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蝠星東來01 妖怪入學須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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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月光朗朗,忌,澡堂偷香
夜晚,十点至十二点左右,此时是夜间课程的中场休息时间,近似于白昼的午休。
女生宿舍是H形建筑,澡堂、洗衣间及大部分的公用设备位于中央的横排
大楼里。
临着树林,砖墙上三公尺处的气窗,徐徐吐出白色的温暖烟雾,间或带着丝淡淡的肥皂香,那是多少少年梦想中粉红仙境的香气。
高墙下,造景的矮树丛里,三道人影鬼祟的藏在夜色之中。
「哔哔。」手机传来短暂的简讯声。
翡翠望了一眼,低语:「是珠月传来的,她说红叶已经进澡堂了。」
「那么,」福星咽口口水,「包括脱衣服什么的,大概五分钟后会到浴池附近吧。」
这是他第一次偷窥女子浴室,他感觉到心脏不自然的快速跳动,手心盗汗。
「是的,差不多要动身了。」翡翠掏出了一个陶罐,打开,望了里头片刻,叹了一口气,然后万分不舍的将里头的粉末倒进掌心,洒在福星的身上。「这很贵的呢……」
「还不是为了要帮你!」福星没好气的开口,「你这隐身粉末有效吗?」
「当然。而且还有微防水功能,除非你用大量的水冲刷,否则不会现形的。」
「是喔。那为什么我看得到你?」
「隐身粉末对同是使用者无效。所以我们不用担心看不见对方而产生麻烦。」
「是喔。」看翡翠一脸惋惜的表情,看来这东西应该假不了。
「喂,我说啊。」洛柯罗站在一旁,狐疑的开口:「我们不是要进去浴室吗?为什么要待在这里?」
「跃过那道气窗,里头就是女子浴池。」
「我知道。」洛柯罗搔了搔头,「为什么要这么麻烦?直接进去不就好了?」
「哪能这样进去!」翡翠将粉末洒在洛柯罗身上。「我是不知道平常是不是有女生邀请大帅哥洛柯罗一同进去共浴,但是我们这次的行动目的不同。」
「洛柯罗,真的有人约你吗?」福星紧张的追问。
洛柯罗扬起嘴角,「虽然有,但是我不用人约也可以进去。」
「你是在炫耀吗!」
「小声点。」翡翠低斥,「我们时间不多,爬上气窗,进入澡堂,找到红叶,拔毛,走人。就这样,动作快。」
「我第一次爬墙咧!」洛柯罗兴致勃勃的笑着,轻诵了一声咒语,轻轻一蹬,就跃上了气窗旁的平台上。
福星没那本事,只能抓着墙上的突起,沿着水管笨拙的往上攀爬。
洛柯罗伸出手拉住福星,协助他登墙,用力施劲,努力的将福星往上拉。
「这里很窄,等一下我们先进去喔。」洛柯罗边拉着福星,边对着下方的翡翠开口。
「好。」
「红叶的尾巴是红色的对吧?和头发的颜色一样吗?」
「对,是红棕色,向火焰一样的……呃!」翡翠赫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红叶是狐精,火属性的炎狐──但他的任务要的是雪狐尾毛啊!
「等等!先别进去!快下来!」
「啥?」福星好不容易攀至上方,正要和洛柯罗跨入澡堂时,突然,卷起一阵不自然的狂风,将他们拉入浴室。
「啊啊啊──」两人直直的摔落,幸好,底下是水池,并没有造成损伤。
不过,水流冲去了粉末,入侵者顿时无所遁形!
「啊啊啊!」、「有人偷跑进来!」、「是男生!」
惊叫声响起,紧接着是一连串东西砸落的声音。勺子、肥皂、瓶瓶罐罐的洗洁精像是陨石一下从天砸下,打的人鼻青脸肿。
「糟、糟了!快走!」福星忍着疼痛,水花和泡沫弄得他睁不开眼,他赶紧抓起身旁的洛柯罗,打算硬着头皮冲出重围。
洛柯罗的手腕比他想象中来得细,福星无暇多想,只想赶快离开这尖叫和落石构成的地狱。
然而,方才那道诡异的狂风再度卷起,风压散发着银灰色的薄雾,围绕着入侵的两人,有如漩涡飙转。下一刻,两道人影,消失在旋风的中心。
同一时间,职员住宅区。
歌罗德优雅的闲坐在木屋的火炉前,小心翼翼的涂着脚趾甲油。火炉上方放置着一个三角金属架,支撑着一颗晶透的球体,色彩斑斓,光影有如流水般在球面流转。
「铮。」圆球发出清脆的声音。粉红色的光点闪烁了两下之后消失。
歌罗德勾起嘴角。
哎呀呀,年轻人真是精力旺盛……
今天是哪个倒楣鬼要造访寒川的秘密花园了呢?
「砰!唰!」第二次坠落,温热水流再度包围两人。
经过一连串的攻击、旋转,福星和洛柯罗只觉得晕头转向,两眼昏花。
现、现在是什么状况?
「这是在搞什么鬼!」咆哮声再度贯穿两人的耳膜。然而,这次只有一个声音,而且是男人的低音。难道他们来到男子浴池了?
福星勉强从水中坐起,揉掉眼中的水,周遭的景象投入眼中。是浴室,但是比澡堂小很多,感觉上是套房里的私人浴室。乳白色浴缸边缘镶着镀金纹饰,里头装满了温水,空气中飘着杏桃的甜甜香气。带着泡沫的水面上漂着鲜艳的物体,福星顺手捞起一个。
呃,塑胶小鸡?这不是小孩洗澡时的玩具吗?
「贺福星!」
怒吼声再度响起,这语调令福星感到熟悉。他战战兢兢的抬头,只见一名年龄看起来十二、三岁的黑发男孩,光着身子浸泡在水里,目露凶光的瞪着他。
是同学吗?他怎么没印象?但是却又看起来有点眼熟,「请、请问你是?」
「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混帐东西!」
「这里是学生宿舍吗?」
「是教职员宿舍!」男孩咆哮,眼神凶恶到像是要把福星撕碎一般,但碍于处境尴尬,所以尚未出手。
「我、我们刚刚有事到女生宿舍,但不知道怎么会……」福星尽量把话说得婉转,澄清状况,但是对方的表情更加难看。
「想潜入女子澡堂是吧!该死的歌罗德!」男孩恶咒了一声,「你们这两个乱七八糟的家伙!想搞什么下流勾当!」
「什、什么?」没这么严重吧!
「那么,那家伙是怎么回事!」
那家伙?是指洛柯罗吗?
福星回过头,然而出现在他的身后的并不是洛柯罗,而是另一个人。
女人。
细瘦的上半身套着一件白衬衫,衣料被水浸成半透明,隐隐透出粉嫩的肤色。精致的五官、细软的银色长发,以及微尖的耳朵,勾起了福星的回忆。
是他在第一堂咒语课遇到的美丽妖精!
福星再度失神,忘了自己的处境,羞赧的搔了搔头,「呃,你好。好久不见……」
对方转了转水灵灵的大眼,露出困惑的微笑,「你在说什么呀?福星。」
「呃,你认识我?」哇!好开心!
少女勾起甜甜的笑容,「我是洛柯罗呀。」
福星愣愕。心中的蝴蝶,瞬间被电蚊拍秒杀。
「你说什么?!」这句话,同时从男孩和福星的口中迸出。
「骗人!」福星立即否认,不愿意面对真相。
自称是洛柯罗的少女笑着开口,「这是我的另一个形貌。刚才落水之后,我怕吓到女生,就变身成这样。」她拉起衬衫,「你看,我的衬衫上有绣名字。」
福星望向衬衫上的口袋,以蓝绿色绣线用英文绣着小小的人名:洛柯罗。
在得知他幻想了数日的对象竟然就是好友,那粉红色的青涩之梦,顿时幻灭。
「给我滚出去!」浴缸中的另一人发出吼声,拉回了福星的注意。「到办公室等着!接受处分!」
「你是谁啊?」梦想幻灭,福星的心情十分不悦,没啥耐性的望着少年。
「寒川在生气吗?」洛柯罗望着对方,天真的开口。
「寒川?」福星大惊,「你是寒川!」不对吧!他怎么样都无法把眼前的小正太和那臭脸寒川对在一起。为什么特殊生命体这么爱变身!整人啊!
「注意你的态度!」男孩高傲的怒斥,嚣张的模样和课堂上的寒川有异曲同工之妙。
「真的是寒川教授?」福星不可置信的看着少年,接着将目光移向水面上漂浮的小鸡小鸭,「然后……洗澡时在浴缸里玩这个?」
少年的脸色顿时涨红,「少啰唆!」掌中同时浮起一团光球。
「不要生气嘛,寒川。」洛柯罗一跃而起,扑向寒川,玲珑的身躯、丰满而柔软的胸部挤压着对方的感官。他伸出两只指头,贴上寒川的嘴角,向上推,硬是在对方的脸上撑起扭曲的笑容,「虽然生气还是很可爱,但是笑的话比较好。」
「你!你放手!」被洛柯罗拥在怀中的寒川,满脸通红。不过,似乎不只是出于生气的缘故。
「怎么了?」洛柯罗盯着寒川,接着望向自己的衬衫,「噢,湿掉的衣服贴着身体,所以不舒服吗?」洛柯罗点点头,「那就脱掉吧。」语毕,伸手就要解扣。
「住手!」寒川大吼,抓住洛柯罗的手,「你想干嘛!想耍什么心机陷害我是吧!立刻给我变回原样!」
「寒川不喜欢这个样子?」洛柯罗眨了眨眼睛,转向福星,「那福星呢?」
「我不知道……」福星别开头,「但是,你这个样子,最好别做太多动作……」
虽然知道少女的实体是洛柯罗,但是眼前的景象还是令他感到血脉贲张。
「好吧。」洛柯罗闭上眼,肌肤泛起暗红色的光,光晕将整个躯体包围,一闪烁,细瘦的身躯顿时转变成颀长的身影。
变成原样的洛柯罗,扬起带着邪气的俊帅笑脸,望着怀中的寒川,低语:「这样,喜欢吗?寒川。」
「放开我!混帐!」
「不喜欢?」洛柯罗皱了皱眉。
「呃,洛柯罗,我们最好快点走……」不知道为何,眼前的画面比方才更加煽情,更加暧昧。
「抱歉,惊扰到您了真是很不好意思,但是我们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万分抱歉,还请您见谅……」福星边说边拉起洛柯罗,爬出浴缸,朝门边移动。「呃,对了,我们不会把今天看到的事说出去的,请您放心!」
「你敢威胁我?!」
「呃!我没这个意思!」
寒川不理,再度凝聚咒力,直接对福星等人射出一道冲击波。
「啊!」福星直觉地闪避。
不过,那道攻击在冲向福星之前,就被一股紫红色的焰光给中途打散。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福星无暇多想,拉着洛柯罗赶紧逃离现场。
「该死的歌罗德!我和你没完!死人妖!」
当福星和洛柯罗被转送到寒川的寝室,闹的不可开交时,翡翠相当务实的离开现场,回到男子宿舍。
他并不会笨到留在原地等人来抓,更不会滥情到主动负荆请罪。他知道福星和洛柯罗可能会受到处分,但是他调查过,女生宿舍区的防御管理是由歌罗德
负责。歌罗德一向偏袒自己的学生,他相信福星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都已经走到这步了,不完成任务,反而对不起尽力帮助他的人。
翡翠走入宿舍,来到了某间寝室前,迟疑了一下,接着轻敲门扉。
片刻,门板打开。留着黑色长辫、有双深紫色凤眼的少年,一脸冰霜的前来应门。
「打扰了,我找荻霜。」
「我不认识你。」对方冷冷的望着翡翠,语调平板的开口。
翡翠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听说你是来自长白山的雪狐?」
荻霜挑了挑眉。
「废话不多说,我想和你做笔交易。」翡翠的眼眸闪着商人的精明,「我接到使令,任务是得到三根雪狐的尾毛,希望你能给我。交换的条件是,你接到使令的话,我会无条件协助你。如何?」
荻霜不语,眯起眼打量着翡翠。片刻,缓缓开口:「召唤暗夜精灵需要什么?」
暗夜精灵是罕见的种族,和光之精灵、王族精灵以及少数特殊属性的精灵,在精灵族里皆是近乎神只的存在。通常处在另一个次元界里,因此想要见到的话,必须透过一定的召唤程序。
「那是你的使令?」
荻霜举起左手,将掌心的浅蓝色螺纹亮给翡翠看。
呵!运气不错!「召唤上层精灵需要特殊的材料,这些材料相当稀少而且珍贵,一般人很难得到……」翡翠刻意卖关子,在荻霜打算关上门板前,接着开口:「不过,敝人恰巧都有。」
荻霜推开门,盯着翡翠。
「要交易吗?」
荻霜冷漠的点头。
「那么,请给我五根雪狐尾毛。」翡翠贼笑。
「你刚才说三根。」
「噢,那是一般状况。如果你的任务没这么困难的话,三根尾毛就可以解决。」
荻霜微蹙了一下眉头,略微不悦的低语,「你比狐狸还奸诈……」
「没办法,」翡翠故作无辜的耸了耸肩,「和人类学的。」
次日,翡翠顺利缴交任务,完成使令。
福星和洛柯罗两人昨晚造成的骚动传开,今日上课时,有不少女生对福星投以嫌恶的目光。嗯,只有对福星。
「为什么洛柯罗没事!」在第七个女生经过福星身边,对他咒骂「变态」时,福星忍不住抱怨,「他也潜入女浴,为什么只骂我!况且,我们又不是为了偷窥才进去的,是为了办正事啊!」
「我掉进浴池时已经变身啰。」洛柯罗得意的开口,「我是合法入侵。」
「说到这个就有气!洛柯罗,你会变身的事怎么没讲!」
「你们没问呀。」洛柯罗无奈的回答,「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而且变成那样很累,我也不常转换成那样……」
「是高段的幻术吧。」翡翠冷静的推敲出合理的解释,「有些妖精对幻术相当精通,常变化外形作弄人类。」洛柯罗应该也是相同的状况。
「你怎会这招的?」太奸诈了!
「以前有个姐姐教我的。她比我大很多,活了很久,知道很多事。」
「活了很久……几岁啊?」
「应该有好几千岁吧?但是她很漂亮。」
「是喔。」连平时的老脸寒川洛柯罗都觉得可爱,福星对他的审美观不抱任何期待。
「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看了就是看了。硬辩的话,只会让人觉得你得了便宜还卖乖。」翡翠笑着调侃。
「谁想看啊!」好啦,他是有点想看啦,只有一点点而已!「还不都是你害的,自己的任务也不查清楚再行动。」
「你们一起参与计画,还不是没发现问题。」翡翠没好气的开口,「反正没事,就别再计较啦。」
福星两人虽然闯了祸,但是惩罚却不重。两人在冲出寒川宿舍后,就被歌罗德叫去教师研究室,罚劳动服务。
女宿的防御系统是歌罗德负责。守卫的咒语被设定为侦测到无攻击性的外部
入侵者,就直接被转送到寒川的宿舍。而且转送的位置相互对应,如果是潜入澡
堂,就会被送入浴室,潜入寝室则会被送入房间。至于帮福星挡下攻击的,也是歌罗德的咒语。
很明显,这道防御,与其说是惩处入侵者,不如说是在恶整寒川。
歌罗德说,昨夜他们见到的男孩,才是寒川真正的模样。据说是发生了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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