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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朱门-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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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要去做人人闪躲不及的宦官太监。
但凡家境过得去的。谁愿意斩断子孙根,成了无种之人?
而且最叫凝萱不解的是,妙宁说的头头是道,显然深谙此道。这人来历诡异,不找个正经营生,冒着被人发现乱棍打死的危险跑到流云庵里,现在又迫不及待的想做那人人避之犹恐不及的差事,他到底在想什么?
凝萱面带踌躇的看向妙宁:“小师傅,我们虽是萍水相逢,可互相间却没有恶意。看妙宁师傅迫切的样子,想必是心里有了大难,否则也不会贸然冲我这个陌生人开口。只是五十两确实不是个小数目,如今就算勉强凑了也不过二十多两的碎银子。”
妙宁见凝萱松口,心中狂喜,忙感恩戴德的频频磕头。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凝萱见他不要命把头往地上磕的样子,心下不忍,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大周朝的男子们素来骄傲,除非逼不得已,谁愿意对个陌生人卑躬屈膝。想到此处,凝萱便打消了问他进宫缘由的心思。她固然担心妙宁的不安分在将来会牵连自己,可不给这银子,凭着妙宁深藏尼姑庵而不被发觉的心机,加上流云庵富贵人家常来常往的便利,将来指不定就有人想要效仿吕不韦,暗中培植个皇帝亲近人的谋略。
妙宁若忘性大还好,若他是个斤斤计较的小人,凝萱可不愿意为了二十两银子赔上往后的幸福。
凝萱低声说道:“我若凑足了银子,且如何与你联系?”魏家来流云庵,多说五六日,少说一两日,更不会为了妙宁再打发人来一趟。
“这”妙宁一怔,他还真没想到这些,妙宁迟疑的看向凝萱:“反正我本就打算离开这鬼地方,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这样吧,姑娘回府的第三日,我自然有法子和你联系上。”
凝萱点了点头,如果这点子本事都没有,也不要做什么妄想进宫飞黄腾达的美梦,趁早歇了攀高枝的心思,继续扮他的假尼姑在流云庵里混吃混喝。
商议好了借银子的事项,妙宁谨慎,请了凝萱主仆二人先行,自己仍旧在花障里躲上一阵子。
凝萱没有出言拒绝,拉着碧潭几乎是疾步出了白石阶。
一进大道,凝萱就明白了妙宁的用意,此刻圆月渐升,道路两旁尽是观音殿里晚课结束的尼姑们,若她们三人同行,今后流云庵里忽然出逃个尼姑,必定会怀疑到自己头上。
眼见松露禅院的大门在望,碧潭忍了半晌还是低声询问道:“姑娘,难道你不怕是遇着了骗子?他被姑娘识破身份,恼羞成怒,临走之前打算敲咱们一笔竹杠也不是不可能的!这事儿都怪我大意,要不是说了那些话,妙宁也肯定不会威胁到姑娘头上来。”
碧潭一脸的懊恼,可凝萱却伸手将头上簪的珍珠花串儿捋了下来,摊在被月光映射的晶莹的小巴掌上:“这件花串儿是临出来前,老太太赞我心地仁厚,特赏赐的。十颗均是一等一的珰珠,形圆满而色银白、光莹无半点丝络。你跟着老太太见过市面,可知这花串儿价值几何?”
碧潭神色一凛,不用再问便已然明白了姑娘的意思。
若妙宁真为求财,大可拼死一搏,夺下这珠花,凝萱不过稚龄,碧潭又要顾忌着姑娘,歹人心中多半会以为,这样的小姐舍财保命的居多。然而事实上,妙宁对价值不菲的首饰并未心动。
“可也许是她不识货,又或许没留心姑娘的头发?”
碧潭为人谨慎,比笑槐思虑又多了一层。
凝萱一面笑一面叩响了禅院门扉,侧着头低声与碧潭说道:“难道你没发觉,才妙宁几次用手去遮右眉梢?这便是我头上的珠花映了黄昏余晖,射的他眼睛酸涩。你再想,能将皇宫等级弄的如此通透之人,怎么会半点市面没见过?”
碧潭良久没说话,恰好此时院门大开,魏家跟来的婆子忙将这小主仆俩迎进来,又道王妈妈已经命人催问几次,姑娘这一回来,她正好到厢房去报信。
眼见婆子离开,碧潭这才轻叹一声:“姑娘的贴己银子不多,只怕回国公府后要委屈一段时间了。”
凝萱莞尔一笑:“委屈倒不至于,我又没什么花销的地方,大不了厚着脸皮少打赏些罢了。况且银子多了砸手,反叫人惦记。住在寺院,自然心中诚信因缘善果的道理。你是不是觉得我讲这样的话未免市侩?”
碧潭被小主这样反问,却半点不惊慌:“姑娘若行善事就要被说成是市侩,那只怕西昭的开国皇帝早就在青史上一片骂名了。”
“哦?倒是说说你的见地。”凝萱饶有兴致的看着碧潭,外人看在眼里绝对摸不清她的心思。
碧潭幼年时所处的眉州地界特殊,从不乏小道消息,那些卖唱说书的艺人更是将三国帝王编成了脚本,或在茶馆,或在酒肆,只要肯出钱,他们便一段一段的唱给你听。碧潭书读的不多,偏这样朗朗上口的故事没少听。
碧潭最爱北齐高祖皇帝斩杀敌手的那些桥段,对西昭皇帝反而不喜欢,只是她以为姑娘有意考校考校自己的学识,根本不会想到,凝萱只读过《东周史鉴》而已。
第八十六章药师殿
“西昭建国至今已有二十余年,是边陲小国,亲北齐而远大周,开国之主如今才四十出头,天下少见,可惜谋位手段叫人不齿。他原不过是个马贩子,西梁的储君在北齐做质子,他几经搭救,和储君认作了异姓兄弟,散尽全部家产将西梁储君救回国都,至此平步青云,一年升数级,不到二十岁便掌控了整个西梁。他那做了皇帝的异姓兄弟体弱多病,竟糊涂到当着满朝文武,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把国家交给对方。西梁国君驾崩后,那马贩子转眼就改了国号,再不提往日情分。听说听说”
碧潭说到此处羞红了脸,讲着自己听来的野史:“听说现在西昭的皇后就是旧梁国君的爱妃。”
碧潭大约是觉得不该当着姑娘的面讲这些艳史,忙肃着小脸道:“我还听说,那西昭皇帝按照自己的姓氏命人编撰了一套书,叫什么哦,对了,叫《李氏春秋》,名字怪异的很!”
凝萱本是漫不经心的往前走,忽然觉得这名儿甚是耳熟。
《李氏春秋》?《吕氏春秋》?
“哎呦!
凝萱脚下一滑,顺着三级高台阶就摔了下来,膝盖结结实实的磕在汉白玉台阶上,这叫一个钻心疼。
屋里闻声而至的宋嬷嬷、笑槐赶忙迎了出来,正要惊呼,凝萱使劲摆手,宋嬷嬷生把那诧异吞了下去。三个人连扶带托,赶在厢房没出来人之前把凝萱弄进了屋子。
“碧潭,我觑着你老成,怎么也这样冒冒失失,看把姑娘摔的!”
宋嬷嬷撩起凝萱薄如蚕丝的裤腿,好在只是红肿,并未淤青:“明儿咱们几个都给姑娘在观音大士面前求求,怎么次次出门,次次带伤。”
碧潭一言不发,心中全是懊悔。可凝萱却不愿碧潭背这黑锅。忙道:“和她一点关系没有,是我自己不留神,脚下踩了空。”
宋嬷嬷接过笑槐递来的药酒,正要柔化膝盖处的淤血,凝萱却赶忙捂住宋嬷嬷欲打开瓶塞的手:“一点小伤。何必弄的满屋子都是药味。”
“姑娘忍着些就好,若是不散了淤青,只怕明日连跪拜都不能了。叫王妈妈回去禀报给老太太。没准儿又是一番不待见。”
碧潭看着姑娘只是红肿的膝盖,又望望地上鹅黄色的蒲团,忽然对上了凝萱一双灵活精致的大眼睛。
凝萱调皮的冲碧潭眨眨眼睛,冲着宋嬷嬷一指:“嬷嬷不信。只管问碧潭。”
宋嬷嬷狐疑的来回看着二人,见一个嘻嘻哈哈的样子。一个呢,却是肃然起敬的模样,嬷嬷不免没好奇的拧紧了药酒盖子:“打什么哑谜”宋嬷嬷虽然不解,可没有执着己见,而是将药瓶子塞进了箱笼里,碧潭不等凝萱多吩咐,动作麻利的从自家带来的新的香料里寻出了味道最重的帐中香,往里面点了几滴蔷薇水,然后悉数投进禅房里小小的香炉中。
笑槐呆呆的看着碧潭忙上忙下,鼻子皱皱。满满都是香气,似乎明白了什么次日一早,王妈妈洗漱干净后就往正房方向来。她本以为五姑娘年纪小,必定贪睡。所以走的极慢,还有闲情去看禅院中种植的一颗参天古木,哪知转过后厢房连接的回廊,就看见台阶上两个流云庵里的小尼姑正做洒扫,五姑娘的房门却是大开。
王妈妈心觉不对劲儿,紧走几步,在门口撞见了正欲出门的宋嬷嬷。
“嬷嬷这是何处去?怎地不见姑娘?”王妈妈偏着脑袋往里面看,宋嬷嬷笑道:“一大早往药师殿去了,说是给国公爷求个保佑康泰的签,只怕要等会儿才能往回走,王家妹妹若不嫌弃,就往屋里坐坐。”
宋嬷嬷虽客气,但一点也没打算让开堵在门口的身子。
王妈妈分着心神回头看禅院门口动静,竟没发觉宋嬷嬷的举动有何不妥,只是漫不经心的回道:“姑娘年轻,恐怕看不明白那签子上的深意,等我去瞧瞧,也帮着姑娘解解签。”
凝萱早交代了宋嬷嬷今日主张,由此老嬷嬷怎能容王妈妈离开,一把就撤住了对方的衣袖笑道:“王家妹妹先别走,这儿还有要事和你商议。”宋嬷嬷借着给姑娘做绣鞋的由头,一直将王妈妈拽到东边自己和笑槐就寝的小屋。
且不说没了王妈妈的打岔,凝萱一心跪在药师殿里,双目紧闭,身板挺直,下面另两只鹅黄色蒲团上分别是碧潭和笑槐。
笑槐偷偷睁开一只眼睛,整个药师殿里就她们三个,剩下一个活物都没有:“姑娘,你说的人能来吗?”
笑槐悄声的问着,凝萱顺势两手合十,亮眸紧闭,头也不回的轻声道:“孝慈师太日日清晨于药师殿打坐,风雨不变。”
“可是姑娘,宋嬷嬷也说过,那是数年前的旧事了,现如今是明月师傅当家,恐怕孝慈师太未必”笑槐身后忽然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她忙屏住呼吸,再也不敢乱说一句,只悄悄的眯缝着眼睛,打算看看来人。
大殿外的人恐怕也未了及此刻早有人恭候于此,踟躇了片刻,还是缓缓抬起脚,跨过高深的门槛进了药师殿。
那药师琉璃光如来的佛像,面目慈祥,仪态端庄,蓝身乌发肉髻,双耳直垂肩际,右手膝前执尊胜訶子果枝,左手脐前捧着佛钵,双足踩着莲花座,悲悯的看着世人。佛驾前左右各三只蒲团,凝萱等人占了右侧,刚到的这位师太自然而然的就紧挨着三人跪了下来。
凝萱隐约闻到了对方手里捻的数珠散发这一股淡淡的馨香,便正眼去看,就见对方手中挂着的是一串名贵异常的珊瑚念珠。这东西一颗便抵得上凝萱头上戴的一串儿珍珠了,真正是有价无市的宝贝。
对方也回望着凝萱,报以善意的一笑。
“敢问这位姑娘,若是早课怎么不去圆通殿,借宿在庵里的贵客们大抵都到那里去听明月师傅开坛授课了,你们若晚,只怕占不到好地方。”
“多谢师傅提点,只是听说流云庵里的药师菩萨最灵验,我家中祖父母年岁大,凝萱来此并非为听经,只是想求一支好签罢了。”
对方忽然劫问道:“你说你叫什么?”
第八十七章批命
凝萱已经笃定眼前人就是宋嬷嬷口中说的孝慈师太,看见此人衣着打扮,青黄面容,根本不像是个住持的样子,反观昨日不大友好的尼姑明月,倒更有气场些。若说是衰老所致,却又不大合乎常理,孝慈师太五十出头,流云庵又曾经是油水最富庶的寺庙之一,连给凝萱她们做洒扫院子的小尼姑都满面的红光,何况是执掌了数百人衣食住行的住持师太?
想到昨日所见,尼姑明月大肆敛财,俨然新东主的样子,凝萱似乎摸索到了这里的症结。
“小女子京城魏氏族女。”
孝慈师太微微抬着下巴,显然对“魏氏”这两个字不大喜欢:“廉国府?”
凝萱心一沉,果然如自己所料,孝慈师太的境况远非外界所想那样简单。不是凝萱坐井观天的在这里自夸,可就昨日大致打听的那一圈,现在流云庵里招待的最显贵的一家就是廉国公府。但看孝慈师太的反映,根本是蒙在鼓中,这样的情况可不在凝萱先前的计划之中,老话说的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廉国公是你什么人?”
到底是太后娘娘身边的红人,再一开口就气势逼人,和她通身的行头极为不匹配。凝萱笑道:“正是家祖,凝萱在姐妹中排行第五。”
孝慈听面前小丫头后半句的答非所问,不置可否的一笑:“你母亲在世的时候常提及你的名字。”
凝萱压低额头,露出了雪白的颢颈,她只淡淡说道:“母亲临终前也多番提及孝慈师太大名。盛赞您佛法高深,道义精湛,凝萱仰慕久已,可惜母亲去的早,不能携了凝萱亲自来拜见,如今竟化为了憾事。”
孝慈师太忽的怔住,那表情难得的错愕:“你知道我是何人?”
凝萱莞尔一笑:“流云庵里日日清晨来药师殿做早课,风雨不断的师傅怕没几个,师太无论是气度、亦或是风貌,都与凝萱在心中揣测的一样。这才贸然说了出来。”
孝慈师太转而看了看药师殿里冷清的样子,口气平淡的说道:“贫尼年轻时候跟着药师殿里的解签师傅学过些皮毛,后来太后进香,说我批算的命格准确,流云庵也水涨船高。如今细想,贫尼竟也有大半年再没碰过的签筒了。五姑娘既然是客,贫尼无何好送之物。便送你一卦前程吧!”
后面的小丫鬟心中大喜,连忙凑上前去,小声嘀咕道:“大姑娘在长春老祖面前得了一首诗,至此引以为傲。姑娘何不试试,说不定批算出来的命格更甚大姑娘。”
笑槐平日的嗓门就不小。纵然弄得遮遮掩掩似的,可声音还是顺着清晨从外面刮进来的小风,一溜烟儿的钻进了孝慈师太的耳朵中。凝萱尴尬的脸都一片绛红色了,实在不知该夸赞笑槐忠心为主,还是恼她嘴上漏风,什么都说。
好在孝慈师太没多理会,大跨步的走到佛像前,将香案上摆着的签筒拿了下来递给凝萱。孝慈师太见凝萱接的踌躇,以为这姑娘头一次进寺庙,不懂得签筒的妙用。索性解释道:“因果天注定,姑娘只需轻轻摇晃,定能心想事成。”
流云庵里的签筒是积年的黄香木所制。这种木头年头越久,油渍越深。手感便越华润,若上面是大家所雕刻,那价值就更加的不菲,药师殿的这一个只活凸儿出来个“佛”字,笔迹遒劲,针凿精美,凝萱虽不是识货的高手,可也能感受到上面温玉一般的润滑。
签筒里一百根竹签,三十上上,六十为中,下剩的是那些叫人生畏的下下签,仍旧占了三十的分量。
凝萱磕了头,跪持签筒,默祷一番,复又将签筒摇了急摇,落下了第十三签。
枯木逢春尽发新,
花香叶茂蝶来频。
桃园竞斗千红姿,
一叶渔舟误入津。
孝慈师太早将一百支签对应的签文熟记于心,根本不必在黄绫纸上一一细查,便看上一眼魏家小姐的命数面了然。
“姑娘这支签倒有几分的趣味。”
笑槐没撑住,哪里还管碧潭的拉扯,一着急大嗓门便亮了出来:“师太可看仔细了。”竟像怀疑对方到底有没有真本事似的。
孝慈师太反笑道:“正是看的仔细,才叫人寻味。姑娘也知,我们这里是药师殿,来问的必然都是身体康健,可我之前便应允了姑娘要给你算算前程,签文上的内容自然就要另作解释了。”
凝萱毫不吝惜的立马给孝慈师太戴了高帽一顶:“师太造诣精深,凝萱愿闻其详。”
孝慈师太赶忙扶起弯身行大礼的凝萱,低头望了望手中的签文叹道:“也罢,若解的不好,姑娘只管当个笑话听听罢了。”孝慈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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