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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茶娘-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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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荣寅便止住了。
叶六郎长长的喟叹了一声。其实他也一直惦念着这位昔日的好友,他去年刚到乐宁的时候,便去刻意打听过雍亲王。
也是那个时候才惊异的得知,雍亲王已经过世好些年了……当时叶六郎还为了此事,一整天都没能吃下去饭。
“父亲生前一直在打听伯父的消息,只是都没有结果。”
叶六郎听到这,心里的愧疚越发的深。“哎……十多年前,我带着落银的母亲回了青国,才知道家中遭了巨变……后来辗转之下落草为寇,哪里还有颜面再回来见你爹。”
说着,不由地苦笑了几声,“没想到这辈子还有机会再来乐宁。”
只是当他回来之后。故人都已经不在了。
“伯父也别这么说,若非伯父辗转去了白头山,只怕我也无幸保住这条性命了。”荣寅讲说道。
“如此说来,真是巧之又巧。呵呵……”叶六郎忍不住笑了笑。
许多事情,或许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的——
荣寅望了一眼头顶上的晴空。觉得现在知道叶落银还好好的,其余的好像都不是事儿了。
“对了,这么说……我倒还想起了一句十多年前的玩笑话来。”叶六郎说罢就自顾自地仰头朗笑了几声,似乎是想到了极有趣的事情一般。
荣寅见他如此,不免好奇地发问道:“不知伯父所说的是?”
叶六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后含笑说道:“当初落银的母亲怀落银的时候,你刚一岁多,那时候我便跟你爹有了个约定——”
“哦?什么约定?”荣寅听到此处就来了兴趣,咳咳,实则他是听到了落银的名字,直觉这个约定大致跟落银有关联,故才来了兴致。
“当时你爹同我商量说,若这一胎是个女儿,便将她许给你来着……”只是后来叶六郎带着还未出生的落银离开了夏国,从此以后失去了音讯,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若荣寅和落银各自有了喜欢的人,他便也不会提起了,可这两孩子分明是两情相悦,便没什么不能说的。
荣寅听罢一怔,随即就乐笑了。
如此一说,这也算是指腹为婚了吧?
而后看着叶六郎,含笑道:“伯父尽管放心,我一定遵循我爹之前的许诺……将落银娶回家。”
“哈哈哈……”叶六郎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四周。
正文、255:意外的大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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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后,正是叶记开张的日子。
将虫虫送去了私塾之后,叶六郎一家人都赶往了叶记茶行。
刚一到开张的吉时,叶六郎就亲自点燃了炮竹。
噼里啪啦的动静,自然而然地招来了路人们的眼睛。而且在此之前,早有不少人等在了门口争相探望。因为多数人都是冲着,在百儒宴上那道一鸣惊人的黄金翎来的。
“就这家啊?”人群中,有人往已经开了门的叶记茶行里张望着,摇头啧啧道:“这么小的一个铺子,真的制出了什么新的黄茶吗?该不是故意虚张声势吧?”
“我觉得也是……咱们会不会来错地方了?”
“岂会!这消息是从百儒宴上各种先生口中传出来的,岂会有错啊。”
“俗话说的话,酒香不怕巷子深,茶好就不要嫌铺子小。”有人哈哈笑着说道。
众人这边正议论不休之际,只见从铺子里,走出来了两道身影,一男一女,看年纪和长相,应当是父女的关系。
早就听闻,在百儒宴上献茶之人,乃是一位不及双十年纪的小姑娘,更是去年青国晋茶会的魁首人物,众人未免觉得新鲜的很。
甚至可以这么说,今个儿来的这么多人,一半是真想来买茶的,另一半则是想看一看这位年纪轻轻作为却不小的小姑娘,究竟是何模样。
“今日是我们叶记茶行开张的日子,多谢诸位前来捧场。”
这道突然落下的声音,犹如一股清凉无比的泉水,缓缓注入吵闹的四周,似乎轻而易举地便能让四周的纷扰安抚下来。
下意识的。人群就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抬头看去,只见铺子前站定的少女,身姿纤细,面容正如同她的声音一般。让人见之忘俗。一身朴素的打扮,却掩不住女儿家特有的娇美。
她话说罢,就弯身朝着众人一鞠躬。
继而,就听她身侧的中年男人说道:“在下叶六郎,这是小女叶落银——我们一家初来宝地,日后的生意还望诸位多多照应。”
说罢,也是很有诚意地一鞠躬。
父女俩这番动作,让围观的群众不由地顿生好感。而就在叶六郎方才说出叶落银这仨字的时候,众人心底都明白了——没错儿了,应当就是这间茶铺没错了。
这番话说罢。铺子的东家走个过场,接下来就是该到掀匾的时候了。
这时,就见自铺子里探出了拾香的身影,她走到落银身后,附耳小声地急道:“师傅。曾先生还没有过来……”
曾通玄虽然平日里笑嘻嘻的,看着心上从不放什么事儿一样,但这种事情,落银相信他是绝对不会忘记的,而且早在一个时辰前,她就让人去曾府请人了,这时间上怎么算。人也是该到了的啊?
叶六郎见落银微微皱起了眉,便猜到了*。
总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
叶六郎面带着笑意朝着众人点头,嘴里却是对落银轻声说道,“说不准是有什么事情给耽搁了,不若这匾咱们就自己来掀吧。”
反正,这匾也不是非曾通玄来掀不可。只是落银一方面敬重他的身份,另一方面感激他这些时日的帮忙,觉得最合适来一同掀匾的人就是曾通玄了。
是家里临时出了什么事情吗?
落银抬头望向人群外的笔直街道,终究也没能看到曾通玄的身影。
片刻之后,她就对叶六郎点了头。
叶六郎会意。走到了台阶之上,手中轻握住了蒙住招牌的红绸,落银则是走到了另一侧。
拾香和杜泽,还有月娘叶流风几人站在铺子里柜台前,望着父女俩的身影,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些感慨。
能有这一天,都是他们看着落银一步步走来的……
就在叶六郎正欲拉下红绸布的那一刻,忽然听得一声笑音传了过来——“叶老弟,叶丫头,你们这是不准备等我了?”
是曾通玄!
落银欣喜地举目望去,就见一辆马车刚停稳在人群外,曾通玄被曾平康扶着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是曾先生……曾先生来了!”人群里有人认出了曾通玄来,众人便都纷纷自觉地为曾通玄祖孙俩让出了一条路来。
“得亏我来的及时,不然这掀匾的事可就没我的份儿咯!”曾通玄一走近,就开始摇头笑着说道。
曾平康则是含笑对落银解释道:“因为有些事情,故来的晚了些,叶姑娘勿怪。”
“不晚,来的刚刚好。”落银笑着说道,忙将位置让给了曾通玄,自己则是站到了叶六郎那一边。
“曾先生这是来为叶记掀匾的不成?”看到这儿,底下的人终于明白了过来。
落银冲曾通玄一笑,道:“曾先生,可以开始了。”
曾通玄却摇了摇头,“不急不急。”
这是何意?
落银和叶六郎皆觉得不解。
“是这样的。”曾平康代为解释道:“待会儿还有人要过来,等他们来了再一同揭匾也不迟。”
说着,曾平康朝街道上瞧了去,遂笑道:“已经来了。”
还有人要过来?是谁?
落银心中的疑惑更重了,铺子里的月娘一干人等,亦是面面相觑搞不清楚状况,曾通玄会过来帮忙掀匾的事情他们事先都知道,可没听落银提起过,还有其他人要过来啊。
曾平康的声音不低,一时间围观的群众也都将目光暂时地转移到了那两辆一前一后,正朝着此处行驶而来的马车。
这两辆马车,都是极普通的马车,单单从外表上看,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大概是前来祝贺铺子开张的好友吧,众人无不是这样想。
然而就在第一辆马车停稳,马车里的主人现了身之后,众人当即膛目结舌。
那身穿深蓝色布衫的花甲老人,眉目间满是清正和书卷之气,不是当朝国学院的祭酒长孙平愚又是谁——
相比于曾通玄,长孙平愚在夏国的名号显然更响亮一些,而且经常出席各大文坛盛宴,夏国上下只怕无人不识。
长孙平愚的这一出场,四周沉寂了片刻之后,即刻就轰动了起来。
“是长孙先生!”有人激动无比地说道,当初创办国学院,就是长孙平愚一力进言的,更是打破了只有王孙公主贵族方能入学的不平等规矩,只要学子够优秀,国学院便会录取。这一举措,让长孙平愚在百姓们心中的印象,更是好的跟圣人有的一拼了。
虽然他有着这么一个有些自黑嫌疑的名字,长孙平愚,但夏国上上下下,只怕没人敢说他这一生平庸而愚钝。
落银看着大家欢呼雀跃的模样,觉得自己也被传染到了,一时间也是激动难言。
长孙平愚怎么会过来了?她自觉跟长孙先生只是有过几面之缘罢了,实在没有想过要去麻烦长孙平愚,更没想到他会主动前来。
叶六郎是不曾见过长孙平愚的,但见众人如此激动,多少也意识到了此人身份名望极高,便忙随着落银上前迎去。
就在此时,第二辆随之而来的马车,也渐渐地停了下来。
绝大部分人的视线都还固定在全民偶像长孙平愚的身上,没几个人分神朝第二辆马车看去。
须臾,却听得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声。
“是风太傅!”
“……真的是风老先生!风老先生竟然也来了!”
什么?
众人大惊不已,连忙就望了过去,果然就见年迈却精神抖擞的风朝岬刚下了马车,一如既往的,一身素灰色长袍,脸上挂着平易近人的笑意。
落银觉得真的是震惊连连,几乎就要缓不过神儿来。
这……
怎么竟然连风朝岬也过来了!
她同风朝岬,不过就是挽月馆百儒宴上,见过一面罢了,哪里敢奢望他能赏脸前来——
“长孙先生,风先生……”落银对着二人一一见礼,叶六郎也冲二人含笑一拱手,鉴于二人年纪长他许多,辈分摆在那里,便也恪守礼仪地微一弯身。
“这位应当是令尊吧?”长孙平愚问落银。
落银含笑点头,遂又对叶六郎介绍道:“爹,这位是国学院的长孙先生,这位是挽月馆的风先生。”
叶六郎便一一打过招呼,心里却是在惊异着,他竟不知,女儿何时结交到了这些人物,想必这些日子为了忙活铺子开张的事情,她也是累坏了。如此想着,叶六郎望向女儿的目光便越发的疼惜起来。
这厢气氛火热之际,隔壁的作坊门口儿,却站着一对四十岁上下的夫妇,女人长得高高瘦瘦,肤色发黄。男人较为胖些,左脸靠近嘴角的位置,却生了一块黑色的鼠斑,约莫得有婴儿的拳头大小。
此刻,就听女人皱眉道:“不是说隔壁这家是青国迁来的,在咱们乐宁根本没有什么人脉吗!怎地……就连风先生和长孙都过来捧场了!”
开什么玩笑,这还能叫做没有什么人脉?!
正文、256:竟然是她!
虽然他们是开作坊的,只批量制茶,并不经营茶铺,但毕竟也算是同行,见隔壁开张第一天场面就摆的这样大,未免觉得眼红。
“我哪里知道……先前打听的是没有人脉可言!”男人脸上还有着没褪去的震惊。
曾通玄、长孙平愚、风朝岬……这是何等人物啊!
随便哪一个过来都能让这小茶铺蓬荜生辉了,更何况是三个人一起前来……
这场面大的,可当真让人意外。
“打听个消息都打听不来!真是没用!”女人瞪了男人一眼之后,便跺脚回了作坊里,一脸的不悦。
男人听妻子骂自己,也没有还嘴,只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而后又看了一眼隔壁,已经开始掀匾了,也觉得心里横竖不得劲儿,干脆也钻回了铺子里去。
半日折腾下来,繁琐的开张仪式,总算是在午时之前全部完成了。
叶六郎和叶流风,还有拾香杜泽在前堂忙着招呼着蜂拥而至的客人,上门来的,无不是冲着黄金翎过来的,几乎没有买其它茶的,拾香不由感叹落银有先见之明,将后面的几批茶,全部制成了黄金翎。
“什么,最多就只能买一斤?”有客人不满地嚷嚷了开,“你们这是什么规矩?”
拾香有些为难地道:“这位客官真是抱歉,我们店里的黄金翎目前是限量供应的。”
黄金翎的成茶其实不少,整个茶山上的十分之九就用来制成黄金翎了,想当然是个可观的数字,可是落银顾及到,有同行会藉此囤茶。
这从客观上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好,一样的价钱,卖给谁她都是一样赚钱,可是现在茶庄刚刚起步。许多事情,都必须掌握好一个度,生意方能长久。
余下的,等日后茶行的生意渐渐稳定了。她自然会做出相应的调整。
“意思是我有银子还买不到你们这儿的茶叶了是吗!”男人吵嚷着,不肯让步。
“这位兄台……”杜泽见状走了过来,含笑道:“一斤茶叶,寻常人家够吃上月余了,现值潮春多雨,买多了回去只怕不好保存。”
“是啊是啊,你到底买不买啊?不买别耽误我们买啊!”男人身后排队的人开始着急了。
“你们催什么催……他们只卖一斤茶叶是什么道理!”男人还是死咬着这句话不松,已经开始有了无理取闹的趋势。
杜泽不禁微皱起了眉头,刚欲劝说,却听得后头的人抢在前头开了口。
“咱们夏国的法制也没规定说茶行里不准只卖给各人一斤茶叶的吧?这茶庄是人家开的。人家想怎么卖怎么卖,你买不买是你的事情,做生意本就是你情我愿,这有何不妥?”
说话的人,是个眉清目秀的女子。看年纪,是在二十三四岁上下。
“你……”男人顿时语塞。
这时,却突然听有人惊讶地道:“诶……你不是隔壁作坊的东家吗?”
脸上那块显然的鼠斑,想让人认错都难。
同行到同行的铺子里买茶叶,总会让人觉得有些耐人寻味。
“一斤茶叶还嫌不够,哈哈……鲁掌柜该不会要拿回去转卖吧?”有心直口快的人直截了当地说道。
鲁方直的脸即刻涨了个通红,而后为了掩饰心虚一般。二话不说将头转回了柜台,“一斤就一斤吧,快给我包上!”
拾香却是犹豫了。
眼前这人是隔壁茶叶作坊的掌柜……
纵然不是拿回去转卖,只怕也是要拿回去细细研究的吧?
叶六郎和月娘正在另一边儿忙的不可开交,故也没瞧见这边的情况,叶流风却是看的清楚。走了过来之后,对拾香道:“给他包上吧。”
见叶流风开口做了主,拾香当即也没有疑问了,转身就去给鲁方直包好了茶,然而心里却留了个心眼。琢磨着待会儿要将此事告知落银才好。
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鲁方直一溜烟儿似地跑了出去。
而后排上前来的,正是方才说话的那名女子。
“方才多谢姑娘出言相助……”拾香对这女子莫名有些好感。
“无妨,这等居心叵测还没什么胆儿的人,直接打发出去就是了,换做我,这一斤茶定也不会卖与他。”女子唇边带起一丝笑,乍一看,竟有几分闺阁女子少见的英姿。
“我们既然开门做生意,就没有把客人赶出去的道理。”叶流风在一旁不冷不热地说道,他这副表情在拾香等人眼里看来实乃正常,但在初次见他的人眼中,就是十分的冷漠了。毕竟面瘫久了,已经成病……
女子却是不以为然,对拾香说罢要一斤茶之后,便转头饶有兴致地看向了叶流风。
叶流风被她看得十分不自在,心里暗想,怎有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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