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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种奇闻-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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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易去看小姑娘的爹,老爹古怪地笑,他说,舒单一家是舒姓旁支,你们动了他们的人,姓舒的本家怎会袖手旁观?哈,我家闺女?我家闺女被你们逼得跟魔鬼走了。
事情愈演愈烈,直到有男人怀孕,有怀孕的男人破膛死掉,一步步糟糕的发展,像老谋深算的魔在跟人挑衅。
素忘归与掌门说後,掌门几乎派出了掷坤宫所有的精英弟子。
妖魔出没的山林,不管里面除了他们要找的妖魔外,是不是会伤及其他无辜的妖魔,掷坤宫里出来的道士下手极狠,不留余地,一下子把所有生灵都灭了个干净。
曲易不在这支正气凛然的队伍里面。
他引来的同门遵照师令痛下杀手时,曲易跪在素忘机的门外。
素忘机坐在门里,拿著书,看不进书。皱著眉,心情十分不愉快。
曲易在门外哀求。
这个弟子性格骄傲,平常看人也鼻子朝天三分,现在却在门外絮絮叨叨地嗓子都哑了。
“求师尊……”
曲易求素忘机的格杀令能缓後,因为他的小姑娘入了林,一直没出来。曲易非常明白素忘机的手段,宁可错杀,不会放过,殃及必不可免。
素忘机不明白为什麽一向听话一向果敢的弟子忽然这麽唯唯诺诺了。
若等他慢吞吞寻到人,只怕妖不见了魔也跑了。
只要一想到最坏可能付出的代价,素忘机说什麽也不想看到一丝可能旧事重演的苗头。
把一切危险掐灭在未扩及之前,哪怕是无用功。
素忘机没有对弟子解释,他只是冷冷地踢开门,冷冷地问:“她是你什麽人?”
曲易的头低得更低了,他可以看到素忘机一尘不染的雪白布靴,一如他师尊不沾尘欲的漠然表情。
恩人。这两个字很简单,但是曲易说不出来,因为他心里明白,他对小姑娘的定位不是这两个字就可以概括,他不想自欺欺人。曲易咬牙,抬头说:“我和她什麽关系也没有,她有她喜欢的人,我不是她的什麽人。”
这次强调的一句话,充满了各种激烈的感情。
像一团火,在这个清冷惯了的殿宇间令素忘机一怔。
曲易赤红的双眸,目呲尽裂,眸中带著团绝望的火焰,快把里面忍耐的情绪烧焦了。他看著素忘机,像看著一线生机。
这孩子……
素忘机眉心一顿,依旧冷漠地扫了眼颓废不堪的弟子,明明一开始是最发力、誓要荡平妖魔的人,现在却在求恳把围剿妖魔的行动拖後再拖後。
“……迟了。”素忘机吐出没有感情的句子,“未免事态脱出控制,清魔行动已经提早开始。你现在赶去,也许能帮师兄弟一份力。”
分明带了丝责问和嘲讽的语气。曲易没有听出,他接触到字面上的意思,一下子傻了。
素忘机不想再看下去,转身大步走了。
曲易仍呆呆跪著,师尊的话,他似乎没听明白,素忘机的衣袂飞起,带起的锋利像一把刀,更像一个耳光摔在曲易的脸上。
“师尊……我喜欢她啊……”曲易的声音几乎折了下去,带著不肯忍受的重量,和微弱的强自镇定。
素忘机飞快的脚步微微僵住。
“她是一个人啊,活生生会跑会跳,会说话会笑的人啊,生命没有贵贱之分,如果不是她,是师尊最重要的人在里面,师尊是否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弟子做不到。”曲易泪流满面,颤抖悲戚的声音提高了,他忽然朝素忘机的方向重重磕了个头,然後跳起来,飞也似地跑了。
素忘机的脚步停下。
喜欢……哈哈,素忘机忽然觉得好笑。好笑得令他笑出眼泪,笑得蹲下腰来,停也停不住……但,这只是他脑中的自己,他仍然挺直著背站著,摸摸眼角,酸涩,却没有湿意。
心,紧绷地疼痛起来。疼得他没有力气迈出脚步往前走,或者回去房间。
掷坤宫这麽大,这麽高,白晃晃的天,那麽高,那麽空寂……他站得似天与地之间的空气都朝他挤压过来。
素忘机扁了扁嘴,想笑,却笑不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哭,和笑,……喜欢,这些奢侈的感情,他是不是真不会了?血奔涌在心上,找不到突破的出口。
生命怎麽会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是不是,明城?凭什麽,那些妖魔鬼怪的命,需要你拿命去填?为什麽为了世间千万条可能波及的生命,我要亲手把你推进炼狱?现在,轮得到一个後辈来质问我孰是孰非吗?哈……
喜欢什麽,那麽轻,轻地伸出两只手指就可以掐死。什麽声音也不会有。
素忘机微微仰起头,对著青空道:“我不会让你死得没有意义。”
我替你看著这片清明大地。
人命,比起妖魔鬼怪的命还是要重那麽一点点。
亲者的命,比起世间蝼蚁众生,还是要贵那麽一点点。
即使图惹上杀业。
异种奇闻 51。燃烧
舒莫是一尾小触手,他那麽小,缩起来就是团可以握在人掌心的毛线团。
他们舒姓一脉都听舒想的话。舒想是厉害的舒想,所有的妖怪都听他的话,他说等他娘归老後会带著他们一起找一处世外桃源,除了妖怪,只有妖怪。
舒莫觉得舒想的话肯定都是对的,虽然他喜欢人类。
如果可以,他并不想伤害人类。但是,他们一族繁殖得太快了,舒想再约束,还是会有不听话的喜欢惹事。
舒单不是那样的魔,舒单是舒想的孙表亲。舒单跟舒想说他想要一个家,舒想就给舒单一个家了。
但是,笨蛋舒单哪里不好住,偏偏跟著他家里的人,跑到昆仑山边来了。
舒单跟舒想说,他要跟一个女孩子成亲,舒想怒了。为了不惹麻烦,他们一族有不杀人类的禁令,都与妖怪通婚。
人类太脆弱了。跟妖怪生下的孩子,还能强点。
舒单执意。舒想很生气。舒想的气还没消,舒单出事了,听说是他未婚妻的道士朋友带著许多道士把舒单一家都杀了,舒单,和舒单的人类爹娘。
人,可以随便杀人吗?舒莫不知道。
舒想还没说什麽。族里冲动的魔已经出手了,他们有了借口,去招惹他们唾涎或憎恶的人族。
这一次,舒想没有马上惩戒所有的犯禁者。如果他想,他可以把任何一只魔都轻轻捏碎。因为他的血统都不一样,他是我们中最强的。
越来越多的道士被吸引下山,虫子一样往魔怪栖身处围拢。
道士没有同伴们说的那麽若,同伴们也没有他们自己想的那麽强。
舒想和舒莫启程的时候,舒想叫舒莫先去看著,他要去一个地方。一个舒想的娘提的地方。
舒想的娘亲告诉舒想,他的爹是有家人的,在万洲的灵涯山,他爹去昆仑找过道士救他的兄弟们,只是去了再没回来。不要跟道士作对,他们对我们有恩。
舒想问他娘亲怎麽知道?他娘说,梦到的。
舒想没见过他爹,他娘怀著他的时候,他爹就走了。他娘看著舒想说,你如果见过你爹,跟他说娘不怪他。
舒想的娘笑了一下:“我知道他的不一样,我又何尝是他所想的娇弱常人?我的爹虽然是人,娘却是姥姥手下的妖。如果你见到你爹,一定要跟他说,娘不怪他……我们告别过的……真的,真的不怪他……”
舒想垂老的娘亲哭得整个人都缩起来,不住咳嗽。
“舒莫,我要去灵崖山,我要去找我爹,我要问他为什麽不要娘跟我,我要问他这次道士欺负我们,我们要怎麽办,我要看看他长得什麽样……”舒想的眉头紧紧皱著。
舒想的爹,叫舒因。
舒莫等了又等,等了很久,舒因没有来。道士们太厉害了,族里的妖魔根本抵挡不住他们狠辣无情的杀手。
道士们宁愿烧了整片林,整座山,灭了山里所有的生灵,也不让一只妖魔逃跑。
舒莫只是看著。看著杀戮,杀戮和杀戮。
人真的太可怕了,他们能放出火,放出水,放出刺眼的金色剑光……所到之处,如履平地……
舒想曾说,他娘听他爹的爹说,以前的魔根本死不了,昆仑山的道士全加上也不够看。
舒莫觉得那样的魔,只在人们的图画书中。
怎麽可能死不了呢?所有活的东西。
舒莫看见一个跟著妖怪跑的人类小姑娘满身是窟窿地躺在他面前,舒单的未婚妻,他们本来想保护她的。她是个好女子。
最後,还是被扔下了。被道士们在林外放出的银色剑网罩到,毫无抵抗力地躺倒。
好多血……
舒莫喜欢温暖潮湿的东西,温暖潮湿的血,温暖潮湿的土,和温暖潮湿的……人体。
树林一片死寂後,舒莫听见了足音,它本来躲在土洞里,可是地面震颤,他害怕地迅速往他自认为最温暖潮湿的安全地方跑。
呲溜一声,舒莫躲进了小姑娘血肉之躯的其中一个窟窿里,紧紧贴著,尽量,尽量,尽量缩小体积……
可怕的道士要来了。舒莫这一刻无比想念庇护他的舒想。
来的不止一个道士,是一群道士。
最前面一个道士见到躺在地上的小姑娘,面色变得比阴司鬼的脸色还难看。没走近,就跪了下去。
他大叫一声,悲嚎声那麽想,舒莫差点控制不住,张开触手,掉下肉壁。
劝慰的人都被悲伤的道士赶走了。安静的林中,只剩下舒莫,舒莫的小姑娘,和走近的道士。
舒莫正担心被发现,急得不知怎麽才好。外面却没什麽动静。
舒莫探出头,看见咬著牙,低著头,就跪在一尺之外,一串串的泪水落下来,滴进了小姑娘淌出的血滩里。
小姑娘刚死,她的肉和她的血都还是热的,这种温热给了舒莫勉强安定下来的助力。
面前的道士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关注面前是不是有脆弱的小魔物,他像个人类小孩一样蹲跪在小姑娘面前,低低垂著头,一直一直念著对不起,一直一直挺不直背,一直一直在哭。
声音一点点泄出来,悲伤像再也抑制不住,林雾一样弥漫。
哭声那麽痛苦,那麽愧疚,那麽无助,听得舒莫的心都碎了。
道士哭,舒莫也哭。舒莫哭得没有声音,只是黏液一样的褐色汁水沁出身体,让他全身都变得滑溜溜的湿润。
快要抓不住肉壁了。
道士忽然收住哭声,站起来抱起破碎不堪的小姑娘时候,舒莫惊得跌了一跌,然後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温柔的风过,他已经离开了温暖湿润的人体,到了舒想干燥的手心。
没错,是他的舒想。
少年道士越走越远。舒想现出身形,说了句:“我来迟了。”
舒莫还在啜泣,把舒想的手弄脏了。
舒想皱眉:“你哭什麽?”
舒莫动了动触手,抱成团,嗫嚅:“不知道。道士把我们魔都杀了,你叫我看著,我……我……舒想,你不杀道士吗?”
舒想慢慢摇了摇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舒想,那个小道士是不是杀死舒单的人?”
“是啊。”
“舒想,我们去哪里?”
“我带你去灵崖山。”
“咦?你见到你爹了?”
“是啊,爹说,大爷爷和二爷爷不许我们再混在人类堆里了。还有许多叔叔伯伯,他们都住在火的宫殿里,在地底的深处。”
“那麽多……魔啊?我们也去地底吗?”
“不是,灵崖山下有妖镇的结界,我们去那里。”
“哦。”
“你怎麽还在哭?!”
“我忍不住嘛。小道士为什麽哭呢?”
“因为他喜欢的人死了。”
“舒想有喜欢的人吗?”
“我要把娘也接去灵崖山,娘想见爹的,我知道。”
……
昆仑山的曲易小道士没有再回去掷坤宫,他去了道袍,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在小姑娘家附近住下,时不时去照料下小姑娘的爹。
曲易在小姑娘的坟前种了很多花,一到春天,花儿开得烂漫,像一场庆典。
有一次,曲易拿著砍柴时候从山下带的一束野百合去小姑娘的坟前时,见到了他久违的师尊。素忘机当然是顺道路过。
“不回昆仑了?”
“是,师尊。”曲易下跪,“徒儿不孝。”
素忘机看著他低垂的脑袋,半晌不说话。
曲易忽然道:“对不起。”
曲易看著面前的黄泥土说:“徒儿知道师尊不是不留情面故意针对,徒儿知道师尊因为魔物失去过重要的人,徒儿知道师尊也曾愧疚不安……徒儿不该……徒儿……”
他面前的人却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翩然远去了。
素忘机没有告诉曲易,他没有怪过他。
喜欢,两个字,那麽轻,那麽重,却是人之愿意为人的原因。爱守护的地方,呐喊震颤的希望,是灵魂燃烧的方向。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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