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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钗布裙-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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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四章 军纪宣明

云华只希望往七王爷身后藏,让云剑别看见她也在这凑热闹。

七王爷抓着云华手腕,偏把她往前拖:“快看快看!要杀人了!”

“王爷,既然华儿要许配给世子,您这……”云华向他的爪子示意:您这儿再抓啊拖啊就不太合适了吧?

咦,不过,杀人?

云华忍不住向山下伸脖子看。不是先前说要被杖的士兵,有第二个士兵被拖出来,反剪着双手跪下了,纪律官捧上军刀来。那人还是活生生的哪!也并不是敌人,就这样,要杀了?不行,太残忍了!

“说起来是不能再拉了,”七王爷看着他和云华的手嘟囔,“避嫌对吧?不过山下也看不见这点小动作啊,也不知道我们是谁啊,我的人也不会说啊。说不定余夫人还希望我们有啥实在的呢……”

云华同时发问:“为什么要杀他?”

七王爷哪里知道?原来那转头而被记下军杖的是个新参军的无赖,他的朋友无赖也走在旁边,忍不住慰问了他一句,立刻被拖出来。纪律官宣:肃静行军中,发声者,杀!

看官,你道为何说句话罚得这么严?原来军中纪律,最要紧“整肃”两字,试想若一群士兵,手中干戈、足下铁靴,正飒飒操演时,这个动嘴皮子磕两句话、那个笑迷迷飞个眼儿,成何体统?故此要整军纪,先从整顿肃静开始。一个人,先懂得保证沉默与严肃,之后种种军礼,才可慢慢练起来了。这好比军中基本功,为重典警戒起见,罚得也最严,所谓“下马威”。平常行军列阵,“无故言语”、“无故笑”,也在重责之列。何况特别下了肃静的军令,或是怕言语扰乱军心、或是怕声音传给敌人晓得,总是事关重大,要紧要紧,遵从起来也不难的。你当兵的,连这都做不到,至同伴于危境,不死何为?

那说话无赖吓得磕头。分辨说刚参军,不晓得——啊不,长官是告之过了。是他自己没记住——总之可怜他初来乍到不懂事,饶却这一遭。

先前转头的无赖也帮他求情:这位兄弟都是为了关心我,这也是同袍情深嘛,求长官体谅……

军号骤然长鸣,打断他的话。而纪律官挥旗,所有的监队官皆长剑出鞘。

这会儿紧急行军,只重在尽快赶去目的地,没有打战的需要,为赶速度。普通战士们武器全集中在辎重队里统一运输,只有监队官佩真剑。以便骚哗时弹压、须行刑时配合纪律官行刑。

纪律官旗号再一挥。

监队官重宣纪律:将军“肃静”的命令还未取消,发声者,皆斩!

这些无赖们。血洗京都时,也曾领教过云剑军令了、见识过血流满地人头乱滚的残酷了,开拔前,又曾集中训练过,真真的是经受住考验。今儿才随军开拔的,并非旧日不识轻重骨轻四两的小儿。可惜军纪毕竟不如老兵般融在血液里。故先有转头的人、后有发声的人,发声的人求情后,其他人也跃跃欲上,以为现在既非真打战、又法不责众,料无大事。军号震耳一吹、剑一拔、军纪一重宣,无赖们脸煞白,肃静下来,再看那两个犯军纪的,已是看一对死人。

“他们犯了军纪。”七王爷很有自信的对云华解释,“军纪说要死,就要死的。”

云华也知道云剑不会乱杀人,总有纪律在……

但是这种纪律不是很好笑吗?雷劈下来劈到人,那人不得不死;大石头掉下来砸到人,那人不得不死。纪律是什么东西呢?它说死,怎么就可以夺走一个人的性命?它说活,能再把这个人活过来吗?能生出新的活人吗?只有自然才能创造的生命,纪律说夺走就夺走,岂不是……太自负了呢!

“咦,为什么云剑除冠了!”七王爷揉着眼睛道。

确切的说,除的是军盔,不是冠。

包括无赖在内的整支军队都肃静下来之后,无赖头子之一,接触到了云剑的眼神。

正是那位万典有。

于是他屈臂。

这是军队中请求发言的表示。只有队长以上,有这个权力。普通士卒,连屈臂请求发言的资格都没有。

万典有正是队长。

云剑颔首,特准他发言。

他道:“此二人纪律不熟,都是卑职没有教好,卑职作他们队长,先负教导失职的责任,请将军处卑职的罪。”

云剑点头:“我作你将军,一般没有教好你们。军令不明,首先是统帅的过错,我与你们同罪。”

于是就摘军盔,横剑要割自己的头。便有这除盔横剑的一幕,纪律官立刻解除了“肃静”的命令,旁边人吓得哭爹喊娘拦抱他,云华在上头也看得手发抖:“他——王爷!康平将军他——”

“死不了,”七王爷倒是出奇的镇定,眯着眼观察,“这班人要是能让主帅一出京就自刎,他们全部可以拉回去砍头了。不过,”手指微微发抖,声音愤怒和担心的拔尖,“要是剑兄伤一点油皮,我让他们都下油锅去!”

这班人担心的确实是这点……

主帅真掉脑袋,应该不至于,呃应该不至于吧……但是只要受一点点伤,他们以后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表表姿态,可以了。哪怕只在姿态上表示自己负领导责任,这样的领导已经很难得了,不用真的负责,真的负了死罪的责,下面小弟怎么办啊?喂!

云剑不听这个劝,而且责问纪律官,为何解除肃静之军令。

“将军不能行令、也无人代行时,纪律官有权继续维持军纪,并做适当之应急处置。”纪律官欠身,“将军要死,显然是不能行令了。将军要认为标下处置不当,请先不要死,就可以处罚标下了。”

这位是云剑的老朋友。敢说话,也知道啥时候说啥话合适。

然而最合适的一句话还没有人说出来。

张神仙——啊对,就是那给云华屋子跳过大神、要了笔车马费白日消失的张神仙,他是怎么又跟云剑鬼混到一起的,说来话长,容后再表——便见他也人模狗样穿着军装,“卟嗵”一声跪在地上,哭道:“将军,你不能死啊。你死了,谁领军去北方救援余老将军打退胡人啊!”

众人醒悟。卟嗵卟嗵全部跪地,这次劝词都换了,都说胡人多可恶、这场战事对百姓对朝廷有多重要。这才是正事,将军先以大事为重,别抛下大家。不然,不然大家这抛家别乡走出来是干嘛的呢?

说着说着引动真心,先是几个呜咽起来。然后嚎成一片。云剑因势利导,再说说胡人对边疆的威胁、边境老百姓的水深火热、将士肩上的重责、皇上的厚望,最后答应,和万典有一起先把死罪寄下,去北边打了胜战,便算将功折罪。不能胜,则还是要请死!又命纪律官将军纪重宣,问众人这次听明白没有?

众人必须听明白了。

记住没有?没记住的话再念一遍。

必须都记住了。

“好。”云剑脸一板。声气完全不一样,“军纪已宣明,从此往后,再若犯纪,全属犯者责任。该打即打,该罚即罚。纪律官、监队官何在?”

纪律官、监队官的有。

“从此刻起,我若犯纪,再无宽贷,一般执刑!”

纪律官领头,众官应喏。

“他人犯纪,与我一般,照律执刑!”

众人应喏。

“听见没有?”

再次应喏,这一次山响。

“肃静,急行军!”

依令而行,整肃程度比先前更上一个台阶。龙婴估计,等走出两个行省,这支草草拉起的军队,要被云剑整治成铁军了。假以时日,说不定会成为名震天下的传奇军队的。

在那之前,龙婴要打断他们的希望。

他笑,感觉到云剑看了他一眼,笑得更甜。

谁看他,都是个精神奕奕、知情识趣,前途无量、好样儿的小厮。

七王爷在崖上,忽然哭起来。

“怎么了?”云华被他哭得心慌。

“剑兄好帅。”七王爷哽咽。

这个……敢于如此直抒胸臆,也不失一种气魄。

“而他一次都没有抬头看我们!”七王爷捶胸顿足,深深感觉被辜负。

云华无语片刻,忽问:“为什么余夫人宁愿我们……有不礼之事?”

“哦那个,”七王爷道,“我会去跟皇兄讲我们的婚事换一换,”摆上非常关切的嘴脸,“你长辈那边没问题吧?”

“为什么?”云华坚持问。

“还不是子嗣的事。”七王爷嘟囔,“阿逝实在不行,用别人的种还不如用我的种,你说对吧?当然我其实没种……”妩媚的给云华飞个眼波,“我帮你找种的承诺永远不变。”

云华真想撩起裙子赏七王爷一脚!跟这种二货呆久了,什么礼仪羞耻不知不觉都会变成浮云。这、这也算是他的本事吧!

终于按捺住暴力的冲动,云华用残余的理智与善良告诉他:“你讲的故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什么故事?”七王爷眼睛骨碌碌转。啊,那蝴蝶的故事!他嘻皮笑脸不承认,“随便给你谄两句,你也信。”

“是,你真能胡编,我不信。”云华道,“我一句话也不会跟别人说的。”

蝴蝶的故事,明明是真事,因为她不再是他的妻子,他就不想再承认了。她叫他放心,她不会当真,更重要的是,绝不会外传。

他伪装的笑意敛去,静了静,道:“婚事什么我都会安排好的。你长辈那边有意见,你还找我。”

云华便拜谢下去,七王爷没有拦她,只是深深纳头回拜,并道:“我们几方面,都该谢你一人。”

正文 第四十五章 云书私奔

云剑在军中便接连得到了三封谢家军书。

哦不不,谢家来的书信,只能称家书、不能称军书。

可它们确实是像军书一样紧急、军书一样隐秘、军书一样优先的送到了云剑的案前。

身为将军,还是有许多特殊方便之处的,不可能完全跟士卒等同。

“什么要紧的信呀?”张神仙在帐门边探头探脑。

云剑掸了掸信纸,皮笑肉不笑:“你看看?”

纸看完,已经折起来了,有字的那面并不朝着张神仙,云剑是叫他隔着纸“看”。

“不行不行。”张神仙连连摇头,“我奉你为主子。主子的文书,我不能运用神通偷视,就好像父母尊长的名讳,卑小们不能提一样。这是忌讳啊!”

云剑估量的凝视张神仙。

他是在进京时,又遇上张神仙的。

或者说张神仙奔出京城门来迎接他。就像受苦深重的草民,久旱而见云霓,简直要跪下去亲他的脚。

云剑第一反应是:你这大忽悠,在京城遇上了比你更大的忽悠,把你钱都骗完了,你见我比较熟,当我是一只煮得比较熟的猪猡,可以在我身上再赚一票是吧?

张神仙用力摇头,以满含孺慕之思的眼神、热情澎湃的肢体语言、配合着搀杂了很多术语的语言,告诉云剑,从告别云剑后,他一直在找神仙。谢六小姐,也就是云华那屋里,有仙气嘛不是?整个锦城也仙气缭绕——啊并不是说神仙庇护锦城,只是说有大神仙在那儿活动,像一只臭虫在地下室生活,会给房间制造大量臭气一样,神仙在某片地域活动。也会留下大量的仙气。臭虫不喜欢人类来抓它,神仙在进行很多活动时,也不喜欢人类来打扰。你都不用做太多,只要找到他的行踪、他的所在,跟踪他、伏击他,跳出来跟他打招呼:“嘿,神仙!”对神仙来说,可能就是很大冒犯了,后果严重与否,视神仙脾气的好坏而定。

为了自己着想。你最好先假设神仙的脾气很坏。

你最好是很用心的祈祷、很虔诚的修福,在机会丰富的地点多晃荡,记住。只是晃荡。当神仙出现时,运气好就能偶遇,记住,只能是偶遇。

你没有死皮赖脸去找神仙、打扰神仙的生活,那种“寻仙者”多半成为疯子或者无可救药的失败者。你只能提升自己的仙缘、仙根。然后等着他来偶遇你。

这叫“机缘”,然后神仙就很高兴,收你作弟子、或者长工,你的成仙之路就有光明了。

张神仙觉得自己的仙根仙缘都蛮不错了,缺的就是偶遇,于是在锦城晃荡啊晃荡啊。看谢府仙迹很重,托云剑的福进去看了看,果然六小姐院里好像有神仙呆过。但六小姐本人肯定不是真仙,他顶礼拜了拜、沾点仙气,继续出来晃荡,忽然一下子,“嘭!”锦城的神仙不见了!到哪去了呢?哪都找不见!

倒是往京城方向嗅到一点踪迹……张神仙就奔京城来了。

像追着猎物的狗一样追来了。

也怕神仙嫌他动静太难看。有失仙体,路上故意看看山看看水。耽搁这么一点点,仙迹就找不到了!猎狗没辙了,坐路边哭,却嗅见了龙气。

云剑在这里确定了一下:龙气?

京都是皇帝的所在,当然有龙气。

但是张神仙嗅到的是远到而来的龙气……

云剑!

在锦城时神仙气息压倒了别的气息。张神仙是修仙的嘛,对这个特别敏感特别在乎。就好像黑色油彩压住,他就看不到别的颜色了。等神仙走了,他才闻出来了,云剑有龙气哎!

云剑的反应是要把他踢出去:你是皇帝派来的吧?想试试我有没有谋反?或者,你是我敌人派来的吧,想借皇帝的刀把我杀了!

张神仙被踢出去,又翻了回来,再不提龙不龙的话,但打心里,他认定云剑有前途了,而神秘消失的神仙,说不定根本是为了把他引来辅佐云剑的。这会儿是盛世,已经有一个皇帝了,不假,但龙气也不假啊。说不定云剑会在其他什么仙岛仙国搞个仙皇仙帝做做呢?他跟着云剑,有前途!

这么着他就死心踏地、死皮赖脸的跟云剑了。

血洗京都那夜,他有出力。

出京的准备工作,他也有帮忙。

云剑就把他暂且留了下来,以观后效。

这会儿云剑在信壳边儿上观察了张神仙片刻,张神仙一脸忠贞:“看虽不敢偷看,猜还是能猜的。”

“你试猜来。”

“必是家事,亦关宫事。”

云剑笑了笑:“倒不错,是有个妹子添麻烦。”将信轻轻丢到了旁边,“却不是你想的那个妹子。”

张神仙猜的是修德嫔云裳出了事,而信里,说的是云华和福珞换了人嫁。

这只是第一封信。

第二封信,说云书失踪。

云剑这次可跳起来了!

云书,谢二老爷的嫡子、他的三弟,不是在安城当官吗,怎么会忽然不见的?!

其实,不见有一阵子了……

安城那儿有个水利的要务,得下乡去做,没人肯,云书主动请缨,带了婢妾去了,一去大半年。因他大哥封了康平将军、他“义妹”云裳又封了修德嫔、何况他的妻子也终于临盆,生了个大胖小子,他上司、同僚、下属们都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探望他,要把他从那鬼地方请回来,深深向他道喜和谢罪,结果到那儿,找不到他,他竟然挂冠逃了。

这成何体统,必须得追啊!结果就追不回来了,问了水利上的人,这怎么回事?结果发现,逃掉的那个,根本就不是云书,年龄相貌都不是!

怎么会不是呢?以下就是谢府的推测了:云书请缨去做水利,找了别人帮他去做,自己则带着姨娘柳六儿、妻子彦氏给的丫头,走了!

为什么云书会带着婢妾走?以下是谢二老爷在家里的私下坦白请罪:

他睡过柳六儿……啊啊,不是乱伦!不是睡了儿子的妾!那时候柳六儿还是他的丫头嘛,云书看上这丫头嘛,就跟父母求了,那时他刚考上功名,二太太正在疼爱他疼爱得不得了、有求必应的时候,又看六儿越大越妖俏,留在丈夫身边是个心病,就许了儿子,跟二老爷也说了。结果还没正式行妾礼呢,二老爷喝多了,把她睡了……睡完了怕说老实话,二太太要闹,就跟儿子求情,这妾室还是你收了吧,收了不许睡啊!不然这不乱了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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