
卷八 画堂春 (240)车上的感觉果然特别
今天中午散值的时候,途经含章殿正门,突然觉得那里闹。远远地看过去,只见一大群绿衣和粉衣宫女中,夹杂着几个枣衣太监。
我惊奇地问身边的谭书典:“今日这是怎么啦?这里平时都是公公们轮值的,怎么突然变成宫女们的天下了?”
难道皇后病情加重,奴才们慌了,含章殿也就失去了秩序?可是这话说出来有大逆不道之嫌,故而也没敢点明。
谭书殿的表情跟我如出一辙:“我也正纳闷呢,今天我们一天都在这里,又没去哪儿,若殿里真有什么事,不可能不知道啊。”
好奇心驱使之下,我走到外围抓住一个小太监,还没开口,耳朵里已经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桃叶,桃叶,我们在这里呢。”
循着声音望过去,就见路边的马车旁,立着几位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不是书塾四少又是谁?美男云集,还真是养眼呢,我一时也看呆了。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没想到这男孩子到十八岁也出落得越来越有味道了,简直魅力四射。
我朝他们挥了挥手,表示我看到了,嘴里还不忘问小太监:“门口围这么多人在干嘛?”
小太监笑嘻嘻地答:“不就是看那几个男人咯,唉,也难怪她们口水流满地的,这宫里,男人是宝啊,何况一下子来了四个,个个都那么俊。”
不是吧,门口聚集这么多人,不为别的,就为看美男?皇后娘娘病了。偌大的含章殿就放羊了。我忍不住打听:“皇后娘娘今天状态还好吧,太医来了几次?”
小太监答:“太医每天早晚各来一次,娘娘的身体还是那样。要不是娘娘每天卧床不起,她们敢这么大地胆子?一听说殿门口来了四个美男,她们就扫地的丢了扫帚,浇花的丢了水壶,都跑到这里来发花痴。一个个都把这含章殿当菜园子门了,看娘娘好了以后不好好整治她们才怪。”
看小太监这样子。对皇后娘娘复原还是抱有很大希望的。至于皇后的真实病情如何,皇后自己不会宣扬,那些太医也只敢拣好听的说,含章殿的人自然就不知道了。
我谢过小太监,跑到他们身边说:“你们几个站在这里,小心把皇后娘娘的含章殿给淹掉了。”
“没那么夸张吧?”谢玄有点不置信地说:“我还以为她们聚在门口有什么事呢。”
“是有事啊,所谓秀色可餐,她们挤在这里吃你们地豆腐来着。”
我们大晋的女人吃起男人的豆腐来也是不含糊的。而且都是公开的、大方的吃,决不遮遮掩掩,偷偷摸摸。那些著名的美男出行,如以前的潘岳。卫玠,每次都差不多是一场灾难,造成道路堵塞,交通瘫痪。
其中最轰动、也最可惜地一次,是卫玠在永嘉之际随朝廷南渡,石头城的人久闻其名,只恨隔着长江,不得一见。今日美人自己跑来了,城里的人都快疯了。万人空巷,全部跑出去看美人。卫玠身娇体弱,又经过了长途跋涉而来,本就已经香汗淋漓气喘微微,快要撑不住了,偏偏还被石头城的女人围了个密密匝匝。水泄不通。卫玠地车队难以前进,据说整整被看了一天才得以突围,无数的绢帕水果兜肚香脂被扔到他车上,几乎要把他的人给淹没了。卫玠经此一“看”,疲劳过度,没多久就香销玉殒,时人谓之“看杀卫玠”,也就是说,这位超级美男是被看死的。
好在眼前的这几位身体都比较好,宫里的女人也还畏惧宫规。不敢过于放肆,只敢远远地看看,议论议论,过过嘴巴瘾。
可是,我的亲亲夫君被人家这样流着口水看我还是会吃醋的,于是催着他们说:“好啦,不想再被吃豆腐就快点上车吧,小心人家看得眼红了,来几个把你拖进旁边的树林子去,就地正法!”
“不得了了”,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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