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与八家将 by杀千刀-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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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想学习当个人，天使还得多加努力才行呢！


「草莓班的小草莓真是太厉害了！我真是爱死你们了！」伊文思开心的抱起每个小朋友，一边转圈一边大笑着。
没办法，谁叫大队接力、拔河、趣味竞赛都是草莓班赢得第一名，所以总结自然就是第一名，奖品就是可以提早放寒假，而且还有每人一包饼干当奖励，老师可以加年终奖金三千元，这怎么不叫人开心呢……不，是叫天使开心呢！虽然说是第一名，不过所有的功劳都是曹骆占大部分吧！
大队接力伊文思完全派不上用场，习惯用翅膀的他跑起步来自然没力，人家已经跑走大半圈了他还在用走的，最后都是靠小朋友们的努力和曹骆惊人的脚力赢回第一名。
而拔河瘦弱的伊文思根本就没力气，完全是靠小朋友们的毅力和曹骆的大力气赢回第一名，毕竟神力加持嘛！开始一秒钟后立刻解决对手。
趣味竞赛……挺好的，套呼拉圈伊文思一个都没进，最后也是靠小朋友的用心和曹骆的精准度才抱回第一名，总之伊文思在整天下来完全没派上用场。
本来还以为他会丧失信心的曹骆，现在终于放下心，因为他真的粗线条到没发现自己完全没派上用场，还差点扯后腿，不过这样也好，开心的天使才是他所想看到的。
「文思哥哥，玉玉的饼干分你吃！」一名有着水汪汪大眼的短发女孩，拿着比赛的奖品「可乐果」递往伊文思嘴边，而他也很顺势的张开嘴巴，饼干就这么送进他口中。
「义义好该啊（玉玉好乖啊）！」
「啊啊！我也要，文思哥哥张嘴巴！」
「我也要！」
「我也要！」
「……」
曹骆非常无言的看着眼前小朋友们硬塞饼干给伊文思的景象，也不想想认真努力最多的是他这个老师，怎么都没人要来喂他吃饼干啊？唉……人情冷暖……好冷啊……
伊文思吞下饼干，看着一脸失意的曹骆，暍了一口小枫递过来的绿茶。
「文思哥哥、文思哥哥……」
「嗯？」伊文思望向一脸神秘的小雨，困惑。
「你在想说为什么老师看起来好像很失意对不对？」
「呃……嗯……」
「我偷偷告诉你，因为老师没人喂饼干嘛！他很努力啊，可是会跟你吃醋，因为我们是他的小草莓啊。」
「咦！？那我……」
小雨啧啧了几声，勾勾手，而伊文思也很顺势的把耳朵附到她嘴边，「你喂他饼干是没用的，尤其是他现在正在吃你的醋，所以你必须用更大的爱心去化解他的郁闷。」
「喂他更多饼干？」
「错！你得……」小雨指指自己的嘴唇，「用亲的。」
「用亲的？」
「没错，我们表达感谢之意的最好方式就是用亲的，你只要亲老师一下，他就会露出笑容了～相信我，小孩子是不骗的人！」
我倒觉得你说起来像是在骗人……不过……
伊文思看着一脸呆愣外加叹气的曹骆，站起身，朝着他走去。
可怜的天使在完全无欲的天界生活将近三百多年，完全不知道亲人所代表的意义，就这么落进一群邪恶草莓的陷阱里。
他傻愣愣的朝着黑发男子走去，停在他身旁，伸出修长的白皙双手轻扶住他的下巴，俯下身，柔软的触感就这么印上了男子的脸庞。
曹骆回过神，一转过头嘴唇就这么扫过停顿在那的柔软嘴唇，他一楞，唰一下，他从脖子以上全染上了像草莓一般的红色，往一旁退了些，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怎么……亲亲亲亲……」
「他们说你在吃我的醋，说我亲亲你表达感谢之意你就不会生气……你……真的在生气吗？」
曹骆看着一脸歉意低下头的伊文思，转头望向一旁拿着手机对着他们照、一脸邪恶的小朋友，惊慌的说道：「你、你们怎么会有手机！？」
「啧啧，老师，现在是通讯发达时代，我们有手机是很正常的事，还有刚刚的……」
小雨将映着照片的那一面转向曹骆，用着天真无邪的笑容说道：「看我照片拍得多好，以后可以当摄影师了！」
曹骆看着手机屏幕，一名金发男子羞涩的朝着一脸呆愣的黑发男子的脸颊轻轻一吻，那画面……不知情的人肯定会朝不好的方面去想的。
小雨的大拇指又按了一个键，照片立刻换成了一张金发男子和黑发男子唇与唇触碰的照片，照片里的两人看起来既温柔又深情……靠！现在的手机未免也太扭转乾坤了吧！
「那个……你在生气吗？」
听见身旁传来的问话，曹骆先是一愣，开口回道：「没有，我绝对没有在生气，就是……」他叹了一口气，「你被他们骗了。」
「什么？」
伊文思先是抬起头望向他，然后在脑海里花了一分钟消化他的话语，然后再望向一群拿着手机的小朋友，二十支手机上则映着刚刚他们嘴唇不小心触碰的照片，这、这是……
「你、你们……你们怎么……曹、曹骆，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
「笨蛋，错的又不是你，你跟我道什么歉啊？」
曹骆伸手阻止前方的人弯腰道歉，眼神恶狠狠的扫过那群看似天真却很邪恶的小草莓，而那些小草莓也非常识相的说句「啊！妈妈来接我了！」，全体人立刻唰一声溜不见，只剩下他们两人在洒落着黄昏金光的教室里。
「伊文思，你还真的很好骗耶，连小孩子都骗得到你，真是的……」
「我、我又不知道，他们说亲吻是表达感谢的方式，我只是……只是以为你在生气，他们说你在吃我的醋，所以我才想说……真的很对不起，我好像又制造了大麻烦了……」
「其实也还好啦！」曹骆话一说完，立刻引来了伊文思的反驳。
「不！……我是真的在反省，真的很对不起……」
看他低垂着头一脸沮丧的样子，曹骆顿了顿，伸手一拉，将他拉进自己怀里，双手紧抱住那单薄的身躯，低头在他耳边说道：「你这样子，叫我该怎么放心松手？」
「曹骆？」
「要是你找回翅膀，回到天界的话……被其它天使欺负了怎么办？」
「你想太多了……」
「我怕！我就是怕！」
听见他的大吼，伊文思先是一楞，然后像是了解什么似的，伸手拍拍他的背，轻阖上眼，靠在他的胸口上轻声说道：「你的心跳很好听。」
「……」
「不只你怕，我也怕……我们两个都怕孤单……」
感觉到腰间的手缩紧了些，伊文思仅是轻轻一笑，又继续说道：「现在，我只想好好和可爱的草莓们还有他们的好好老师待在一块，至于翅膀的事就以后再说吧！」
「伊文思！？」
「我只想把握当下……凡人……也许也不错！」伊文思对他露出微笑，「对了，当人类想表达感谢之意的时候会怎么做？」既然刚刚那群小草莓是骗他的，那真正的道谢到底是什么样的方式呢？
「感谢的……方式……」
「嗯！感谢之意的方式。天使表达感谢的时候会用自己翅膀上的一根羽毛化成一颗宝石赠与对方，代表致上无比的敬意与谢意，那人表达谢意的方式到底是什么？」
曹骆一顿，沉思了一会后，缓缓的，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看得连见过许多「美」的事物的伊文思部呆了。
「人类想对对方表达感谢之意的方式，那就是……」
「就是？」
缓缓的，曹骆往前俯下身，在金发男子的唇瓣上轻轻一印，看着他呆愣的表情，伸手抓起他的一缕金色发丝放在唇边轻轻一吻，然后抬起头对他再次露出微笑，「我收到你的谢意了。」
还在呆愣中的伊文思回过神，看见他的微笑，再伸手摸摸自己留着温热触感的唇瓣，
愣愣的问道：「这就是人类道谢的方式吗？那跟小雨说的一样不是吗？」
怎么办，他怎么会单纯得这么可爱，害他都想再进一步下去，想归想，不过他可不想
趁机占他的便宜。
曹骆伸手将他的头压在自己的胸口上，轻声说道：「那是专属我的道谢方式，对其它人不能这么做知道吗？」
天使愣愣的点头。
「谢谢你的道谢，温柔的天使。」
「温柔！？」自己能让别人觉得温柔吗？那他的翅膀……对了，还有爱，爱到底是什么意思？
曹骆仅是一笑，然后往后退了点，望着他说道：「今天晚上我带你去夜市逛，如何？」
「真的！？」
「当然，八家将绝不会食言。」
「可、可是我还没拿到薪水……」
看着金发男子一副小媳妇受虐样，曹骆叹了口气，一副「败给你」的表情说道：「我请你就是了，别再露出那种表情了。」
伊文思听到他的话，立刻露出开心的笑容，「你说的，不能反悔！」
「是、是、是……」
「太好了，那我要吃章鱼烧还要吃……」
看着伸出手指一边数着，一边念出一大串食物名称的伊文思，曹骆眼中布满了深情与担忧，他还有多少时间可以陪在他身旁？
西方的神明出现在东方本就为禁忌，其实曹骆从没跟他说过东西方交恶的事情，也没跟他说天庭众神只要见到领土出现西方神就会尽全力追杀消灭，要是他被其它神发现的话可能真的会披杀掉。
但是，为了与他在一块，为了永远守在这个单纯的天使身旁，就算到时得与天庭地府数千众神为敌，就算得牺牲自己的性命相神格，他也一定会保护他，一定会！

「喔喔！这就是夜市啊！」伊文思看着眼前闪着七彩灯光、聚成一排排一列列、挤着拥挤人潮的摊贩，双眼掩不住兴奋的色彩，拔腿正要冲进里边时，后领突然被人拉住，迫使他得往后看向出手的曹骆。
他瘪瘪嘴，「你反悔啦？不请客啦？」
曹骆将他拉近自己，拉着他领子的右手顺势的往他左手一牵，「我是怕你乱跑，要是迷路了怎么办？牵着一起走比较安全。」
伊文思顿了顿，看了眼牵着自己的大大手掌，耸耸肩，「好吧！看在你这么怕迷路的分上，我就让你牵着好了。」其实他的手也挺温暖的……
曹骆露出苦笑，明明就是他最容易迷路，怎么反过来讲他，算了，就是因为这样爱面子、充满温柔的倔强，因为这样的伊文思，才让人觉得怜惜又觉得单纯可爱啊！
「曹骆、曹骆！我想吃那个！」
「曹骆、曹骆！我要喝那个！」
「曹骆我要……」
「曹骆……」
「……」
曹骆看着吃完烤鱿鱼、烤香肠、烤玉米、咸酥鸡还有章鱼烧，一边喝着珍珠奶茶一边准备续摊的伊文思，吞吞口水，研究一下自己的荷包还剩多少财产，他连一杯十元的仙草茶都还没喝到耶……
「哇……」
不会吧！？荷包又准备大失血了……咦！？
曹骆望向站在一旁的摊子前、双眼发亮的伊文思，叹了一口气，缓缓走到他身旁，顺着他的视线望向摊子，一大堆晶晶亮亮的东西映入眼帘，原来他是被这些饰品给迷住了，他还以为是吃的咧，要是回去之后胖了一圈变成胖天使……嘿，还挺可爱的嘛！
「你想要吗？」
伊文思摇摇头，收回视线转身继续往前走。
怪了，他还以为他会想要咧，他不是喜欢金亮亮的饰品吗？
曹骆赶紧跟上他的脚步，跟在他身旁开口问道：「你不喜欢？」
「那些物质不是纯的，混着其他杂质的放不久，没价值。」
看着他讲的简单几句又头头是道，连旁人都不得不佩服的样子，曹骆笑了笑，牵起他的手，「原来天使也会挑纯银的？」
「没，只是纯物质的『气』对天使来说比较好，带有杂质的虽然不是说不好，但是纯的还是比较好。」
「那你以前在天界是怎么过活的？」
「我没有离开过天界，因为我的职责是守卫，所以只能每天都守着东边的天界门，人间我从来没来过。
「以前的话……天界里有一颗会散发出自然界各种物质的纯『气』的宝石，而那些气息会环绕整座天界城都，所以我们平常在呼吸时就已经在吸食气息了，以至于天使并没有『饿』。
「而自己身上的羽翼让天使可以拥有治愈、保护的能力，所以也没有『痛』的感觉。」因此，在他被曹骆拉倒擦伤时才会觉得有死亡的恐惧，而现在……他应该不会再伤他了吧？
「伊文思……」曹骆突然的发语将他从思绪中拉回。
「？」
「你……会觉得我很讨厌吗？」
伊文思一愣，困惑，「你怎么这样问？」
「因为我在第一次见面差点就杀了你，而且我个性又不好……哈哈，抱歉，问你这种蠢问题，不用回答没关系……」
看着曹骆一脸苦笑，不知为何，伊文思的心中突然闪过一丝丝刺痛，他不了解那是什么感觉，因为只有一下下，所以他并没有特别去在意，但是……
伊文思伸出手握住他的左手，将他的手高举放在自己的脸颊旁，微笑问道，「那你会觉得我很讨厌吗？」
「当然不会！你很好，真的很好，真的……」
伊文思轻笑出声，继续说道：「同样的，曹骆，你是我见过对我最好的神人，我很谢谢你让我明白身为人的乐趣，我很开心有你这样的朋友。」
「伊文思……」眼前的天使跟以前不太一样，他多了一点点温柔，懂得如何安慰别人，而接下来……他开始担心了，担心分别的那天到来。
他记得他以前说过，只要他懂得「温柔」、了解「爱」的时候，他的翅膀就会回来，那到时……也代表着他们的分离，他不希望他懂得爱却又想要他了解爱，这……该如何是好呢？
「曹骆，你在想什么？干嘛一脸苦瓜脸啊？」
听见他的问题，曹骆摇摇头，露出微笑，伸手摸摸他的头，「伊文思，你想回天界吗？」
「想啊！怎么不想。」
听见他的回答，曹骆露出了苦笑，果然……
望着曹骆受伤的神情，伊文思一愣，然后缓缓垂下眼开口问道：「曹骆，你是不是怕我离开啊？」
曹骆一愣。
伊文思缓缓露出微笑，伸手抱住他轻声说道：「曹骆，你不想要我离开……对不对……」
曹骆顿了顿，轻咬下唇，开口问道：「若我希望你留下来，你会留吗？」
伊文思皱起了眉头，沉思了一会后，缓缓开口：「在故事书里，天使总是会帮人们实现愿望……我在天界的图书馆看过许多天使帮助人们的绘本……」
他露出微笑，抬头直视着那双与自己不同，有着黝黑色彩的眼眸，「如果说这是你的愿望的话，我想不太难实现。」
「我会害你无法再度翱翔在天空中的……」曹骆回抱住他，用着悲伤的声音说道。
「谁说天使一定得飞在天空上？」
「但是……」曹骆叹了一口气，「为了我，值得吗？」
「谁说我是为了你？」伊文思伸手不满的推推他，叉着腰，「我是为了草莓班的草莓们，你只是占一小部分绝对不是大部分，我也是为了我自己，连一个纯银手环都买不起怎么能说走就走，记住！我绝对不是为了你！」
不是为了他有需要讲到满脸通红又掩着脸吗？
也许这个天使就是单纯到如此才会显得更加可爱吧！
曹骆牵起他的手继续往摊贩间走去，「好吧，你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自己和小草莓们这样可以吗？」
伊文思脸红的点点头，低着头，牵着他的手跟在他身后。
曹骆轻笑出声，爽朗的笑声虽来引来旁人的注意，但他一点也不在乎，手心上的温暖他想一辈子牵着，永不放开，不要去想未来，该把握的是现在。


5

「文思哥哥～文思哥哥～」
伊文思转头看着朝自己跑来的小男孩，伸手一把抱起他，笑着问道：「小逸！？妈妈不是刚刚来接你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
「妈妈在跟老师说话，她笑得好开心都不理小逸……」
「笑得好开心？」
「对啊！她在跟老师聊天，然后老师笑她也笑，还叫我不要吵她，来找你玩，等等聊完天再来带我回家……」
伊文思摸摸他的头，「我们去看看吧！」
「嗯！」
聊得很开心！？那家伙跟家长聊得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