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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灵-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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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羽睁开眼睛,勉强的扯了个笑,“没事!我知道这被动运动会疼,大夫也交代过,就是自己使不上劲。”
小瑞嘿嘿假笑着,“冬冬,我来呀,我劲儿大!”
“你?算了吧!”冬子翻了他一眼,“这不是劲儿大就行的。要循序渐进,掌握力度。要是像你那么硬掰,好手都得掰折了!”说着又回头对李羽说:“小羽哥,我一点点的,每次多往下按一点儿,多保持一会儿。你要是疼得受不了,就吱一声!”
李羽点点头,“嗯,没事儿,疼也不是坏事儿!”
冬子坐在地上,一边儿慢慢的掰着那四根手指,一边儿嘀咕:“这手能写一笔漂亮的字儿,能远距离投中三分球,能弹好听的古典吉他,还能……”
“还能打架、吃饭、上厕所!”小瑞撇着嘴接下去。
李羽小声笑了一会儿,冬子翻了小瑞一眼,继续磨叨:“反正,一定要复原,怎么也不能让它就这么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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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沙沙的响着,小瑞趴在沙发上抱着摇控器会周公。
冬子悄悄的给他盖了条毛巾被,送李羽出门。走出楼门口,天上有半个月亮,照得地上的景物都蒙着一层悠蓝的光。冬子跟着李羽默默的走着,每次他都固执的一定要看着他安全到家才肯离开。冬子认为,朴老大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林冬,你回去吧,前面拐个弯就到了。”李羽停在一个路口,回头对他说。
冬子低着头,还看着那只右手,“小羽哥,你再攥一下拳头试试?”
李羽依言握拳,好像比原来的动作幅度大了点儿,“嗯,好像松快了不少,都是你的功劳啊!”
冬子碰了碰那只手,“明天早上会更疼的!我爸说啊,韧带拉伸后,会反弹回去。睡一宿之后就会又酸又涨的,反复几次才能真正张开点儿。”说着,又咬了咬嘴唇,“都是我不好……”
李羽看他低着头,叹着气。心想,果然还是在自责啊,“林冬,没那么严重!先说我这手不会废掉。就算真的无法恢复又怎么了?写不了字儿可以打字;不能投篮可以踢足球;弹不了吉他?你以为这手正常我就能一直弹下去吗?那只是个业余时间的消遣,谁还能抱一辈子吉他?再说,想听,你可以弹给我听啊!”
冬子不好意思的抬起头,“小羽哥,你就别安慰我了!”
“是啊。怎么能让一个伤残人士反过来安慰你呢?”李羽故作伤心的捂了捂胸口,“林冬,你知道心理疗法吗?”
“嗯?心理疗法?”冬子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心理疗法可以配合物理治疗,使患者减轻疼痛,从而增加配合度,缩短疗程。”李羽拍了拍林冬的肩膀,手就搭着没有收回来,“所以,你要想加速我的康复,首先要让我心情舒畅,保持快乐开心。”说着冲他挤了挤眼睛,“你知道怎样使人快乐吗?”
“怎样使人快乐?”冬子看着李羽,月光从一侧打过来,把他罩在一层淡淡的悠蓝的光晕里,“嗯,说他喜欢听的话?”冬子想起爹说的梦寐以求。
李羽慢慢的摇摇头,“不对。使人快乐先要让自己快乐。你开心快乐了,身边的人自然会受到感染,这就叫气氛!”
“气氛?”
“嗯,”李羽点点头,抬起林冬肩上的手按了按他的眉头,“我天天对着你这张哭丧的脸,想高兴也高兴不起来啊?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伤残人士,施舍我点儿笑容吧!”
“呵呵。”冬子听了这话,就咧开嘴会心的笑了。
李羽也对着他淡淡的笑着,“还有啊,下次给我按手的时候,别低着头,闭着眼的,那样我看着都疼。”
“那咋办?”
“你要想减轻我的疼痛,就抬起头,”李羽伸手托了一下林冬的下巴,“抬起头,看着我。”说着他又放下了手,“就这样,别动。这样我就不疼了!”
“啊?怎么可能不疼?”冬子没动,还保持着那个姿势。
“这个吗,你打过针吗?”
“打针?我最怕打针了!”冬子撇撇嘴,“每次打完针,那条腿都得疼一天!”
“那你想啊,如果给你打针的是你熟悉的人,或者是你的父母,亲人,你还会那么疼吗?”李羽想了想,然后说道。
“嗯,那就好多了。我妈单位卫生所的小艾阿姨就是。只要她在,我就找她给我打针,我敢看着她的脸,针也没那么疼了!”冬子歪了头,想着小艾阿姨鼻尖上的雀斑。
“那就是了。其实,有好多书上也说过:病人在治疗过程中的神经痛有50%来自于恐惧心理。也就是说,他们的疼痛有一半儿是因为对未知的猜测和臆断。就象你打针,你不认识那个打针的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扎下来。所以,你就会神经过敏,肌肉紧张,疼痛感也随之倍增。可如果,治疗的人是你熟悉和信赖的人,你就会放松心情,坦然的接受治疗,肌肉也就松弛下来,疼痛感自然就减轻了。”
李羽说了一大段话后,停了一会儿,甩了甩头,把手伸给林冬,拉起他的手握住自己的,“所以啊,你按着它做被动运动的时候,让我看着你的脸,看着你的眼睛。我就知道是林冬在给我治疗,帮我复健,我就会减轻一半的疼痛,明白了吗?”说着,他轻轻的状似无意的碰了一下林东的眼睛。
“嗯,明白!”冬子了解的点点头,“那,小羽哥,再来一次啊?”说着,他一手握着那只手的腕子,一手握着四指,作势要向下按。
“好啊,要看着我啊!”李羽眨了眨眼睛,冬子看到那里反射出悠蓝的光。
过了一分钟,
冬子张着嘴望着李羽,手里的四指已经扣到了掌心,可是李羽的表情似乎没变过,一直浅笑着望着自己,“小羽哥,你不疼吗?”
“疼啊!”李羽咧了咧嘴,“疼有时候是个好事儿,至少它说明你是活着的,发生的事儿是真实的!”
“啊?”冬子眨了眨眼睛,有点儿发蒙。
“林东,你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嗯,相比与鲜花和亲吻,疼痛和伤疤更能让你记住一个人。”
“啊?”
40
冬子靠坐在长途汽车的窗边捂着嘴打着哈欠。放下手的时候摸到了胸前的骨牌勾出来看了看,“七月七日长生殿”。小瑞要跟着来松江,让冬子以住处困难为理由制止了。他想,跟小伟和妈妈解释起来太费口舌了。尤其是那条大辫子,别人还好说,妈跟小伟难免会起疑心。所以,小瑞就硬是给自己套上了这个骨牌,说是如果自己不能按时返回的话,这个骨牌可以把自己锁回去!
“呵呵。”冬子敲了敲窗子,小声嘀咕了一句,“白痴!”顺手把骨牌塞回去,然后就勾到了那个红三角。他看了一会儿,摇摇头,本想摘下来的,可又怕妈会问,心说等回C市再摘吧!
“早晚一天被坠死!”冬子说完,又想起小瑞的习惯,笑着呸了两口。
“爸,看!”旁边的小女孩指着车外叫着。抱着他的中年人呵呵的笑着,“婷婷,看着啥了?”
“爸,那个,那个,”小女孩儿磕磕绊绊的说着不成句的话,“那个,洗面黄瓜奶!”
“啊?哈哈!”中年人一愣就反应过来了,边笑边重复着,“嗯,洗面黄瓜奶,婷婷真聪明!”
冬子扭头看向车外,路边一个大型的广告牌上,一个时髦的小姐捧着一瓶黄瓜洗面奶!冬子抿着嘴无声的笑了。眼前的父女跟十年前的自己何其相似。那时候,爸爸总是带着自己去C市出差,也是一样的长途客车。一路上,小冬子就站在爸爸的膝盖上唱着:从东方红到竹子开花;从上海滩到霍元甲;从一休到血疑!整个车厢里的人都羡慕的看着爸爸。那时没有歌星这个词儿,大伙儿都夸冬子是个小演员,当时的小冬子以为,那是夸自己眼睛长得圆呢!
“呵呵。”冬子看着想着,忘了收回注视的目光。
“哥哥?”小女孩也回望着冬子,把手向他伸过来。
冬子也清醒了,笑着抓过小女孩的手,柔软细滑,“小妹妹,你几岁了?”
“山(三)睡(岁)了!”小女孩说着举起了四根手指,然后又伸手指着冬子的脸,“哥哥,红红的!”
“嗯?”冬子先是一愣,然后低头勾出那个三角,“你说这个?”
中年人抓回小女孩的手,歉意的对冬子笑笑,“小孩子不懂事儿,你别理她!”
小女孩还是指着冬子的头,“红的,红的。”
冬子顺着她指的方向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心想,这怎么会是红的呢?小孩子果然是口齿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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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伟,”冬子拍拍正忙着往胶皮管子里灌水的小伟,“你那同学叫啥啊,也不给我介绍介绍。”冬子指着院子里正磨油笔尖儿的小男生。
“他?”小伟说着抬头看了冬子一眼,“哥,你不认识他了?潘奎啊!”
“潘,奎?”冬子也觉得这名耳熟,又望了望那个小子:白白净净的比小伟瘦小,还戴着一副细边儿的眼镜,“挺耳熟的,想不起来了,谁呀?”
“哥,你忘了?你把他哥的脑袋开了瓢儿,这小子当场尿了裤子,你忘了?”小伟咧着嘴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啊?”冬子倒是想起来了,可这人也差太多了!印象中是个满身肥肉的痞小子,啥时长成了这么斯文个人儿,“就,就踩你文具盒那个?这也差太多了吧!”
小伟撇撇嘴,继续撸着胶皮管子。俩人在合伙儿做土水枪,潘奎磨那个油笔尖儿就是水枪的喷嘴儿。
冬子又看了两眼那个小子,“你咋跟他在一起?”
“这学期转来的,还是他先认出我的!”小伟拎起象血肠似的管子看了看,放下继续撸,“哥,他那个表哥搬家了,没人罩他了。他那身板子又不争气,总挨欺负。现在啊,我罩他!”说着,小伟冲院子了喊了一嗓子,“潘奎,磨好没有啊?”
“啊!就好了!”那男生回头应了一句,手下加快了动作。
“你,罩,他?”冬子蹲在那惊讶的看着小伟,小伟是典型的林家人长相:浓眉毛,单眼皮,厚嘴唇,手大脚大的。冬子好像才发现,自己的弟弟已经长成个小男子汉了!
“小伟,爸回来了!”冬子等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
小伟没抬头,也没回答,不知道听没听见。
“小伟,爸想看看你,”冬子说着拍了他一下,“你跟我去C市呆几天啊?”
“不去!”小伟甩开冬子的手,“贾云溪想见我,我可不想见他!”
“小伟!”冬子大声吼了他一句,“你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儿,爸就是有一万个不是,也还是你爸!”
“我爸姓顾!”小伟挺着脖儿,瞪着眼的叫了一句,“哥,你少跟我提那姓贾的!”
“你……”冬子顶住了。他早就料到小伟会抗拒,只是真要面对还是很难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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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凤仙和张玉梅进院儿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小伟跟潘奎满院子追着泚水,冬子插着裤兜靠在墙上皱着眉,低头想着什么。他下身穿着宽松肥大的亚麻色棉布裤,上身一件圆领的浅黄色短袖衫,脚上一双白色运动鞋。头发又有些长了,发梢已经有了些卷曲。
林凤仙拎着兜子怔怔的望着大儿子,太像了,真是太像了!实际上,冬子的长相跟父亲并不是100%的相同,但是一些行为举止,尤其是皱眉插兜的小动作都惊人的神似。
林凤仙想起冬子小学毕业那天;自己去接他。远远的就看见大辫子的孩子低着头,皱着眉,靠在校门上,两手抱着膀;一条腿支在地上,另一条腿向后曲着,不时的拿脚后跟儿磕着校门。林凤仙就那么看傻了。虽然是个女孩儿的打扮,虽然是个11的小人儿,可这些习惯的动作竟然跟他爸一模一样!
“老姐?”张玉梅碰了碰恍神儿的林凤仙。
“啊!”林凤仙晃了晃脑袋,拢了下眼前的头发,冲张玉梅笑笑,这才对院子里的孩子叫:“冬子,你五舅妈来了!”
冬子抬头,冲俩人笑了笑,“妈,回来了?”说着接过林凤仙的兜子,又拉了张玉梅的胳膊说,“五舅妈,就你自己啊,大鹏没来吗?”
“大鹏?”张玉梅念叨了一声,随后就揽过冬子,靠在他的肩上开始哭。
冬子吓得不敢动,也不敢出声,只是张着胳膊看着林凤仙,“妈?”
林凤仙摇摇头,轻拍了下张玉梅,对冬子说,“陪你五舅妈说会儿话吧,我去做饭!”
冬子慢慢的收拢了手,轻抚着五舅妈的后背。小时候,自己跟小伟常去五舅家住,有时妈也跟着。五舅总也不在家,所以两个女人和三个孩子就常在一起做伴儿。冬子从小就跟这个舅妈特别亲。
“五舅妈,大鹏他……”冬子还没问完,张玉梅就用力的抓了他的胳膊一下,哭着说:“冬子,大鹏跟你一样了,他跟你一样了……”
“跟我?”冬子没听明白,使劲拉开她,“五舅妈,大鹏到底怎么了?”
张玉梅抹了抹脸,眼睛红红的望着冬子,咬着嘴唇,断断续续的说着,“大鹏他……大鹏他爸不要他了,他跟你一样也没爸了!他爸也不要他了!”
“五舅?”冬子明白了。他皱紧了眉,非常反感这种说法。这种成年人的语言逻辑!什么叫他爸不要他了!当年,这话冬子也听出了茧子,如果一直看不见爸爸,这话也许真的能摧毁心里的信念。这对心智尚未成熟的小孩子是多大的伤害,比如小伟。
“五舅妈,你别这么说。五舅最疼大鹏了,怎么会不要他!”冬子知道大鹏是独子,从小就被五舅顶在脑袋上供着,怎么可能舍得不要?
张玉梅的抽泣声慢慢的止住了,坐在院里的板凳上,望着天空说:“你五舅现在疼的人可多了,根本想不起来还有个儿子了,呵呵……”张玉梅苦笑着。
冬子咬了咬嘴唇,不知该怎么劝。他知道,问题出在他们夫妻身上,可为什么都要把焦点转嫁在孩子身上呢?分与不分是两个成年人的事儿,他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坦承,你五舅不要我了,而偏偏说成是,你五舅不要大鹏了呢?
冬子晃了晃脑袋,这样也不对。什么叫“不要”?人为什么要自贬人格的等人来要呢?就不能实在的说一句,我们不爱了,我们分手了,但还是你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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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的时候,林凤仙一直在嘱咐张玉梅需要准备的东西,注意事项等等的。冬子明白,妈又要领人拜大仙儿了。
洗漱时,冬子看到镜子里自己的眉心好像有点儿红,用手抹了抹,好像又没了。他问小伟,小伟说,啥也没有!问妈,妈说,别再皱眉了,就有两条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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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凤仙跪在地上仔细的擦着地转。小伟已经进自己屋睡了
冬子盘腿靠在沙发上,看着地上的人说:“妈,你要领五舅妈上哪啊?”
“不上哪儿,就这街里的。那人可神了,帮你五舅妈求两道符,挡挡你五舅的桃花,收收他的心!”林凤仙头不抬眼不睁的说着。
冬子撇了撇嘴,“五舅又怎么了,以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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