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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歌姬-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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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剧场中的场面火爆至极，虽然规模上没有羽婼的演唱会那般庞大，也不具备那种独特的神圣感，对人心的洗礼更是无法相比，但却比之多了一点人气，更像是世俗的表演。
这就是歌姬与歌手之间的差别。
歌姬能够成为人类精神的依赖，而歌手不过是取悦视听的存在。
不过，现在引起轰动的可不是歌手……
即使是站在大剧场的最后面，祈誓也能看到舞台上少女脸上被粉底掩盖的小豆豆，空气中固然回荡着可以说是动听的歌声，但那位握着麦克风的歌手却是站在舞台的一角，和伴奏的乐队属于同个档次的角色。
真正撑起整个大剧场气场的是在舞台上舞动青春的少女们；确切的说应该是中间那位呈众星捧月之势站立的少女！
但见舞台中央的那位少女有着一头透着隐隐蓝光的雪色长发，高挑的身材自不用多说，舞动之间亦如精灵般美丽，咖啡色的眼眸灵动异常，时而眨动一下，便能掀起一波波的浪潮。她身着粉色罩裙，没有露出一点不该露出的肌肤，却莫名地透着妩媚之意。
想必，那就是人们口中的“爱丽丝”了吧，这一点不做第二人选。
“起！”
忽然爱丽丝一声轻喝，右手举起的同时，宽松的衣袖悄然滑下，露出一截粉白的手臂，以及……
极为妖艳的纹身！
仔细一看，像是舞女拂袖，再一看，却是神女浣纱，看第三眼，又是完全不同的感觉，这纹身给人以很是荒谬，很是错乱的感觉。
理解不能，却荡漾着莫名的吸引力。
勾魂摄魄！
一瞬间后找回清明，祈誓心中骇然，没想到纹身也能成为“凭依”！
爱丽丝身边的少女们在她的带领下，右手齐齐举起，逐渐伸直，食指与拇指合拢，做拈花状，倏忽间一阵抖动，遵循着莫名的规律，每一寸的挪动都勾引人的视线，没有乳波臀浪，没有出格举止，却做到了寻常艳舞也无法达到的销魂境界。
祈誓从人群中挤入，凭借着力量的优势站到了前排，那解夜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居然也钻到了前排，看到祈誓之后就挤眉弄眼地靠了过来。
“这一届的爱丽丝比前几届还要厉害，看来我们学院凶多吉少了，不过……真的好漂亮……”
“这一届的爱丽丝，难道‘爱丽丝’不是指一个人？”
“哥们儿第一次来？嘿，这‘爱丽丝’可是爱丽丝学院的最高荣誉称号，只有歌、舞、奏三项全部位居顶峰的人才有资格获得。每一届的爱丽丝只要自己愿意，毕业后都是天王歌后级的人物。”
“那要是男生有资格了，也叫‘爱丽丝’？”
“不用担心，爱丽丝学院从没有人出现过那样的男生……”
“……”
“快看，这曲《羽神》的高。潮就要到了！”
随着解夜带着颤音的提醒声，舞台上的爱丽丝再次举起了右手，她身后的少女们则如浪潮般依次重复着她的动作，比上次多了份诡异的层次感。
以那些手为中心，无数似蝶似花的嫣红色虚影从虚无的空间中钻了出来，如众星捧月般围绕着少女们翩然起舞，让人完全分不清这是真实之物还是立体成像技术的产物。
忽然间，那沦为配角的歌手一个婉转，退到了幕后，取而代之的是爱丽丝的歌声。
“踮着脚尖在巅峰之处舞弄风采，披着霓裳于环绕之中展示魅力，吾之神心啊，在汝等不可触摸之地……”
伴随着天籁之音的吐出，少女们的脚尖齐齐踮起，开始遵循某种节奏舞动，如芭蕾般优美，又如华尔兹般高贵，却仅仅依靠脚尖的上下摆动就展现的淋漓尽致。
“据说这舞曲的原名叫做‘魂眠之舞契’，传至一名叫做‘羽妍妍’的女子，不知道她有没有现在这位‘爱丽丝’漂亮……”
解夜显摆着自己的渊博知识，但他好色的本性却又不由自主地流露了出来，他死死盯着台上爱丽丝那因为伸展动作而显露出来的傲然曲线，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身旁的祈誓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掩藏在衣袖内的红线绽放出暗红色的光辉，源源不断的精神力从精神体中流出，涌向祈誓的头部。
祈誓浑身微微的颤抖，就在方才，他察觉到一股奇怪的精神力气息从他身上拂过，于是本能地调集精神力防御，本来就很薄弱的精神力气息直接被他震散，但没想到，一股更加强大的精神力居然紧弦而至，实际上只是个半吊子精神型异能者的祈誓只是在两秒钟不到的空当，就被轻而易举地击破了防御。
一瞬间，魅惑、臣服的意念笼罩了脑海，若不是红线在紧急关头自动护主，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想到这里，祈誓的眼底深处掠过一抹狠意，侵袭者是谁不告而知，台上爱丽丝掩饰的很好的诧异表情没有逃过祈誓的眼睛，但是现在那股精神力依然没有退却，他只能集中精神拼命抵挡，以防止自己的意识落入他人的掌控之中。
舞台上的表演越发精彩，作为中心的爱丽丝巧笑盼兮，台下的呐喊声几乎震破屋顶，身旁的解夜也不再叽叽喳喳，全身心地投入了狂热的状态……
祈誓的心灵却是抵抗者恶魔的侵蚀，几乎堕入深渊。
第三卷 火星篇 第六十章 银瓶乍破，圣女谜音
爱丽丝的声音本就妩媚动人，如今在遭受她的精神力攻击时听来，更多了十分诱惑，双耳之间都是靡靡之音在浮动，坚如磐石的心灵被一点点消磨。
祈誓咬紧牙关死死守住心神，他的异能终究不是纯粹的精神型，同样的量只能发挥到对方一半的效果，面对着连绵不断的攻势，红线中储存的精神体很快跟不上脚步，爱丽丝的精神力已经开始逐渐对祈誓的心智产生影响。
偌大的大剧场中若是没有其他异能者在的话，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只是这里毕竟是爱丽丝学院的主场，那些异能者也多半是爱丽丝学院的学生，对‘爱丽丝’的气息并不陌生，即使有帮忙的能力也不会轻易出手，更何况祈誓还穿着火星军事学院的院服。
火星军事学院音乐系、舞蹈系的首席生一共二十四人就全部在场，他们不是没有察觉到异能的波动，但是正因为察觉到了爱丽丝精神力的强横程度，才更加不敢伸以援手，这可和普通的打架不同，一旦插手可就没有了退出的余地，若是没能击溃爱丽丝的攻势，必然落得和祈誓一个下场。
终究是没有多少人会为了一个陌生人而担上比丢失性命还要严重的危险。
在指挥系区域从容问答的祈约，忽然极为突兀地侧头忘了下大剧场所在的方向，然后急速起身，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紧跟在她后边的是苍琐。
“没事，我们继续。”文院的七年级首席生从容一笑，对着有些错愕的爱丽丝学院代表说道。武院的八年级首席生也随之点头。
而此时此刻，祈誓红线中残余的精神体已是不多，他脸上的铁《文？》青逐渐化去，变成了苍《人？》白之色，高大的身子《书？》也是摇摇欲坠，显然到了《屋？》即将崩溃之时，奇怪的是，他这般明显的变化愣是没有引起周围那些狂热之人的注意。
舞台上的爱丽丝已经挂上了胜利的笑容，配上歌声舞蹈，如舞神般高不可攀，忽然她神色一怔，随即很快掩饰了过去，但脸上的得意已经散去，重新挂上了妩媚的笑容。
一股规模不小的精神力插入其中，硬生生地止住了如山石塌陷般的颓势。
完全陌生的精神力气息，祈誓无法分辨出到底出自于谁，甚至连善恶都不好分辨，但是如今之际，这股精神力却是他唯一的希望。
犹如雪中送炭般难能可贵。
有了这股精神力的加盟，祈誓微微缓过劲来，急忙将红线中的精神体全部调集过来，形成了最后一道城墙，他一刻也不敢放松，紧张地“看”着两股精神力的角斗。
新加入的精神力在一开始的强势后，明显地表现出了后力不支的状态，虽然依然艰难的抵挡着爱丽丝的精神力，却难掩败相，眼看着落败也只是时间问题，祈誓的心再次沉了下来，只是这次与他同样紧张的还有那股新精神力的主人，两人的命运在这一刻绑在了一起。
“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帮我？”祈誓在心中自嘲道，他已经看清这股新来的精神力在强度上甚至不到对军级，第一击的见效只是拼尽全力方才做到的，因此那人绝不可能察觉不出爱丽丝的精神力强度，也就是说对方明知必死却依然出手了……
这需要怎样的觉悟？
祈誓扪心自问，如果对象不是有限的那么几个，他是绝对不会出手的。
新来的精神力已经附在了祈誓制造的精神力墙上，但即使两人联手抵抗，爱丽丝的精神力依然处于明显的上方，那最后的精神力墙越来越薄弱，眼看着就要被轰碎！
就在这时，爱丽丝的音调突然拔高，整个大剧场的氛围就像火焰般直窜苍穹！
“……谱响魂引之殇，奏起永眠之乐，在吾之神心下，献上汝等最后的礼赞吧。契！”
熟悉《羽神》的人们必然知道，这是它进入终章的前奏，也是最大的高。潮！
在这一刻，爱丽丝的精神力突然暴涨一倍有余，以催骨拉朽之势撞向精神力墙。
外人无法听见的“咔嚓”声响起，精神力墙像玻璃般层层碎裂，祈誓紧咬牙关，一缕鲜血兀自不甘心地从嘴角流出。
就坐在大剧场第一排靠边角的一位少女，也在同时上半身前俯，苍白的樱唇被染成血色……
爱丽丝在舞台上做出双手捧心，诚心祈天的姿势，她双眼闭拢，静静地吟听着人们的欢呼呐喊，嘴角翘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精神型异能者在表演的时候附上精神力，早已被异能界所默认，因此没有人会无聊到去对抗这辐射开来的微弱精神力，但是今天偏偏就有人捣乱，更巧的是，这人似乎是“他”档案中的必杀之人……
对于自己的记忆力一向很自信的爱丽丝，绝不会去怀疑自己是否会认错人，更何况那份档案还是在两天前看到的。
既然老天都将这人送到了自己面前，还有不杀之理？
不过没想到还钓上了一只小猫，这妮子现在不处理的话迟早会成为下一个威胁，正巧一并收拾了！
爱丽丝的动作依旧妩媚，心中的肃杀之意完全没有表现在肢体动作上，她轻摆柳腰款款后退，身后的少女们一拥而上，在她身前摆出花团锦簇之势。
也就在她的身形完全被那些少女们遮挡的身后之时，当空中一声炸响，响起了唯有三人才能听到的娇喝声——
“哼，本圣女的东西也是你敢抢的？！”
这声音来得突兀至极，完全无迹可寻，余音未曾散去，爱丽丝已经像是被重锤击实，吭都没来得及吭一声就软倒在地，似乎见到了极为恐惧之物，她脸色苍白，瞳孔扩张，诞水从嘴角溢出，一瞬间从明艳照人的尤物变成了痴呆儿，而此时，台前的少女们依然面对着台下款款舞动……
不知道是谁抢先尖叫出声，爱丽丝的状况终于被发现，大剧场中瞬间陷入了不可抑制的慌乱。
第三卷 火星篇 第六十一章 戒严令下，迷雾重重
“爱丽丝，爱丽丝怎么了？！”
眼见着偶像突然倒地，台下的人们尖叫着，哭喊着，一部分赶紧向大剧场之外逃去，一部分却大有上台一探究竟的势头，仅仅发现后的片刻，大剧场上已经掀起了无法忽视的波澜。
与爱丽丝同在舞台上的少女们围着爱丽丝的身体述说着自己的恐慌，终究有一个稍大一点的拨打了报警电话，爱丽丝的面目表情实在过于恐怖，几乎令得这些未曾经历过事端的少女们吓得忘记了自我。
死里逃生的祈誓就站在大剧场的前排，任由身边的学生向外涌动，亦或是沉着脸从他身边经过去察看爱丽丝现在的情况，他都像一尊佛像一样无动于衷，似乎爱丽丝的倒下与他完全不搭尬，甚至解夜使劲的拖拽都没能让他移动分毫。
“哼，本圣女的东西也是你敢抢的？！”
这句话给祈誓带来的影响完全不比爱丽丝弱，只是后者受到的是宛如实质的精神力冲击，前者却是被牵动了记忆深处的那根弦儿……
不谈那句话的字面意思，构成它的声音绝对熟悉无比，其熟悉程度甚至不下于枕边人那样的存在，但是……
无论如何还是想不起她的面孔。
这是极为矛盾的事情，但这样的人确实存在着，那就是在觉醒异能之时出现在记忆中的那个将自己“抛弃”的人，一切在这一瞬间重合。
“不但留下了象征姻缘的红线，还留下了一颗精神力种子吗？不知道这颗精神力种子原本的功用是什么？标记、通讯、还是监视？”
祈誓喃喃说着连身旁解夜也听不清楚的含糊话语，他一直在试图将脑中的这一形象彻底忘记，然后和祈约在一起迎来新生，但是面前看来，似乎彻底失败了。
当爱丽丝的精神力抵达脑域的禁区，马上就能将祈誓的思想支配的时候，这颗不知道藏在哪里地精神力种子以祈誓本人也完全感觉不到的方式出现，于间不容发之时展现了它无与伦比的威能……
仅仅是这颗种子中蕴含的精神力强度，也绝对是对城级的范畴，那么它的原主人到底有多强大？
这已经超脱了祈誓能够理解的范畴。
“又一次被她救了……”
很奇怪地用了“又”这个字，祈誓却觉得顺理成章，几番感叹后，他又开始思考能从那句话——“哼，本圣女的东西也是你敢抢的？！”中摸索出来的意思。
这几乎无需思考。
圣女这个称谓可不是人人都能用的，联系到描有镰月十字的永恒教典，一个词汇被他组合而成——信上帝教圣女。
然而，从他特意翻找过的信上帝教资料中得知，信上帝教并不存在着所谓的“圣女”和“圣子”，也就是说假设不成立……
她的身份完全无从谈起，再次成了一团迷雾。
大剧场的混乱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平缓下来，爱丽丝已经被人护送到了后台，一些狂热的粉丝叫嚣着想要亲眼看看他们的偶像是否安全，完全不顾他们的举动会给偶像带来什么样的困扰。
在这样的环境中，祈誓就像荒原中的电线杆一样显眼，若是警卫队来了，即使那些异能者不多嘴，他也定然会被列为第一怀疑对象，更何况他的嘴角还有着尚未凝固的血迹。
好在过了没多久，祈约和苍琐在警卫队到来之前赶到，将祈誓从精神世界中拉回了现实。
等祈誓从大剧场走出时，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娇小身影松了口气，拖着有些踉跄的步子也离开了大剧场。
“哥哥，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攻击我的人估计已经离傻子不远了。”
祈誓笑笑，轻描淡写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这一切都是通过精神力交流的，因为解夜同学还跟在旁边。
“哥哥，你说中途帮你的人有可能是初音吗？”
“……不知道。”
“额。”
面对着祈约很明显的失落表情，祈誓虽然想回答“是”，却最终没有说出来，毕竟他确实不知道援手之人的身份，而且他相信，两人之间的问题总有化解的那一天。
那叫初音的女孩，应该是个好女孩吧。
爱丽丝学院很快就展开了戒严，与火星军事学院的交流会不告而终，毕竟这次出事的是爱丽丝学院的最高荣誉称号获得者——“爱丽丝”，估计还会影响到之后的交流会。
至于后面的猜测，是大嘴巴的解夜说出来的，四人因为爱丽丝学院的戒严，只能留在爱丽丝学院的食堂吃午饭，祈约其实很不喜欢解夜出现在餐桌旁影响她和祈誓共进午餐——苍琐被华丽丽地忽视了。
但不得不说，解夜的存在使得气氛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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