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的计划-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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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阿尔瓦。”被温水刺激伤处，疼痛加剧，乌利尓忍受着，尽量掩饰脸上表情。这是与外伤完全不同的疼痛，从小在拉斐尔的地下酒吧，这样的事情见得太多，乌利尓知道，外壁被撕裂，内壁黏膜受伤，所以才会这样从里到外火辣辣的疼痛。

　　　　“乌利尓大人，您受伤了吗？”阿尔瓦看着乌利尓小心翼翼的坐在浴缸中，联系床单上斑驳的鲜血，阿尔瓦关切的询问。不出所料，换来的是一阵沉默。

　　　　“乌利尓大人，如果您受伤了必须诚实的告诉我，我会给您拿来治疗伤口的药物。”温和的阿尔瓦有些生气，语气多了几分严厉。

　　　　“嗯。”乌利尓只好点点头，脸上因羞愧而变得绯红。私密之处受伤，没有接受治疗，导致严重后果的例子，在贫民区从不少见。高昂的再生治疗费用，并不是每一个贫民都能担负得起，因此许多人不小心受伤之后，往往选择等待伤口自行愈合，期间因为感染等原因而落下毛病的也有不少。

　　　　拿来药膏，阿尔瓦小心的帮乌利尓清洗着身体，感受到乌利尓躲闪抗拒的动作，阿尔瓦安慰道：“乌利尓大人，您大可不必羞愧，贵族的侍者都是净身之人，您不用把我当作男人看待。”

　　　　阿尔瓦的安慰反倒让乌利尓心中不是滋味，参加男宠甄选的人中，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冲着成为富人这一诱人条件而来，为了家庭或其他原因而来的比比皆是。

　　　　了解阿尔瓦的难处，乌利尓只好任由阿尔瓦摆布。洗干净身体，阿尔瓦伸手打算替乌利尓抹上药膏，乌利尓浑身一颤，忍着疼痛移动腰肢，躲避着阿尔瓦的手指：“我自己来吧。”

　　　　阿尔瓦明白乌利尓的心境，骄傲的野性之狼那强于他人的自尊正是乌利尓的宝贵之处，同是贫民区出身，阿尔瓦更能体会乌利尓身上特性的宝贵和稀有。

　　　　默默放下药膏，阿尔瓦走出浴室，清理着一片狼藉的床单，本该是奔跑的野狼，如今却被禁锢在这牢笼一般的地方，阿尔瓦心中为乌利尓而哭泣。

　第22章　得宠等于拥有一切

　　　　擦好药膏，走出浴室，阿尔瓦已经将弄脏的床单更换好。看见乌利尓出来，阿尔瓦收起脸上哀戚，挂上标准的微笑：“乌利尓大人，您稍作休息，我去清洗床单。”

　　　　阿尔瓦将叠好的脏床单收起，抱在怀中，合上自动门。靠在门上，心中的念头交战，终于，对乌利尓的感情战胜了恐惧。

　　　　同是贫民区出生，明白贫民区生活的残酷，如此温柔而又富有活力的乌利尓深深的打动阿尔瓦，无法帮助乌利尓回到贫民区，至少在这里，自己能够尽力为乌利尓做点事。

　　　　打定注意后，阿尔瓦往路西法的书房走去。按照中枢大厦的规矩，自己是卧房的专职侍者，不能进入书房，但是为了乌利尓，阿尔瓦打算豁出去。

　　　　在泰拉，有两种情况不能接受再生治疗，一是被阉割的侍者和管家不能借助再生治疗恢复身体原貌；二是宠物在欢爱中被主人弄伤。

　　　　这畸形的奇怪规定仅仅源于贵族那丑陋的骄傲，欣赏被自己弄伤的宠物那痛苦的表情，也是一种乐趣。

　　　　站在书房门口，阿尔瓦深吸一口气，按下密码盘旁的呼叫键。“哗啦”自动门在面前打开。弯腰行礼后，阿尔瓦走进书房，在巨大的工作台前站定，视线越过堆积成山的文件，落在埋头工作的路西法身上。

　　　　“阿尔瓦，什么事？”路西法埋头在文件中，处理着公事，头也不抬，声音冷漠低沉。

　　　　“路西法大人，请您安排乌利尓大人接受再生治疗吧。”阿尔瓦鼓起勇气请求道。

　　　　“阿尔瓦，这违反了宠物管理条例。”路西法放下手中文件，盯着阿尔瓦，银色双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路西法眼中神情让阿尔瓦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双腿微微颤抖。稳定心神，阿尔瓦重新拾起勇气：“如果您真的爱着乌利尓大人，不该将这些痛苦加于乌利尓大人身上。”

　　　　路西法冷着脸，心中却是悸动不已，自己对乌利尓的感情远远超越了主人与宠物的界限，这一点刚刚才从自己的失态中认识到，而阿尔瓦竟然早已洞悉一切。

　　　　“去再生治疗中心备案。”简洁的命令，不带一丝感情，却足以让阿尔瓦跳起来。兴高采烈的走向门口，阿尔瓦难以掩饰心中的兴奋。

　　　　“另外，”路西法叫住阿尔瓦，稍作思考道：“告诉他，不必再去宠物养成所，并且可以在中枢大厦自由活动。”

　　　　“是，路西法大人。”阿尔瓦弯腰行礼，退出书房，往卧房狂奔而去，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乌利尓。

　　　　丢下手中文件，路西法心中异常烦躁，回头拿过酒柜中的酒，斟上一杯，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高远的灰色穹顶下，是同样单调灰暗的城市。

　　　　香甜的美酒饮入喉中，咽下的却是苦涩，百年生命中，生活只有孤独与单调，没想到竟被区区一名贫民注入亮色，而自己竟然为此丧失一贯的冷静。

　　　　接受再生治疗后，让阿尔瓦先回去，乌利尓坐上升降梯，往宠物养成所而去。站在拉贵尓专用的宠物训练厅前，乌利尓犹豫不决。

　　　　心里交战后，乌利尓推开大门。突然被打开的门引起屋内美男们的注意，视线齐齐积聚在乌利尓身上。

　　　　“喂，看到没，那个就是路西法大人的宠物。”“真的？真是好运气。”“听说他还拿到路西法大人特意订做的指环。”“好羡慕。”

　　　　各种各样的议论传入乌利尓耳中，乌利尓皱起眉头。虽然在贫民区自己也是视线的集中点，但那些谈论的话语和视线传递出来的是对自己的欣赏与佩服，如今这饱含着艳羡嫉妒的视线扎在自己身上，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在乌利尓看来，男人要有属于自己的强悍内在，无论在哪里，无论怎样，都不能丢掉男人的核心本质。可这些美少年，竟然被驯化成为得到主人的宠爱而相互竞争，彼此妒忌。

　　　　小时候看过的书籍，有过类似的描写，远古时代宫廷中的女人们为了争宠使出各种手段，如今看着男人们为了这个目的而相互嫉妒实在有些令人恶心。

　　　　难以忍受男宠们毫不掩饰内心艳羡嫉妒的视线，乌利尓将头扭到一边。

　　　　“这不是乌利尓大人吗？”拉贵尓的宠物管理员迎上来，虽然同为十二贵族，但拉贵尓毕竟只是路西法的辅佐官。

　　　　虽然有监视者的身份，实际谁都知道，所谓的监视者除了将两人的不当行为报告给玛利亚以外，没有实质的权力，况且百年来，路西法与米迦勒两人忠诚而完美的处理着泰拉的一切事务，监视者实际是一个空有其名的头衔而已。

　　　　绝对不能得罪正当宠的宠物，这是养成所的管理员的共识。男宠得势之前，管理员们忠实的按照贵族的喜好训练，不会有半点逾越，不管是言语上的挖苦也好，还是肢体上的伤害也好，只有一个目的，早早雕塑成贵族老爷们期望看到的样子。

　　　　男宠们得宠后会很快明白自己的今日完全是管理员的功劳，昔日的伤害，也会变成管理员的功绩。一旦训练成型，管理员便不再有权利管教宠物，如若能够得宠，大部分宠物的心性会发生极大的变化，即使拖着残缺丑陋的躯体，也会滋生高高在上的虚妄优越感。

　　　　对于这畸形而又实实在在的一切，管理员们清醒而又深刻的认识着。被虚妄优越感支配的内心容不下一丁点的冒犯，深知这一点的管理员们绝对不会尝试得罪正得宠的男宠。

　　　　“乌利尓大人驾临，不知有何要事？”管理员将右手放在左胸，弯腰行礼，采用正式的社交辞令。

　　　　管理员的态度落在众多宠物眼中，滋生出更为强烈的上位*，只要能得到主人的宠爱，只要能得到那枚指环，在中枢大厦便能得到尊敬，最后还能摆脱贫民的身份，获得那枚小小的晶片。

　　　　虽然经历了惨无人道的“疼痛教育”，心中*的种子仍旧茁壮成长，牢牢扎根于内心。

　　　　“我想找沙利叶。”对于管理员的恭敬，乌利尓脸上表情丝毫未变，从小感受着地位阶级的巨大差异，对于这种差别对待，乌利尓早已习惯。或者应该说特殊的成长经历，让乌利尓能更加深刻的认识这份恭敬的核心。

　　　　“沙利叶？”管理员微微皱眉。经过宠物登记的宠物，被剥夺姓名，只有一个编号，如果能保持主人的宠爱，走出外界才能与身份证明晶片一起取回原本属于自己的姓名。

　　　　站在自己对面的少年，因路西法大人的宠物这一特殊的身份以及引起中枢大厦一系列前所未有的事件而出名，上至贵族，下至中枢大厦的普通工作人员，无一不知晓这位少年。没有专属编号的宠物，泰拉几百年历史上，仅仅只有这位少年而已。

　　　　“嗯，金色卷发，皮肤白皙，金绿色的眼睛。”乌利尓叙述着沙利叶的外貌特征。

　　　　“乌利尓大人，这样外貌特征的宠物实在不少。”管理员有些为难，优先考虑长着金发的宠物是拉贵尓的特殊喜好，这种喜好在甄选宠物时便起了极大的作用，拉贵尓的男宠中大多数是有着白皙皮肤的金发美男。

　　　　“昨天被我狠狠揍了一顿的那个。”乌利尓本不愿提及昨天发生的事，但眼下能让管理员明白自己想找谁也只有这样了。

　　　　“哦，那是RL—15。”管理员恍然，昨天的事件可谓是泰拉历史上头一遭。宠物间相互斗殴致死的事情虽然不少，但分属不同贵族之间的宠物打架还从来没有过。

　　　　当得知被警察电晕在地的是路西法大人十分宠爱的宠物后，管理员可怜的双腿一直发着顫，直到上头传下路西法不打算追究责任的决定方才放下心。

　　　　“请您稍等，我这就去叫他来。”管理员恭敬的退下。

　　　　“乌利尓！”沙利叶从大厅另一头的门内跑出来，接受再生治疗后，被乌利尓打得鼻青脸肿的沙利叶已经回复了往日的美貌。

　　　　“沙利叶。”看着跑过来的好友，乌利尓裂开嘴唇。自己离开盖亚，对贫民区的一切认知尚且停留在朦胧模糊的理论上，在贫民区完全是废材一名的父亲，很少有派上用处的时候。

　　　　在被拉斐尔找到之前，担负着教导自己这一任务的便是沙利叶。沙利叶教会自己怎样偷走富人的面包，沙利叶教会自己怎样找工作，教会如何与富人谈论报酬。除掉被拉斐尔托付给伊安一家的那两年，两人每天都是形影不离。

　　　　抬手摸摸略微有些长的暗紫色头发，乌利尓尴尬的笑着。“抱歉，沙利叶，昨天揍了你。”乌利尓尽量让自己的笑看起来更自然一些。

　　　　几年来，无论沙利叶做什么，乌利尓都顺着沙利叶的意愿，不着痕迹的保护着沙利叶，阻隔开会伤害他的东西。比如自己从事的黑市交易，比如尽量在不伤害沙利叶自尊的情况下帮助沙利叶，比如寻找各种机会请沙利叶喝“诱惑”，让他远离侵蚀神经的“幻梦”。

　　　　“沙利叶，我不喜欢这个地方，我们出去谈吧。”乌利尓环视四周，那些*裸的艳羡让乌利尓十分难受，乌利尓拉起沙利叶往大厅门外走去。

　　　　管理员看着被带走的沙利叶，没有任何表示，宠物是不可能离开中枢大厦这一事实让管理员十分放心。

　　　　宠物环一方面是宠物身份的证明，同时也是宠物行动的限制，装置在环内的微型信号系统会将宠物的位置显示在自己的光脑中，一旦发现有宠物擅自离开中枢大厦，大厦中配置的警察便会迅速出动，被抓回的宠物下场及其悲惨。

　第23章　无法被取代的存在

　　　　拉着沙利叶走出大厅，在宽阔明亮的走廊上停下脚步。“沙利叶。”乌利尓紧紧抱住沙利叶，“你被选入太好了。”

　　　　“乌利尓。”沙利叶身体僵硬的接受乌利尓的拥抱。被拉斐尔找到后，乌利尓变得越来越强，也越来越不在自己面前表露感情，如此强烈的流露出感情的乌利尓已是很久不见。

　　　　一会儿因为参加男宠甄选的事情揍我，一会儿又庆幸我被选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头脑思考着乌利尓的行为，十分困惑。

　　　　沙利叶感受着乌利尓身躯的颤抖，伸手拍拍乌利尓的背：“乌利尓，你在发抖耶。”沙利叶刻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

　　　　“沙利叶，他们有没有为难你？”乌利尓放开沙利叶，靠着墙壁，抬起一只脚支着背后的墙壁。

　　　　沙利叶想起初进养成所受到的殴打，身体猛然颤抖一下，略微犹豫后轻轻摇摇头。

　　　　敏锐的将沙利叶的反应摄入眼中，乌利尓并未拆穿沙利叶，微笑道：“没有就好。”不管沙利叶遭受什么样的对待，只要没有落选，不会成为侍者或者管家，或者进入盖亚成为女人的宠物，怎样都好。况且拉贵尓仿佛也没有那种畸形的性癖。

　　　　只要沙利叶不惹怒贵族，或者因争宠而被陷害，保住性命应该没有问题，运气好的话还能走出中枢大厦。

　　　　乌利尓习惯性的往腿部摸去，想要拿出香烟丢给沙利叶一支，摸到连一个口袋都没有的紧身裤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得到烟了。

　　　　关在地狱中时所有的注意力都用来警戒蠢蠢欲动的恶棍，抽烟的*一天天淡下去，进入中枢大厦以后也没有想起来抽烟，加上乌利尓本就没有拉斐尔那样重的烟瘾，不知不觉中竟然戒掉了。

　　　　“嘿嘿，和你在一起仿佛回到了贫民区。”乌利尓收回手，将双手环抱胸前，笑着道：“才想起来我是抽烟的。”

　　　　此时沙利叶才注意到乌利尓的穿着与自己不同。上身是一件剪裁得当的黑色夹克，下身则是一条黑色紧身裤，配上黑色高筒靴，干净利落而又显得十分帅气。

　　　　“你这身衣服挺不错。”沙利叶赞美着，心中充斥着羡慕。

　　　　“那家伙不喜欢我穿宠物制服，给我订做了这样的衣服。”乌利尓撇撇嘴，“也好，我不喜欢大面积裸露着身体。”

　　　　乌利尓淡淡的语气传入沙利叶的耳中，沙利叶心中嫉妒的野草拼命生长着。为了掩饰自己对好友的嫉妒，沙利叶转移着话题，伸手拨拨乌利尓暗紫色的头发道：“乌利尓，你的头发好像有些长了。”

　　　　“因为这段时间一直没得和你见面，没人给我剪头发啊。”沙利叶伸手捞起额前一缕碎发，微笑着：“你知道我不习惯让别人剪。等会儿我去找把剪刀，你帮我剪吧。”

　　　　乌利尓手指上，那枚指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刺痛沙利叶的眼睛，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路西法的宠物指环。

　　　　“嗯，如果能找到工具我再帮你剪。”沙利叶掩饰着快要从心脏中溢出来的嫉妒，脸上挂着虚假的微笑。

　　　　“太好了！”乌利尓一把抱住沙利叶，脸上的笑容灿烂如同春日暖意。

　　　　中枢大厦的上半部分，是十二贵族专用的地方，分为两层，进入便是巨大的大厅，然后再按照功能细细分层，总共分为五层。

　　　　每一层都装有强化玻璃制成的墙壁，安装着金属栏杆。站在大厅中抬头往上看，可以清楚的看到呈螺旋形围绕大厅的每一层和极高的大厅天花板，天花板上装着华丽的灯饰，将大厅照个通明。

　　　　除去十二贵族以外的其他贵族，宠物养成所统一集中在中枢大厦的下半部分，而十二贵族的则在自己的楼层，设置在环绕大厅的第二层。透过玻璃墻往下看便是大厅，服侍贵族的侍者来往穿梭，忠诚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