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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光暮作者:子夜当归-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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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建国又说自己有次看到周国忠带着个女孩子逛街,很亲密的样子,问欧泽洋你们两人怎么了,欧泽洋潇洒道:“分了。”
蒙建国愕然,目光中又有闪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然而欧泽洋听到周国忠的名字之后就心神不宁,根本就没有去注意蒙建国的表情。
欧泽洋向院长请了一天的假,院长同意了。
本来这天蒙建国刚好有空陪欧泽洋玩一天的,但是蒋静红一个短信过来,他又不能去了。
欧泽洋看了蒙建国的短信,终于忍不住道:“她想海边捡的海螺?现在天气都已经凉了,她是想冷死你吗?”
蒙建国却说:“没事,静红让我去捡说明心里面还有我,反正我明天也没事。”
欧泽洋本来想说自己陪他一块儿去的,但是看看蒙建国一脸被虐还很爽的模样,就自然而然地打消了想法。
欧泽洋始终觉得蒋静红不是善类,不过她又不是自己的老婆,除了上次那一巴常就没有半毛钱关系了,或许等蒙建国的耐心用完了,才会开始厌倦蒋静红吧。
不过蒙建国和蒋静红已经是十年夫妻了,蒙建国的劲头居然还这么足,恐怕是这十年来从结婚的那一刻起他们俩就开始不合,现在形势微微向好的方向发展,蒙建国当然就把新婚时候的干劲拿了出来。
蒙建国说自己和蒋静红从小就是青梅竹马,十五六岁时就已经喜欢上了,之前的关系都十分不错,就是从结婚之后关系才渐渐地差了起来,蒙建国又说肯定是自己经常在军队里不回家导致的,今后会多多回家看她。
欧泽洋心里默默道:你儿子以前说你两三天回家一次,这个频率对于在军队里的干部来说已经十分频繁了,你要是每天回家一次,那蒋静红恐怕只会更加烦你。
但是这些欧泽洋是不可能从嘴里说出来的,他只是应付了蒙建国两句,便随他自己去了。
蒙建国走后,欧泽洋在回家的路上见到了周国忠。
两个月了,周国忠变化十分大,他憔悴不堪,脸颊也瘦削下来,欧泽洋第一眼看到他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了,这样的周国忠与记忆中朝气富有干劲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周国忠蹲在欧泽洋的家门口抽着烟,楼道里全是烟味,欧泽洋不禁皱起了眉头。
“泽洋,你回来了……”周国忠看到欧泽洋,扔掉烟头站了起来。
欧泽洋说:“站这干嘛呢,我没换锁。”
周国忠局促地搓着手:“我……我们。”
欧泽洋无奈地叹了一声,道:“进来吧。”
欧泽洋开了门率先走进去,周国忠随后也进了门,几个月没到这个家里,欧泽洋发现周国忠对这里产生了一种陌生感,他像个客人一样,坐在沙发上就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欧泽洋倒了杯水给周国忠:“说吧,突然找上门来,有什么事情?”
“我……”周国忠尽力咧开嘴笑了笑,“我申请驻澳失败了。”
欧泽洋:“我知道。”
周国忠点点头:“嗯,你肯定也看新闻了。”
欧泽洋看着周国忠,对方的脸上写满了愧疚与难过,欧泽洋知道周国忠因为争取失败才这样,尽管这并不是周国忠的错。
欧泽洋觉得应该放周国忠自由了。
“国忠。”欧泽洋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周国忠一下就慌了,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不,泽洋,我上次那句就是气话,我当时一发出去我就后悔了,可是不能删……”
欧泽洋嗤了一声:“可我不是气话。”
周国忠静了。
欧泽洋说:“我已经想清楚了,咱们分手吧,不要再有来往了。”
周国忠的情绪一下就激动起来,他极力压制住自己,不能理解地看着欧泽洋,欧泽洋害怕与周国忠饱含关深情的对视,将头偏了过去。
周国忠喘息了片刻后道:“理由呢?分手总要个理由吧,理由是什么?”
欧泽洋烦躁地说:“就是不想跟你在一起了啊,还能有什么理由吗?连自己的家里都搞不定,叫驻个港也驻不了,你说你还好意思当个男人吗?”
周国忠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他根本没有想到这样的话会从欧泽洋的嘴里说出来。
欧泽洋冷笑:“你要是去泰国变性当个女人让我上的话,我还可以考虑一……”
欧泽洋话音未落,周国忠已经拿起面前的水杯泼了欧泽洋一脸。
周国忠呼地站起来,他痛苦地看着欧泽洋,刚想开口说点什么,然而嘴里只能发出一声哽咽,之后泪水便流了下来。
周国忠极力忍住继续掉下的泪,好几次深呼吸才缓过气来,他多么希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然而心中的疼痛却告诉自己这是现实。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周国忠丢下这一句之后便夺门而出。
房屋里陷入一片寂静,欧泽洋终于号啕大哭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吃糖
周国忠把自己放在欧泽洋家中的衣物全部带走了,一件都没有留下,他走的时候欧泽洋并不在家里,周国忠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五年的地方便转身离去,不再留恋。
又过了几个月,欧泽洋听到了周国忠被调走的消息,他什么话也没说,默默地独自生活,周国忠结婚了,妻子是一个叫路雨晴的女人,两人门当户对,婚礼那天欧泽洋偷偷跑去远远地看了一眼,觉得他俩站在一起简直就是金童玉女。
春去秋来,这个千禧年的春节也如期而至,大街小巷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外出务工的人们都纷纷回家团聚,比往年的春节都不知道热闹了多少倍,但是欧泽洋没有回家,养父一直就不待见自己,虽然仍然在上学的程泾源很粘自己,但是他并想不回去找脸色看,自从上了军校之后,欧泽洋就已经没有再回过家了。
本来欧泽洋以为这个春节就是自己一个人过了,然而欧泽洋却发现还有个人也是在自己独自过春节。
这个人就是蒙建国。
遇见蒙建国的时候欧泽洋正在大街上无聊地闲逛,欧泽洋一个人呆在家里闷得慌,过年又没有事情做,就天天在街上溜达,他看见蒙建国的时候,蒙建国正在盯着卖棉花糖的小贩,他穿着件灰绿色的羽绒,像极了一只大狗熊,欧泽洋是头一次看见蒙建国穿军装以外的衣服,不禁眼前一亮。
欧泽洋走到他身后,轻轻拍了他一下:“哟,这是在干什么呢?”
蒙建国吓了一跳,好像被发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似的,他转过头看见是欧泽洋,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是谁呢。”蒙建国不好地意思地笑了笑,“吓我一跳。”
欧泽洋挑了挑眉:“做了什么亏心事,怎么怕人发现?”
蒙建国辩解说:“哪有,我就是在看棉花糖。”
欧泽洋好笑道:“想吃棉花糖买一串吃就行了,还管那么多干嘛?”
“……”蒙建国苦着脸说,“我都快三十了,还吃棉花糖,说出来多丢人啊。”
那个卖棉花糖的小贩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师傅,听蒙建国这么说就笑着道:“虽然来咱们这买棉花糖的大多都是小孩子,可是这大街上你要吃,别人也不认识你不是?”
蒙建国一听这话,眼里又流露出渴望来。
欧泽洋看着他那副样子就为他着急,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来递给老师傅,说:“师傅,给我来两串。”
这一根竹签上的棉花糖几乎要比脸还大了,欧泽洋分出一支递到蒙建国面前,豪爽道:“吃吧,我请客。”
蒙建国看了一眼周围,犹豫地说:“这样不好吧。”
欧泽洋不耐烦地催促道:“怕什么,就算丢人也有我陪着你呢。”蒙建国这才不情不愿地把棉花糖接了。
欧泽洋心中暗暗说,明明想吃的不得了脸上却还在装,你活得累不累?
蒙建国轻轻地舔了一口,道:“谢谢你。”
两个大男人走在街上吃棉花糖也是个奇观了,不过欧泽洋从来不在意外界的眼光,倒是蒙建国,每次咬一口都要左右看看,生怕有人笑话他。
蒙建国一边走一边回忆道:“小时候家里穷,父亲又死得早,妈妈能养活我和大哥两兄弟已经十分辛苦了,那时看见大街上有卖棉花糖的,总是要站在旁边看好久舍不得走,后来我和大哥前后都进了部队,这些喜欢吃小玩意儿的习惯也就只能自己藏了起来。”
欧泽洋没想到蒙建国到了现在还能这么有童心,也是大为意外。
蒙建国又说:“在家里面对儿子的时候,我总是要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不为别的,只因为我是他的爸爸,必须给他做好榜样,平时看见他玩耍的时候摔倒,心里就心疼地不行,但是嘴上仍然是叫他自己爬起来。”
欧泽洋道:“这个是要让孩子自己克服困难,你做得很对。”
“是对的。”蒙建国淡淡笑着说,“但是也很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孩子越来越不亲我了,或许是静红比我经常带孩子吧。”
蒙建国这么一说,欧泽洋顿时又想起了他那个同性恋老婆,那天被甩了一巴常,简直此生难忘。
欧泽洋旁敲侧击地问道:“她现在肯带孩子了?”
蒙建国点头道:“肯了,而且还给孩子换了学校,不再上寄宿了,我觉得这样挺好,小孩子就多应该跟自己的妈妈在一起。”
欧泽洋提醒说:“还有你这个当爸爸的,也要多抽时间跟小孩子玩一会儿。”
“我知道。”蒙建国抿了口棉花糖,“但是你也清楚部队里的事情,天天忙得不得了,万上军区上面来次演习,那个月就都不能回家了。而且当初买房子的时候静红买的那么远,我平时回家里一趟也麻烦得不得了,以前还因为静红的病经常赶着回家,现在她的病好多了,我回家的次数也就渐渐少下来了。”
欧泽洋:“病?你是指同性恋吧,我告诉你这个真的不是病,你不用骗自己了。”
蒙建国却道:“那不是病怎么周国忠会去跟女人结婚了?他不是应该跟你在一起吗?”
欧泽洋:“……”
欧泽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蒙建国解释,蒙建国却说:“你当医生的时候毕竟太少了,有些事情看错了也很正常,哥不怪你。”
还蹬鼻子上眼了,欧泽洋没好气道:“算了,这是你自己的事情,跟我无关。”
蒙建国还仍然振振有词地说:“同性恋就是种病,治好了就正常了,尽自己的全力去爱就能做到,那些老医生都是这么说的,人家可比你权威多了,你看看我,现在静红不是好很多了吗?”
欧泽洋觉得蒙建国可笑又可悲,同时他也发现这事情背后也一定不简单。
同性恋到底怎么回事欧泽洋这个当事人当然比蒙建国更加清楚,只是这些话欧泽洋也不能现在当着面就说出来。
欧泽洋只能祈祷蒋静红就此收了心,安安份份跟蒙建国好好地过完下半辈子就万事大吉了。
“对了,现在都过年了,你不回家团聚,跑街上凑什么热闹?”欧泽洋决定绕开这个话题。
蒙建国说起这个就一脸苦恼,有一团棉花糖的碎屑粘在他的脸颊上,看起来说不出的搞笑。
“还不就是驻澳这事情。”蒙建国叹气道,“我没有争取到机会,静红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家里的电视电灯什么都被她砸了,今年过年她回自己娘家去了。”
欧泽洋咂舌道:“这么猛?你居然还说她脾气好了,你是受虐狂吗?”
蒙建国也有些难为情:“算了都是我的错,谁让我没争取到驻澳呢,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后悔?”欧泽洋说,“难道你争取驻澳时没有努力吗?”
“别提了。”蒙建国苦笑道,“我从一开始就说不想驻澳的,驻了澳,没个好几年回不了家,可是静红却坚持让我去驻澳,说是为了咱们家能有更好的待遇。后来我磨不过她,就答应了,但是在竞选上我并没有多么努力,本来想自己做做样子,落选就算了,她也不能怎么样,没想到她的情绪会那么激烈。”
欧泽洋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敢情原来这蒋静红依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她这让蒙建国驻澳的动机根本就是和尚头上的虱子。
欧泽洋冷笑道:“驻了澳她是不是还说要带着孩子留在内地啊,说是房子还在这边得有人看着。”
蒙建国看了欧泽洋一眼,点头道:“没错,她是这么说的,你什么都知道。”
我能不知道吗?欧泽洋暗戳戳地想,你去驻澳了,她就能尽情地找同性情人去了。
蒙建国吃棉花棉的速度还挺快,欧泽洋这边还有大半个,他的手上就剩下根竹签了。
欧泽洋对这个东西实在不感兴趣,吃了两口就觉得没意思了,正想着找个垃圾桶扔了,却看见身旁的蒙建国盯着自己手上的棉花糖,目光随着一动一动的。
欧泽洋:“吃了一个还不够吗?”
蒙建国闹了个大红脸:“还……还好吧,小时候没吃过,长大了就想多吃几根。”
“那你拿去吃吧。”欧泽洋伸到蒙建国面前,“放心我没怎么咬过。”
蒙建国眼光一跳,但是嘴上仍然谦让道:“这是你的,我怎么好意思。”
欧泽洋作势要扔:“你不吃我丢了啊。”
蒙建国这才不情不愿地把棉花糖接过来,小声说:“你真浪费。”欧泽洋白了他一眼,懒得说他。
蒙建国咬了一口棉花糖,脸上闪过一丝暗喜,但是他又很快恢复过来,一本正经地看着前方,欧泽洋觉得蒙建国真是个有趣的人,如果他找到的是一个真正心爱他的妻子的话,那个女人一定会被逗得很开心的。
只是欧泽洋怎么都想不到,这样的一个人,就在三年之后,他的尸体会冰冷地躺在自己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非典
那是把中国上上下下的人民折腾惨了的一年,公元2003年。
一种能够使人产生近似感冒症状的病毒开始在沿海城市蔓延,等到人们开始注意起来的时候,医院里的病人已经人满为患。
医生们发现了这个病症的异常,开始将这些病人隔离开来,整个医院都陷入一种紧张而沉闷的气氛,大街上到处可闻熏烟的味道。
欧泽洋也被医院指去治疗这些病人,每个进入隔离区的医生都时时刻刻戴着白口罩,这些病人一开始身体发热,并且有些畏寒,并且会有头痛、肌肉酸痛、腹泻无力的症状,三至七天后病人开始频繁咳嗽,并且会咳出带着血丝的痰水,十天之后病症达到高峰期,发热乏力的感染中毒症状更加严重,并且咳嗽变本加厉,呼吸十分困难并且短促,最后因为免疫系统被破坏,呼吸衰竭而死。
欧泽洋每天都在照看病人,然而就在此时,护士将一份重症病危病人的名单递到他面前,他匆忙间扫了一眼上面的名字,突然就愣住了。
蒙建国。
欧泽洋一瞬间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把那份名单抽回自己面前,仔仔细细地查看,蒙建国,是真真切切的蒙建国三个字。
不会的,可能只是同名而已。欧泽洋心里猛地被一把揪了起来,他找到记录蒙建国病情的那一页,翻开后映入眼睛的果然是记忆中的那张脸!
“这个……这个病人!”欧泽洋一时间话都说不清了,“这个叫蒙建国的病人在哪个房间?”
护士是个二十小几的小姑娘,她回答道:“这个病人送来的时候全身都烧得不行了,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刘医生在他送到医院来的时候已经注射了退烧药,但是只能缓一缓,基本上是已经无力回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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