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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凶极恶的剑灵-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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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好的令荒木禁不住为此而沉醉。

  记得又一次,阿剑很奇怪的问他——为什么我每次醒来,你都在一旁看着我?别告诉我,你一整晚都没有睡!

  荒木当然睡了,就算是剑灵,也是有血有肉的生物,当然不可能日复一日的彻夜不眠。可是,他一定会让自己比他早几分钟醒来。面对阿剑的问题,他只是微笑以对。他没有告诉他,这一切看似毫无意义的举动,只为了唯一的一个目的。

  看看他熟睡中的容颜。

  昨晚后半夜,在他的讲述中,阿剑不知不觉的陷入梦乡之中。从他无比安稳的睡姿中,荒木肯定,他终于摆脱了噩梦的纠缠。

  对于他的故事,或许因为阿剑终于能够以平静的心态去聆听,所以慢慢的终于能够接受。荒木自己也觉得,那本来就是坦坦荡荡的过往。正如他自己说的,被吸引,只是单纯的被吸引。

  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是。

  清晨的阳光,很明亮,也很透彻。在昨晚那样的境况下,住在这屋子的两个人都忘记了要将窗帘拉上,以至于日出之后,阳光能够毫无阻碍的洒遍房间中的每一个角落。严格说起来,这是一个失误,但是失误在某些时候,也会带来相当愉悦的结果。

  被清晰描绘出的五官线条,立体之间充满了精雕细琢的感觉。曾经看习惯的一张脸,习惯到荒木以为此生再也不会忘记的地步。如今再一次看到,久远的仿若隔世。

  按照约定,荒木保证昨晚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实发生的过去。他不得不庆幸,那是一个额无比简单的过去。只要不涉及古谦和苍舒嫡剑之间的纠葛,数百年前的经历,最多能够算的上一本冒险小说。

  不过很显然,在当今这个时代,冒险小说似乎已经不那么流行了。

  再说了,那是苍舒家成立的最初过程,说到底,甚至是阿剑曾经从长辈口中听过的家族历史。

  也难怪到了后来苍舒御剑会边听边睡着,荒木的讲述重叠进他曾经耳熟能详的历史中,唯一不同的,就是多了一些当事人亲身经历的细节。刚开始时还能够面前提起兴趣,到了后来,这些微的兴趣就抵不过睡魔的侵扰了。

  按照他原本的打算,本来是想要知道一些古谦和苍舒嫡剑的过去。不过很显然,荒木极为忌讳提到那些内容。也许是由于他也不十分清楚,也许,是别的理由——

  谁的心里,没有一道不愿触碰的伤痕?多年之后,哪怕不会感到疼痛,也无法彻底消除不舒服的感觉。没有伤痕的人,除非没有过去。

  苍舒御剑很快也想通了这一点,他可以要求荒木的全部未来。但是,他如果还想要求一个干净的过去,那的确是太过分了。

  他不想当个贪心的人。

  证实了最想证实的东西,剩余的,就无关紧要了。在入睡之前,苍舒御剑决定,另外两人的事,还是去问当事人吧。即使一个不在了,但是另一个,好好端端的活在人世呢。

  古谦,要想办法撬开那个盗贼的嘴巴。

  好吧,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个任务的难度相当大。

  在连续数日的紧张后,重现的安心感让苍舒御剑睡的相当安稳。阳光改变了室内的温度,即使这样,他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从荒木的立场来说,当然希望他能够这般安然的睡下去,哪怕到日上三竿,也没有什么关系。

  可惜,天不遂人愿,不速之客敲响了门扉。

  “阿剑,醒了吗?”门外传来的,是苍舒御心的声音。

  荒木走到了门边,压顶声音回答,“他还在睡。昨晚因为噩梦的关系,睡得很晚。”这是委婉的告知门外的人,她的弟弟需要一段不受打扰的睡眠时光。

  门外安静了下去,但是以荒木的耳力,能够判断苍舒御心并没有离去。隔着门扉,他还能听见她的呼吸声,苍舒御心只是没有说话罢了。有些难堪的静默,换做数天之前,绝不会出现在他们之间。

  曾经最为支持荒木的拥护者,如今每一个举动之间都充满了对他的敌意。

  荒木多少有些遗憾,不过绝不会为此感到难过。对他来说,只有阿剑的心情才是重要的。旁人,他无法周全,也不会费心却周全。

  沉默代表了苍舒御心的犹豫,等了一会儿,显然是因为这件事极为重要,使她不得不狠下心打断弟弟难得的睡眠。“有客人找阿剑,请你帮我喊他起来。”

  荒木注意到,对方并没有喊他的名字。换做以往,他或许可以问一问究竟是什么事非要这般着急不可。如今的场面尴尬,显然是不具备这种可能了。不过以他对苍舒欲心的了解,也知道这女人没有危言耸听的毛病。

  “好。”荒木淡淡回答之后,没过多久,就听到门外逐渐远离的脚步声。

  不可察觉的摇了摇头,从荒木的立场来说,与阿剑家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如斯恶劣,绝非他的所愿。只是如今看来,在一切结束之前,他费再多的口舌,也更改不了这个局面。按照他惯有的性格,索性也就作罢。

  走回床边,即使荒木接下来的目的是为了唤醒正在熟睡的爱人,但他还是最大程度的放轻了脚步声。屋内本就铺着质地柔软的地毯,这样轻巧的脚步走在上面,几乎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在床沿坐了下来,荒木的手指缓缓的抚过阿剑的头发。这个动作被他做的那般认真和细致,他似乎想要将对方散在枕头上头发一根一根的整理清楚,也仿佛,这每一根发丝都具有单独的生命。

  他怕,弄痛了它们。

  “阿剑。”荒木在他的面颊上,落下了一个羽毛般的亲吻。比起他常年使用武器而变得粗糙的手指,他的双唇显然要柔软的多——至少荒木自己是这么相信的。就算必须要唤醒对方,他也不想用任何与粗暴沾边的方式。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完全没有睡醒的苍舒御剑,处在最缺乏自我保护的状态下。被子滑落到腰间,露出了他身上穿着的一套浅灰色的睡衣。领子下方的两颗衣扣,在睡着的时候绽开了,衣料掩映之间,是一溜丝绸般质感的肌肤。

  “干嘛呀?”苍舒御剑饱含不满的嘀咕道。他心想,这不会是荒木对昨晚的报复吧?因为自己在某种程度上怀疑了他,所以他就打算让自己来个睡眠不足?

  惺忪的睡眼中泛起一层水雾,似乎永远都黑白分明的眸子,在这一刻,黑与白的界限不再那样明显了。湿润的,不仅是他的眼睛,还有并不算短的睫毛。苍舒御剑很难得露出如此迷蒙的表情,可正是因为难得,才多了别样的诱人味道。

  荒木好不容易将自己的注意力从他光洁的脖颈间挪开,如今却不知该往哪里放了。即使是看着他的一双眼,荒木还是找不回该有的注意力。

  对他,自己大概已是彻底的疯魔。觉得他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是那么好看,可是又说不出究竟好看在哪里。这不仅仅只是单纯意义上的吸引,荒木更想做的,是将所有吸引他的东西都纳为己有,再也不让旁人看到。

  浓烈的嫉妒,这对剑灵来说,是从未体会过的陌生情感。

  荒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慢慢的吐出来,经过这个动作调节之后,他才压抑住不合时宜的渴望。“你姐姐来了,她说有客人找你。”说完之后,荒木走到墙角,从衣帽架上哪来了属于阿剑的衣裤。

  这几乎是衣来伸手的待遇了,可苍舒御剑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写着不情愿。无论是基于外间冰冷的空气,还是他本身的状态,要在这个时候将他从温暖的被窝里挖出来,苍舒御剑认为这都是值得抗议的不人道做法。

  “什么客人啊?”他不是真的关心这个,只是在借此座位挣扎的手段。

  荒木摇头表示不知,同时开始帮他解开睡衣上剩余的纽扣。不要想差了,荒木的目的只是为了帮他换衣服而已。“你姐姐的态度很坚决,这个客人,你一定要见。”

  “好吧好吧。”苍舒御剑重新回归了没心没肺的状态,自从昨夜从荒木哪里证实了他最为关心的问题以后,在他看来,剩余的一切问题,都不叫问题了。

  自己套上了衣服的袖子,嘀咕着兀自猜测,“说不定又是恒老头的主意。就让我去看看,又是拿个不得了的生意合作伙伴,非要在这个时候扰人清梦。”

  穷凶极恶的剑灵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传信人怪,口信更怪

  到了客厅之后,苍舒御剑立刻知道自己猜错了。想要见他的人,并非是什么了不得的生意合作伙伴,相反,她也是家族的成员之一。但是,在众人的印象里,这一位成员,似乎永远也不会也不该出现在家族本宅。

  梦泽别馆的阿容。

  “容婆婆!”苍舒御剑吓了一大跳。赶忙过去想要扶老人坐下,但是她立刻拒绝了。“老奴只是来看看少爷,老奴站着就好。”

  虽然接触的时间不多,但是苍舒御剑曾经充分的认识到这位老人的固执。当他第一次去别馆沐浴斋戒的时候,在规定的时间到来之前,阿容严守着最后一分钟,愣是没有让苍舒御剑提前走出别馆半步。

  如今也是这样,既然阿容说了要站着,那她就绝不会坐下。

  场面变的很怪异,苍舒家重要成员都来到现场,围着一个满脸褶皱的老太婆站立。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好独自坐下,即使无比舒适的沙发,就在他们身后。

  阿容是仆人不假,可是她的资历,远远超过了在场的所有人。即使将他们所有人的资历叠加在一起,大概也比不过这个一辈子侍奉苍舒家的老仆。

  那是对光阴的敬畏,或者说是对老人一生奉献的感佩,苍舒家的重要成员,根本没想过什么主仆之别,他们完全将阿容当成了长辈看待。也难怪苍舒御心要狠着心,一大早将自己的宝贝弟弟从床铺里挖出来了。

  “容婆婆,要不给你倒杯水喝?”大概是因为气氛过于怪异了,苍舒御剑还来不及感受到不自在,全副注意力就被阿容接下所说的话给吸引过去了。“老奴只是来传话的。传完话,别馆那边还是许多工作等着。”

  “传说?传什么话?”实在无法将类似的任务与一个避居的老太婆联系到一起,以至于苍舒御剑所有的想象力在这个时候都无法发挥应有的作用,他根本推测不出对方会带来什么样的消息。

  “是二十多年前,忆少爷留给我的一句话,让我务必在今天转达给少爷。”阿容的态度郑而重之,以至于再也没人去留意她一口一个少爷。

  诡异的发展重新唤醒了清醒,对待这种全然出乎意料的事件,苍舒御剑不得不打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这不是发挥想象力去胡乱猜测的时候,他应该用更加冷静的态度去分析这一切。几秒钟之后,苍舒御剑注意到了一个时间差。

  “苍舒忆怎么会在二十多年前留下口信,还让你一定要在今天告诉我?”相隔甚远的时间差距,让这件事充满了不确定的因素。苍舒御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老太婆年纪大了,记忆出了岔子。可是尊老爱幼的性格让他不会直接这么去问,怕伤了老人的心,所以他换了一种较为委婉的方式——将这个显而易见的错误,全部都推到了苍舒忆的身上。

  想来,以那人的无量程度来说,他是不会在乎这小小冤枉的。

  阿容缓慢而凝重的点了点头。她并没有改变所说的内容,可因为她的态度过于认真,弄的旁边的人已经无法再去质疑了。

  苍舒御剑抿了抿唇,他怎么也不该为难一个老人,况且她担任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传话角色。那么,就让他来听一听,苍舒忆究竟又在玩什么花招。“容婆婆,苍舒忆都说了些什么?”

  老人抬起略微浑浊的眼睛,看来,少爷对父亲毫不礼貌的称谓,引起了她的不满。但是阿容依然恪守她身为下人的本分,并没有用语言去谴责对方。伸手探入怀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牛皮纸的信封,交到苍舒御剑的手上。

  他接了过来,看来苍舒忆那家伙,故弄玄虚要交代的事就装在这信封里。由此可以确定,苍舒忆也不是真的犯傻,他在交代阿容的那一刻,也考虑过二十年后对方的记忆问题。如果因为年老而忘记了某些关键部分,那他所作的一切谋划,都统统百搭。还是,用笔写下来更为保险一些。

  在阿容注视的目光中,苍舒御剑打开了信封的开口。在这个过程中,他又注意到一个细节,老人对他的行动投以相当程度的关注,而在关注之中,或多或少还含有意思好奇。

  这就证明了,这东西虽然在阿容的手中放了二十余年,可她一次都没有偷看过里面的内容。即使信封的封口只是随便折叠了一下,并没有用胶水活别的什么东西封死。

  苍舒御剑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别的不说,但是阿容严守秘密的本事就证明了苍舒忆绝对没有选错“传话人”。他似乎在二十年前就想到了,阿容一定能做到这一点。苍舒忆识人的本事相当厉害,而苍舒御剑对此极端不爽快。

  原本以为信封里装着的会是一封长长的信,而通篇的文字都带有苍舒忆那种独特的气死人的腔调。

  平心而论,苍舒忆的措辞本身绝对没有任何粗野的成分,它们甚至是雅致的,优美的,每一个字都代表着苍舒忆出身大家大家庭所受到的良好教育。但奇怪的就是,只要听过苍舒忆开口,任何人都会被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似乎任何平平淡淡的语言,只要一到了他的嘴角,经过他的重组之后,就会具有“神奇”的力量。

  有着类似的惨痛教训,所以在拆看信件的时候,苍舒御剑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他要淡定,一定要十分的淡定,当面被苍舒忆折腾也就算了,技不如人。不过如果被他的一封信打败,那未免也太丢面子了。

  但是,当苍舒御剑从信封里将里面那张纸抽出来的一刻,他愣住了。

  纸张还没有完全展开,有内容的那一面朝着内侧。透过光线,一些线条透射在纸张的背面,谁都可以看出来,那些不是文字。反倒,更像是一幅画。

  “我还第一次知道,原来苍舒忆是个画家。”苍舒御剑总算逮住了报复的机会,就算他报复的对象并不在眼前,他也着实不想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看来他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在二十多年前就布置了这些,目的只是为了向我们显摆他的画技。”

  展开了那副图画,在场所有的眼睛都盯在了上面。这一眼,则是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这画的也未免太烂了!”毫不留情的评价依旧来自于苍舒御剑。他费力的辨认着,隐约觉得,纸上那个由扭曲的线条表现的物品,是……一柄剑。

  隔壁家刚刚学会涂鸦的幼儿园小盆友的作品,都比这强十倍!

  等等,苍舒御剑隐约回忆起,他似乎曾经也做过类似的评价。是对什么东西来着?有些想不起来了。算了,是什么都好,都与现在的情况无关。

  仔细观察着那柄“剑”的线条,苍舒御剑希望能够从中看出某些线索。虽然他很想说自己的父亲是个无聊的人,不过迄今为止,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证明,他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不管怎么说,这是二十多年前就做好的布置,背后,一定有它的用意。

  然而看了半响,苍舒御剑得到的唯一“结果”,就是头昏脑涨。于是他很不争气的决定放弃了,反正,思考也不是他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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