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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毒丹青-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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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人没了动静,凌夜垂眸:“生气了?”
左丹青僵硬着笑容开口:“凌夜公子戏耍别人的本领,青青还真是佩服。”
“我不是。”凌夜急了,抓着左丹青的手瞬间收紧,她强忍着才没痛呼出声。
“我没有,相信我。”他的嗓音比起之前沙哑了不少,显然是病情加重了。
左丹青彻底无奈,对于一个病人,她真是没办法较真,只好开口:“好吧,我信你,只不过,我真的该回去了。”
凌夜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眸中划过一道杀意,他轻“恩”了一声,算是答应。
因为坐的太久又加上重病在身,凌夜站起的时候微微有些不稳。看在他是债主的份儿上,左丹青抬手扶了他一把,也恰巧在这时听到耳边若有若无的传来一句:
“我会等。”
等什么?左丹青一怔。动作也不由得一顿,凌夜瞅准机会将重量全压了过来。害的左丹青想临阵脱逃也不能。
“脚痛。”耳边传来那人若有若无的抱怨,如果不是身高差距,她真想一巴掌给他扇飞。
不知道此刻小狐狸脑袋里充斥的全是血腥暴力画面的凌夜厚颜无耻的半压在左丹青身上,软磨硬泡的让她扶自己出梅林。
左丹青不管他故意拖沓着时间,飞速向外赶,终于见到怀中抱着一双白色男靴的翘楚。
翘楚见到他们二人的动作,不自觉的低下了头。长长的刘海遮挡了眸中神色,举止从容的将靴子递给凌夜。
左丹青就站在凌夜身边,在翘楚伸手过来的瞬间,一股血腥之气钻入鼻孔。
她佯装镇定的深吸口气。出声询问:“不知翘楚姑娘,我们家白宣……”
然而话音未落,就听到远处传来白宣开心的叫嚷:“主子!您终于出来了!咱们赶紧回去吧。”在白宣的手中,还抱着一直绒毛雪白的小狐。
难道是自己理解错了?左丹青终于安心,转头向凌夜正欲想凌夜告辞。却还不等她开口,凌夜就抢白道:
“永远不必跟我说辞别的话,你走吧。”他伸手抚了抚额角,因为生病有些头晕。
左丹青只好住口,直接离去。
看到那对主仆上了马车。然后渐行渐远,最后在茫茫天际中化作一个黑点,凌夜的笑容陡然消失,明眸中换上冷厉的光芒。
“都解决掉了?”
翘楚单膝跪地,恭敬的答道:“十人全诛。”
“好,查出来是哪儿的人了么?”其实他心知肚明,只是象征性的问上一句。
果不其然,翘楚答道:“禀宫主,他们都出自苏将军府。”
闻言,凌夜无奈苦笑,树大都要招风,更何况这小家伙这么大的动作,他今天将她约出来,不过就是为了引蛇出洞然后一网打尽。
翘楚看着凌夜深不可测的眸光,暗自心凉,忍不住多了一句嘴:“宫主,其实我们大可不必如此……”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凌夜极寒的眼神吓得一凛,连忙闭上了嘴。
凌夜转身,再也不想理身后的人,他慢慢的走回梅林,看着远处渐渐沉落的夕阳,看着暮霭为大地镀上一层金光,心底冷笑。
属于我的东西,可以不去夺回,但是绝对不允许有半点闪失。
马车中
“白宣,你刚刚去哪儿了?”左丹青看着对面和小家伙玩的不亦乐乎的白宣,颇有几分无奈。
“呃,小姐您是怪奴婢没去找您么?哎呀,其实我找了的,可是……到处都寻不见,后来我想反正小姐您也要回去,就想着在马车那儿守株待兔了。”
这感情好,她就是那个“兔”了?左丹青干笑两声,“白宣,你这成语没有白学。”
“嘿嘿,都是小姐教得好!”白宣显然没有听出左丹青的弦外之音。
嘴角抽了两下,左丹青深切体会到前世彩鸳对这家伙的评价——文盲,就等于流氓。
不过说到彩鸳……左丹青眯起了眼,好像有日子没见到这丫头了,自打苏氏闭门称病,左丹凤服侍左右,她似乎也随跟着一起淡出了自己的视线。
思及至此,左丹青不禁有些隐隐的不安。
因为彩鸳这个人,跟安分守己绝对沾不上边,如今就连她都这般安静,恐怕……苏氏是真的有什么大的图谋。
这么一想,左丹青连忙叫停了马车,让车夫拐入一条专卖纸钱火烛的小巷,然后才回左府。
此时,天色已近迟暮,左丹青一下马车,就看到左府大门“砰”的一声猛然打开,红杏一见她,连忙疾步跑来。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左丹青心下一跳,果然有事发生。
“吓死奴婢了!您不知道,在您回来半个时辰前,有人在府门上钉了个包袱,大家打开一看,发现里头是一封血书,还有……还有您的……”
“我的什么?”左丹青脸色陡然沉了下来。
红杏连忙压低声音。无奈的答道:“您的……束腰。”
朔北王爱细腰,尤其是那种杨柳扶风般的小蛮腰,所以女子也皆以纤腰为美。不论长幼都会用束腰来维持腰型。
这束腰从来都穿在外衫里头,是女子极为私密的东西。如果到了外人手上,定会招惹闲话无数,更让人质疑这女子的清白。
所以,使出这招的人,果真阴损至极。
左丹青面不改色,抬头对红杏说:“带我去见祖母。”
红杏不敢怠慢,连忙领着左丹青前往上房。
还未进屋。就先闻哭声,左丹青仔细分辨,发现这声线竟是苏氏的。
终于按捺不住了么?心底冷笑,左丹青推门而入。
“啊?!四丫头!你怎么在这儿?!”齐氏眼尖嗓门也大。立马喊了出来,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是啊,四丫头回来了,太好了!”兰氏今天也难得出面,看到左丹青安然无恙。立马长舒一口气。
“青青?”苏氏抬起泪痕还未净的漂亮脸蛋儿,瞳孔中映照出左丹青身影的刹那五官猛的抽搐一下。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母亲哭什么?”左丹青睁大了眼睛,诧异的看着苏氏,眼底却一片极寒。
“啊……青青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可吓坏母亲了。”相比苏氏转换情绪的迅速,左丹凤显然要慢上几拍,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笑容无比难看。
“到底是怎么回事,四丫头,你不是遇到劫匪了么?”王氏紧锁眉头,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血书,上面明明写着她被抓走,让左府出三千两黄金去赎人命。
“劫匪?什么劫匪?青青今天一路都十分顺利,没有遇见什么劫匪啊。”左丹青歪着头,一副不明所以的摸样。
“青青,你不用隐瞒,要是有什么委屈就跟我们说出来。”苏氏一边抽泣,一边不住的摸黑。
看着她假装慈爱的摸样,左丹青只觉得阵阵作呕,不愧是苏氏,做事果然天衣无缝,那根束腰,就算自己侥幸生存,回来以后也绝解释不清。
不过说到侥幸,左丹青默默摇了摇头,她和白宣这一路上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人跟踪,更没劫匪跳出来,难道是……
脑海中顿时浮现翘楚伸手的那一幕,那可以掩盖在脂粉下的血腥之气。
难道是他?!
一瞬间,左丹青有些迷茫了,不过很快,她就整理好情绪应付苏氏道:
“母亲说我有什么委屈?那青青今日便一吐为快了。”
苏氏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丫头竟然会顺着自己的话说,连抹泪的动作都不由得顿住。
左丹青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就声音沙哑略带火气的开口道:
“青青今日去生母坟前,发现石碑早已破碎,上面刻着的字迹还被粪便涂抹的污浊不堪,敢问母亲,左府家大业大,为何要这样对待一个已故之人?”言毕,她伸手接过白宣手中的烛火和纸钱跪倒在王氏面前,坚定不移的开口:
“青青恳请为生母,重修墓碑。”
左丹青前世第一次去应晚月的坟前,就是被这一副脏污恶心的样子震撼的心酸,她没想到应老夫人真的如此心狠,脱离关系的女儿就连陵墓都不管不问。
后来她才得知,应晚月的尸体其实早就悄悄运走,左府立的那个,不过是一个衣冠冢。
不过就算是衣冠冢,左丹青也坚持让应晚月走的体体面面,她决不允许苏氏在阴间都要欺辱她的生母。
苏氏听到左丹青这句话,彻底的傻了眼,她做梦也没料到左丹青今天出门竟然是去祭拜,派出去的杀手杳无音讯,她就只好临时想出个劫匪绑票的点子,让这小丫头就算命大活了下来也污了清白。
可是如今呢!苏氏愈发的不安,因为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她的轨道,再另一个可怕的方向,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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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送上,因为没网拖到晚上才去奶奶家啊,偶真的很有节操!大家除夕夜快乐呦~爱你们~
第一百零一十二章:彩鸳中招
左丹青此言一出,四下哗然,正襟危坐在堂中的王氏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齐氏的手指不住的绞着绣帕,要知道如今是她掌家,年前的祭拜事宜自然也要落到她头上,可是她只顾着祠堂里头那些个祖宗的牌位就好了,谁还会去理一个早就入了土的妾室。原本这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但是如今被左丹青这样提到明面上就显得左府小气,更何况应晚月当年虽不受宠,但也并未犯下任何过错,左府连这样的已故之人都不善待,显然有失礼数。
就在齐氏心念百转想着如何将自己摘清的时候,门外头突然传来男子长靴的脚步声,很快,房门被推开,左晟铭穿着厚厚的长袄进屋,一脚迈入门开,边掸掉身上落下的一层薄雪边开口道:“母亲,儿子已经去京兆尹府衙报了官……”说到此处,他刚好抬头,正看到左丹青跪倒在地的身影。
“这?!青青,你回来了?”左晟铭十分惊讶,旋即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厉声斥责道:“你今天到底去了哪里!怎么会招惹上那些人!真是丢脸!”
左丹青低着头一直没有抬起,额前的刘海遮挡住眸中寒凉之意。这就是她的好父亲,见到女儿安然无恙的回来,首先的念头不是庆幸,居然是埋怨。
嘴角勾勒出一丝冷笑,这一刻,她已经下定决心,不会再顾忌什么可笑的血缘,定要让那些曾经给予她耻辱的所有人,万劫不复。绝不留情!
“女儿惹上了那些人?父亲在说什么,为什么女儿听不懂?”思及至此,左丹青抬起清秀的小脸,目光灼灼的看向左晟铭。
对上自己女儿那乌黑明亮的大眼,左晟铭瞬间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疑惑的开口:
“不是说四丫头被贼人撸去了么?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临近年关,女儿心中记挂母亲,就去墓前祭拜了,可是这一路上很安全,女儿从未碰到过什么贼人啊?”左丹青做出一副迷茫的摸样,兰氏看着她跪的太久忍不住心疼,轻咳两声对王氏开口:
“老祖宗,四丫头也是一片孝心,先让她起来吧。”
听到兰氏出言求情。王氏不由得有些惊讶,要知道当年她看好的这个长房媳妇已经许久不再理事了,如今竟然会替这个小小的庶女开口,心中固然疑惑,但王氏还是给了她这个面子。出声道:
“四丫头先起来吧。有什么话慢慢说。”
白宣见状连忙将左丹青扶起,丹凤站在一旁心有不甘的插了一句嘴:
“四妹妹该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要知道血书可以捏造,可是那根束腰上可是绣着四妹妹你的名字呢。”
左丹凤这句话显然是想借机将话题转移回来,左丹青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连忙答道:
“大姐姐说什么青青真的听不懂,青青今日到母亲坟前只见到一片污秽心中甚是凄凉,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关心其他的事情。”
“你不懂?那你的束腰怎么会在贼人的手里,还被送回来威胁祖母和父亲?”左丹凤不依不饶。
“是么?大姐姐说那根束腰是我的,好歹要拿给青青来辨认一下啊。”左丹青丝毫没有慌乱,神色镇定如常。
王氏见状将桌上的血书和束腰都交给莺歌。让莺歌拿到左丹青的面前。
同时,左丹凤侧目看了一眼彩鸳,换来彩鸳的眨眼,顿时心安。
各房各院的东西全都会同意送到浣洗房去,左丹凤就是看准这一点才让彩鸳这几日去跟浣洗房的丫头交好,然后趁机偷出了左丹青的束腰。
白宣站在左丹青旁边扫了一眼那根束腰脸色大变,这的确是自家小姐的东西,而且还绣着一个青字。
“四妹妹,你可否先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左丹凤得意的看着白宣微变了脸色,心中暗喜。
苏氏见状也松了一口气,幸好她们做了完全的准备,只是,为什么苏府派出去的那些杀手半点回应也没有?
听到左丹凤的问话,左丹青抬起头,发现众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她的身上,她无奈的长叹出声,唇色苍白,像是受了巨大的打击一般,良久,才开口道:
“青青今日去祭拜生母,原本就心痛难当,谁知道……回到家中,竟然还有人陷害于我。”
“陷害?谁会陷害你,四妹妹,这可是你自己的东西。”左丹凤撇了撇嘴,冷哼出声。
“是啊,四丫头,你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何来陷害之说?”王氏终于开口,语气有几分严厉。
“这上面,确实绣的是我的名字。”左丹青出声,丹凤听到立马得意。
“我就说吧,那贼人为什么拿了你的东西,四妹妹,这要是传出去,可就给我们左府丢了大人了。”
左晟铭在一旁沉着脸色点头,这事的确是十分丢人,所以他去京兆尹府衙报官时省略了许多细节。
“大姐姐此言差矣,难道上面绣着青青的名字,就是一定是青青的东西么?”左丹青语出惊人,大家闻言都是一愣。
左丹凤气结,反驳道:“都绣着你的名字了,怎么会不是你的东西,四妹妹我知道这事说出来不大光彩,不过你还小,或许那贼人也只是想戏弄你一番,你不必向大家隐瞒,我们可都是你的家人啊。”
她怎么好意思这么厚着脸皮的说是自己的家人?!左丹青已经对她这位嫡姐的厚颜无耻成都叹为观止。
闻言,左丹青冷笑一声,懒的再纠缠,几步走到王氏面前,伸手将那根束腰放在烛火之前。一边照亮一边开口:
“祖母,青青的确委屈的很,你看这上头,不止绣了我一个人的名字啊。”
王氏顺着她举着束腰的手看去,竟然发现在透亮的烛火下。赫然看到双层的束腰上出现一片阴影,仔细观察,那片阴影竟然是绣在里头的一个“凤”字。
“凤丫头,这是怎么回事?!”王氏的脸色陡然阴沈下来,沉声对左丹凤开口。
“啊?”左丹凤被点了名字走上前,果然也看到了那个“凤”字。
“这……这跟孙女没关系啊,祖母。”左丹凤连忙摆手,她狐疑的看了一眼彩鸳,发现彩鸳也是满目的惊恐惶惑。
“依着大姐姐的意思,这上面绣着了谁的名字就是谁的……那大姐姐。这根束腰上也绣了你的名字,难不成,是你的东西?”左丹青歪着头,面带微笑。
“简直是胡闹!这个包袱是谁捡来的?”左晟铭见到突发的变故,心中疑惑顿起。难道说……这根本就是有人故意为之。
苏氏也被这突发的变故弄的心惊肉跳。她的目光向毒蛇般扫向左丹青,恨不得现在就将她千刀万剐。
“回二老爷,这好像……好像是鸾凤阁的丫头彩鸳捡到的。”红杏一直冷眼旁观,适时的回答了左昇钰的问话。
彩鸳顿时成为众矢之的,她连忙跪倒在地,浑身抖若筛糠,颤声解释道:“东西是被钉在大门上的,奴婢……奴婢不过是捡来而已。”
此时此刻,她心中无比懊悔,如果自己要不是为了在大小姐眼前争宠抢功。也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碧露和凝香对视一眼,难掩眸中的幸灾乐祸,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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