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恶人-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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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第二章　风动　第十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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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野无法推脱，只得同意了。

天性好事的曾水见机会难得，立刻吆喝开来，当庄摆下一赔一的赌注，赌两人的胜负。

有热闹可凑社员们当然不会放过，稍作斟酌后便下了注，大部分都你五十我一百地压到赵易秋身上，虽说风过野也是一个高手，不过都没亲眼见证过，而赵易秋身为搏击社第一高手，他身手的高强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自然风过野就相当地不被看好了。

见大家都赌赵易秋胜出，曾水捧着一把钱乐呵得嘴都快合不拢了，数也不数就直接塞到口袋里边当成自己的私有财产，他对风过野可是信心十足，心想别说一个赵易秋，就是三个赵易秋也不一定是学长的对手，这帮大傻冒纯粹是给自个儿送钱来了。

曾水正在得意的时候，忽然又有一沓钱递到他面前，“也算我一份。”

是楚镜，曾水掂掂这沓钱的厚度，心里乐开了花，好大的冤大头啊？顺手又塞进袋里，眯着眼笑道：“楚大小姐也是赌社长赢吧？这钱有多少，我帮你记上。”

“不，我赌风……我赌你学长赢。”楚镜眸底闪过一丝小小的狡黠。

啊？！自己怎么忘了这碴？楚镜刚刚还跟学长比过，肯定清楚他的实力底细，明显是让自己好看来了，她下注的钱没两千也有千八百，这回捞不到好处不说，恐怕连老本都会给填进去。

曾水一口气没接上来，堵在气管里咳得脸通红，好不容易才缓过气，哭丧着脸道：“大小姐啊，咱们都只是小赌怡情玩玩而已，不用这么动肝火吧？要不……。”

他偷偷地四下瞧瞧，见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场中去了，忙跟楚镜套近乎，“大小姐，要不你也甭下注了，这钱你拿回去，这个庄我们俩一块做得了，输赢平摊，嘿嘿，你明白的不是，你看行不？”他明白楚镜既然掺乎进来了，自己是不可能再一个人吃独食，主动点还落个大方。

见楚镜带点不大情愿的样子，曾水急了，忙又道：“你就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以后我风里来雨里去任凭大小姐你差遣，绝不推辞。”

楚镜望望他又望望场上的风过野，想起他跟风过野是一个地方的人，关系相较他人要亲密得多，心中微一转念，故作凶巴巴地道：“风里来雨里去任我差遣是吧？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喔，如果办不到的话，哼哼。”

“那是当然。”曾水连忙拍胸脯赌咒发誓，楚镜才巧笑嫣然地同意了。

场中两人已经交上手，试探了两个回合之后，风过野发觉赵易秋的身手比之楚镜虽是要高出不少，但自己仍然有把握在十招内击倒他，不过顾及到这么做会令赵易秋的颜面太难堪，风过野还是让他走过三十招，才以一个比较体面的方式结束了这次战斗。整个打斗的过程虽然算不上精彩，但赵易秋完全地发挥出了他实力，倒也不是如何的乏味可陈，只是风过野的水平究竟有多高深，大家却没有一个人能掂量得出。

纵然比过了三十多个回合，但大家先前都未想过赵易秋会输，所以对他这么快就败落下阵而震惊不已，愣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个个目带凶光地望向曾水，那种眼色称之为杀气腾腾也不为过。风过野有多大的能耐曾水肯定知之甚深，这个赌局不是明摆地设个套让大伙钻么？

不知是谁大声喊了一句，“扁他小样的，把我们的血汗钱抢回来。”

曾水顿时应了他的外号，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饱受一番蹂躏后面目全非，不过大家翻遍了他全身的口袋愣是没找到一分钱。

楚镜在一旁抿着嘴笑，想不到曾水这家伙还挺有先见之明，早就料到这帮家伙会来这一手，把钱全数交给她保管了。

曾水挺过种种酷刑，挣扎着爬起来，指着楚镜大义凛然地说：“咱明人不做暗事，赌局是我和楚大小姐一起开的，要打冲我来，要钱找她去。”

大家面面相觑，谁敢跟楚大小姐去较这个真啊？无奈之余唯有自叹倒楣。

赵易秋输得心服口服，大呼痛快。这一仗他打得也确实颇是过瘾，风过野逼得他把全身的解数都使了出来，只觉这种丝毫不用留情顾忌的打斗酣畅淋漓至极，虽败犹畅。当即说要苦练一段时间，然后再约风过野痛痛快快打一场。

风过野答应下来，也跟他说了自己要参加学生会竞选的事，请他发动搏击社的全体同仁支持。一听这事，社员们不用赵易秋怎么动员就纷纷同意了，但是也要求他经常来传授指导大家的搏击术，两相一拍即合。

落实了文艺社和搏击社的支持，风过野紧锣密鼓又去找了王诚，他是学校学生会的老成员，也有一定的人脉关系可以利用。

王诚没说二话，介绍了几个学生会中相熟的人给风过野认识，在他的着意结交下，一番酒酣耳热之后，大家立即成了称兄道弟的好朋友，又纷纷为他出谋划策，指点他应该去打通学校哪些领导的门槛，才会更让这件事十拿九稳，风过野从善如流，将他们感谢得个个酩酊大醉才罢了休。

接下来的两天里，风过野找借口一一拜访了本系的辅导员，以及相应的系领导和校领导。

风过野深谙人情世故兼未雨绸缪，早在开学之初就到他们的府上礼访过一次了，他知道学生送礼不宜太过贵重，便只送出了一些新颖别致不值钱的小玩意，那次也没有提出任何的要求，只是适当得体地把对师长的一片拳拳孺慕爱戴之心表达出来。

果不其然，风过野四处走了一圈门路后，凡是他以礼相访的师长领导，都对他这个仪表出众，礼德俱佳的弟子极有好感，对他皆是另眼相看，自然而然地在心中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得意门生，准备着力提携培植。

这次再度登门的风过野莫不例外地受到了热情的接待，还没等他开口，师长们就主动提起学生会纳新的事，热心建议他加入，事情之顺利颇出风过野的意料，至此这件事就算是板上钉钉定了局。

第二卷　第二章　风动　第十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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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事妥当后，风过野又准备单独宴请谭林成，一是感谢他帮忙解决阳清风勤工俭学的事，二是风过野综合他与谭林成的交往，认定这类人目光短浅，也没有容人之量，想就进学生会的事跟他通通声气，免得他从中作梗，毕竟他是本系学生会的主要干部，事先若是不知会一声，说不定会让他对自已生出什么意见来。

约好了时间，地点就定在丽晶大酒店，考虑到谭林成会带那位风骚学姐章莉莉前来赴宴，风过野决定叫上杜小娉来陪自己。

江晶晶走后这几天风过野一直没见过杜小娉，只是抽空打了几个电话，每次通话也是匆匆几句就挂了，在电话里杜小娉对他的态度稍嫌冷淡，不过又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着实让风过野无从揣度她的心思，正好藉这个借口约她出来探询她心里的真实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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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杜小娉正孤孤单单地坐在平时爱呆的凉亭里想着心事。

那天晚上之后，这几天来杜小娉都在盼望着接到风过野的电话，在等待的时候，她怀着的是那种以女朋友的身份接受男朋友关怀的心态，但每次电话接通后，她却不明所以地变得冷淡起来，总是冷漠地回应着风过野的热情，而每次通话结束后，她又患得患失地揣测着风过野对她的这种态度会怎么想，会不会因此生气而不再找她。

杜小娉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一个男孩子会怎样看她，她明白，自己是喜欢上了他。这份爱就象是一阵风，倏忽间说来就来了，毫无理由，毫无原因。

在喜悦和幸福突如其来地降临时，杜小娉也有些歉疚。她认为如果不是自己偶然的出现，江晶晶和风过野肯定会在一起的，江晶晶是那么地爱着他，同时他们也是那么的般配，简直是天生的一对，但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却让江晶晶不得不黯然地离开了她所深爱的人。杜小娉觉得自己好象是一个小偷，偷去了本应属于江晶晶的那一份爱，更象是一个罪人，江晶晶待她如姐妹，自己却抢走她的爱情坞无情地伤害了她。

初涉爱河的杜小娉很惶惑，爱情难道不是象她以前所憧憬的那样，全是由灿烂的鲜花，甜蜜的浪漫和热烈的激情组成的吗？为什么会掺杂着这么多不和谐的音符？她很希望有人能为她排迷解惑。

如果晶晶姐不是身缠其中，也许她能为自己排遣困惑罢？杜小娉叹口气，一个人孤寂地坐在没有江晶晶陪伴的凉亭里，出神地望着一片片枯黄的落叶在秋风中盘旋而下，或落在草地上，或落在小湖中，漾起一圈浅浅的涟漪，随波瑟瑟。

杜小娉忽然惊觉到，秋意已经渐深了。在果实成熟的季节遭遇爱情，是代表着情感的收获，抑或是迎接即将到来的寒冬的考验呢？杜小娉忽然间想到了这个问题。

风过野适时打来要求约会的电话，杜小娉决定不想了，这份问卷交给他去解答不是挺好么？

正起身要走的时候，这几天反常地没有缠着她的林荆突然又来了，下巴上髭出了参差不齐的青色胡茬，身上的衣服也是前几天看到的那一套，皱巴巴的，并且神情很怪异，脸色有点苍白，看起来好象很疲倦，却又透出一丝奇特的绯红，仿佛是兴奋地运动过度之后遗留的余韵。

“这几天你哪去了？怎么一直看不到人？还弄成这个样子？”杜小娉奇怪地问，虽然对林荆没有那种感觉，不过撇开长辈之间的交情不谈，两个人之间从小玩到大的感情还很是深厚。林荆一连几天不来找她的情况以前可从来没发生过，现在看起来又有点不对头，所以也有些为他担心。

这句原本很平常的问话却让林荆的面色忽然又变了一变，目光闪烁地躲开她的注视，支支吾吾地说：“哦，我师兄来找我，这几天陪他办点事去了。”

“办事去了？”杜小娉略带怀疑地盯着他，“你的样子不对劲喔，不是在外面干了什么坏事吧？”

林荆更加有些慌张起来，急忙说：“真是办事去了，你不信我可以让我师兄来作证。”

“没干坏事那你这么紧张干嘛？”杜小娉追问他。

天气虽然已经颇为凉爽了，但不知为何林荆的额上竟然渗出一层细汗来，吃吃地说：“我，我……。”

“不用紧张了。”杜小娉忽然咯咯地笑起来，“你放心吧，小林子，我们这么铁的朋友，就算你在外面做了什么坏事，我也不会向林伯伯告状的，放心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挥挥手就准备离开。

这么铁的朋友？林荆的脑袋好象被人用一柄大锤重重敲了一记，嗡嗡直响。

林荆想起两年前第一次向杜小娉表白的时候，她就拒绝了他，一度有许久都躲避着与他见面，在他锲而不舍苦苦的恳求下，两个人才恢复了从前的关系，不过不再两小无猜亲密无间。而且杜小娉还提出来，虽然她不抗拒他跟在身边，但并不承认他是她的男朋友，如果有一天她主动挑明两人只是好朋友的关系，那么就代表她已经有了心上人，希望他不要再纠缠她。

林荆认为她只是说着玩而已，并没放在心上，依旧一往情深地跟在她身边，相信她总会被自己感动，从而接受自己的爱，对这一天的到来他是深信不疑。

但是现在杜小娉却终于这么说出来了，林荆脑中霎时一片空白，呆呆地看着杜小娉渐渐走远，忽然回过神来，连忙追上去拦住她。

“小娉，你刚才说什么？”林荆希冀地望着杜小娉，他觉得自己的耳朵刚才出了点小毛病。

“我说我不会向你爸告状的，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呀，很久以前我就说过的，你不记得了吗？”杜小娉的语气很平静。

“仅仅只是好朋友吗？”林荆的声音有点颤抖，小心翼翼地问。

杜小娉抬头久久地看着他，忽然嫣然一笑，“不是啊。”

“我们还是什么？”林荆心脏狂跳不止。

　第二卷　第二章　风动　第十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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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娉敛去脸上的笑容，认真地说：“我把你当成是自己的哥哥啊，真的。我知道你的心意，谢谢你一直以来都这么关心我，不过，对不起，林荆，我也只能当你是哥哥，希望你能明白。”

杜小娉走了许久后，林荆还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发呆，“哥哥……。”他无声地念着这两个字，不知道自己是该心痛还是心酸，是该哭还是该笑。是上天对自己不忠不诚的惩罚吗？难道自己偶尔的错失就换回了这个结局吗？

从懂事的时候开始，他就喜欢上了她，日思夜想全是她飘盈的纤影，她甜美的音容笑貌，他无数次地冀盼着在某一天能牵着她的手走上红地毯，但这么多年来的痴缠苦恋却似一个五彩斑斓的肥皂泡，经不起一丁点的风吹雨打，被一声轻飘飘的“哥哥”就击得粉碎，再也无处可寻。

就这么结束了吗？林荆无意识地喃喃自语，以后我该怎么办？

多年的梦想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破灭了，怎么办？林荆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是如何彻心彻骨地伤心，更多地却是茫然和惊惶，谁都知道他的心思，知道他在死缠烂打地追着杜小娉，现在他们已经完全的不可能了，别人会怎么看自己？嘲讽、讥嗤，还是别的什么？

几个人轻声谈笑着从林荆身边经过，恍惚间他好象听见他们在说：

那是个大傻瓜，明知道人家不喜欢他，还死皮赖脸地缠着不放，现在被人甩了吧？活该，真是个傻蛋……

林荆臆想着熟悉的人和不熟悉的人望向自己时的眼神，忽然慌乱起来，他很想找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

电话突然响了，林荆机械地接听，“喂。”

“你去哪了？”那头是一把柔柔的女音，带着浓浓的关心，“我刚刚醒，找不到你，你在哪？你没有什么事吧？”

“我没事。”林荆眼一亮，急切地问：“你还在那里吗？”

“嗯，我还在这。”女音还是柔柔的，仿佛甜蜜得要腻死人。

“你别走，我马上过来。”甜腻的女音让林荆想起那……

林荆驾着车在稠密的车流中穿梭着，心里的火焰愈来愈旺，踩着离合器的脚渐渐加力，车速愈来愈快，到后来就如风驰电掣一般，不管是慢行道还是快行道，只要看见是空道，加一脚油就惊险地擦着前面的车身一超而过，惹来一连串的咒骂和不满的喇叭抗议声。

飞快到达了目的地，丽晶大酒店，刚好大厅前的过道上泊好车，一辆警车拉着警报“呜呜”地追上来。

“超速行车，拿出你的驾照。”一个交警黑着脸挡住要进入酒店的林荆。

“没有，你把车拖走好了。”林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交警的脸更黑，正想发火，忽然看清了他的车牌，脸色一变，举手敬了个礼，“对不起，打搅您了。”

林荆点点头，不再理他，迳直进了酒店，门口身姿婀娜的迎宾小姐见到这一幕情景，脸上的甜笑加倍热情，深深地躬下身子将他迎进来，引路的小姐更是将媚眼儿抛得满天飞。

“女人其实很简单就可以得到，这么多的森林，你又何必死死守着一颗树不放呢？亏你家这样有权有势，真是浪费呀……。”看着前面的迎宾小姐不时回头抛来的媚眼，想想刚才那个交警前倨后恭的姿态，林荆忽然又想起了不止一个人对他这么说过的话……

豪华的标准客房套间很零乱，空气很暖和，还隐约地残留着一丝令人血脉贲张的糜靡气息，林荆一下子冲动起来。

那天晚上他喝醉酒后，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跟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赤裸裸地四肢纠结在一个被窝里，男女之间该做的他们都做了。当时林荆很懊悔很惊慌，他想自己的第一次应该是跟杜小娉在一起，他还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