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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帝女-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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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夫人知道老爷赶来了内宅,定是有正事要和月知文商谈,现在京中形势微妙,他们这对未来的翁婿是要好好地商量一番的。司马夫人想着,善解人意的拉起了自家女儿,笑着说,“我们不再这里妨碍你们了,玉儿咱们走,娘帮你去挑挑花样子。”
司马玉闻言,恋恋不舍的瞥了月知文一眼,又娇羞的低下头,就是不肯跟着母亲出去。
月知文也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该和司马炎好好的谈谈条件了,他凤目流转,对着司马玉微微点头,柔声说,“玉儿,去吧。”
司马玉心中总然再是不愿,还是在月知文和父母双亲大人期待的目光中站起身来,被司马夫人趁势扯着袖子,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看着恋恋不舍的司马玉的背影,月知文心头五味杂陈,司马炎也是面色阴沉不定。
待司马玉母女的身影远远的不见了,司马炎和月知文翁婿二人还是挪到了内书房,两人分宾主落座,司马炎吩咐人上了热茶点。
“知文离京这段时间,朝中诸事辛苦岳父大人料理了。”月知文喝了口热茶缓了缓气,首先打破了沉默,郑重地道谢。
“殿下和玉儿马上大婚了,老夫辛劳一点,也是为了玉儿,应该应份的。”司马炎收起了面对司马玉时的一脸慈爱的笑容,语气淡淡的一语双关地说。
月知文察言观色,听话听音,知道司马炎的条件已经明白的开出来了,他心中暗自诽谤,这个老狐狸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月知文眉峰一耸,故作为难得说,“可是先皇新丧,孤此时大婚恐惹人闲话,被天下臣民耻笑,后世怕也是一笔骂名,对玉儿的清誉也是有损的。”
司马炎对这月知文样的担心,却是早就胸有成竹,他淡淡地一笑,缓缓地说,“陛下驾鹤西去之前,一直放心不下殿下们,曾叮嘱老臣,一定要看着他的皇子们先成家后立业,太子带着元妃一道登基称帝,方可继承大统,也传颂一段佳话。至于天下万民的悠悠众口么,”
司马炎说着抬起头来,紧盯着月知文那双漂亮的凤目,感慨的继续说道,“先帝叮嘱密不发丧,就是为了给下一代帝王登基前大婚准备出时间的,先帝为殿下们想得何其缜密周到哪。”
司马炎一步一步说的滴水不漏,却是说得殿下们,而不是殿下,这警告的意味很浓。因为不管哪个皇子登基,人家的女儿司马玉师要作为太子元妃继而元后的,你月知文不答应,还有一个月习武呢。
月知文生就了一颗七巧玲珑心,又在皇宫中尔虞我诈的历练多年,怎会听不出司马炎的话中之话。只有此时立即娶了司马玉才能彻底的说服司马炎,但是,他一想到绮罗生死未卜,月知文的心就一阵绞痛,本能的推脱着,“父皇刚去,即使天下臣民不知,孤却是明白的很,先帝体恤儿子,但是为人臣为人子的也要孝父尊君,克制自己的儿女私情的。”
“先帝为帝几十年,月国社稷传承大事自是放在他老人家心头的首位,他为人父的才会如此牺牲,成全了新帝。现在,遵旨行事就是殿下对先帝最大的孝心了。”司马炎毫不似弱,掷地有声的说着。
说完,司马炎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月知文几眼,然后耷拉下眼皮,拿起面前的热茶,掀开盖碗,吹去根根直立的茶梗,缓声问道,“殿下如此推诿,莫不是传言属实,是对先皇后娘娘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闻言,月知文的手一抖,司马老狐狸这么直白的把话说了出来,怕是手中握着的不仅仅是传言而已,如果一个处理不慎,不但连累了绮罗,让她搅进更危险的境地,而且自己荣登大宝之事也生了莫测的波折,之前在司马相府后院演的那场戏就白费了功夫。
莫不如先答应了与司马玉大婚,过了这一关再说,一旦坐稳了帝位,天下尽在掌握,再妥善的安置了绮罗也可作为补偿了。现如今,先不论穆家要拿她做些什么文章,她顶着一个先皇后的名头,自己也说服不了群臣,堵不住天下万民之口,把她直接封为新后的。只要自己与司马玉完成了大婚,穆家手里的绮罗,危险也少了许多了。
前思后想,月知文心中想得明白,理智占据了上风,脑中却一阵疼痛,绮罗那张清丽脱俗的脸越来越模糊,他破天荒的掐着自己的手心,维持了脑中的清醒,面上浮起恭顺的笑容,“既然先帝如此成全,岳父大人又做了完万全的准备,孤怎么会妄顾圣命,又辜负了老相国的好意呢。”月知文口不对心的说着,又是轻轻一拱手,“至于那些市井升民的无稽之谈,睿智如岳父大人,怎会轻信了呢。”
司马炎满意的点点头,放了手中的茶碗,畅快的大笑了起来,“大殿下如此想,老臣岂回信了留言。事不宜迟,后日就为陛下大婚。”司马炎不动声色的改了称呼。
“那就一切有劳国丈大人了。”月知文收拾起满心的苦涩,想到十几年的隐忍、筹备,马上就要心愿得成了,一时间豪情万丈,也跟着笑了起来。
月国老皇帝在自己的寝宫里悄无声息的死了好几天了,穆贵妃令小内侍们送来的大量的冰块,保持住老皇帝寝宫的温度。同时,穆贵妃把御前大总管全公公叫了去,恩威并施的一通嘱咐,司马丞相府也暗暗的传来了消息,全公公终是选择了三缄其口。
穆贵妃和司马丞相各怀心思,等待各自的机缘,两人在宫内、宫外默契的一起掩了老皇帝已死的事实,密不发丧。不过,渐渐的朝臣们还是咂摸出来了一点苗头,但是宫里没有明旨,即使心中有所想谁也不肯带头说什么。
照例,每天的早朝之上都是由面无表情的全公公宣布,陛下欠安罢朝。群臣之首的司马丞相自从称病之后,也一直没有露过面,任谁去过府探望,都被那个笑眯眯的相府管家给打发了。
月宫内外一片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这天清晨,大雾,一道灰色的影子快速的闪过刚刚洞开的宫门,直奔穆贵妃的栖凤宫。
“什么?奉旨大婚?”穆贵妃不顾正梳了一半的发髻一下子站了起来,随即疼得一咧嘴,狠狠地甩了梳头的小宫女一个巴掌,“这个没眼力见的小蹄子,还不滚出去。”
跪在地上的那个穿着深灰色服饰的暗卫,一动不动,眼皮也没撩一下,硬邦邦的回到,“回娘娘,消息千真万确,昨天傍晚月知文赶去司马丞相府,今天丞相府就一片张灯结彩,府里的下人们都说是在准备她们的小姐和太子爷大婚的事。”
“太子爷?”穆贵妃喃喃的说了一句,又颓然的坐到了椅子上,她自诩聪明过人,还是被司马炎给摆了一道,到底是让那个老狐狸等来了月知文,稳稳的站在了左右逢源的不败之地。
卷二 深山奇遇 第二二七章 奉旨大婚起风波
第二二七章 奉旨大婚起风波
沉默了一会儿,穆贵妃眸中精光一闪,小心翼翼的再次确认,“司马府传出地消息说的是太子,而没有说是的那个皇子?”
“是的,属下听的很清楚,司马丞府的人只是说他们家小姐与陛下选定的太子大婚。”暗卫肯定的答道。
“好,甚好,你去吧。”穆贵妃面上一喜,又恢复了神采飞扬。
打发了暗卫,盯着那道模糊的身影远去了,穆贵妃扬声吩咐,“来人啊,大妆。”
随着穆贵妃的声音落地,宫门外侯着的大小宫女嬷嬷们鱼贯而入,按部就班的给穆贵妃装扮了起来,不一会儿那个一贯高贵、冷艳的穆贵妃就出现在了镜中。再穿上淡紫色的月国贵妃的吉服,给她又增加一份上位者的威严。
收拾妥当,穆贵妃对着镜子自己上上下下的端详了一番,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沉声吩咐,“摆驾穆大将军府。”
“是。”宫人内侍答应着,扬声唱喏,“娘娘起驾喽~~~~~~”
宫人们早就侯着了,穆贵妃上了香车御撵,带着人匆匆出宫,浩浩荡荡的直奔穆府。
穆府内,穆彪同样也得到了司马丞相府内大肆准备操办婚事的消息。穆彪心中的火腾地一下子就冒了起来,不过还没等他进宫去找妹妹,穆贵妃就一身盛装的驾临了穆大将军府。
听到小厮的禀告,穆彪还是暂时忍了火气迎了出来,但是见到穆贵妃的面后,他极力压抑着的怒气还是泄露出了一点,愤愤地说,“司马老儿实在是太狡猾了,前几天娘娘上相府去给二皇子求亲,他拖延着不肯给个痛快回话,原来就是为了等着月文回来。”
听了哥哥的抱怨,穆贵妃想起那天在司马府受到的冷遇,脸色一变,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穆彪看着穆贵妃铁青的脸色,心中埋怨自家的妹妹的小心眼让人家有了可乘之机,忍不住拿出大哥的身份敲打她了一句,“关键时刻还是自家人可信哪。”
文斗不成只能靠武力了,穆贵妃虽然被穆彪抢白了,但是现在却是不得不倚仗哥哥的时候,她心中想的明白,面上一闪又恢复了常态,懊恼的说,“是妹妹糊涂了,失了先机。”
头一次见妹妹这么痛快、直白的认错,穆彪也不再穷追猛打,他大度的一笑,反而安慰起穆贵妃来,“妹妹你也不必太着急,浩儿和宛儿已经带着我十五万穆家军赶来了。到时候大军围城,管他司马炎或者月知文有什么阴谋诡计,大军逼他们统统就范就是了”
闻言,穆贵妃眼神亮了亮。不过,她精致的脸上又闪过一丝疑惑,拧了眉头,低声说道,“我们的恶大军马上就要到了永州了?浩儿和楚儿不是刚带着帅印离开南京不久么,怎么穆家大军来的这么快?”
“哈哈,妹妹你也太小瞧了我们穆家军,小瞧了你哥哥我了。宛儿也是个顶用的,关键时刻当机立断,搬出穆家嫡女的身分,集合了十五万穆家精锐,浩儿和楚儿一到边境大营,大军马上开拔,整队的时间就节省了下来了。现在,我们的大军不日就到永州了,楚儿带着帅印继续留守边关,坐镇军中,以备不测。”穆彪说起几十万穆家守军和自己聪明得用的儿女们得意大哈哈大笑起来,选择性的隐瞒了他和夫人疑心妹妹二心,提醒女儿早做防范的事。
“宛儿聪明大胆,果然是个顶用的,这样一来本宫就放心多了,”穆贵妃心中一阵敞亮,仿佛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已经顾不上再想将来穆宛清势强压制儿子之事了,她又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神采,高兴的说,“大军既然到了永州,那不用三天就能杀到南京了。到时候大军压境,武儿登上皇位,任月知文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乖乖的俯首称臣。”
“妹妹说的是,只要拖上三天,一切都会尘埃落定,大事可成”穆彪被穆贵妃的情绪所感染,早就丢开了心中对妹妹的埋怨,自信的说。
“好,本宫这就回宫,明发懿旨昭告天下,陛下大行,停止一切嫁娶玩乐”穆贵妃完全从颓废中走了出来,她眸中波光闪烁,拿出未来太后娘娘的气势,一锤定音。
“好,这样一来,司徒老狐狸的嫁女计划就要泡汤了。”穆彪赞同的点点,兄妹二人相视而笑,仿佛天下已经尽在掌控之中。
穆贵妃说做就做,马上带人回宫去布置。
月国老皇帝薨逝世十多天后,月宫里终于换上白色的宫灯,穆贵妃懿旨昭告天下,为月先帝发丧。
就在穆家兄妹先发治人宣布月国老皇帝薨逝之后,病了快半个月的司马丞相也适时地痊愈了。
这天早朝之上,司马炎一声崭新的官服站在了文武百官之首的位置上,他意气风发的样子,完全找不出半点病态。穆贵妃却一反往日的环珠簪玉,一身暗色素服的出现在朝堂之上,坐在了大殿上临时设置的珠帘之后。
离京多日的大皇子也正式出现在了百官的面前,月知文身穿一身正式的淡紫色皇子服饰站在司马丞相身边。而同样一身皇子衣冠的月习武却是白色素服,并立在舅舅穆彪身侧。
通过珠帘,环视了一下殿下各怀心思的文武百官,穆贵妃一脸哀戚的首先开口,“陛下大行了,请诸位节哀,都换上素服吧。”
穆贵妃说着摆摆手,示意内监们给殿上的每位大臣都送上白色的外袍。
“陛下薨逝,请贵妃娘娘节哀,请自去后宫休息吧。朝堂之事,陛下早有圣旨留下,臣等追随陛下多年,自当奉旨行事,尽力办理好先帝后事。”百官之首的司马炎第一个站了出来,朝上拱了拱手,截住了穆贵妃下面的话,不过却是与穆贵妃一样,默契的都没有提新君登基之事。
哼,又是这个老狐狸从中作梗,穆贵妃心中暗自咬牙,提了一口中气,摆出了贵妃娘娘的架子,缓缓开口,“本宫与陛下结俪多年,又一直执掌后宫,陛下往日圣体违和之时,陛下也曾令本宫代为料理朝事。如今陛下大行,他的身后大事,于国于家,本宫都没有袖手旁观之理。反倒是司马大人近日缠绵病榻,本宫就给你几天假,回去好好休养吧。”
“娘娘此言差矣,不要说贵妃娘娘仅仅是一个皇妃,就是有皇后之尊也大不过先帝的遗命去。”司马炎寸步不让,侃侃而谈,“老臣承蒙陛下不弃,以身后事交托,今日早朝,老夫就要当着众位臣工同僚的面宣布先帝遗命。陛下缠绵病榻,仍然念念不忘国家大事,先帝曾言皇子仁孝,小女司马玉正是元妃皇后之相,先帝特命司马玉灵前封后,着令太子先大婚,然后再继承大统。”
都到这个时候了,司马炎还留着心眼呢,没有直白的说出是哪个皇子先立太子再继皇位。但是穆贵妃有那三日后就要到达南京的十五万穆家军撑腰,已经不愿意再与司马炎玩这种文字游戏了,她冷冷一笑,直接喝斥道,“陛下新丧,全国都停止嫁娶,哪有身为皇子反而要大婚的道理,不孝妄为子,更何况为君,简直是胡闹”
听到穆贵妃义正言辞的喝斥,司马炎面不改色,仿佛早就料到穆家人会有此一问,他不慌不忙地伸手,往怀里一探,取出一道紫金色的圣旨来。然后双手举了,转身面对殿上的文武大声,朗声说道,“这就是先帝的遗旨,请诸位臣工验看。”
司马炎说着,举着明黄色的圣旨在众大臣面前晃过,然后转身,直视高高地御座后的珠帘,厉声喝问,“先帝一心为国,不计较个人身后事,可惜先帝之魂还未远行,贵妃娘娘就想抗旨不成?”
“你,……”穆贵妃没想到司马炎还真是当场拿出了圣旨,而且说得如此大言不惭。她面色一寒,一时语塞,随即想起了什么似的,收了火气,懒洋洋的问道,“司马丞相连这么有悖常理的圣旨都能拿得出来,这大月国的圣旨于丞相可真是便宜的很。只是不知,先帝生前那么念念不忘耀国的绮罗公主,可给她留下什么旨意呢,是不是吩咐什么人替他金屋藏娇呢?”
穆贵妃越说越顺,她一边不屑地说着,一边不时的在司马炎和月知文脸上扫来扫去。
果然不出穆贵妃所料,听了她的话,司马炎脸上闪过一丝不确定的阴霾,而月知文则是显出一抹焦虑,一闪而逝,他马上排众上前,朗声说道,“耀国的绮罗公主在三国边境被贼人所掳,已死在月、辰两国对阵的乱军之中。边关大帅穆彪擅离职守,边关才被辰国所乘,损兵折将,论律当斩”
月知文以绮罗公主的事为引子,随后他话题一转,以月臣大战为由矛头直指边关守将穆彪,把月国边境上的损失扣到了穆家身上,也把大家的注意力从绮罗公主的身上引了开来。
卷二 深山奇遇 第二二八章 月宫早朝变故生
第二二八章 月宫早朝变故生
果然,一听月知文这么说,性急的彪首先跳了起来,大声的反唇相讥说,“真是血口喷人,月、辰一战,我穆家损兵折将,本帅更是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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