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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带刀夫人-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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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小鬼大,到底还是一个小孩子!
相爷大人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低头看着躺在长榻上的眉豆,她笑得满脸稚气,心中有一点汗颜,自己什么时候就开始沦落到这样的境地,对着一个七岁的小男孩百般讨好,对着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安慰逗笑,在自己如枯井一样的二十五岁的年华里,还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形。
相爷大人苦笑了一下,似乎可以预想自己的将来。
——年轻的娘子娇滴滴的,偏偏凶悍得很。
——身边围着一群小萝卜头,小豆子们眼睛圆溜溜只看着自己这一个可怜老爹,一不如意眼睛里就含着一泡泡泪水。
——刻薄毒舌的小舅子,动不动就来打秋风。
哎呦呦,真哀怨,傅审言心如刀割了一下,不过,这样的想象,似乎也并没有那么令人讨厌。
风“唰唰”的,慢慢地带着一股冷意,傅审言起身小心翼翼地把明书眉枕在自己腿上的小脑袋挪到一个枕头上,扯过一张绒毯替她盖上。
她已经沉浸在酣畅的美梦中。
满室烛光摇晃的破碎光晕,他蹑手蹑脚走到窗户前,天空中隐然不见一粒星辰,不曾有半轮幽冷的月光,他关了窗户,天际间已经传来雨粒声,打在院子中间的芭蕉叶子上“嗖嗖”响。
恍然间,大门口有人影一闪:“傅相——”
竟然是李太白,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这样连夜而来。
李太白不复平日里风度翩翩的皇长孙的从容倜傥,一袭白衣皱巴巴的,神色有一点慌张,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傅相,皇太孙殁了……”
他口中的皇太孙,正是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唯一的嫡子,皇长孙李太白的同父异母弟弟。
傅审言一直听说,这一个才年方十二的小皇太孙体弱多病,这样小的年纪竟然就没有了。
如今的九五之尊上了年纪,膝下只有一个长公主并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又只有两个儿子,如今皇太孙殁了,那么李太白岂非就是唯一的皇嗣。
傅相可是有一点知道他们的家事——惧内的太子殿下,生性有一点混沌懦弱,东宫全由出身名门的太子妃掌管,太白的母亲生了皇长孙,不久就病死了,市井中常常有传言是太子妃下的手,大约也是无风不起浪。
是以后来,李太白长大后,避嫌得很,等闲不管正事,只是在京都风月之地花天酒地,做他的安闲皇孙。
“我倒是也没有那么悲伤,本就是不熟。太子妃管得严,等闲从不让我见皇太孙,虽然是自己嫡亲亲的小兄弟!” 李太白苦着脸,“唉,以后,我可是惨喽……”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五十八章————眉豆的恐吓:今天,明天,后天……都不许大人你偷偷亲我,我要告诉砚台——大人是个流氓!
天际露出一抹亮光,房间的烛火隐隐绰绰的,窗户外面是雨打在树木灌丛间的“哗哗”声,带来一点冷飕飕的凉气。
明书眉在烛光摇曳中,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她早晨的时候总是有点起床气,握着拳头,扭着被角,鼻角皱着,不满地嘟囔。
在烛光中从容不迫地穿着衣衫的傅审言,听见声音回头,语气温和而歉意:“眉豆,我把你吵醒啦?”
明书眉的眼睛突然大睁,发现自己所在的温暖被窝,正是相爷大人的卧房床上,大惊小怪:“天哪,大人你的胆子好大!要是被砚台看到,又要挨骂了!”
傅审言叹了一口气,真是的,自己顶天立地的相爷大人,还会怕一个小不点不成,嘴上却是:“昨晚,你不是趴在书房的绣榻上睡着了吗?外面又下着雨,湿漉漉的,到底麻烦,我就只好抱着你睡了我的卧房。我还没有把你怎么样,你就开始大惊小怪。怎么,你嫌弃我呀!”
他一脸正气凛然,只听见她哼哼唧唧地嘟囔了几声,又迷迷糊糊,痴痴憨憨地沉浸在梦乡中去,不由又觉得好气,又觉得好笑。
相爷大人替她拢了拢被角,低低地自言自语安抚:“再睡一会儿!”
天间尚是半亮,傅审言穿好朝服,有点依依不舍地含笑看了一眼,在床上与被子扭成一团的小眉豆,只怕这一阵子都会忙碌起来。
一推开窗户,迎面而来的就是一阵夹着雨丝的凉风,他不由自主地战栗了一下,不由地想起昨夜匆忙之间迎风而来,踏雨而归的李太白。
太白沉思忧郁的时候,倒是与往日有大大的不同,一副诚惶诚恐的孩子气模样,只怕以后更有他受的。
太子殿下是陛下唯一的儿子,李太白如今是太子殿下唯一的儿子,陛下唯一的孙子,谁还敢再以轻视的目光看他。
以前太子殿下与太子妃,膝下有嫡亲的皇太孙在,大家都心思肚明,这个江山不会属于年幼丧母的李太白,待皇长孙不免就有一点随意,如今,文武百官站在李太白的面前,却不得不更加诚惶诚恐了。
一连几日的朝会,众人都肃穆无神。
年迈的老皇帝,痛死爱孙,满心都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不禁有一点郁郁寡欢,勉强坐在朝堂之上,都提不起精神来,随意地歪在龙椅上,毕竟是上了年纪,精神头不比从前了。
幸运的是,天下励精图治,四海安详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正是盛世,不堪忧虑。
文武百官素服敛目,各自表示着自己的哀思。
朝会结束,傅审言松了一口气,随着文武百官退出大殿,在大门口的时候,衣角突然被人拽地紧紧。
傅审言心想,这悲剧的人生呀,在家里被眉豆缠着,被砚台招惹着,还要安慰情绪不定的李太白,自己简直好像管孩子的保姆呀,泪奔呀泪奔,其实我就太白长那么几岁来着,好不容易摆脱了这几个……
傅审言暗自叹气,手往身后一挥,揪住身后的臭小子的衣襟:“李寻喜,你这个小子又皮痒痒了!”
相爷大人回头一看,果然是贼眉贼眼,脸上可怜巴巴的李寻喜。
李寻喜的肩膀一耸一耸,语气哀怨,装神弄鬼地凑到傅相的耳边,声音低低的:“我审言哥,最近发生了一些大事,你还好吧?”又疑神疑鬼地瞄了瞄四周来去的臣子们,“听说,你跟皇长孙大人很熟络,将来一定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要记得提拔我呀!傅相,傅相,我审言哥,我可是你的人哪!”
傅审言咬牙,恨恨地在他的脚上踢了一下:“就你事情多,滚一边凉快去,就你淡吃萝卜闲操心。”
李寻喜急忙举手表白,摇头乱窜:“我审言哥,你千万不要迁怒!我明白的,你已经有了一个傻傻的眉豆了嘛,像我这样的人,又不会挖人墙角!不是,不是不要踢我!我的意思是——我的心是你的,身子不是你的,你不要误会!再说了,傅相你水准这么高,挑了个傻傻的眉豆,像我这么聪明伶俐、举世没有不可以匹敌的,当然不敢俯视你,来屈就你的水准啦!”
一天到晚胡说八道,傅审言用卷宗在他的脑袋瓜子上,恨恨地捶打:“我的眉豆,从来伶俐又可爱,到底哪里傻啦?寻喜,老实说,你是不是想找死?”
※※※※※※※※※※※※※※※
一连几日,朝廷和群臣都忙于皇太孙的丧事。
皇长孙的灵堂被布置的肃穆庄重。
傅审言行完礼出来,一片缟素黯淡中,一阵哀乐空鸣中,相爷大人抬起头,再见到崔志远。
他的父亲崔志远。
崔太尉当然会来,太子殿下与他是连襟,逝去的皇太孙是他的外甥。
傅审言想起,上一次见到崔志远的时候在陛下的上书房,他见到了这一位闲适从容的崔太尉,见到了崔太尉一对出众的嘉儿,当自己心痛如割地回到相爷府的时候,遗失了自己的眉豆,吐了一口血,觉得心力交瘁,缠绵床第几日,才茫茫然然地跟着李太白去往扬州。
再次见他,恍如隔世。
傅审言恍然觉得,再见他的时候,自己已经能够心安理得到心中再也不起波澜。
那一场少年的痛,是不是已经终于痊愈?
灵堂外面都是洁白缟素的帷幔,傅审言退无可退,径直上前躬身上前:“崔太尉!”
“傅相!”崔志远似乎有一点老去,鬓发微微有一点发白,一双眼睛却熠熠生辉铮亮,到底是在沙场边疆历练出来的武将,崔太尉看着自己眼前这一个清雅俊秀相爷,(。电子书。整*理*提*供)唇间慢慢地溢出一抹笑意,然而随即隐去,欲言又止,终究缓缓开口,“嘉儿……你出息了!”
傅审言只觉得脑海一片混沌,眼角不停跳动。
他与无助的孤母,隐居在江南乡间多年,而后独自一人踯躅,从来隐名埋姓,与父家音讯不同多年,终究还是被发现。
嘉儿!
唤的正是自己。
崔嘉,多好的名字,一个“嘉”字,是慈母多少的期待,蕴含着严父多少的盼求,终究父母离散,各奔东西。
傅审言想及,自己远走他乡,少年孤苦,又会是谁的“嘉”儿?
傅审言仰起头,目光凛凛,眸光之间并无怨恨,并无惊喜,甚至不起一丝涟漪,然而自有一股森冷令人难以直视,他闲闲一笑,云淡风轻,退到道旁:“崔大人请,本相先行一步!”
“嘉儿,你怨我,一切都是为父的错……”年老太尉,语气惆怅哀痛,有苦苦压抑的痛楚,“我托人去寻访,才知道你母亲十年前已经辞世,你吃苦了!然而,你到底是崔家子孙……”
傅审言只觉得心中一片空荡荡的,你又有什么错?人往高处走,你又有什么错?
停妻另娶,扔了不上堂的糟糠之妻,得适高门大户千金女,你又有什么错?
只怕错的糟糠妻,谁叫她的门第如此低微,谁叫她的父家如此忒微,不能够襄助你的前程?
崔志远太尉大人,你如今嘉儿伴在膝上,天伦之乐尽享,你又有何错之有?
至于自己,冬夜送母辞世,只有星辉寥落;春寒踏雪赴京,缱绻床榻半月,枯黄灯盏下,伴在自己身边的只有残落的旧书一本。
大约是苦吧,然而,终究已经过去!
终究已经过去的,又如何要指责?
傅审言转身,目光一片澄明,含笑从容清淡:“我都已经忘记,只怕崔大人更加不愿意想起!”
他看着崔太尉突然黯淡下去的神色,额间鬓发如霜,心中一软,幽幽一叹,“如此则罢!”
谁对,谁错,谁幸福了,谁清苦?
只是这一段,如此则罢!
傅审言回府,从书架上拿了一只笛子,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石凳上方是一架子藤蔓繁花,不知道是何种花卉,无不密密麻麻怒放,花香细密绵长清甜。
傅审言拿起笛子,凑在自己的唇畔,缓缓吹出一曲萧瑟的古调,时有微风,更加增添了几许宁静清远。
他只是独自一人静静吹奏,心中空旷无物澄明,身后慢慢地贴过来一具温软的少女躯体。
她偷偷地靠近,又忐忑不安地蹑手蹑脚退后,终究扑上来,紧紧搂在他的脖子上,像一只灵活的猴子,好动地窜到她的背上缠住:“大人,你回来了!”
傅审言只觉得自己的脖间,被她细细柔软的呼吸弄得痒痒的,方才自己回家的时候,她在午睡,他就舍不得打扰她。
傅审言只觉得她馨香的脸蛋,在自己的脸庞乱蹭,放了手中的长笛,半是纵容,半是责怪:“眉豆,你该不会天天下午,睡懒觉到这么晚吧?”
“我们大人还会吹笛子,真能干?”她没有机心地拊掌而笑,眼睛圆溜溜地滚动,满脸信任,“我们大人好像什么都会?真是太了不起了?大人你吹的是什么曲调呀,听起来哀哀的……”
傅审言一笑:“哦,我们家笨眉豆,也听得出来呀?”
明书眉嘟嘴,眉头往上一撇,一副得意洋洋:“大人你总是小瞧了我!你以为我真的没有灵魂呀?”她顿了顿,眼角眉梢都是得意,“李太白都有可能当皇帝,我怎么就不能够是一个才女!”
李太白当皇帝,虽然很有可能是事实,然而,这个死丫头就敢这样大大咧咧地说出来,真是自寻死路,不避嫌。
傅审言轻哼一声:“你再不给我长心眼,一天到晚人云亦云,迟早要把你自己给害死!”
“哼!我死了,相爷大人你岂非可以另寻佳人,正好可以享尽温柔福,我偏偏不让你如愿!”明书眉咬牙瞪了相爷大人一眼,做出一副母大虫凶巴巴的模样,“今天,明天,后天……都不许大人,你偷偷亲我,我要告诉砚台——大人是个流氓!”
吃醋大人VS艳福大人
五十九章————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一日为师娘终生为老娘。
夏日炎炎,相爷府的小院子里,春天的时候,新栽的小树迎风招展,枝叶舒展翠绿,沐浴在初夏的温暖日光下。
同样,沐浴在初夏温暖日光下的,还有一个身姿像小树一样挺拔的梅今归,少年葱茏呀少年葱茏。
新科状元郎梅今归,刚刚从扬州回京来赴职,理所应当地过来拜见恩师,在春闱上的提拔。
梅公子身上的夏衫,一袭清雅的蓝,士子帽上缀着一粒明珠,映得脸上有淡淡的光晕,一双澄净的眼睛纯净纯洁纯粹,敬仰地仰视着相爷大人,在庭院中的椴树的阴影下,。电子书从容不迫地对着傅审言行礼。
到底是一个少年,含笑里,也带着一点孩子气的腼腆,越发是少年葱茏呀少年葱茏。
傅审言受了半礼,虚虚伸手扶起:“听砚台说,他和他的老师,如今都住在梅府?”
“对,砚台的老师,与我的父亲是挚友!”梅今归回得坦诚,“老夫子是个隐士,最喜欢游山玩水了,进京不过是带砚台游学。”
傅审言早就听说了砚台这一位老师的不同寻常,也不知道怎么样的老夫子,能把小砚台教导得这样不按理出牌,怪不得小砚台时常这样鄙视自己,“学得经纬才,货于帝王家”——俗俗俗。
“大人!”
这一厢正是师生相得,明书眉蹦蹦跳跳地出来,打破宁静的气氛。
她突然看见梅今归,脸上有一点不好意思,露出一个憨憨稚气的笑:“梅哥哥,你进京啦?”
傅审言的眉头皱巴巴成疙瘩,还哥哥呢,好像与梅今归这一个臭小子很熟似的,心里有点酸溜溜的——眉豆你这个傻姑娘,一看见年少英俊的,就觉得是风流倜傥的“哥哥”,时不时,地就不经意地说自己老,待遇真是天壤地别。
相爷大人心里酸溜溜的。
梅今归在扬州的时候,已经知道明书眉就是相爷大人的小厮眉豆,一听见她热情的招呼,被傅审言冷冷的眸光一扫,就觉得心头一片慌张,激灵灵地颤栗了一下:“明小……师娘……”
这可怜孩子,梅公子本想着依照梅家与明家的交情,她叫自己一声“哥哥”,自己就算不唤她“妹妹”,叫一声“明小姐”总是不会错,谁知被相爷大人一恐吓,一句“师娘”脱口而出。
明书眉含笑的脸上,笑容顿时干巴巴的,一张小脸通红通红的,羞得实在受不了——他竟然叫自己“师娘”?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一日为师娘终生为老娘。
明书眉一想起自己才十五岁,就做了梅今归的“老娘”,不禁冷汗连连了。
她不禁银牙一咬,呲牙怒目,对着梅今归:“你……你……你胡说八道!”
只有傅审言,原本冷冰冰的棺材脸上,隐约出来一抹笑意,隐隐显示着内心的得意愉快。
相爷大人瞄了瞄自己的小娇妻眉豆,与差一点就成为眉豆未婚夫的梅今归之间的暗流涌动,略退了几步,假装不经意地站在两人中间,挡住满脸通红梅今归看向明书眉的视线。
梅今归这可怜孩子,又觉得自己被傅审言眼里发出的冷箭,射得后背冷飕飕的,于是口不择言:“老师……学生在扬州订亲了!”潜意思是,相爷大人我恩师呀,你就不要继续把我当假想敌了。
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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